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猿王寶座,秦烈沒有多餘猶豫,直接打出一個符法,將那擋在上麵的獸皮盡數打散,然後用力一拍,下方處又有無數的堅石,被轟碎。


    往下方走了百米,秦烈眼前逐漸冒出一點金光,在裏麵跳動著。秦烈心中,也是閃過一絲驚異,“居然知曉以礦石,來遮掩此物。這頭白猿,果然是智慧了得,不容小覷!”


    那散發著金光的石頭周圍,到處都是靈力澎湃的金屬礦石。雜亂無章的堆積在一起,幾乎徹底把這東西靈能波動掩蓋。不但在外感知不到,便連秦烈到了近在咫尺之地,也差點就將之漏過。


    心中暗自驚訝之後,秦烈嘴角微微上揚,顧不得其他,直接一個吸攝,把那金光遙遙吸來,當抵製身前時,卻又是吃了一驚。他眼前之物,隻有大約三寸大小。看上去並無什麽出奇之處,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石頭而已。外殼處附著一些金屬,可算是礦石,不過卻是屬於較低等的一種靈金。


    唯獨令秦烈感到疑惑的是,那些礦石中居然還有一股至強至銳的氣息,在內流動著。方一入手,就仿佛是要破石而處,攻入他的元魂之內。秦烈微微一驚,急忙打出了幾個符法,才將之重新壓製了下去,迴歸於平靜。


    “怎麽會是庚金之氣?也不知是何種類,居然在這種等級的金屬礦石之內生成?莫非那猿王變異之故,就是因為此石?若真是如此,那可就賺大了!”


    此刻也無時間去細細辨認,秦烈將之一並攝起,然後是再不停留,魂影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直接衝向了洞外。


    才剛剛撲至洞口,就聽得一聲怒嘯。隨聲望去,隻見那頭胸前有著金色紋路的猿王,正是在那石壁之上飛速的攀援,不過片刻,就已接近洞口。兩隻眼睛,已經轉為赤黃之色,帶著無盡的焦急與怒恨。


    秦烈懶得去理會,直接騰空而起,一個衝刺,就直接與之錯開。正欲繼續往上拔升時,那金紋猿王卻一聲怒吼,竟是猛地躍起。身後兩肋,居然伸展處一對尚未成型的肉翅,一瞬之間就又飛騰百丈,繼續向秦烈猛撲而至。全不畏懼此處,已是近八百丈的高空。


    秦烈也是暗暗皺眉,不過似這類妖獸,階位並不超過他太多。若是成群結伴合力來攻也就罷了,落單之後,還真不放在他心上。哪怕是經曆過變異,在他眼中,也同樣是不值一哂。


    心念微動,元魂下方裹帶著的小金,就立時脫出。雪狗之身在半空中突然瞬間膨脹,與那頭猿王轟然擊撞,發出一聲沉悶震鳴。撞的那頭金紋白猿,倒飛出去。


    而秦烈此刻也掌空著那口奔雷劍,循著一條玄異無比的軌跡,有如飛燕投林般,滑翔而至。居然是兩獸,輕巧至極的劃出一條弧線,直擊那頭猿王的背部。


    正要將之一劍穿心之時,秦烈卻又微微一驚,隻覺這畜生身周,忽然一股強烈無儔般的靈潮,忽然爆發。渾身罡勁湧動,就如一堵厚實無比的鋼牆,瘋狂的向四周排開。


    “七階?”秦烈幾乎是強壓著那驚異之感,劍光忽而再變,一幻一閃,雷光一炸,就繼續從這罡勁最薄弱處刺入。


    不過這一劍,到底是沒能取了這畜生的姓命。隻將其一側肉翅斬傷,又在其肋下處,割開一條巨大的創口,無數的鮮血狂湧而出。


    而這頭金紋白猿雖是在關鍵時刻,成功進階,卻似乎也知自己的情形不妙,再不願與秦烈的雪狗多做糾纏,發出了一聲哀鳴之後,強挺著受傷的肉翅,往下直降。而後又抓住一條長藤,淩空一蕩,就迴到了石壁之上。微顯忌憚的,向上望著。不停的齜牙咧嘴,卻再未作勢撲擊。


    秦烈也是暗覺可惜,隻要將這頭猿王斬殺,必定可得一枚六階獸晶與魂石,甚至能收取到一頭魂獸也說不定、此刻這金紋白猿已經迴到了石壁,周圍也有不少白猿拱衛著。其中足有六隻,在五階之上。周圍處,更有數百頭四階的白猿,滿山遍野的趕至。即便他劍術再高,此刻也隻能望之興歎。


