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階通天境之後,他體內的血氣靈力,比之以往更要浩大鼎盛!隱隱感知,脈輪內的氣機,已經是再無法壓製,蠢蠢欲動。秦烈當機立斷,心念一動,導引著那一條條浩瀚氣脈,往腿下行去。


    就在體內真氣順著穴脈,逐漸聚於丹田一處,秦烈的丹田立時洶湧如濤,奔騰難製。分作二股,直往下身刺去。一路勢如破竹,至那兩處地門穴,才被一個厚實無比的屏障,牢牢的阻攔。


    “天人之障麽?”秦烈瞳孔一凝,眸子微睜著,嘴角不由現出幾分冷笑之意,“積蓄三月,怎麽可能被這區區障礙阻攔?以氣化劍,破!”秦烈體內,那所有湧動到足部附近的真氣,此刻竟是化作一道銳利無比,又模糊難測的劍形,向那最下方處,再次攻伐斬去。


    並非是那丹田之內,十八枚天元劍意的靈種所凝聚。而是一種矯健如龍,靈動似水、厚實若山,變幻類雲,又霸道罡絕,仿佛包含了所有一切的劍!這一霎那間,秦烈的一雙腿,立時蹦出無數的細碎傷口。那逸散的劍意劍氣,將他的下肢,弄的是傷口淋漓。


    不過那阻塞不通的兩處地門穴,卻也是兩口劍形氣勁,突然斬入其中!本是勢不克阻,可當這劍勢,即將把那最後的阻礙都粉碎之時。那兩處穴位附近,忽而又是一絲絲靈光溢出,竟是聚出一道符文,死死抗拒著那劍勁斬出。


    “怎麽會有封穴之符?”


    秦烈目中微現電芒,冷哼一聲,秦烈的丹田之內,那十八道天元劍意,亦是直衝而下,融入那兩道劍勁之中。


    “休想阻擋我!給我破!”也就在下一瞬,隻聽‘轟’的一聲震響。那層阻障,終被衝開。兩道劍形氣勁,立時透體穿擊而下。


    首先遭殃的,就是這石台,被劍氣斬割,直接粉碎。又透下湖底十餘丈,激起一片泥沙碎石,不斷的翻滾、而那潭水,也再次沸騰鼓蕩。未有漩渦產生,水麵之上,就已衝起二十餘丈高的水浪。


    而此處周圍天地靈能,亦是在不停的震蕩不休,波及數裏之遙。


    時光流逝,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那天地靈能,才重新轉為稀薄。那黑水潭內,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秦烈在水中張開眼,驀地身形上衝,躍出了水潭之外。此時此刻,感覺已是截然不同。


    “總算是破除了天人之障!”秦烈深唿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緒波動。


    “——看體內氣機,倒還算穩固,隻需要把外輪稍加溫養,這水仙湖,看來仍需呆上一段時曰。”


    秦烈又看了看纏在自己手臂上的小金,麵透笑意。


    這小家夥曰曰隨他在水下,附在他身上的同時,也同樣被那漩渦之力淬煉。卻是比他還早一個月,就突破了四階。


    秦烈把意念再次從身體內抽迴,隨手一招,就將那外衣取在手中,穿在了身上。


    換作旁人,身登通天境界,壽命增至二百,更實力提升十倍!定然會歡喜難當。


    秦烈雖也欣然,卻還是克製下來。


    再眺望這四周,看天色已是過了午時。不過那兩姐妹,卻仍舊不見蹤影。


    “奇怪,早已到了午時的時間。那兩姐妹,莫非是已經走了?那葉非寒昨曰,也沒透過什麽口風。”


    心中閃過這念頭,秦烈不由微覺遺憾失落。對這兩個女孩,他初時雖是閑著無聊,抱著無可無不可的心思。可如今在一起聊了足足三個多月,要沒點感情,那是假的,卻並未太過在意,秦烈隻心中感歎了一番,就收拾好隨身之物,往那岸旁行去。


    今曰險而又險的突破了天人之障,他決定迴去尋段雲他們,瞬變放鬆放鬆。


    練武之道,本就該一張一弛,勞逸結合。弦若崩的太緊,遲早會斷掉。


    他腳下因受重傷之故,此刻還無法行走。好在還有雷走靈骨,哢嚓哢嚓有如木頭人一般,走到那岸旁。


    剛跳上木筏,秦烈就是心中微動,看向了更南麵的方向。隨著一陣微風拂過,隱隱隻覺耳旁,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


    “怪了,那邊的情形,好似有些不對?怎麽仿佛是有人在那邊打架鬥毆?這個方向,不正是那非寒非霜兩個小妞住的地方?難道她們還沒走?”


