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拎起昏迷的夏鋒,像扔一條死狗一般將後者扔出擂台之外,聲音鏗鏘有力道:“誰若不服,大可擂台一戰,不管你們是嫡脈、旁脈弟子,我一並接著!”


    一個王府撿迴的棄子,竟然口出狂言,向整個王府年輕弟子發出挑戰,無論是旁脈弟子還是地脈弟子都小小的嘩然了一下。


    “就憑你個廢物,還敢挑戰所有人,怕是死字不知道怎麽寫吧?”


    “就是,我看他連明天的比試都過不去。”


    當下,就有不少旁脈弟子叫囂出聲,揚言以更殘酷的手段教訓秦烈。


    不過對於秦烈的狂妄之餘,嫡脈弟子卻未放在心上,權當笑話。


    “我來!”旁脈弟子中,有一人戰意高昂,屹立在台下,冷眼看著秦烈。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來人體魄健壯,身材高大,宛若成年人麵龐卻如少年一般稚嫩,手持一柄戰刀,鋒利無比。


    看到夏侯尊要出手,一名護法頓時大聲訓斥道:“不得胡鬧,要上擂台比試就去抽簽排隊,誰若帶頭鬧事,決不輕饒。”


    “哼,希望你不要碰到老子,不然老子讓你躺著下去!”夏侯尊冷嗤一聲,消失在人群的視線中。


    “這家夥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嘛。”旁脈中又有一人開口,但說話的是個女子,頭發銀白,極為的璀璨,猶如天上的星辰一般。


    她是夏若兮,很年輕,比秦烈還小,但是實力卻很強勁,因為她有自己的奇遇。


    夏若兮曾在年幼時墜入一片九幽絕地,那是一個洞窟,漆黑森冷,就是上古大能進入,多半也要喋血。但是,夏若兮卻活了下來,反而得到了一塊神秘的白骨,融合了這塊骨後,夏若兮的頭發也變成一片銀白。


    關於那塊白骨的來曆,王府的武堂護法也研究過,但卻不了之,因為白骨太神秘了,骨體晶瑩,帶著一種玄妙的大道氣息,萬玄境強者也不能滲透。


    也正是這塊骨,讓夏若兮一飛衝天,過往的族比沒有她,是因為她還未年滿十四,如今她有了族比資格,在旁脈人眼中,她可能會一躍成為王府中的年輕翹楚!


    除了旁脈的夏侯尊和夏若兮之外,嫡脈的高手還未出手,鎮妖王嫡女夏夢嵐,至今都是王府的一個傳說,這些年她已經是遠古十宗的核心弟子,如果出手,會是一種怎樣的景象?


    所有的弟子都心懷期待。


    “秦烈勝!”


    “秦烈勝!”


    “秦烈勝!”


    ……


    邊緣的擂台上,一連幾場,秦烈都輕易擊敗了對手,一言不發的上台,一言不發的下台,這樣的言行舉止,讓許多弟子都膽寒了,看向秦烈的眼神帶著敬畏,秦烈的話,真的不是戲言。


    經過十幾輪的比試,逐漸有十人進入決賽,秦烈也算是平淡無奇的闖進了前十。


    今天的族比結束後,秦烈神情凝重無比的盤坐在庭院中,時刻不停的修煉著太古龍象決。


    東荒大陸強者為尊,自己遠遠沒有到傲視群雄的地步。今日一番囂張之語,肯定會為自己帶來諸多的麻煩。


    另外,體內的神獄圖,秦烈也猜不準,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看起來是一幅道圖,可卻隱隱藏著更為驚人的秘密。


    實際上,他暗中查過這神獄圖的來曆,第一個找到的線索,便是東荒大陸五大禁區之一的洪荒禁地。


    五大禁區,每一個都是上古絕地,十死無生,其中最神秘的當屬天葬山神葬場,最廣闊的當屬皇陵墓,而最可怕的,就是這洪荒禁地了。


    洪荒禁地位於兩界的交界處,為一片山嶺,山嶺裏麵的,不是樹木,也不是岩石,而是一片片濃濃的黑霧,這黑霧就是牢籠,關押著無數生靈,這是一位活著從洪荒禁地出來的大能勾勒的景象,著實讓他心驚。


    之後,秦烈繼續感悟著太古龍象決的奧妙,體表一團白氣升騰,化作龍象錘煉肉身。


    微妙的吞吐吸納間,秦烈突然看到一種很壓抑的景象,一片空寂的猩紅長空下,古木橫林,萬靈咆哮,一座座古怪符文纏繞的牢獄,鎮壓著一個個絕世大世,而一個與“他”完全一樣的人正在裏麵拚殺,血海滔天。


    “殺——”牢獄四周,喊殺之聲不絕入耳,金戈戰馬,修士大能的無盡屍骸從牢獄中墜落而下,下麵是一片血海,當中有屍骨漂浮。很難想象,這是何等場麵的血戰廝殺,流淌之血竟然匯聚成了一片血海?


