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具身軀,雖說做到了刀劍不摧,百邪不侵,可我秦烈怎麽可能會是聖皇?這聖皇之氣,到底是哪來的,莫非與那圖有關?”


    心中疑惑不已,秦烈微微搖頭,似他這樣的好殺之人,死在他手中的何止數萬,居然也能成聖皇?也未免太掉價了些。那麽又是因何緣故?


    酷似無果,秦烈慢慢收迴了雜念,那些滲透神識魂海的魔念,幾乎大半都被他身軀裏,那莫名其妙的聖皇白氣給衝潰淨化。


    與此同時,那對拳甲,也越發閃耀起來!露出堅不可摧的力量。而上麵的甲胄,也由原本的墨黑,轉為赤紅!緊帖著他的肌膚,就仿佛是身體的一部分。毫無半分不適之感。


    秦烈輕微的揮了揮拳,突然在刹那間,一股勁氣充斥靜室,四周旋即扭曲震蕩。不過就在瀕臨崩塌的刹那,這間二十丈寬的房屋,又恢複如初,毫發無傷。


    秦烈的眸中,終於是露出了一絲驚訝,“好強大的勁氣!這力量,比之先前至少都整整提升了兩倍!此物在那武軒手中,當真是暴殄天物!”


    拳甲尚且如此,如果他能夠找到一整套合體的鈞天甲,那又會產生何種爆發力?秦烈不禁是再次失神遙想。


    不過,他與太古時代的那些古皇和霸王們,差距還大的多呢。秦烈也走出了這間靜室,隻見室外,林妙可與涼冰師若蘭幾人,還有呂幽這些人。都在靜靜等著他,多是眼含憂色。


    秦烈朝著眾人一笑,示意無妨,然後又遁空而起,往西南遁去。此時說什麽都沒用,唯有真正渡完劫,踏入靈境,次可使這些人安心。


    林妙可知秦烈底細,並無多少憂容。不過當秦烈,踏入空中之時,林妙可卻仍是忍不住開口:“雷劫兇險!夫君還請小心!”


    說完又將三枚紅色丹丸,打入半空:“此是妾所煉消劫渡厄丹,或能助夫君一臂之力!”


    秦烈隨手一招,就丹丸收入袖中。意念一動,迴想這消劫渡厄丹的資料,就知此物之能。


    居然是九階的靈丹,此物之用,也不知林妙可如何煉成。


    此物秦烈雖沒打算用,也用不上。卻仍覺欣喜,小心翼翼的,放入到乾坤袋中。


    往東南那運天台的方向一步百丈,離開了天妖國。


    秦烈一路踏空而行,把意念遙遙散開,覆蓋二百裏地域。


    “嗬,還真是群魔亂舞!”


    靈念覆及的這個範圍,他能感應的靈境,就有近五十之數。


    有對他好奇的,也有惡意深藏的,更多的卻是還未曾察覺。


    東麵一條馳道之上,一個靈境修為的修者,立於其上。


    麵色慘白,一身黑衣。周圍是數十倒地的騎獸,還有四百餘具屍體。


    那些血液,正是汩汩的流動。形成了一個血祭之真,而那修者的目中,也泛著絲絲紅光。渾身上下,更籠罩著一層血霧。


    “原始魔宗?血祭!敢在天妖國取孤子民之血,你好大的狗膽!”


    秦烈的目光一厲,也不動劍,直接一拳,轟向了百二十裏外。


    那百裏時空,都被這浩瀚巨力,強行折疊。然後那壁障,也轟然粉碎。


    遠處那人,正專心汲取著那絲絲血霧。全不曾防範,發覺這突兀而來的一擊時,已然避之不及。麵色霎時慘白一片,眼含駭色。


    不過在這時,他身後另一方虛空,也同樣被破開。


    一隻巨大的魔掌,也同樣擊至。一個雄渾之聲,遙遙傳至。


    “君上何必如此激怒?此是我原始魔宗在外域的弟子,不知君上的規矩。為這些姓命一文不值的平民,又是何必……”


    話音卻未說完,當拳掌交擊。那百丈魔掌,僅僅隻抵擋了不到半息,就徹底的潰散瓦解。


    拳力轟下,直接將這位魔道修士,砸成了粉碎!


    這一刹那,數百裏內,所有的修士,都把意念遙遙灌注而來。


    而那人聲音,明顯是既驚又怒。


    “好一個秦烈,當真是不將我原始魔宗,放在眼中!爾如今劫期將臨,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從此劫中生還。三曰之後,我原始魔宗,必要將你那天妖國子民滿城屠絕!”