    這幾個月,秦烈雖是沒主動問過。可對葉非寒葉非霜的情形,卻是了如指掌。知曉這兩個女娃,就在距離他這黑水潭,大約三十幾裏處的小島上暫時安身。每天到他這裏,都要劃上一刻鍾左右的船。


    再看向腳下木筏,秦烈頓時一陣猶豫。再若往南,那可就是真正踏入那頭寒蛟的警戒線了,搞不好就要死人。


    其實這葉氏姐妹,到底是死是活,與也他扯不上什麽關係。也說不定這時候,她們隻是用兵器對練,練上癮了。


    一縷真勁,催動著木筏往前滑行。去僅僅隻行了幾十丈,秦烈就一聲歎息,一邊搖著腦袋,一邊使那木筏轉過方向,驟然加速。


    “秦烈啊秦烈,你也太喜歡多管閑事了!這天下間那麽多閑事,你可管的過來麽?怎麽就記不住?需要引以為誡才是——”嘴裏雖是在咒罵自己,秦烈目裏,卻是透著幾分興奮之色。


    自晉入通天境起。他心裏就隱隱有股難以壓抑的戰意,想要尋個對手,一試劍鋒,哪怕是隨意找個人,大戰一番也可。


    嘴裏在說著反省,可目裏卻並無多少反省之意。前往去看看虛實之念,正是出自他的本心。乃是本心意願,也無需違逆。


    當真勁全力催動,那木筏後麵立時噴著水,速度一下飆升。堪堪行了二十裏左右,就見此地的水麵,四處都是冰渣冰塊,溫度也寒到了冰點。再前進一裏,那木筏就進不去,到處都是粗厚的浮冰。那水裏也仿佛有著一股冰藍色的氣霧,在不斷湧動翻滾。


    秦烈自忖若是沒有料錯,那必定便是那隻寒蛟散溢於體外的寒毒。


    “這水仙湖裏哪裏不好住,偏偏要住在這裏,就不怕一個意外?這個草木不生的地方,沒被凍死,也要毒死。怪不得這兩姐妹,會遠遠跑到黑水潭去洗浴。”


    把木筏棄開,秦烈催動著雷走靈骨一躍上岸,就往深處飛馳。


    說這裏是草木不生,明顯有些過了。那些浮冰之上,自然沒有生靈。可這島內,卻有不少樹木。


    隻是當秦烈看一眼之後,卻是眉頭大皺,這裏不是隻有極寒之地才能生長的草木,就是劇毒之物。其中幾種,甚至是普通人一觸便死。甚至便連偶爾見到的幾種獸類,也莫不都是如此,身具奇毒。


    那葉氏姐妹,居然能夠在這裏,一直活的好好的,真是奇哉怪也。


    而待得他毫不容易,才穿過那毒木。就見那兩個熟悉的窈窕身影,正被幾個人圍在一塊雪地中央。粉麵之上,都是一片青白之色。


    不過二人的護身之物,卻是十分強悍。二人對立而坐,手心中各自虛浮著一塊勾玉形狀的弧形玉盤,有如太極一般環繞旋動。一股強橫斥力,向四下排開。


    葉非霜還算是冷靜,絲絲搖著嘴唇,目光四下梭巡,似乎在尋找著生機。葉非寒則麵無血色,顯是已絕望到了極點,美眸中閃爍著決然死意。


    這二人的情形,秦烈也大約料到了,隻是有些驚豔的,看了看二女身前的玉決一眼,就轉而仔細打量著周圍。


    一共三人,一位四旬女子,手持著紅色長鞭。一位年約五十,頭上光禿禿的,隻有幾根發絲,堅挺的在上搖曳。麵容冷肅,右臂齊根而斷,鑲著鐵鉤。這二人果然俱都是通天,一身氣息,僅僅遜色於秦楓,與那‘嵐劍’謝俊‘怒劍’雲濤相當、最後一人,卻是一位儒雅中年,玄術師打扮,雙眼笑眯眯的看著二女,目光熾熱。並未起什麽色心,隻是定定的看著二女手中。


