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死亡麵前總會激發出最後一分潛力,我邁開大步卯足了勁兒衝著四個白帳篷就開始瘋狂地衝刺。以前自己在家閑聊無事經常看一些抗日戰爭片,他們為了躲避流彈,衝刺和撤退時慣用s型路線,想著有點道理,於是屁股一扭,也跑起了s型路線。


    當我急忙中迴頭觀瞧之時,發現張四鬼並沒有追我,而且我的手電也恢複了正常的亮度,不知何時,最後一個張百峰早已被發丘指單手拎了出來。


    這時甲子腿從白帳篷的方向跑了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由得怒從心中起,責怪道:“外頭這麽大的動靜,你們睡的也太死了吧,剛才我差一點就歸西了。”


    甲子腿一臉凝重,對我說道:“不是我們睡得死,剛才張百靈叫我們起來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來我們發現我們都做了同一個夢。”


    做夢?這時發丘指帶著他們三人走過來,白帳篷裏的人也陸陸續續醒了過來,慢慢地都圍到了那盞油燈周圍。


    我大致點了一下人數,發丘指這邊共有十一個人,甲子腿、還有被綁起來的阿秀和張三臂,我見眾人大都迷昏沉沉、神魂顛倒,莫不是都做了那個奇怪的夢?


    我一時壓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拍著甲子腿問道:“啥夢呀?夢著啥了,快說呀。”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急你個大地瓜,現在還不是講故事的時候。”接著他對大夥說道:“大夥都快數數這些棺材共有多少個?”


    他一說我還真沒注意過這個問題,隻知道是一排排一列列的那麽一群。我也參與到了數棺材的行列中,首先使者棺身的形狀類似於魚,棺頭是三角形,中間是圓圓的大肚子,棺尾的形狀酷似飛燕的剪刀尾,故此乍一看去,活脫脫的就像東北那種大黑棒子魚,這棺材的形狀實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橫排有十一個,縱列有九個,這麽一算共有九十九口棺材,我暗中直誇自己聰明,當即說道:“別數了,共有九十九口棺材。”


    這時阿秀白了我一眼,說道:“傻子就是傻子,眼睛長到了屁股上。”


    我當下火急,心說你以前就知道狗仗人勢,如今被五花大綁了還不忘吝嗇我,當下我就想過去施行一下家教。


    甲子腿攔住我,嘖了一聲,說道:“你個大地瓜不會數數啊,老子怎麽數出一百個。”


    阿秀雖然被綁著,但是不由得笑的身子花枝亂顫,罵道:“是啊,傻子,老娘也數出一百個,你就不能撅你的屁股好好數數。”


    我的臉刷地一下一陣漲紅,張百發違和一笑,說道:“郭大哥,沒事沒事,這裏光線晦澀,少數一個半個都是正常範圍之內的。”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還是不死心的又數了一遍,結果還是九十九口棺材,我頓時覺得有些詫異,連忙問其他人。


    除了發丘指沒說話,其他人都說是一百口棺材,張百合嘴角一勾,估計丫的又在嘲笑我腦子壞掉了吧,隻有張百靈心疼地看著我說:“郭大哥,你應該還沒有休息好,別掛在心上昂。”


    被她這一說,我倒真覺得自己的腦子壞掉了。


    忽然發丘指冷冷地說道:“我怎麽數的也是九十九口棺材。”


    所有的張家人都吃驚了,連甲子腿也大眼瞪起了小眼,張家人一副懷疑自己眼睛的表情,轉身又去數,結果互相詢問還是一百個。


    這時一直悶不吭聲的張三臂突然說道:“族長,我看到了一百零一口棺材!”


    發丘指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都不由得警覺了起來。發丘指說道:“在帳篷裏休息的人,你們都做了什麽夢?”


    這是一個較為年輕的張家男孩走上前來,說道:“族長,我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我夢見我在打棺材,就是在這黑窨木料旁邊,為一個全身燒焦的人,在做棺材。那具漆黑的屍體盯著我的眼睛,嘴快速地一張一合,我的耳朵裏就開始聽見一些微弱的說話聲,那聲音很奇怪,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我想逃跑,可是身體不聽使喚。”


    其他張家人和甲子腿都點了點頭,那意思大家做的夢大致上都一樣,張三臂又說道:“我跟你們情況差不多,隻是多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是我弟張四鬼,他被那具漆黑的屍體壓在身下。”


    我越覺得張四鬼沒找到是個大麻煩,就叫其他人注意周圍,別被那已經是傀屍的張四鬼傷著。


    發丘指說道:“這東西叫‘喪哭’。”


    甲子腿的驢臉刷的白了個頭,驚奇道:“啥玩意?還真有髒東西!”


    發丘指說道:“這東西最早見是在漢代的楚氏墓,大多是還沒死透的人在陰靈之氣比較重的地方,凝結成的一種怨靈。之所以叫做喪哭是因為它的聲音像哭喪,而且誰能聽見,就代表它會纏著你不放,直到你死方才罷休。”


    張百合也有些花容失色,說道:“族長,您是說我們多數的那一口棺材,是我們自己的!”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多數一口棺材的人都麵露驚恐之色。


    我放眼過去,九十九口棺材其中有四口是被發丘指打開的,那很有可能這裏起初沒有這麽多的棺材,都是喪哭做的。我靠,越想越不可思議,我不得不扼令自己停止思考。


    阿秀向人群裏擠了擠,看得出她也有點害怕了。我看向發丘指說道:“有沒有什麽辦法?”


    發丘指看了看黑壓壓的棺材群,說道:“喪哭,也叫‘黑木偶’,它的怨靈是藏在黑木偶裏麵的,有黑木偶的地方,大都是千年陵墓,起靈派就是依照這種線索來尋找古墓的,有別於摸金派的觀星定金和發丘派的聞土識墓。”


    阿秀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怎麽你們兩個不受那什麽喪哭的詛咒?”


    張三臂搖了搖頭,苦笑著歎了口氣,惆悵著說道:“喪哭的命也沒他倆長,長生的人是不會被詛咒的。”


    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心說人的器官細胞都會隨著年齡的增加而衰竭變老,難道真有長生這一說,那到底是什麽原理呢,恐怕現代的科學技術是無法解釋的通吧,還有如果一個人真的能夠活的那麽久還真的是人嗎?同類不會傷害同類,如果一個人真的是長生的,也許他早已經死了。


    亂七八糟想了一通才覺得找到黑木偶是關鍵吧,我問發丘指:“是不是找到黑木偶,毀了它,他們就沒事了?”


    我剛說到這,突然我的耳朵裏響起了一陣陣刺耳的哭聲,那哭聲好像來自那兩扇青銅門裏,我立即將手電照向青銅門,突然手電光一閃變成了墨綠色,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接著一陣黑風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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