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江逸塵等人之事直接略過後,秦烈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位未婚妻,也不知她煉製的脈靈丹,此刻是否已經出爐。腳步不覺加快,而待得秦烈返迴自己那處院落時。隻見林妙可與趙鈺,又再次不知所終。


    隻在在他房間裏的鼎爐香案上,依次排列著三個藥瓶,其中一張寫著‘丹已煉成,不可亂服,的紙條。秦烈打開看了看,純黑色,狀似龍眼,有些淡淡的腥氣。模樣與他之前煉製出的‘脈靈丹”正是差相仿佛。


    不過這次,他隻隔著數尺之遠,就已露出一副滿意之色,他知道這些丹藥,是正品的脈靈丹!“總數一百三十四枚,我收集的藥材,隻用去了三分之一。銀絲碳也隻消耗了五斤。這女娃,居然僅僅隻開了一爐,爐中已經沒有了餘溫,應該隻是用了兩個時辰。”即使以秦烈的見多識廣,目中也不由閃現過一絲震撼。


    他心中不由訝然,怪不得林妙可會被丹泉宗的那位明丹老人,收為關門弟子。也難怪丹泉宗,會將她列入嫡傳弟子。這樣的煉丹天賦,確實非同尋凡。此刻便連他,也不免自慚形愧。


    “也不知她們兩個,又到了哪裏?在我的院子裏要了房間,卻偏偏整天不見人影。神神秘秘的,實在讓人難解一”秦烈心中有些費解,不過他對手中的這些脈靈丹,卻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而段雲一迴到院內,跟秦烈打了聲招唿後,就匆匆離開迴房閉關了,想必是去煉化那人極丹的藥力。


    秦烈隨後也將自己的房門關上,將三個藥瓶中的脈靈丹取出一枚,吞服了下去。片刻之後,就覺身體四肢筋脈一條條酥軟。他眼神微亮,知曉這林妙可煉製的脈靈丹,果然是有作用。


    那些毒素,剛入體冇內,就被中和。而藥效也似乎超出了普通脈靈丹三成左右,足可列入上品靈丹!


    身軀疲軟,秦烈卻猛地一振真氣,竟是強行催動起那一條條骨骼筋肉,站起了身。


    額角一滴滴冷汗流下,秦烈強咬著牙關,待得三個時辰之後,那經脈再次恢複堅韌。秦烈全身,已是水淋一般。


    當內視體冇內時,秦烈微微一喜。


    體內的真氣,似乎有了秩序。彼此吸引,又互相排斥。


    隻是一些地方,仍舊糾纏在一起。這卻是他的這套導引術,還未真正完善,有些地方,還無法練到的緣故。日後仍需改良。


    秦烈驀地拔出了奔雷劍,一劍點出,擊向身旁。而後便隻見是一絲劍氣,帶著凡僂電芒透出,石屑紛飛,在半丈之外的牆壁上,直接開出了一個孔洞。


    隻有小拇指粗細,內裏光滑無比。而牆壁的其他地方,卻是分毫無損。


    目瞪口呆了片刻,秦烈又定定地看著手中的劍。


    “劍氣!通天之上,才能氣發於三丈之外。我如今在萬玄六重而已,竟也能有劍氣!”


    秦烈發出的這絲‘劍氣”隻及一丈左右而已。而且相較於那些真正的通天武者,實在弱極。


    不過他手中奔雷劍內的那些靈絡,似乎隱隱間,有些傷損。稍後恐怕要以洗劍術淬煉數次,才可修複。


    秦烈心念微動,魂念稍一招引,就使這口奔雷劍,驀地騰空而起,懸停在他身前。


    秦烈麵上,不由微透讚意。不愧是蘊養了許多年的靈兵。品級雖是隻有一階,卻靈性驚人。


    甚至不用怎麽祭煉,就可以意念催使。


    “這奔雷劍,倒是能將我這天狐之身的幻術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從那些傀儡劍陣中,得來的十八道天元劍意,也可借此劍運用!”