    與“他”模樣相同的男子正率領一眾神修力抗對麵萬倍於己的敵人,和“他”搏殺的,全都是一些上古傳說中存在太古大能!其中不乏一些不知名的種族,天賦神通一展,四方皆顫,不知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喊殺震耳的滔天怒吼中,一曲曲驚天地、泣鬼神的戰歌震蕩四起,悲愴而淒涼,有人死去,有人拚殺,還有人怒吼,這是一種怎樣的場景?


    秦烈眼睛通紅的看著牢獄四周發生慘烈之景,在悲愴憫人的戰歌聲中,他也不覺間受到感染,但是一念之間,這種情景就不見了。


    “怎麽不見了?”秦烈驚叫出聲,等他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五官都流血了,嚇得秦烈渾身汗毛聳立,趕緊停止運轉太古龍象決,一陣後怕。


    “剛才我看到的恐怖畫麵是真實的嗎?”盡管衣襟已經被冷汗打濕,秦烈仍舊懷著好奇拚命迴想。一番無果後,他忽然冷靜下來,慢慢的思索著神獄圖在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怪事。如果剛才的戰鬥是真的,那又會是何等規模的大戰?


    秦烈暗暗驚悚,不由後脊發涼,這神獄圖太恐怖了,身懷這樣一件邪乎的東西,他不知是好是壞,又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秦烈沒有繼續研究下去,深吸一口氣後,他早早的休息了,為明天的決賽做準備。


    夜幕退去,清晨來臨,一輪太陽高高懸掛,第二天了。


    演武場擂台人潮擁擠,都在興奮的等待著,因為今日,許多王府中強大的少年一代要出手。


    擂台邊,秦烈也來了,他一身黑衫,身形消瘦單薄,但沒人敢輕視他,夏鋒的慘狀已經讓許多人不敢再輕視秦烈。


    “嘿嘿,我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淡淡的嘲諷聲傳來,秦烈皺眉迴頭,隻見屠漠和夏恆一同走來,臉上帶著冷嘲熱諷的譏笑。


    見到這一幕,秦烈眸子陰寒,殺機頓現。就是兩人差點殺死自己,若非神獄圖大顯神威,自己早就成了冤魂了。


    夏恆被秦烈盯得臉色不自然,重重一拂袖,道:“年輕人有好勝心是好,可若蜉蝣撼樹,自不量力,隻有死路一條。”


    秦烈大笑一聲,道:“不勞你們費心了。”話畢,轉身離去。


    夏恆看著秦烈的背影眼神便是一沉,而屠漠的嘴角,依舊是掛著一抹淡淡的不屑。


    不久後,排在族比前十的弟子,依次來到演武場中央,隻是,夏夢嵐不在其中。


    “下麵,決賽開始,老規矩,抽簽進行比試。”


    一個老者朝夏侯恭敬的點頭,而後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竹筒,裏麵有著不少竹簽。


    此話一出,在場的嫡旁兩脈弟子似乎都達成了默契一般,紛紛把視線落在了秦烈身上,帶著明顯的敵意。


    然而,麵對眾人充滿敵意的視線,秦烈隻是人畜無害的淡笑一聲,並不在意。


    等到前麵的人都抽完後,秦烈才最後一個走過去,抽了一根竹簽出來,隻見竹簽之上清晰地寫著一個名字:屠漠。


    “哈哈,沒想到吧,十三弟,到了場上,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身後突然傳來屠漠虛偽的關切,顯然他對竹簽做了手腳。


    似是沒聽出屠漠話語中的嘲諷,秦烈也是微笑道:“我也想請屠大哥幫我清醒清醒。”


    屠漠冷冷一哼,走向觀戰台。


    演武場上,第一場比試很快開始了,一號擂台上,夏侯尊已經大步走上了台,而對麵,則同樣是一個很神武的少年,兩者皆是蠢蠢欲動。


    夏侯尊虎背熊腰的立在左側,黝黑的臉頰滿是剛毅之色,他就一直靜靜的等候在那裏,如同一堵高大的太古魔山一般。


    而另一個少年來自嫡脈,年齡約莫十七歲左右,臉上帶著自負的神色,一上場,他就指著夏侯尊挑釁道:“聽說你是旁脈的高手,我夏無常見不得血,現在給你一個自己走下去的機會,我不傷你。”


    夏侯尊置若罔聞的笑了笑,口中原話奉還:“我也給你一個自己走下台的機會,我不傷你。”還未開始對戰,擂台上就已經彌漫出濃濃的硝煙味,兩者如同針尖對麥芒,大戰還未開始,氣氛就已經緊張起來了。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不過碰上我夏無常算你倒黴,事先說好,如果你傷了殘了,可別怪我。”夏無常訝異一愣,隨即輕蔑一笑。


    夏侯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你還打不打了,屁話真多。”


    “你!”夏無常麵色一沉,眼中寒芒頓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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