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瑞目光魂不守舍的盯著這些美貌女子,手中也是不安分起來,若不是秦烈在旁,早就要將她們拉拽走了。


    秦烈也沒想到,這安冥兮還真敢安排上百民美貌絕倫的女子到這酒池宮。


    心中不由生氣氣來,這安妃莫非是瞧不起自己?真把自己惹惱了,就娶十幾個嬪妃迴去。


    他心中不爽,卻也隻能遷怒虎瑞。


    “你這色虎,看什麽看?這酒池宮內所有的東西,都是孤的,你亂看什麽!”


    虎瑞心知自己又被無辜牽連了,卻毫不在乎,厚著臉笑嘻嘻地道:“君上你這可就不妥了!這時候不該賞下一兩個美女,以籠絡忠臣良將?”


    “屁個忠臣?你算哪門子良將?”


    秦烈嗤之以鼻,知曉這虎瑞的臉,厚比城牆,隨口道:“也罷,孤就給你一個機會!這些女子以後都是要送迴去,孤無處置之權。你看上了誰,可以自己去求。隻要不用強,不要挾,任你什麽手段都可。能帶走就算你本事!”


    又迴頭望著諸將道:“自然,你等也是一樣!”


    這句話,卻是對身後跟隨的數十偏將。


    諸將都一陣大喜,激動十足的看著麵前經過的侍女。


    虎瑞亦是歡喜莫名,正準備一展當年天妖宗內虎公子的風.流手段時。


    秦烈卻又似想起了什麽,故作嚴肅的說道:“對了!孤差點忘了,前日冥兮選你伴架之時,你虎瑞是不情不願來著?說是陪著孤好生無趣,要留在她麾下,痛快與那大商兵馬戰上一場這才過癮。孤細想之後,還是決定成全。如你所願,明天可自行迴去,到冥兮帳下效力。”


    虎瑞一臉苦澀,這自家君上,未免也太壞了一些。


    段雲抱著那血月刀,隨在秦烈另一側,朗聲大笑。秦烈沒再理會這家夥,踏入宮中,就又換了心情。


    這行宮既然建了,即便拆毀,也彌補不了損失的仙石。與其懊惱,倒不如放開心思去享受,才能不虧。


    此時知曉這都是用自己內庫之財建造,反而心安理得,一路行過去,果然無一處,不都是美奐美輪。


    白玉做的台階,片塵不染。那些石子路,看似平平無奇,卻都是價值相當於七品靈石的鴿血石鋪就,不但是低調的華麗,也有種別樣的美感,更是陣基之一。


    行至那宮內深處時,秦烈更是怔忡。


    “這莫非就是酒池肉林?”


    無數極品的仙釀,被全數倒在一個白玉池中。閃動著琥珀色的光澤,隻是酒香就已醉人。


    沒有肉林那麽誇張,不過周圍的桌案上,卻全是美食珍肴,色香俱夾,使人垂涎。


    那菜香酒香,混合在一處,令人食指大動!


    “不意冥兮她,居然也墮.落了!”


    秦烈痛心疾首,想當初安冥兮看見他滿殿的金磚,還很是鄙視來著。


    隨手取了一個玉杯,隨手在那酒池中舀了一杯。


    細細品償,隻覺口中甘甜醇香,如瑤池玉漿一般,流入了喉中。


    秦烈心神居然也為之恍惚了片刻:“九香靈露,可是出自鞠禕可的手筆?”


    對這位使雷無桀若濤二人,都傾心不已的女子,秦烈是早有耳聞了。此女所釀之酒,也品嚐了不少,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他身後的武將,都是一眼的茫然,都不知所以。倒是一旁,一位女官俯身道:“正是九香靈露,半月前冥兮殿下一次就買下了五十缸。”


    秦烈失笑,冥兮她,這是擔心自己在這座行宮中寂寞麽?


    有美酒相伴,倒是不錯。


    “既然有酒池肉林,那麽這座行宮,就喚作酒池宮好了!”


    早就已注意,這座宮殿還並未命名。


    “酒池宮?”


    虎瑞捏著下巴,認真思索:“倒還不錯!不過我看還是叫黃金宮,白玉宮的好,更顯奢侈。配得上君上的昏君氣質。”


    話未說完,就被秦烈用手指重重一敲,再不敢言語。


    也就在這時,秦烈就見天空中,一道靈華降下,落在了他身前。


    是一張信符,秦烈隨手握在手中。然後輕笑出聲:“我軍小勝,斬首十二萬!”