    秦烈卻懶得說話,難道方才留手。這原始魔宗,就會手下留情?


    此人已被他意念牢牢的鎖定,借著說話,把陣陣魔音,灌入過來。試圖引發他對這次生死之劫的恐懼。


    氣息身形,皆不斷的變化。虛虛實實,閃爍不定,往遠處逃脫。


    秦烈意念一展,使那無名劍從袖中飛旋而處。握在手中,而後驀地一劍。由上至下,斬入身前空中。


    而後眼前這片空間,就仿佛一塊巨大的畫布,被從中撕開。氣衝萬丈,劍寒千裏!


    遠處百裏之外,也傳來了一陣淒厲慘嘶。可僅僅隻是響了一聲,就恢複了寂靜。


    秦烈劍光,一收一帶。就把一個老者的人頭,帶迴到了自己的身旁。


    卻是一個七旬左右的老者,眉心之上,有著一個魔蝠印記。


    頓時了然的一挑眉,原來是魔蝠老人。


    而此時數百裏,幾乎所有修者,都是噤若寒蟬。


    一劍震懾,使這周圍聚集的修士,大半遠遁。似乎是生恐秦烈,一劍擊來,遭無妄之災。


    秦烈的目裏,同樣是隱蘊怒意。


    這些人,還真當自己是死定了?行事居然如此的肆意張狂,連半分顧忌都沒有!


    目含殺機的掃視了一眼前方,秦烈冷哼了一聲。把無名劍收起,繼續往那東南,遁空而去。


    片刻之後,就已看見了那座九百丈高台。


    高高聳立,幾乎插入雲空。方圓達數裏之巨,最上方是一座巨大的殿樓。


    這隻是運天台的主體而已,在附近還有其餘副台,有的高八百丈,有的隻有四百丈。總數三百六十四,參差不齊,大小不一。可若仔細看,又有著一定的規律。


    每座台上,都是一座法壇。都有高階玄術師坐鎮,八百丈台上,是幾位靈境。而七百丈,則是九階,而後是依次遞減。皆是天妖國最可靠之人。


    本是都在冥想,可當秦烈意念抵至之時,就紛紛蘇醒。


    下方處,則是駐紮著整整六十萬大軍。還未包括血雲騎在內。


    秦烈的眼微微一眯,這比他原先的布置,要多了二十萬精銳。


    幾乎不用去想,秦烈都知這是虎澤以淵幾人的手筆。瞞著他,調來了二十萬大軍。


    心中不禁是暗暗搖頭,知曉這幾位天妖國老臣,還是在但心他的安危。


    不過,此舉雖是出自這些人的忠心,並無惡意。可事後這私調軍力之事,絕不可開。


    穿空而入,踏足在那殿樓中央,秦烈微微一愕,看向了一旁,那正手執著煉銀槍的女子。一身銀甲,英姿颯爽,正是安溟兮。


    “你不在下方指揮大軍,到這來作甚?還不退下。”


    天劫來臨,大戰開始。以安溟兮不過域始境,跟本就無法抗拒,那些幾百年前的東荒強者。


    第一時間,就會被碾碎。


    安溟兮聞言,卻麵色發白,輕咬著唇,神情委屈。默默立著,也不說話。


    倒是身後,傳來了安睿的笑聲:“君上勿惱,是安睿讓溟兮上來。隻為解君上之劫!”


    “劫?”


    秦烈錯愕的迴望,對安睿在此,倒不怎麽意外。


    “正是!君上莫非忘了,我與重玄的賭約?一年之前,給君上惹了不小麻煩。”


    “那衰劫,不是已經解了麽?”


    “溟兮的衰劫雖解,可君上的兇劫卻還在。”


    安睿好整以暇的解釋,眸中含笑:“解鈴還須係鈴人,君上要解著兇劫,還是需得溟兮在身邊才可。”


    秦烈聽著,頓時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怪不得最近,是殺戮連綿,原來是這兇運之故!


    心中卻又半信半疑,總感覺對麵這安睿,是在忽悠自己。


    又為安溟兮的安危擔憂:“可她境界太低!你就不擔心她安危?”


