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h1>邗國向來自大,而玉更是沒有將翊國放在眼裏,也許是相鄰的原因,邗國總是和翊國不對付,非要讓他們翊國付出點代價,他們邗國才會覺得舒服。


    一個玉,差點就讓翊國的這些勢力瓦解,首先方家就是一個先例。


    奉卿知道如果沒有阻止這個瘋狂的人,翊國的百姓將會受到極大的波及。


    可惜,奉卿本事再大,也隻能將玉搬倒,卻不能阻止飛國和邗國的聯手,導致西北戰爭連連。


    南宮家是飛國的將門世家,和慕容家一樣,世世代代是虎將醢。


    玉是死了,可惜……奉卿也受傷了。


    他們鬥了這麽多年,終於落下了帷幕,奉卿這一生的傳奇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他所做所為,後人知道的隻怕不會太多。


    “嘩!緹”


    葉詞赤著上身,浸泡在水中,可以看得見,她的上身如同男人般,平平無奇。


    然而,誰會想到這樣的人會是個女人。


    她就是個怪物。


    獵狼公子是個女人,隻怕沒有人會相信。


    “賢弟。”


    在獵狼地盤養傷的奉卿不知何時蒼白著臉色輕倚在門邊,浸泡在水中的葉詞嚇得差點失了魂。


    “大……哥……”


    “你這地方很不錯,”奉卿看著露出半身在水麵的人,輕聲說。


    葉詞有些心不在蔫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沒有你的地方好。”


    奉卿一愣。


    這句話的含意很深。


    “葉詞……我……”奉卿猶豫了下,還是沒說。


    “嗯?”葉詞聽不到他的聲音,微微側了側身,瞥見門邊輕倚的人,眯了眯眼,這張臉總是能讓她輕易亂心。


    “我喜歡你……葉詞,你非得讓我說得明白嗎?”他做得已經夠明白了。


    葉詞身子狠狠地一顫,她知道他喜歡自己,他為自己做的每件事,她都知道。


    可是她……


    “我,我們不能。”


    “隻是因為你的身子原因嗎?葉詞,不管你是什麽人,我這一生隻喜歡你……我這個人,從來不輕易喜歡一個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可惜,他們已經迴不去了。


    他娶了方倩雪,他可以愛葉詞,卻不能娶她了。


    因為他不想讓她委屈,守在她的身邊是對她最好的愛護。


    葉詞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


    聲音哽咽,“你,你知道……”


    “知道,一直都知道。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你的身份,也沒有在乎你是不是完好的女人……我隻在乎你這個人而已……”


    “別說了。”葉詞閉上了眼,顫聲哀求。


    “咳……”奉卿輕咳,緩緩轉身離去。


    ……


    冷,黑,寂,痛……


    很多次,奉天都感覺自己要死去了,可是每次他都沒死成,被困在這間小小的黑屋裏,又潮又冷又黑。


    瘦小的身體緊緊縮在唯一可以容身的角落裏,他看不見光,聽不到聲音,咽喉被塞滿了銅錢。


    他害怕見到那個如俊美如神的男人。


    他的臉好痛,昨天那個男人又在自己的臉上下藥了,好難受。


    渾身都難受。


    好餓。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死。


    他那麽恨,怎麽能夠輕易的死掉。


    他會活著,活著殺了那個人……


    奉天發燒了,燒得很厲害,因為臉疼,幾次又被刺醒,他連昏死過去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有時候想,自己死了就好了,可是他舍不得,他還沒有殺死那個人。


    “嘔!”


    奉天再次嘔吐,胃難受得讓他一直幹嘔著。


    他從知事起,每天都在忍受著不同的痛苦,他好累,好難受……


    他被關在這裏已經很久很久了……他已經差點忘記外麵的陽光是怎麽樣的了。


    “娘……”


    沙啞的輕嗚從孩子的嘴裏發出,可惜,小得幾乎聽不見,更別提這處不漏光的黑屋子了。


    就算他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要出去……


    他要從這裏逃出去。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意誌力,渾身傷痕又一身病痛的孩子,從地上慢慢的往門口的方向爬去。他記得那個方向是門,他記得……


    “哢嚓!”


    瘦小的手竟然推開了那道門,外麵沒有光,原來已經入夜了。


    在黑暗裏,他的眼睛並沒有不適。


    感受到寒風的吹拂,奉天感覺自己突然活了過來,硬生生撐著自己虛弱不堪的身體,或者說殘破不堪的身體朝外踉蹌走。


    自他的背後,走出一抹淡色的修長身影,容顏俊美如仙。


    可惜,他眼底的冷意並不符合他的外表所表現出來的。


    敢長得像他的大哥,這個孩子怎麽可以長成那個樣子,孽種。


    奉天跑了很久很久,可是他好像一直跑不出去。


    奉家太大了。


    他好不容易闖進了廚房,抖著身體在裏邊翻找東西,也幸虧得他還有堅強的意誌力,靠著這股意誌力他才能活下去。


    大口大口的吃著廚房的剩飯菜,末了,伸出滿是血痕的手抓了被人吃過的半邊饅頭,抖著兩腿朝外走。


    在他的雙腿上,明顯有刀傷的劃痕,化了膿,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走到這裏,可見這孩子有多麽想要活下去。


    直到他踉蹌撲了大半夜,才勉強出了奉家的大門,身後那道身影才慢慢隱了迴去,皇室動蕩,他如今可沒有時間去管這小子。


    如果等他迴到這裏,這小子還有幸活著的話,繼續拎迴來就是。


    對著冰涼的月色冷冷一笑,男子緩緩退迴。


    ……


    奉天餓餓醒醒,全身都在燒,臉好痛……可是他不敢動。


    他就要死了嗎?