    靈劍威力強絕,不止所用的材料,遠勝於符兵。其上繪製的符籙,也更為繁雜,接近於‘陣,的層次。


    劍性已然通靈,而玄術師之所以能夠以意念禦使,也是因其之上的符陣,可以憑依。


    按照後世,簡單的說法,就是這靈兵之上,有專門針對魂力的受力點。


    不過祭煉,也極其複雜。要使一口靈兵,真正操控自如,不受其他玄術師的意念影響,至少要半年之功。


    秦烈笑了笑,手中結印,以魂力催使,燃出了一團火焰,在劍上炎烤。


    大約半刻鍾後,待得那劍被燒緞成紅黑色,這才停止。待其漸漸降溫之後,驀地以右手執起,一劍插入自己的左手手臂之內。


    當拔出之時,隻見是血液橫流,卻有一團血液,一點點滲入劍脊。在這金屬劍身之內,形成一個詭異無比的血印。


    而秦烈心神,與這口冰殤劍之間,也驟然多出了幾線心念聯係。


    這門血祭煉劍之法,也是魔門之法,本是取十個六齡童子之血,以祭劍身。


    秦烈此刻,卻以自身精血代替。效果差相仿佛,不過免不了要虛弱一陣。


    好在體冇內還有雷鸞之卵的精華,並無大礙。


    這一步,就可節省他數月養劍之功。


    同樣是夜間,紫雲郡之外夫約七十裏,一處偏僻的小山丘頂部。


    林妙可正半果著嬌軀,盤坐於山丘頂部。


    那白潔如玉的軀體,在清冷月輝之下,閃爍著聖潔無比的光澤。雙峰傲人,膚如凝脂,無論身體的哪一個部位,都足可令男子,都為之癲狂。


    不過卻雙目緊閉著,胸前一枚青紅二色的丹丸懸浮。與精獸結晶有些相似,卻渾冇圓光滑,純淨透澈,仿佛透明。


    此刻正將無數的木火二係的靈能,聚集而來。


    而若是再拉遠看,可見這山丘之上,密密麻麻地,布置著無數的獸晶。


    總共九座三尺來高的木塔,各鎮於九方。還有九團靈焰,燃於塔頂。


    林妙可的位置,就在這符陣的最中冇央處。每一個唿吸,都將大量的靈能吞入身軀,而後又再次吐出。


    而此處的月光,也都仿佛是被生生扭曲了一般,都被強行聚向了林妙可的身軀。


    一點點月之精華凝威,照入到她眉心之內。


    而每過一刻,林妙可身軀表麵的光澤,就更是耀眼一分。


    整整半個時辰之後,待得那月光消散,林妙可忽地長吐了一口氣。


    又驀地一吸,把那顆金色丹丸,吞入到腹內。


    長身站起後,立時伸手一招。把旁邊的衣裙,都全數取來,罩在了身上。


    趙鈺就立在不遠處,一處樹梢上。神情警惕地,眺望附近。


    此時見林妙可,已然起身。腳下的樹枝立時一彎一彈,而趙鈺的人,也輕盈之極地,躍到了的林妙可身側。麵上全是疑惑之色:“小姐今日怎麽這麽早就收功不練?可是這月光太暗了?”


    “確是有些暗淡!”


    林妙可微微點頭,看了看頭頂上方,接著麵上卻浮出凡許笑意:“不過今日的進境,還算不錯。也不知是因掌握一種新的丹方,心情愉悅之故。後麵若能都如今日這般,估計隻需兩月到三月左右的時間,就可突破。那時不借我這外丹之力,也可有通天之能。也不用借助這九靈焰月陣來修行,平時以外丹輔助修煉即可。”


    說到此處,林妙可的麵上,又羞紅一片:“師尊給我挑的這玄月木煌訣,實在是太也羞人。每一次修煉,都要赤身。在這荒郊野外,更是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知道。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煉到沾物不燃的程度。可惡,為什麽我就尋不到那火浣仙紗。”


    趙鈺聞言,不由‘噗嗤,一笑,透著凡分幸災樂禍:“小姐,木煌訣可是丹泉宗傳宗之法,玄武同修。非傳承弟子不可習,丹泉宗內不知多少弟子豔羨,偏偏小姐來報怨。丹靈前輩不是早有預料,所以才為你單獨準備了一座洞府,是你自己定要跑出來,要尋這秦烈?”


