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洞,並不是這個界域的終點。隻是由於宇宙間獨特的環境,才現出這異景,再融合其他而成,已經算的上是一種大道法則。


    不過是因為秦烈現在的情形,而又有些不同。許多都是隻能靠自己的臆想,當初觀想聚出黑白法相之時,也是全靠自己,東添西補,這才將之完成。


    之後又特意去觀那未來,甚至是憑著他自己探索出來的大道真法,將之完善了一番,卻渾不知自己,其實已經走上了一條岔路。


    這時再看,他魂海現的那個黑色漩渦,與眼前這個龐大幽暗空洞。許多地方,都有著不同。


    “相比較這宇宙間的黑洞,我秦烈的法相,倒是更接近於始末。如果是這樣,那佛門幾位佛尊,看的恐怕比我還要清楚些。”秦烈細細的思忖,而後啞然失笑,毫不在乎的搖了搖頭。


    看樣子,掌握未來終始,都比自己一直依賴的黑白二洞,要有用處的多,不知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誤打誤撞,反而脫離了這藩籬。


    “都說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是永恆變化的,就是不知道被黑洞吞噬之物,又去了何處?不會是迴歸原點的,否則世界,也早該毀滅。”


    秦烈心念流轉,而後看向虛空某處,那裏存在著無數的星辰,所在的星係也最耀眼,以此處為核心,這個千萬億星辰聚成的星團,正在緩慢的擴張。每曰都是億裏之巨,然而在這龐大虛空中,卻是分毫不顯。


    “可惜了!留給我的時間還是太少,若是早些知道還有這奇景,便該將那呂無雙,甩的更遠些才好。也不知這人,追到何處了。”嘿然一笑,秦烈以部分願力,稍稍壓製了部分血脈異動。而後再不在此間留戀,繼續遁空而行。


    看似隔著數個世界的距離,可即便飛遁,也需一年之久。秦烈的天罰神梭,卻直接逆轉時空,把遠處的空間折疊,然後一步步的跳躍。


    也仍隻是半曰,就到了這星海之中。


    此處滿布各色光暈,有無數的厚實星雲。


    而秦烈目光,也集中那星係之核的偏右一點。


    這白洞在外看來,與那些散發著強烈光熱的‘太陽’相仿,並無什麽特意之處。


    隻有他這樣的修士,才能通過周圍力場,法則等等變幻,測知其不同。


    也與黑洞同樣,影響著周圍的所有一切。


    卻更難靠近,秦烈隻接近到兩億五千萬裏。就覺自己身軀上下,都要快燃燒起來。


    而腳下碧火玄龜,也是滿頭大汗。渾身上下,一層層玄冰聚結,卻都是瞬間化開。


    相較於此處純淨強橫的炎力,無論是那太陽真火,還是他的梵空之炎,都太過渺小,太過駁雜。


    如螢火比之於皓月,不對,是連螢火都比不上,該說是微塵才是!


    “奇怪!”


    隻呆了片刻,秦烈就隻覺自己體內,微微有些異動。


    仿佛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滋長。


    可當秦烈分神,仔細搜尋時,卻又毫無所覺。一切都如平常之時一般,無有異樣。


    半晌無果,秦烈隻能搖頭,不再去理會。


    若是換一個處境,秦烈必定會謹慎的退出,仔細盤查究竟。


    “估計也隻有這處世界,才能有這初始與終末共存之景。”


    距離那白洞三億裏外,整整三百六十五麵全由玄冰凝聚的透明凹鏡,排列在秦烈身前。


    把此間所有的光,所有的熱,都匯聚在了一處。


    凝成一絲,炎力之盛,焰力之純淨,卻比之那白洞之周,還要更強上些許。


    在這些龍牙之上,一點點的雕琢,毫無阻礙之處。那些符文,也更連貫細致。


    秦烈無法接近這白洞一億裏內,理論上而言。能夠將那靈境巔峰,甚至聖境的龍牙煉化的真火,也同樣可以把他秦烈燒成渣滓。


    於是秦烈,在百般思量之後,也隻有用這種取巧之法。


    本來借用外力來煉製劍器,是絕不可能如之前的他費盡苦功,祭煉的那些禦道龍牙劍一般,做到心神相係。


    而秦烈的做法,則是將自己神念,也一並融入其中,一起接受這白洞真炎的灸烤。


    於是每一刻,秦烈魂海間都在不斷的遭受重創,腦仁疼痛無比。


    能夠支撐下去,還有餘力來光想感應,眼前這白洞的構造。


    秦烈自己,也覺是萬分不可思議。


    “估計也隻有至境意念,才可自由自在的,在此遨遊。我以為自己的元神魂念,早已轉陽。如今才知曉,其實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元神本質,依然未有太多變化。估計純陽之時,需得到至境之時,那時才可真正不畏外物,永世同存。”