    半日之前,安冥兮麾下之軍,開始從翡翠峽撤離。


    在大商追擊,大軍通過那條劍痕之時。半渡而擊,幾乎將前鋒十五萬兵馬,擊殺在了戰場上。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大秦之軍從容而退。


    行宮中美女如雲,秦烈卻無心享受。這些蠻族女子,大多天真可愛,本性單純。可是秦烈如何能看得上這些小家碧玉。


    大多時間,都是獨自呆著,參悟劍訣。


    那日悟通羲子之道,秦烈便已感覺自己的劍術,又有了不少的進展。


    “可惜了,領悟的還是少了些。不過,此法多我而言,雖是可有可無。可對我那敖兄而言,卻當是大有用處。”


    靈能幻化,須臾間就把一張地階上品的信符,化成了野鶴,飛出了這座酒池宮。


    他對創造真法的參悟,唯有這最頂級的符紙才能承載。


    其實作用不大,然而羲子之法,是從人道中衍生這一條,卻必定會使敖坤,驚喜莫名。


    信符發出之後,秦烈就不再去研究從那蒼生七劍中得到的禁紋。


    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研究殺戮劍意與誅絕劍意。


    殺戮誅絕,後者的層次,遠在前者之上。然而兩者間,卻也有互通之處。


    殺戮劍意,已經突破到劍意魂境的後期層次。


    而連帶之下,這誅絕劍意,也是最容易突破的。


    秦烈心有預兆。此戰之後,必定會是一場殺戮盛宴。固而手中之兵,不可不銳!


    “魔道!”


    那一絲絲淩厲銳烈的戾氣,時時刻刻都在秦烈胸中撕咬激撞著。


    已經無需再等待多久了。


    每日磨練劍術之餘,秦烈也在分出了些許精力,關注著前麵的戰局。每到傍晚時分,都會將前方傳來的戰報。一一閱過。巨細無遺。


    自從大秦三百二十萬大軍,從橫連山脈之南撤離之後的四日之後,幾乎都是捷報傳迴。


    南疆河流加錯。即便大商準備充裕,也是前進艱難。


    一千八百萬大軍,被那些水網沼澤生生分割成了十數股。


    這也就給了安冥兮可趁之機。借助水師之力,將精銳,穿插在大商左右。隻是這一戰,就殲敵二十萬。


    而後以攻代守,在一處三角洲原之內,與大商左翼大軍。正麵對抗。


    而待得大商的援兵抵達之時,安冥兮部屬已經乘著艦隊揚長而去。


    十日三戰。都是大勝。至此之後,大商軍馬就開始小心翼翼起來,慎而又慎。


    安冥兮固然再找不到什麽可趁之機,可那位征南大將軍與元辰皇帝,卻也極不好過。可謂舉步維艱,被阻隔在閩河以北,不得寸進。


    而此時更麻煩的,是安冥兮在這片區域,堅壁清野。所有的世家百姓,都已是聞風撤離。在這片所在,一粒糧食都無法獲得。


    卻也果然就如秦烈所料,道家儒門插手,有無數的乾坤袋支撐。剩下的糧草,還能勉力支撐。


    戰局就此僵持,安冥兮雖還能利用水師,時不時的有所斬獲。可想要似最初幾人那般,動輒斬首三四十萬,卻是再也無法。


    不過安冥兮的帥才,卻已展露無疑。


    並不糾結於一城一地的爭奪,而是靈.活機動,專以攻敵要害為主。抓住了破綻,就猛攻死打。然而一旦情勢不利,又會迅速的撤離,毫不脫離帶水。使大商空有千萬大軍,去疲於應付、


    “存人失地,則人地皆存;存地失人,則人地皆失。”


    似乎生恐秦烈誤解,安冥兮在奏折中,如此上奏。秦烈卻是無所謂,這南疆之地,其實丟了也無所謂,自然也就不在意。


    而也就在此時,蒼生道湊齊的一萬蒼生玄龍士,劍宗三萬五千未央劍騎,也陸續到了安冥兮麾下。


    最令秦烈驚異的,還是佛門。遣了整整兩萬僧兵,聽憑他祛遣。


    其中善戰者極少,卻精通大慈悲千葉活人經,善於治療傷勢。三千人結陣,一起念誦金剛明王咒之時。則可給五十裏範圍,不超過三十萬的大軍,格外加持金剛之身,等同於一件天階的靈器寶甲,防護之力驚人。