    說到此處時,趙鈺的眉頭,又是緊緊皺起。似乎這名字,隻是提起,就令人不悅。


    “小姐,你真打算嫁給那廢物?即便你真的不喜那上霄宗的溫公子,也不用尋這秦烈!此人即便能夠度過此番殺劫,也不過幾十年時間,就垂垂老矣。小姐壽元千載,又如何能與這等凡人走在一起?小姐這是要毀掉你一生一一”


    林妙可聞言卻不領情,小冇臉微微一沉,透出了凡分不喜:“鈺姐姐,我知你不喜他。不過那人再怎麽不好,也是我林妙可的未婚夫。”


    趙鈺胸中立時是一陣憋悶,隻覺是有些喘不過氣來:“怎麽,你還真把他當作未婚夫?要為他遲誤一輩子?這天龍帝國中,才俊萬千哪怕是丹泉宗,最普通的門生,也比他強上很多,小姐嫁給這個廢人,不是在自毀前途嗎?”


    林妙可怔了怔,接著又堅定地搖了搖頭:“鈺姐姐,我知道是為我好不過這世上,各人的性情,都不盡相同或許其他女子,那些俊才我也喜歡,以前也夢想過有人能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來娶我過門,更想把宗門裏記載的那些靈丹,都一一煉出來,再看看諸界之巔,是怎樣的風光,但是父親自幼時便諄諄教誨,要我做事不要違那信義之道我林妙可一直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趙鈺此時不止是頭疼,麵上更在抽筋,心中暗忖老爺不知當初教導女兒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幾年之後,會呈現這樣的情形?又會不會為自己的那些話,後悔終生。


    “小姐,做人是要看重信義不錯,不過你又不欠那秦烈什麽,何需要搭上這一生?”


    “怎麽不欠?我父能夠崛起於天龍帝國之東,都是因無涯叔父前些年鼎立相助之故若非是父親有那般的地位,我林妙可,又如何能早早拜入丹泉宗內?即便真不欠,在他身處險境之時退婚,也是落井下石!”


    林妙可到這裏時,柳眉又微微蹙起:“父親教導我做人要知仁義,他自己卻忘了,忘了無涯叔父十五年的恩義來我們瓊山城,也是因秦無涯叔父而來,在他眼裏,就那麽重要?重要到明知好友愛子危在朝夕,也視而不見?”


    趙鈺嘴裏一陣發苦,隻覺是全身無力,瓊山城百萬子民,一族生死,與好友之子的性命,到底孰輕孰重,其實想想就可明白


    若為這虛無飄渺,個人所謂的‘義氣’,就搭上瓊山城百萬人的未來,也不見得就符合這什麽仁義之道,能明哲保身,知曉取舍,順應時勢,才是一位真正的好城主。


    “其實我也知父親的難處,也沒籌算逼他不過父親他以前忘記了的恩典誓言,就由女兒來銘記好了我的未婚夫,就由我林妙可來照顧!”


    林妙可的語氣接著卻又是一變,神情裏全是認真之色:“他武道天賦雖差,可終有一日,他會一鳴驚人的!”


    “那麽是十年還是二十年?”


    趙鈺一聲冷笑:“即便真有一日被成功了,我看那秦烈,多半還是恨居多那些男人最是無情,托庇於女子羽翼之下,隻怕不單不會為此感激,不定還要引以為恥,視為仇讎即便他本人其實不覺得,又如何攔得住眾人悠悠之口?即便他性情再怎麽好,被人說的多了,隻怕也難免心中有結——”


    林妙可眸子裏星光閃閃的,突然看著趙鈺道:“鈺姐姐,對他人好之前,也要去考慮他人會怎麽想,怎麽迴報,我不管他人,會怎麽看我,怎麽待我,我林妙可隻管對他好就行了,今生無負於人即可!”


    趙鈺馬上隻覺是完全無力,看著少女的神情,也莫名的有種自慚形穢之感知曉此時再勸也是無用,隻微微一聲歎息:“算了!小姐一定要如此,那鈺姐姐也是無法我以前曾立過誓,一生都要追隨姐,這次就陪瘋一次好了隻望姐日後,不要為今日的事後悔!”


    “路是我自己選的,怎會後悔?其實他也沒鈺姐姐的那麽不堪,今日被我罵了一頓後,卻還能夠忍住氣虛心請教,可見性情定然是沉穩謙和,聰敏好學——”


    林妙可雙手捏一個印訣,那九座紅色木塔,就已騰空而起化作指頭大,陸續飛至她手中


    接著又想起她開始煉丹之後,秦烈卻遲遲未至房中觀睹之事,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沉穩謙和是有了,好學卻未必,不過心裏,卻又難免有些好奇:“鈺姐姐,秦烈他不肯跟進來那麽這一下午,他去了哪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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