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肥龍一把,沒好氣地罵道:“去你個死胖子的,成心咒我是吧,合著我是要去斷頭台是吧?”


    肥龍嘿嘿地笑了笑,但是笑的卻非常的不自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低下頭說道:“老郭,無論是路上還是進入墓室裏頭,千萬遠離刀把子,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狠貨,沒準什麽時候就把賬給你算嘍。”


    我聽後嘖了一聲,差點把這段梁子給忘了,於是我指了指桌案上黑黝黝的十顆黑蟾子,對著肥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意思是說做了他。


    肥龍壓下我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老郭啊,我看你真是屬於那種有膽沒謀型的,他的手下都是亡命徒!俗話說得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跟他們硬來是不成的,我大哥他自有妙計,使喚完他們,都給撂倒在墓裏頭做陪葬。”


    “噢?你大哥幹嘛要對他下黑手?”我問道。


    肥龍啐了一口,罵道:“啊呸!這刀把子我看這次陽壽真要到頭了,這次不死以後也得吃酸豆包撐死!老郭,你以為三十萬我大哥真會老老實實給他?他跟我家老大開那麽高價,在行裏算是強吃的買賣,就是跟我大哥結梁子,老大要是不整死他,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喘大氣兒。”


    “李三洞?”我說道。


    心說他大哥這麽整,那李三洞估計也跑不了了,王排龍真他娘的手黑啊。


    肥龍直起身子,哈哈笑道:“那要看他要錢要命了,生死關頭,他不講價也得乖乖的講價了。”


    穿好肥龍拿給我的新行頭,上身是一件薄皮衣,看樣子能當雨衣穿了,還有深底兒的軍靴和皮褲,簡直一麻皮啊,而且前胸口的口袋裏好像裝了什麽,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錦緞縫的香包,我問肥龍道:“這是什麽?給我香包做什麽,我又不是娘們兒。”


    肥龍一臉嫌棄地看著我,說道:“這哪是什麽香包,這是驅蚊的草藥包,神農架那裏的深山老林,蚊子能有你鼻子那麽大。”


    我啪地將驅蚊的草藥包拍在他的胸前,說道:“就我這身血,從小到大都沒被叮過,有這空間你還不如給我塞幾塊牛肉幹。”


    現在國際局勢美國比較強硬,拉一排軍隊去搞探險,說白了就是軍隊式的旅遊,一般也很難有大的阻礙,而王排龍的夥計,加上牛北鬥、李三洞和刀把子的人,再算上兩位生物學家,秦河秦教授和海外僑胞代表李倩倪,能有將近二百人的規模,所以必須偽裝成生物學者,才不至於打草驚蛇。


    淩晨四點多,我們所有人坐上了皮卡車,令我意外的是王惠珍也要跟著去,這就讓我摸不著頭腦了,難道她和肥龍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嗎?


    王排龍果然人脈發達,這些都是軍備的硬件,艾狄生帶的人手也就是一個排的量,將近四五十個人,再加上在北平東拉西湊了幾個風水師和土夫子,也就七八十個人頭。


    北平到湖北差不多兩三千裏地,即使乘坐鐵皮卡車,也折騰了十來天左右才到達目的地。


    雖然三十年代的時候,內燃機卡車在美德法等國家已經開始盛行,但是亞洲國家大部分還是以蒸汽卡車為主,這種卡車在駕駛艙後麵安裝了鍋爐和特殊的火爐,需要不斷地往裏填煤塊和木材才能夠驅動,不過幸好艾狄生用的卡車和我們是一樣的。


    我們沒必要近距離的跟蹤,畢竟中國這時候局勢比較緊張,也不是哪都有鐵皮卡車,我們按照他們留下的車胎軌跡,就能輕鬆跟蹤了。


    像王排龍這種老江湖,早就在艾狄生的隊伍裏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剛到湖北,那眼線就傳來了重要的消息。


    這則消息稱,在進入神農架的範圍內,他們會布置陷阱,將來神農架探寶的人統統殺死。


    王排龍拿著寫著這則消息的信紙,傳給牛北鬥,看向刀把子說道:“大夥有什麽對策啊?”


    刀把子見王排龍看著自己,吸著煙屁股的嘴鬆了,眉梢一挑,說道:“瞅我幹啥?咋的,難道讓我的刀片子對他們的機關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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