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金焰陣在第一時間就結出一道金色的壁障隔檔,腳下的諸多靈陣,全部啟動,厚重的磁力,覆蓋二十餘裏。


    也仍不免有兩杆陣旗,難以承受這磅礴威壓,僅僅支撐了一息被被那刀光斬斷!


    而始秦箭卒的數十萬寒箭,更是遮天蔽日。將天際淹沒。


    即便秦烈掌握黑白法相,也無法將之全部吞噬。最後還是蠻三劍出手,催動靈能,在三百丈高空形成了一個“爆裂陣”。四麵八方的排開。也將那些孥箭,全數撞開。


    金焰陣的壁障也因此破開了十幾道縫隙,露出了破綻,金焰也明顯衰弱了幾分。


    十萬始秦鐵騎沒有趁機發動突襲,而是遊離在四周,等待最佳時機。那些天罡劍卒,卻毫無猶豫遲疑,齊齊踏入到陣內。


    哪怕是被金焰燒灼,也是毫發無損,反而越戰越勇。隻唯獨那無量之光,可以將他們凝聚的罡氣無視。使這些屍軍,瞬間死傷近萬!


    秦烈看著,也是露出了重視神色。距離他與觀自在約定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時辰。此時他真不知曉,自己幾人能否撐得過去。


    “那就是秦烈在佛門的黑白法相?”


    鹹安城西麵的城頭上,一位綠袍青年,正是慧目如炬的看著天壇上空的黑白之色。


    他的年齡常人很難看出,容貌也是格外的妖異,眉心處有一道血痕,身長七尺,身軀單薄,仿佛是風吹一下就倒。


    “無盡之暗,無量之光。這世間居然有人能有如此造化,實在令我羨慕啊,想不到我才被封印六千載,這東荒界之內,居然就出現了一個這麽有趣之人。滸賈要我殺的人,就是他?”


    此人雖在笑著,可在他身後的魔蓮,卻感覺徹骨的寒冷。


    她麵色入土,畢恭畢敬道:“大人猜的不錯!他就是秦烈,如今的大秦國皇帝。是蒼生道三代嫡傳弟子,劍術強絕於世。我魔道因此人葬身的弟子,已達數十萬。如今他聯合佛劍二教,威壓東荒界。故此滸賈大人是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心甘!”


    “好像星邪也死在了他的手上,我還想著哪天把他千刀萬剮,想看看那家夥到底哪來的本錢,居然也敢自稱踏世?青年麵色譏誚的笑著,似乎真是遺憾不已,接著卻又目光一閃。


    “不過,你也不必惺惺作態!以滸賈的姓情,即便魔道門人死絕,他也不會在意。他讓我殺秦烈,絕沒有那麽簡單。蒼生道有四位至境可對?”


    魔蓮愕然抬頭,不敢言聲。她不敢在此人麵前說謊,也不敢答複此人之言。


    那青年卻並不在意,右手探出,勾住了魔蓮的下巴,強迫後者把頭抬起。眼眸之中,全是溫柔笑意。


    “魔蓮!本魔解封之前,雖起要為那家夥誅殺此子.不過可不記得,本魔需保全你的姓命?”


    魔蓮身軀顫栗,全不敢反抗。指了指自己的頭道:“魔蓮倒是想說,可元魔大人既然能讓妾身來見魔主,又豈會沒有防範?若魔主還要取妾身姓命,妾身也隻能等死而已。”


    那青年雙目一眯,最後終是輕哼了一聲,把魔蓮釋開。


    “切!又是這種禁神之法,真沒意思。不過真看不出來,你這女人,倒是深知保命之道。”


    似乎百無聊賴的,繼續看向了那天壇方向。青年卻把手指,伸入到了嘴裏,指尖沾染的血液。


    雙眼卻微微眯起,似乎在深思什麽。


    片刻之後,就又詢問:“那個赤紅衣,可聯係上了沒有?還有一個韓清,我聽說此人號稱是這萬年來,魔門最傑出的弟子,修有逆天魔法?”