    安冥兮尤其欣喜,隻這兩萬僧兵,卻比之得那一萬蒼生玄龍士時,還要令她高興。


    而那位伽羅佛,也為此事專程到了酒池宮中,見了秦烈一麵。


    “這兩萬金剛護法僧暫時效力國君麾下,非是因國君乃我教未來無量佛之故。而是因大秦與佛門之盟,盟友有難,我佛門不能不助。”


    “那就多謝了,此番貴教危難中援手之情,孤會謹記於心。”


    秦烈輕聲一笑,對這佛門,尤其眼前這伽羅佛,是好感大增。


    若是這兩萬護法僧兵,是為他身為那什麽未來無量終始佛,市恩而來。


    那麽他即便再怎麽可惜,也要將這些僧兵送離逐走。


    然而既然是因盟友之故,就用的心安理得了。


    那伽羅佛說完之後,卻又皺起了眉頭。看著這附近,眼前實在奢靡之至。酒池肉林之外,園林之中,幾乎有著這世間所有的珍奇異獸。而宮中哪怕是一個侍女,放在外麵是傾城絕色一級。


    “伽羅不懂,那閩水江畔大戰連場,死傷巨萬。君上為何還有心思,在此宮中日日歡宴?”


    秦烈自己又何嚐情願,卻不能不答,就隨口道:“在孤眼中,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伽羅佛身軀一震,定定的看著秦烈,而後鄭重一禮:“國君果然是與我佛有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麽?伽羅受教了!他日如能有所成就,全是因無量佛一言之故。”


    秦烈愕然,劍宗淩塵,此時也在一側。卻全不知二人之間打的什麽機鋒,卻也同樣神情怪異的,看著這座奢侈的行宮。


    這一刻是無比懷疑,眼前的秦烈,真是聖皇臨世,是火麒麟之主?


    該不會是華若他看錯了?


    二人皆是修行之人,在這美女成群之地呆不下去。見了秦烈一麵,就已匆匆走了。


    這二位離去,另一人卻接踵而至,正是張懷。


    按照這一位的說法,是所以物資糧秣,都已妥當。分開安置在安全之地,足夠大軍十年所需,後勤已無需擔憂。


    “臣聞那位元辰皇帝,已在閩河北岸大修船廠。又有數百位破碎境修士,準備將大商國內的五牙雲艦,運來閩江。”


    秦烈撇了撇唇角,大商此舉,是準備在閩河中籌建一支艦師。


    然而造船需要時間,把現成的雲艦運來也是不易。大商,也沒這麽多時間繼續拖下去。


    “孤曾查過輝州與南越大陸近年的稅入收支,發現每年總有些錢財,不知去向。呂幽那裏,居然也無異議。不知愛卿,能否教我?”


    “就知瞞不過君上!”


    那張懷爽朗一笑,這些錢財,都被他拿去到大商境內,購買糧食去了。


    大商每年產出之糧,至少有兩成被大秦海商搜刮了去,甚至挖空了大商各處義倉與國庫存糧。


    而大秦國本身,其實並不缺食物,反而是年年豐饒。


    “所以以臣判斷,那位元辰皇帝,應該已發現他國庫中的存糧,其實最多隻能供應三月。”


    “所以這船廠,隻是為惑人耳目?”


    秦烈目透出幾分譏諷笑意,被阻在閩河北岸,不得存進。偏是糧秣供應,又出了問題。


    對大商而言,除了速戰速決之外,就別無他法。


    換而言之,他期待的那天,最多不會超過十日。


    搖了搖頭,秦烈就又語鋒一轉:“這座酒池宮,安妃絕想不出來。可是你張懷的主意?”


    張懷隻好歉意的朝著秦烈一禮。


    秦烈一聲冷哼,旋即就麵色微變,伸手一探,把侍立在側的一位侍女,拉入到自己懷裏。


    依稀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意念,探入到宮內。


    那冰冷的神念窺入進來,竟是縈繞不去。應該是由幾道不同的意識聚合而成,合力之後,宮內的靈陣,跟本就遮擋不住。


    片刻之後,秦烈就不耐煩的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虛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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