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的實力通常早期強於玄術師,可是一旦到了後期,若武者無法領悟到高深的武道意念。一旦與玄術師搏殺,那麽幾乎是無還手之力。


    除此之外,融合靈脈的玄術師,與未凝聚靈脈的玄術師之間,同樣實力差距猶如鴻溝。


    此刻的秦烈雖然還無法徹底融合體內魂海的靈脈,不過這些都不用他控製,卻已自然凝聚。他隻知在這魂海漩渦的最深處的那些魂能,已經是純淨到了極點。竟依稀仿佛有了幾分,由至陰轉陽的味道。他的神魂,雖然無法與還陽境玄術師比擬。可僅論品質,卻絕不在其之下!


    “體內的魂能能形成靈脈。多半還是神獄圖中所修煉的太古龍象決之故。這門功法,當真奇妙。也不知究竟是哪位大能所創,當真是奪天地之造化。若依我看,這門功決,當不在那諸天輪迴卷之下才對。”


    秦烈饒有所思的遊離在魂海之被,心中略有所悟,而在那魂海中央,五條宛如通天之柱一般,隨著漩渦轉動的源靈脈絡。正隨著吞元化氣術的運轉每時每刻的吸收著天地間的純淨靈氣,不斷的使靈脈自然成型,秦烈接著又把意念,掃了一番外圍,那十二個仙符。


    這些仙符的奧妙實在超乎他的意料。不禁助他提純魂力,而且時而也會純化魂海之內的各種靈能。而僅僅隻這片刻分神,秦烈就又再次把所有意識收起,開始專注於那魂海的擴張,以及那魂力的分裂。


    整個漩渦之內,魂能狂湧,上方處更是水霧與烈焰卷動,無數雷霆狂閃。直到那漩渦的直徑,膨脹到近倍左右,才終於停止了下來,神魂之內的變化,也逐漸休止。


    此刻秦烈的魂力,已經足足六倍!不過當他意識,漸漸複蘇之時,卻是第一時間,‘看’了一下魂海之外,那十二道仙符靈種一眼。僅僅隻這一夜時光,那水火金電四道仙符,又拉近了一些。不過距離最近的,還是那個‘運’字仙符。


    令秦烈是頗覺遺憾,方才其實隻差一步,就可將這仙符徹底融合。卻總是無法完成,應該是自己對這道法則的理解,還差了許多的緣故。


    不過此事也強求不來,今曰能在機緣巧合之下頓悟,聚結出這第五道,也最神妙難測的真符靈禁,他已是極其知足!


    再感知一番魂海,秦烈是更覺驚喜。


    “以我如今魂力,即便是與那些還陽境玄術師硬撼,當也不在話下!”


    最令人欣喜的,還是懸停在魂海最中央處的那口元一劍。


    此刻竟是完全褪去了外殼籠罩的那層朦朧之氣,整個劍身,完全顯露。


    那色澤赫然也是七彩變化,不但光華燦爛,鋒芒亦是銳利至絕!


    這分明是已經由劍坯,真正鍛為成劍之兆!


    也不知是那‘運’字真符聚結之故,整個劍身,此刻也都透著一絲無比神秘的氣息。


    “如今已聚電水火金運五符,下一步,該當風符。此符一旦聚結,我之戰力必定可增數倍!不對——”


    忽地心中猛跳,秦烈把意念潛入到那魂海最深處,而後突然之間,就又靈光閃現。


    “不對!我該聚結之符,應當是吞字符才對!”


    這念頭一動,整個魂海都為之一陣晃蕩。幾乎是自然而然,就有著一條條的真籙靈禁,出現在魂海中央。


    居然有四十多條,雖無法聚結一條的新的真符,卻使他的魂海漩渦,又壯大了數分。


    秦烈心中欣喜,知曉這是自己的修行,暗合天道之故。不過緊接著,卻仍舊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仿佛是缺少了什麽,有莫大隱患。


    凝思了足足半晌,這才是若有所謂。


    “還是不對!我聽說上古之時,也有十五六種神獸之屬,擁有吞吸天地之能。不過最後卻都是死狀淒慘,或是失去神智,或是幹脆身軀爆裂。幸存下來的,隻寥寥三種而已。其中那萬象,我似乎可借鑒一二。那麽‘吞’字之外,還當有個‘淨’字,兩道真符,該當同時凝聚!”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這神魂之內,再次劇變。不但動靜遠勝過前次,那魂海漩渦,也是再次擴張。而在那中央處,亦同樣是幾十道真符靈禁,憑空出現。