    “是!魔蓮已經盡力聯係了,不過……”


    那魔蓮夫人微微遲疑,還是開口到:“紅衣魔主似乎不願與魔主您匯合,說是身負重傷,又另有要事,他就不過來了。還說恭祝魔主您出關,幾日後必有重禮恭賀。”


    那青年聞言失笑:“這是不敢過來吧?其實無需如此的,當年同輩人物,已經沒剩下幾個。我再怎麽瘋狂,也是念舊的,不會對他下手。真沒想到,當初在同輩中最不起眼的家夥,如今居然已是我魔道中,最頂尖的幾位人物之一。”


    魔蓮神情默默。


    若非是無上元魔之命,她其實也是同樣,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此人的麵前。


    男子說了一陣,就自覺無趣。直接從城牆上躍下,往那天壇方向行去。


    “走了!就去那邊會一會,看看這位號稱東荒界無敵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


    魔蓮連忙跟上,亦步亦趨。此時那街道上,還有不少的屍民。


    可當那青年走過處,所有的煞屍,無論強弱,都俱皆寂滅,無聲無息的躺倒在地。甚至那些巡守街道的屍軍,也不能避免。


    一路前行,不過片刻就到了城中央處。


    也就在這時,一道遁光遠遠飛襲而至。卻是一架飛舟,從上經過。


    青年往上眺望了一眼,似乎極其不爽,隨手往上一抓。那飛舟就轟然碎散,內中十幾個人影,飛落了下來。一個暴怒之聲,也同時響起。


    “你是何人,敢毀我靈舟?”


    其中一位,赫然是靈境強者。那磅礴的真力張開,浩蕩磅礴,碾壓數十裏地域。眼身冰冷,看向了下方的青年。


    “朋友,不知與我中州薛家有何仇怨?為何突然出手?今日之事,無論如何,都需給我一個交代!”


    “薛家?”


    青年手撫下巴,陷入了迴憶:“大商的那個?記得當初我被圍攻之時,你們薛家之人,似乎也有參與來著?這可真是巧了。”


    對麵那位老者,此時也麵色劇變。完全不假思索,就立時向後爆退。聲嘶力竭的吼著,夾雜著無盡的懼意。


    “這人是盜魔老主!快退!”


    此人聲出,那薛家諸人也都紛紛變色,也同樣傾盡全力往遠處飛遁。


    青年見狀,不禁大笑:“原來本魔被封印了六千載,居然還有如此兇名,幸甚幸甚!‘大笑聲中,盜魔老主一個響指。已經遁逃到了數十外的那位薛家靈境,就整個身軀忽然爆開,散成無數碎肉。


    魔蓮在後麵看著,隻覺是一陣頭皮發麻。


    她眼前這位魔主被封印六千年,看來實力非但不曾被削弱,反而更精進了不少。


    心想這次那秦烈,多半是很難再逃出生天了。隻是不知,無上元魔又該如何從這盜魔老主的手中,奪取那增法持玄翼?


    以這一位的姓情,怕是絕不肯輕易就犯。此人雖非至境,然而若要逃遁起來,哪怕是至境強者,怕也要頭疼。


    而若是參悟了增法持玄翼的奧秘,隻怕這東荒界中,也再無人可以壓製。


    哪怕是秀觀,也未必就能勝之。


    就在同一時間,金碧輝煌的阿房宮內。


    在那正殿之前的白玉廣場,一個繁雜玄奧的大陣中心。殷禦正盤膝而坐,似乎失去了神智,麵如金紫,雙目緊閉著。


    而此時徐福,就坐在其對麵。身後就是那正殿之門,隱隱可見一個身穿著黑金帝袍,身形異常魁梧的帝王,在那金椅之上端坐。


    若此時秦烈在,可發現那金椅的樣式,與阿鼻皇座,幾乎一模一樣。


    而在白玉廣場的兩側,則是十二尊巨大的銅人像。手持兵戈,每側六尊,拱衛著宮廷。


    這些銅人周圍,赫然有著一種扭曲世界之力。當這些力場連接,使此時所有白玉廣場內的練氣士,都微覺不適。自身的修為被完全壓製,境界越高,被壓迫的越是吃力。


    一位聖境尊者,在這阿房宮內,最多也隻是仙境的實力。


    重玄卻依然在徐福與殷禦的身旁,安然端坐,毫無不安。


    而此時在三人周圍,無數的龍氣繚繞,幾頭龍影,似隱似現。


    “兩儀聚龍,再造龍軀。龍氣已經聚集足夠,可以開始了。不過還請老師注意留心一二,不要壞了陛下他姓命――”


    “哦?”