    而此刻若是再逗留不走,呆會要倒黴的就是他了。


    將小金一收,秦烈就繼續化作雷鸞之形。先是攀升到一千二百丈處,這才扇動著翅膀,往來處飛翔。


    不過才飛了幾十裏,秦烈卻又隻覺不對。隻見下方處,那數百頭白猿,居然也在飛速奔馳。嚇得周圍的妖獸,都是瘋狂逃逸。


    衝在最前的,正是那隻金紋猿王。即便是身負傷勢,在密林之間躍動的速度,居然隻僅僅遜色他數籌,也是頃刻間就奔行了好幾十裏的路程。


    “這猿類妖獸,果真是最為記仇。一旦惹上了,就不死不休。隻盼下麵那家夥,追得更快些才好。隻要落單,我便可一劍斬下——”


    不過那頭猿王,明顯是超出他意料中的聰明。並不輕身冒進,始終與身後的猿群,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隻是遠遠的吊在他後麵跟梢,眼眸中兇光閃爍。


    秦烈心中微歎,知曉這次隻怕真是惹了不小的麻煩。遁速又又更加速了數倍,不過片刻就到了那處山巔、當迴入至自己的身軀之後,秦烈先是一道信符發出,接著是再不管其他,往山下疾奔。秦楓雖是奇怪,也不多問,就僅僅跟隨。


    當迴至那湖畔之旁,早已得到信符的虎瑞,已將那四匹馭風駒,套在那踏雲車上。


    望見秦烈幾人跑過來時,麵上也滿是錯愕之色:“少主,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這麽匆匆忙忙?”


    秦烈卻不做解釋,急急衝到木屋裏,親手把涼冰抱了出來,然後當跑上了踏雲車,方才出聲:“廢話少說,趕緊跑路!”


    虎瑞仍是一臉的疑惑,他可是涅盤六重武修,加上秦烈這個劍術強絕的夜遊玄術師,一頭五階魂獸,還有一個紫雷槍秦楓,即便碰上涅盤後期的高手,也有一戰的實力,這荒野之中,除了那頭傳說中的寒蛟之外,有誰能令秦烈畏懼至此。


    而下一瞬,就忽的隻見遠處,傳說幾聲猿嘯,此起彼伏,陸續不絕。又僅僅片刻,一頭金紋白猿就驀地出現在視野之中,後麵更是滿山遍野的白影。


    虎瑞麵色立時煞白一片,掠至到那車前,一把搶過了秦楓手中的韁繩。而後是親自控禦著這些馭風駒,飛速往前奔行。


    “少主,你到底是做了些什麽啊?讓這群猴子群追不舍的?”


    荒野之上,踏雲車仍是在疾速奔馳。而段雲則正是從車窗探出頭去,心有餘悸的看著後麵、此處已離開那水仙湖將近兩千餘裏,有馭風駒拖拽著馬車,足足奔馳了近八個時辰。


    好在這些靈駒,一身本事都在奔跑上,後力綿長。加上秦烈以丹藥之助,才總算是脫險,到此刻已勉強將後麵的猿群甩開。


    那領頭的金紋白猿,倒是氣力極盛。即便肋下的傷口依舊在滲著血液,卻仍半點不見虛弱。甚至速度,還要超過馭風駒數籌。


    不過此獸大約也是顧忌秦烈的本事,不敢追的太近。而其身後那些白猿,又偏無法跟上它的速度。連續八個時辰的追逐,大多都已筋疲力盡。隻能在後麵,眼望著踏雲車越去越遠。


    而那隻金紋白猿,更是目中黃芒隱泛,發出一聲聲低沉獸吼。氣勢懾人,令遠在十數裏外的段雲,也是為之陣陣心驚。


    秦烈卻毫不在乎,徹底放下了心後,便微微一笑:“沒什麽,隻是斬了他一劍而已。可惜沒能滅了它。”


    段雲卻有些不信,那些猿群,都分明是紅了眼睛。已經不止是把秦烈,當成生死仇敵來看待。


    接著便又見秦烈從身上陸續掏出了幾件東西。先是幾十顆礦石,段雲並不怎麽在意,隻看了一眼,就將之掠過。


    可當秦烈,再將七個裝滿猴兒酒的皮囊,一一取出在麵前時,卻立時是眼神微亮。


    終於有些理解,從何那些猿群,會這麽緊追不舍了。猿猴嗜酒,秦烈偷了它們這麽多儲藏,不著急拚命才怪!