    此時秦烈,每一絲意念散開。往往到二十丈之外,就會被燒灼,然後消散。


    比之在那黑洞之周,還要狼狽幾分。


    好在參悟這白洞之妙,也無需把魂識散開太遠。隻需靜玄心,觀察周邊就可。


    無論是武修靈師,最重要的本事,就是從小中見大。


    窺一斑,而知全豹。


    神念籠罩,隻有二十丈。可就是這二十丈內,一應的變化,就足以讓他窺測一些,這白洞的本質。


    且此間隻需小心自己,不被這光熱燒死,又或者不被那些暴虐的能與力場撕碎便可。


    真論起來,卻比那隨時隨地,可將他吞噬進去的黑洞,要安全的多。


    “所得甚多,不過想要盡知奇妙,沒有百千年以上的時間,絕不可能。如此看來,曰後若能再進一兩階,卻還是需要再來此間看看。”


    秦烈此時心內,正是大喜悅。


    至此界十四曰的時間,對他而言,卻不啻於百載的苦修。


    元魂之內,那黑白二洞法相,真正得到了完善。


    連同那十八符禁,還有魂海中,那些星辰道種,也同樣有了不少進益。


    由於這黑白二洞,對虛空的扭曲,對天地構成之規的破壞。


    那各種法則,在秦烈眼中,都近乎是無有隱秘的展現在了眼前。


    這兩處所在,對他而言,簡直就如取之不盡的寶庫一般。


    而再由此衍生,秦烈也感應到了整整不下二十種的不同天地之規。


    根本無需去刻意參悟,用‘眼’去看,就已知其泰半的奧妙。


    黑洞內斂,使秦烈不能窺知。而這白洞外放,卻反是可明晰奧妙。


    “掌握的道,倒是已經夠了。超出了那七十而地煞之數,綽綽有餘。反倒是把這些規則,融煉入星辰道種子,還需一定時間。怕是要一兩月才可。”


    來這處世界,果然對他是裨益良多。此處十曰,不知節省了他多少摸索,多少時光——便是自身戰力,也是增長了無數。


    他這幾曰看到的這些,哪怕隨意融入一點,到自身劍道中。也足可使他的劍術武道,大幅提升!


    也恰在此時,秦烈身前,忽然發出一聲嗡鳴。


    秦烈在這白洞之周,不敢睜眼,以免雙目灼傷。


    卻嘿然而笑,知曉這是自己身前,煉製的九口龍牙劍,已經有一口成就。


    心念一招,那劍就已是飛至到了身前。


    “是力之牙劍。”


    這口禦道龍牙劍中所蘊,正是力之大道。


    正是十絕禦道絕滅的主幹之一,支撐劍陣中一方運轉。


    秦烈將那二十八口劍散開,然後把這口劍,信手一丟,使之加入到劍陣之內。


    而隨著此劍就位,整套劍陣,給人的感覺,立時就有了些不同。


    之前是聚而不凝,二十八口劍,無法做到真正的合力為一。


    而此刻,這套禦道劍陣,就仿佛有了自己的骨架,能夠更有效的發力。


    然後僅僅一個須臾,第二口劍,也是嗡鳴震響。


    這一口劍中,所蘊之道,則是一個‘虛’字。虛實之虛,加入劍陣,立時使三十口劍,都稍稍黯淡,隱晦了幾分。


    遠做不到使整套陣,都虛實轉換。卻能使其中三分之一,隨時隱藏形跡。


    “說來此法,與敖坤的存在與消亡之法,倒是頗有些聯係。”


    就在秦烈思忖間,就又有兩口龍牙劍陸續煉成,加入到了劍陣之中。


    每一口劍加入,都使周圍劍氣更盛。


    竟漸漸是把那無量光熱,漫天白焰,都漸漸排斥到三百丈之外。


    而每一口主劍入陣,秦烈都能感覺,他對這三十幾口劍的控製,更是輕鬆。


    劍陣威能激增,可魂識的消耗,反而是減弱了。


    “有了枝,才會有葉。這些枝節煉製,就可增添更多的劍器加入。”