    把徐福好笑的看了重玄一眼:“居然如此忠心耿耿,我昔年遣你效力大商時,卻不曾料到。”


    “重玄非是無情之人,畢竟有著幾十年的君臣之義,割舍不得。”


    那重玄淡淡道:“我雖是分魂之軀,可那本體意念,也能感受得到,也會被影響。不到不得已時,絕不會背叛陛下。”


    “放心!我隻是依約完成當年之諾,以解開心禁而已,可不願後麵那一位,真活過來。”


    徐福搖頭道:“我練氣士一脈要想複興,也需著落在這位陛下身上。再說你這位陛下。也元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殷禦依然閉目靜坐,毫無反應,似乎根本不曾聽聞。


    重玄不解,卻並未深究,又有些憂心道:“天壇那邊,我等真要全力以赴?”


    “自然!”


    徐福微微頷首:“那天壇有秦烈與林玄萱駐守,那些屍軍一時半刻拿不下來。各大世家,也都有關注。都絕不會容許那處的第二陣核破損,使始秦皇真正複生。關鍵之時,多半會出手牽製。那明日軒不是要將這阿房宮中駐守的強者,都盡數引開麽?我也恰有此意,否則又該如何做那些手腳?所以那天壇之戰,最好是愈演愈烈才好。”


    說到此處,徐福卻忽的皺眉:“盜魔老主?這人怎麽來了?”


    那重玄頓時楞住,隻細思了片刻,眼裏就全是震駭之色。


    “盜魔老主?是修成奪神的那一位,已經再次出世了?”


    隻一刹那間,重玄的麵色就蒼白如紙:“我開始修行時,此人就已被無上元魔與踏世魔君聯手封印,那時天下修士,靈境之上十去其三。此人雖是出身魔道,可魔門的損失,卻更在正道之上,使諸宗諸派都紛紛封山自守。長者幾達千年之久,直到兩千年後,修真界中才恢複元氣。”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實力強絕的瘋子。


    滸賈與星邪,當年聯手將之封印。可說是保全,免得這位魔道中幾千年來首屈一指的後輩被打殺。也可說是這兩位,也已同樣受不了這位盜魔老主。


    “那滸賈放出這人,必有所圖!”


    重玄皺緊了眉,他也好奇,滸賈到底在圖謀著什麽。


    “盜魔老主的姓情一向瘋狂,任姓妄為,可不會管始秦皇複生到底會有何後果!若是一個不慎,禍患非小!”


    盜魔老主奪神大法,乃是東荒界最強橫的神通秘術之一。


    修煉艱難,然而一旦修成,那麽即便是韓清的大逆天魔,也未必能抵禦得住。


    同樣是接近十三等無上級的神通功法之一,可惜因不涉天地根本,難以渡至境之劫,長生久視的可能是小之又小。


    然而在這鹹安城內,除了徐福之外,隻怕無人是其對手,那明日軒與李玄萱雖強,卻未必就是此人之敵!


    “應該是為秦烈而來!不久之前,秦烈才與赤紅衣大戰了一場。滅殺了數位聖境。”


    徐福長身而起,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天壇方向。


    一切都在他的料中,然而這位盜魔老主的出現,卻使一切後續之事,都出現了變故。


    秦烈的死活與他無關,此子隕落在此,他甚至樂見其成。然而要使那天壇,堅守到秦皇複生之前,難道他還要暗助那位一次不成?


    同在鹹安城內,城西處一間房簷之上。一位身披赤霞羽衣,戴著九脊星觀的中年,正神情專注的,看著眼前的星盤。


    “增持神寶麽?果然,一得此物,就可立時由蛟化龍,傲淩九霄,橫行諸界。不過,還不是現在。”


    眼前的星盤中,無數的星光閃爍,與天空遙相對應。不過除此之外,更有一線線細小的光痕存於其中,這是顯現出過往千年中,各個星辰經曆的軌跡。


    還有一絲絲細線,密密麻麻的交錯。


    隻有最高明的術數大家,才能從其中窺測出命運之妙。


    然後這中年修者,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天壇的方向。


    “這麽說來,還有機會奪取此物?增持神寶,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撥動著這命運星盤,不久之後,中年人就又搖了搖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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