朱砂見我深究這個問題,臉色不由得微變,她仰頭看著如星海的起靈蟲,“嗯,這樣吧,我舉一個例子,你知道西方的並聯電路嗎?”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在北平學習普通話的時候,我還著重研究了一些西方的近代科學技術,為此我還學習了點洋文,也就是英語。


    這個並聯電路是把元件以並列的方式,連接到電路中的兩點間,電路中的電流會分為幾個支路,分別流經幾個元件的連接方式叫做並聯,不過並聯不像串聯那樣,並聯是非常靈活的,連接在主幹線上的兩個燈泡,通過並聯電路進行電流分流,那麽想讓哪個燈泡亮就是自己說了算的事情,也就是說並聯電路在控製層麵上具有更多的價值。


    我把我對並聯電路的理解講給朱砂聽,朱砂點點頭,“既然你能明白這個道理,那你差不多也應該能清楚這個鏡像原理,是怎麽一迴事兒。”


    並聯……並聯!我在心中重複著這兩個字,這鏡像原理的關鍵是在於線路呢,還是在於光呢,在於光……在於光……對!對……對對對!這鏡像原理的關鍵在於光,這琉璃裏頭肯定是有一種看不見的鏡像機關的,而且還是並聯的,這並聯的意思就是把五座石房的地下景觀,分別投射到我和朱砂所在的這間房,因為起靈蟲的螢光是永不熄滅的,這就提供了最好的介質,所以除了地麵,正好有五個麵包裹著這間屋子,而在琉璃的另一麵肯定是有人監視我的,不過他們露的這個馬腳也太大了點兒,這個但凡有點智商的,就應該能看透吧。


    很顯然朱砂雖然知道這是機關,也隻是憑借家族的技能,看來她也是第一次進入地下室,但是上官雲僧肯定是知道怎麽一迴事,也保不準會告訴給朱砂的,或者說上官雲僧為什麽要讓我今晚向朱砂求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麽做,隻會是做給王惠珍看的,我和朱砂都訂了婚,按理說還用求什麽婚,上官雲僧這一招是想讓王惠珍,對我徹底死了心。


    雖然現在王惠珍還在受傷,但也隻能在最痛苦的時候,才能讓人記憶深刻,另外我知道這樣做,對大家其實都好,以免再這樣拖下去,我再次抬起眼看向朱砂的時候,已然多了一分堅定,“這琉璃隔音嗎?”


    朱砂輕聲嗯了一聲,她很詫異我這麽快就想明白了,不過她的眼神中對我有了一絲讚許,“這琉璃很厚,是隔音的,但是現在王惠珍、熱娜和我大哥是能看得見我們的,另外那些人在另一座石房,是看不見的,這地下室有機關是可以遠程操控的。”


    我放下了筷子,輕輕歎了口氣,心頭突突直跳,不免得緊張起來,求婚這種事我實在覺得做不來,這可能和我小時候生在農村有關係,這種溫溫柔柔的話,是很難說出口的,便隻能求救似地看向朱砂,朱砂也很詫異,但很快淡定了下來,“要讓她徹底死心,就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的男人她搶不走!”


    朱砂說著大拇哥一用力,把筷子給掰斷了,接著看向了床,眯起了眼睛。


    我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騰地一下子就紅了,我雖然身為一個男人,倒不是說害羞,是不能容忍還有其他男人在監視,我幾乎很果決地拒絕道:“不行!你大哥看著呢……”


    朱砂一下子站起來,顯得非常的生氣,將我一把拽起來,拉近她的身前,用藍色眼睛盯著我,急促地唿吸著,“那是我親大哥,我是他看著一點點長大的,我是他親妹妹,他怎麽會看!”


    說著朱砂一用力將我扯得和她更近了,幾乎是貼在了一起,她的眼睛漸漸泛出了淚花,握住我的腰,質問我道:“郭葬,你是不是個男人,枉我等了你十七年,我是你的女人,你想要便要,卻不敢動手,你說,你是不是還想著她,你說啊,我比她年輕,我比她漂亮,我比她更愛你,你憑什麽給我是這樣的答複。”


    看著朱砂已經哭得越來越不像樣子,我再也不敢拖泥帶水,直接就吻了下去,她在我懷裏拍打了兩下,便安靜了下來。


    我將朱砂抱起,走向了紅木床,將她放在床上,我脫掉了上衣,忽然一麵琉璃上發出一聲悶響,聲音很悶,像是有人用頭撞在了琉璃上,我驚訝地迴過頭,我知道那是王惠珍的不甘,但是看到的也隻有琉璃裏七彩的起靈蟲,我的心已經緊緊地揪了起來,淚水止不住地淌下去,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於是毅然決然地扭迴了頭。


    朱砂坐起身生怕我跑掉,將我擁進了懷裏。


    我本以為從這以後,王惠珍會忘記我,能走出去,找到新的生活,但卻事與願違,以至於在以後的道路上,她的怨恨幾次都讓我失去了很重要的夥伴,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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