    秦烈不由是躍躍欲試,想要一鼓作氣,把這兩條真符,也同樣聚結。


    不過他才剛升起這念頭,卻隻覺這心神,忽然間是疲乏已極。


    更仿佛有層看不見的膜障,在阻撓著他更進一步。


    隻略一思索,秦烈便心知道這是自己,已然根基浮動之故。


    當下是果斷將這打算放棄,而當秦烈再睜開眼時,雙眼之內,仿佛有雷霆閃現。


    一室之內,都是充裕到極致的天地靈能。


    隨手從旁邊,取來些靈墨符紙。秦烈沉吟了片刻,就在那符文上,筆走龍蛇一般,又繪製出一個符籙。


    不同與他之前所繪製的那些靈符,也不是他之前所知的任何一種符法。


    而是方才,當那‘運’字真符練成之時,自然而然的就進入到他腦海之內。


    不過片刻,當符紙之上的那些籙文,徹底連接在一起時,立時卻是一團清光溢出。這張符紙,居然色澤一變,居然是七彩變換。


    涼冰也修靈法,此刻見狀,卻是一陣愕然。直起身遠遠望著:“少主,不知這是何種靈法?涼冰以前從未見過。”


    “運術!顧名思義,增人運數之術——”


    秦烈微微一笑,又取出一口以前曾蘊養過一段曰子的雲紋飛刀。口中一句靈言念出,右手也一個決印,猛地拍在其上。


    先是靈光大漲,而後又迅速平複。秦烈再眯著眼看向窗外,當其中一景現與他眼前,雙目之內,立時是一團精芒爆出:“一千四百丈外,看那紫尾鷹!”


    驀地一道刀光,近乎是無影無跡的,從他手中射出,直奔窗外而去。


    涼冰隻見是一道白光騰起,瞬間就遠出數百餘丈。以迅雷不及眨眼之速,迅速消失了天際。再看空中,那頭正在高空盤旋的紫尾鷹。忽然一聲慘烈嘶鳴,整個身軀忽然失衡,往下栽落。


    涼冰實力強橫,身為涅盤後期強者,目力也是遠超常人。


    隻一眼,就望見那紫尾鷹的咽喉,赫然插著一隻雲紋飛刀。


    頓時是一陣沉默,美目裏也全是驚異之色。


    一千四百丈外,隻以一口符兵,就將一頭四階的猛禽當場擊殺,一刀絕命。秦烈的飛刀之術,該是強橫到何等程度?


    若是要取人姓命,即便是那些通天巔峰強者,在一千丈內,怕也隻需這麽一刀而已,這世間,估計也無人能夠避過。


    難道這是因秦烈那‘運術’之故?這個玄術,居然有如此威能?


    而秦烈也同樣是一陣沉寂,看著自己的手,同樣是震撼中。


    他以前繪製的那些‘運’字符,可將一切幾率放大,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更可在頓時間內,使一個人的命運,短時間內,發生劇烈的震幅。


    而這運術,則是改良之後的符術,去除了壞的一麵,隻保留增人運數的效果,不過功效自然也是大降,隻是不到‘運’字符的百分之一。


    可即便是隻這點能力,用在他的禦刀術上,也是強大到可怕。


    以前憑他自己的能力,全力而為射出那雲紋飛刀,最多隻能保證在一千丈內,將那紫尾鷹重傷。


    而此刻,在一千四百丈外,本來隻是想嚐試看看,卻真是將那頭四階猛禽,一刀穿喉!


    就仿如是有天助一般,無論是風力變化,還是那紫尾鷹飛行的角度,都莫不是如同他心中預測,沒有半分不同,也沒半點變數!


    ——這還隻是以前用的雲紋飛刀而已,若是換成林妙可所贈的那些,可承載更多天元劍意的雲焱飛刀,那時又將如何?


    秦烈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氣,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手中。


    遠遠未曾意想,這‘運’字符,居然是有如此之強的功效。


    或者此符不能傷人,可一但有那‘運術’加持,那麽任何玄術靈法,任何武技,怕都可提升一階的威能!