    這石台之上,可非是萬軍之中。


    安溟兮本是氣的櫻唇發紫,這次若非是父親之命,她才不會上這運天台。


    結果一番好心,反而是被秦烈訓斥奚落。


    直到秦烈這最後一句,這容顏稍霽。


    聽出這家夥語中的關切,是真心實意。


    卻突兀間一槍刺出,直擊秦烈的咽喉。


    槍束不是很快,卻有著一種萬夫莫當,萬軍辟易的氣勢。


    秦烈神情中,浮現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感覺這安溟兮,這一刹那,與身下六十萬軍,合而為一。


    屈指一彈,指節恰好是敲在那槍尖之上。一股罡力,在二人之間勃發。


    安溟兮身軀失控,拋飛在空中,退開百丈才複站定。再看對麵,隻見秦烈在原地,赫然紋絲不動。


    怔了一怔,安溟兮的眸中,頓時透出了沮喪之色。


    她此時也同樣毫發無傷,明顯可覺,秦烈是手下留情。擊退自己的同時,還能有餘力,護住她身體。


    兩人間的差距,是天壤之別。


    下一刻,就聽秦烈好奇的問:“你如今,可是增修了軍,勢二符?築為根本之法?”


    安溟兮螓首輕點,答道:“這一年間,臣掌大軍。又經曆與夜魔之戰。靈竅頓開,對軍,勢二符頗有領悟。”


    “罷了,多你一個也是無妨!”


    秦烈意念,隻微一恍惚,就迴過了神。


    信手一甩,隻見銀光閃耀,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


    整整五十四口影刃,釘落在地。都是經過他魂力習練,可神念遙感。


    交相唿應,竟是激起了一波魂力風波,擾動著四周靈能。


    最後是那口無名劍,插在了身前。


    秦烈負手在身後,眼含著輕蔑之意,看著遠方。


    風雲狂卷,烏雲匯聚,將月光遮蔽。使這百裏之地,都是一片漆黑。


    好在這整座靈陣,也開始運轉。發出淡淡幽光,不至於讓人伸手不見十指。


    一座座法壇催動,浩蕩的靈能,震蕩四方。


    而那運天台下,六十萬精銳,也結成一個巨大方陣,列在外圍守護。


    七千血雲騎,則遊弋在外。


    安睿不知何時退去,到另一座八百四十丈,僅次主體的石台之上。


    數息之後,聲音凝然而至:“君上!我等已準備妥當,可開始了!”


    秦烈眉頭輕挑,心念一動。那浩瀚之勢,就從體內勃發。


    秦烈隱隱隻覺,自己與天地之間的桎梏,已經破開了一條痕。那意念也已可接觸到,‘外麵’的真正世界。再非是以前那樣,是依靠靈華玉髓之力。


    而此刻天空中,更有無數的雷蛇閃現,一條條的橫貫天空。聲勢駭人,也使此間,亮的恍如明晝。


    秦烈的意念,則如刀如鑿,將那層‘壁障’,再次狠狠的一砸。


    接近魂級的太初劍意衝刺,終是將最後的天門障障,徹底的粉碎!


    “九曜劫!”


    秦烈這意念才起,渾身上下,就燃起了赤色火焰。


    秦烈卻毫不在意,反而唇角挑起。


    已開始了,休讓他失望!


    當姬發帶著姬昊,抵達天妖國南疆之時,正是子時三刻,三更之末。


    恰是那遠方,一波浩大的靈能,四下席卷。


    短短兩曰之間,連續奔行。


    姬昊早已是疲憊不堪,在高空飛行,那陣陣罡風,有如刀刃一般。


    即便有姬發護持,也是直覺渾身上下,都被碾碎了一般。


    不過當姬發,選了一處大越七百丈高的山丘落下之後。


    姬昊仍舊咬著壓,直直的挺身。至少氣海之內,是暖洋洋的。


    體內一團氣流,在全身上下,循環流轉。


    這是姬發所授,據說是頂級的玄武修行之法。


    雖非姬家秘傳,卻在姬家的家傳武道之上。


    這兩曰間,姬昊憑借著空中罡勁,修煉此術。


    兩曰之前,就有了氣感。


    不過在他這位‘叔父’姬發口中,卻是不值一哂。


    言道秦烈,十六歲突破半妖之身,而後武道天賦便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姬發本人,修行之速,也全不在其下。


    他姬昊,還差的遠了!


    不過這十六年,他早已明白。龍不與蛇盤,鳳不立雞群——孜孜不倦的運轉這功決,不為攀比,隻單純是因欣喜。


    每一點進步,都讓他高興萬分。就如久渴之人,望見了甘霖。


    以前習武的期望,已經實現。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抓緊每一分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十六歲才開始習武,所以絕不能虛耗光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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