    這些皮囊甚大,其中任何一個,都有將近兩到三鬥的容量。雷無桀先前送的十瓶仙釀,加起來都不及其一個囊袋三分之一,那醇厚芳香,更是遮掩不住,撲鼻而至。


    段雲不由有些嘴饞,卻又見秦烈冷冷瞪了過來、頓時一陣心虛,裝作若無其事的往窗外望去。


    接著又隻聽秦烈一聲輕笑:“段大哥!可別喝多了——”


    竟是隨手一拋,就將兩個皮囊丟了過來。段雲頓時大喜過望,如珍寶一般將這酒囊緊緊抱在自己懷裏。


    接著卻隻見秦烈取出了那座攝靈塔。


    伸手一探,將自己囊帶裏的僅餘的幾枚靈石都握在手中。再以吞元化氣術,將內中所有的魂能,直接吞納入體。


    隻一霎那間,就使他魂力立時暴增!整個魂海,瘋狂卷動。


    而秦烈的意念,也在這同時,降臨到那攝靈塔內。幾曰之前收攝的那條水靈地脈,他早已完成改造。


    今曰隻有這條新攝來的地脈,需要費些功夫。


    其實方法也是簡單,隻是以意念艸控那些元靈,形成一個個相合的符籙即可。


    先是聚結五行之符,然後又特意將那‘火’符加強,再結了一個電符。


    整個過程,用了將近四個時辰,幾乎每時每刻都是全神貫注,傾盡全力。當那符籙成就時,秦烈全身上下,已是滿布著細密汗珠。


    卻並不覺疲累,反而是微微興奮。知曉那攝靈塔內的兩條水火地脈,表麵上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不過這二者所能提供的靈能,卻已增加了至少兩成之巨!


    “我如今體內的螺旋經脈,已經改造的差不多,隻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偏僻脈絡還未完成。”秦烈直接抓住那攝靈塔,真氣一引一攝,兩條蟒蛇般的靈脈,就立時被他吸入身軀。


    甫一入內,就開始劇烈衝突,在秦烈的手臂中,翻江倒海般激鬥了起來。


    卻不過片刻,就被秦烈強行以真力壓製,拉扯到兩條經脈之內。


    竟赫然是無有半點翻覆,無比適應的開始在這螺旋經脈內旋動。他之前以築造好了厚實根基,此刻是水到渠成。


    兩條地脈彼此纏繞,那水火之力排斥之餘,又互相形成了束力。竟是全不用秦烈費神,就已自發的,在秦烈的外輪中開始循環。


    而此刻的涼冰,也是眼眸一亮,似是極其意外。段雲則是微微點頭,隻覺是不可思議。


    此刻秦烈的身上,竟可見一藍一紅,兩條巨蟒般的紋路,在他身周上下,不斷遊走旋動。不時發出氣勁震響,時不時的更肌膚開裂,無數血水滲出。


    不過這些變化,卻在漸漸平複。而秦烈一身氣機,則又以驚人的速度,在瘋狂的增長攀升。


    當那藍紅二色,在秦烈的肌膚之上徹底淡去。那湧蕩的靈能,便徹底平靜下來。而秦烈也驀地吐出一聲長嘯,不顧一切的,宣泄著這胸內的欣喜快意。


    此時便連虎瑞也是為之驚動,衝入到車廂之內,卻又些茫然的,看著內中的三人。錯過了方才的情景,自然也判斷不出,秦烈到底是為何事,如此癲狂。


    秦烈懶得理他,再接再厲,又將那得自葉非寒的蘊劍珠,以及先前得自白猿山洞內的那枚金色礦石,也同樣取出到手中。


    先是在礦石上猛力一拍,將之粉碎。便隻見一股銀白的氣息,立時破出,往外疾飛。


    “居然是塑金之氣!實在好運氣,此番我的劍胚根基,必可再強幾線——”


    秦烈眼神微亮,手中的蘊劍珠微微一搖。那團銀白氣息,就自動的一個轉折,用不用秦烈用力吸攝,就自發的投入到蘊劍珠內,與裏麵的劍形靈氣,融合一體。


    待得這二者徹底融合,秦烈卻又是一拍,將這枚蘊劍珠,也同樣碎裂開來。而後己身元魂再次化作輕煙離竅,將這道四處亂撞的劍形靈氣,猛地包裹在內。


    一絲絲的魂力,開始纏繞其上,使之漸漸定在了半空,再動彈不得。接著又是一道道魂力凝結的符籙,強行打入其中。


    直到那劍形靈氣,也同樣染上了一層青黑顏色,形狀愈發的好似一口長劍。秦烈的元魂才再次入體。把那道劍形靈氣,也同樣帶入眉心神霄穴內,停在魂海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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