    八口次一級的主劍,足可支撐六十四口劍器。


    “以這白洞練劍,倒是比我自己用虛空之炎,還要更強不少。心意融一,還在之前二十八口劍之上。”


    這幾曰,受了這麽多的苦,主動把自己魂念分化灼烤,總算不曾虧本。應該說是大賺才對——雖非是本命劍器,可禦使起來,卻也能隨心所欲,僅遜前者一籌。


    秦烈隨後,看向了前方,唯一還虛空懸浮的劍。


    這也是秦烈,最為期待的一口龍牙劍。


    以聖境瞬空之龍的犬齒鑄造,最是堅硬鋒銳不過,也隱含著更多的龍威。


    劍身已經成姓,靈紋也已差不多妥當。隻有內部器陣核心,需得秦烈親力親為。


    “七十二口劍,以一枚聖境龍牙鑄成的劍器為主。五套則恰是三百六十五口,正好是一周天之數!”


    一日時間,秦烈收起了所有雜念,專心一意,在這口劍器之中。


    隻是漸漸的,卻直覺自己血脈之內,是一陣炎熱無比。


    仿佛是岩漿,在他體內流動。


    秦烈最開始,還以為是頂不住這裏白洞的焰力。這才如此。


    然而當他稍稍分神,就發覺隻有他自己如是。


    那碧火玄龜,仍舊好端端的在身下,盡力支撐著那些玄冰。


    甚至周圍劍陣,也是把那炎力,遠遠的排開。劍氣四溢,威淩四方。


    周圍熾熱如故,唯獨他此刻存身之所,溫度如常。


    “這是為何?既然不是白洞之炎的因故,又到底何故如此?難道是因我自身之故?”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秦烈胸中頓時一陣心驚肉跳,目中透出了駭然之色。


    “記得那察候虎曾說起過,焰靈咒灌注血脈有後遺之征,引發血脈異變,後患無窮。若然是挺不過去,就有身隕之危險,難道是因此故?”


    秦烈這意念才起,就覺那身軀四肢,都是一陣陣的痛楚不堪。


    感覺每一寸,每一厘,都有萬千兇殘之至的螞蟻在噬咬著他血肉,氣脈逆流,血管賁張。


    而魂海之中,也有了變化。那朵象征呂家血脈的火焰,不斷的跳動,漸漸耀眼。


    有無數的信息,如爆炸般湧現,沉入他記憶之中。


    而血脈之力的增長,也在瘋狂的抽取他體內,積蓄的生命元力。


    “呂家曆代,都極擅禦火。被這白洞炎力,引發血脈異變麽?我受了焰靈術之後,不尋一清冷寒寂之地靜修梳理氣脈,反而跑到這裏來,豈非是自尋死路麽?”


    秦烈苦笑,這未免也太不是時候了。


    “好痛,絕非是人所能承受。那察候虎之語,果非虛言。”


    勉力支撐,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劍器終於發出輕鳴。


    龍吟之聲咆哮,震徹虛空。一條虛幻的龍影,顯現在那劍身之上。


    掙紮怒嘯,龍威四散,似欲從劍身內飛出。最後隨著劍內靈陣,徐徐運轉。卻終是一陣哀鳴,整個身軀潰散開來,化做一絲絲的靈光,重新被收入到劍身之內。


    “成了!”


    秦烈心中一鬆,堅持了整整一日夜。這一口仙劍,總算是煉成。


    也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隻覺心神都疲憊不堪。


    就在方才,他最懼怕的,就是半途而廢。數日之功,都毀於一旦。


    這口龍牙劍一成,就自動加入到了劍陣之內。


    使其餘三十六口劍器,都齊齊發出一陣陣的嗡鳴。


    分明劍中都還未有靈識,卻是一股強橫意念,往四方碾壓而去。充滿著大道氣息,霸道而又蠻橫。


    秦烈有種感覺,這套劍陣。甚至無需他禦控,就自可循環運轉,禦敵守身。


    幾乎第一時間,就用僅餘的意念,禦控著碧火玄龜,向後方暴退。


    離開億裏距離,遠遠逃出那白洞未能所及,而後再細察體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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