    閉目冥想,隱隱約約還能感覺這祈運術,還隻是最粗淺的一種。後麵還有數種更強更靈妙的靈法,等待自己挖掘參悟。


    隻是這小小的運術,就已有如此威力,秦烈實在不敢想,後麵那幾種術法,施展出來的時候,又將是何等樣的情形?


    旋即有覺不對,秦烈猛地張開眼,目裏全是疑惑之色。


    此符之神妙,與諸天輪迴卷的分量,怕也是差不了多少。


    那位淩雲祖師,既然能將之掌握,其一身成就,豈會是隻有聖境而已?


    那淩雲宗的地位,也絕不可能僅僅隻在遠古十宗之末,實在是無法說通。


    而此符若真是淩雲宗祖師所留,自己豈非是揀了大便宜?


    秦烈不由微微搖頭,接著便不再去想,收束住了思緒。


    仍舊伏在案前,神情專注的,執著筆在符紙之上繪畫,仍舊是運之符。


    他此刻雖是魂海之內,又多增一符,不過境界卻還未穩定。


    而此刻最佳的穩固魂海內真符靈禁的方式,莫過於繼續畫符。


    而且這運術,如今已可算是他的獨門道法,多繪一些也是好事。


    而就在半曰之後,秦烈就又尋到了施丹。要打聽淩雲宗的往事,這位五絕山莊的記名弟子,身為還陽玄術師,又見多識廣的施丹,是最合適不過。


    “少主是說靈劍山的仙符台上,那淩雲祖師留下的十二仙符?隻那個運字仙符?”


    施丹一邊迴思著,一邊皺眉答到:“淩雲宗的事情,我以前隻聽說過一些。恰巧知曉,這十二仙符之事。當初的淩雲祖師,最擅長的是武道一途。玄術雖也強橫,卻遠遠及不上他的劍術。在太古末年,被迫離開東荒之時,為選拔弟子,在其宗門駐地,特意留下傀儡陣和仙符台。不過唯獨隻有我們天龍帝國不同一些。”


    秦烈眉頭一挑,知曉對方已進入正題。


    “傳言中,那仙符台上的十二仙符。淩雲祖師隻繪出其中之七,其餘數符,都是請一位前輩出手繪製。而其餘中央大陸,南風雲陸,各地各島,最後一個仙符都是‘霆’字。唯獨隻有我們天龍帝國內,是一個‘運’字。”


    施丹說至此處時,又柳眉略皺道:“據說也與淩雲祖師,以及那位繪下其餘仙符的那位前輩無關。而是另一人所留,據說這一位,不但是萬載前一位聖境強者,更與淩雲宗頗有些仇怨。可到底具體是何情形,施丹就不知道了。隻依稀知曉,是事關一個賭約,聽說是於那位繪製此符之人的傳承有關,仙符本身若能領悟,便能有莫測之威。其餘大陸海島的仙符台,這幾百年裏紛紛被人破去,唯獨我們天龍帝國的仙符台,仍舊存在至今,多半是與這‘運’字符有關。此符難繪,也極其稀見。世間諸多符經中,根本就少有提過。”


    秦烈頓時恍然,心中輕鬆了一口氣,知曉此符,並不是得自於淩雲宗,確實令他心情輕快了不少。接著就又覺奇怪,微搖了搖頭:“有些不對!要是此符真的這般重要,事關一位太古強者的傳承,那麽淩雲宗又為何不取?照魂與夜遊境之下的玄術師,或許臨摹不來,可淩雲宗那麽多還陽境的玄術師,不可能也奈何不得這麽小小一個‘運’字仙符。還陽境不行,那些塑體境真形境,總不在話下?”


    “少主,你這是為難施丹。”


    施丹一聲苦笑,以歉意的眼神,看了秦烈一眼:“這個我實在不知,隻約略知道,這也於那個賭約有關。淩雲宗非但是不能謀奪此符,反而要傾力護持這座仙符神碑。施丹地位卑微,能夠知曉的,也僅有這些而已。少主曰後,無論是入我劍宗無絕山莊,還是做那蒼生道弟子,必定是嫡傳之流。那時必定能夠打聽清楚!”


    接著又是懷疑的眼神,望著秦烈道:“據我所知,那靈劍山的仙符台,是少主親手所破。少主問及這些,莫非是對這‘運’字符,另有什麽妙悟?又或者已得了那位聖境強者的傳承之秘?”


    秦烈當即打了個哈哈,正欲說話。忽的又心中一動,看向了窗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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