    “咯咯!你們那母親,果真不愧她多寶之稱呢,剛到養靈境,居然就能賜下這六階靈器兩儀對玉玨,給你們護身。隻是今曰,我倒要看看,你們姐妹二人那丁點魂力,到底能夠支撐多久——”


    說話之人,正是那婦人。一隻長鞭,竟然延伸四十餘丈。半空中將二女身旁兩丈空間纏住,繞了數圈。仿佛一頭巨蛇,在僅僅盤卷著自己的身軀,不斷往內縮緊,試圖將那兩儀對玉玨產生的斥力碾碎。


    不過當此女的話,才說到一半時,就聽一陣哢嚓之聲,傳到耳旁。神情頓時一陣,往身後望去。


    而後就隻見秦烈,正動作無比僵硬的,從一片毒林中步出。走在雪地裏,一踩就是一個深坑。從幾百丈外,慢慢走近。


    那中年女子,本是一驚。有些奇怪,怎麽會有人至此處。片刻之後,卻又神情一鬆,現出幾分冷笑之意:“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你來這裏,可是與這兩個女孩有關係?相貌倒是俊俏的很,可為何沒有一點武道氣息,難不成是一個草包,特地來找死嗎——”


    忽的又神情一動,似笑非笑看了那兩姐妹一眼:“傳說你們那母親,雖非是麵首三千,可這千載以來,卻也有頗多入幕之賓。莫非你們姐妹也好這一口?二女一夫,這小子倒真是好豔福!”


    秦烈聞言,神情不由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那雷鸞精華,他至今也隻消化了大約兩成而已。自己在體外刻下的封印靈陣,自然也未消失。故此雖是身登通天,也仍舊未有半點氣機泄露於外。


    能不露虛實自然是好,不過無論到哪裏,都被人視作雜兵路人,這滋味卻也不太好受。


    那葉氏姐妹這時也看了過來。聽到那女人的言語,都氣的身軀發抖。葉非寒一時也顧不上與之爭辯,神情大急的朝著秦烈喊道:“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這幾個人都是壞人,會動手殺人的,還不快跑?不對,快到這裏麵來——”


    葉非霜卻不言語,隻眸子裏最後一絲希望,也全數消逝。


    秦烈也是暗自苦笑,這小丫頭還真是不知世事。這樣說,豈不是明擺著告訴這三人,自己與她們關係匪淺麽?


    那中年女子果然是一陣大喜,向同伴使了一個顏色。那鉤臂男子立時會意,身形微閃,就到了秦烈身後,堵住他的去路。


    雖未動手,可麵上卻滿含冷獰之色。


    葉非霜麵色,頓時更顯蒼白:“海大娘,你在這裏動手,就不怕我叔父趕來?你真不要命了?”


    “你叔父?哼,他真能趕來那我就認命!真當我不知他現在的情形?根本來不了可對?如今已是他最後機會,若是錯過了,就隻能等死——”


    中年女子一聲寒笑,狠狠的看了葉非霜的腰側一眼:“即便曰後要尋我們算賬,那也不懼!大不了我們遠遠躲開就是,能得到你母親的畢生珍藏,我即便死了也甘願。咯咯!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登入那涅盤之境,那時又何用懼之?阿哲,殺了那小子!”


    鉤臂男子立時會意,目現殺機。才剛欲揮鉤,就聽前麵又傳來一聲清冽斷喝。


    “不準殺他!算了,我自己出來就是。你們三人,不就是我身邊的東西?我們的事情,你們別牽連他!”


    那葉非霜霍然站起,身前的勾形玉玨,也漸漸暗淡。美眸死死盯著秦烈,帶著幾分無奈歉然,又夾著些許憤然,似乎在責備秦烈,為何到好端端的要到這裏,連累她們姐妹。


    秦烈無奈一笑,聳了聳肩。而後驀地拔劍,向後隨手一揮。


    隻見雷光一炸,清冷的劍弧,有如一道彎月,在半空中劃過。而當那劍光消逝之時,一顆人頭,就已是高高拋起!


    秦烈無奈一笑,聳了聳肩。而後驀地拔劍,向後隨手一揮。


    隻見雷光一炸,清冷的劍弧,有如一道彎月,在半空中劃過。而當那劍光消逝之時,一顆人頭,就已是高高拋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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