    “咦?”


    一道清嫩的聲音在草叢那邊響起,可是躺在草邊的奉天根本就沒有聽見,他能爬到這裏沒死成已經很幸運了。


    “啊!”


    一道尖叫短暫的發出,躺在地上的奉天慢慢地睜開了一縫眼。


    “你還活著呢!”同樣是小孩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奉天已經沒力氣了,連睜開眼睛的動作都那樣的艱難。


    放在任何一個大人身上早就受不了了,以他這樣瘦小的體形,撐到現在就算是奇跡了。


    一個身穿華服的五六歲的精致男孩蹲在奉天的身邊皺著小眉想了想,最後還是將地上的奉天拉了起來,雖然歲數都差不多,可兩人的體形卻相差很大。


    受虐兩年的孩子,看上去就跟三歲般大小的孩子,五六歲的孩子架起他也不是那麽費勁。


    旁邊有一個幹燥的小破屋子。


    男孩小心的將奉天放下,黑幽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小跑著出去半會兒,沒有多久,就抱進比自己高大的枯草,並不利索地鋪在地上,再將奉天放在上麵。


    “你怎麽了?醒醒啊!唉呀……你好燙啊,我得去找藥!”


    說著,男孩又跑了出去。


    這次去了很久,大半天才抱著一大堆的藥進來。


    上麵標有不少的藥作用,可惜,這個世界的人對藥理並不太通,有良藥都不太會配用。


    “該給你吃什麽呢……”


    男孩為難地皺起了眉頭,然後挑出幾樣看去很好聞的藥倒出來,送進了奉天的嘴裏,發現喂不進去,因為奉天很防備。


    看著吐出來的藥,男孩抓了抓腦袋。


    跑出去又隔了半會就拿了一瓶水進來,送著水喂進去,也許奉天真的太渴了,真的吃進去了。


    男孩鬆了一口氣,從自己拿來的布料裏挑撿一些給奉天笨拙的清理傷口。


    可看到黑乎乎又惡心的上半張臉,男孩有點打怵。


    沾了水,用布料敷在他的額頭上。


    娘生病的時候,爹就是這樣給娘做的。


    男孩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


    而男孩不知道他給奉天吃的,恰巧就是幾味最難得的良藥,因為奉天體內藏著不少的毒素,所以這些毒藥加上治傷的良藥,反而有一種相融的作用。


    如果奉天體內不是有毒素,男孩喂給他的藥中就有一兩味是劇毒,另幾味是上等的好藥,極難尋。


    “唿唿!”


    男孩累得靠在破牆上,直唿氣,抹汗。


    ……


    晚上,男孩走了,第二天又偷偷跑了過來,這次帶了好吃的。


    如果奉天醒來的話,就可以吃了。


    恢複一些神智的奉天,晨時就幽幽轉醒,無力躺在枯草上,突聞一道腳步聲朝他跑來,他立即如驚弓之鳥。


    睜著陰寒如刀的眼睛,沒有半絲情感的盯著破門的方向。


    男孩拿著幾個饅頭跑進來,剛好就撞進那雙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眼睛,那雙眼睛像是吃人的野獸一樣,冷冷地盯著男孩。


    “啊!”


    男孩從嘴裏發出一個短促的啊聲,被奉天這吃人的目光盯得抖著聲道:“我,我給你拿吃的……你,你醒了……”


    奉天仍舊警惕地冷冷盯著他,男孩不敢動,因為他感覺自己隻要一動,奉天就會吃了自己。


    從懷裏放下還溫熱的饅頭,還用荷葉包緊,在寒風的吹拂下還能看見冒著熱氣。


    “我,我放這裏了……你醒了就好……我,我走了。”


    “無絕,


    無絕,你幹什麽呢,我們要走了!”突然,外邊傳來幾個聲音,顯然是他的同伴在招喚著他。


    “哦……來了,”展無絕急急朝外應了一聲,轉身對仍舊用冷如刀鋒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奉天道:“你吃完了,我……再送過來。我走了……”


    展無絕眨了眨澄清的雙目,轉身跑了出去。


    奉天抖了抖撐得難受的身體,嗚咽一聲,伸手想要去撓臉,卻不敢撓,隻能強忍著。


    又痛又癢……


    他忍著周身的刺骨痛,朝那幾個熱氣騰騰的饅頭爬去,抓起來,狼狽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是冷是燙,甚至是什麽味,他嚐不出來。


    他隻是很冷,很餓,又很難受。


    展無絕真的再次送吃的來了,還給奉天帶來了他穿過的大衣,依舊是放在昨天的位置,拔腿就跑。


    他害怕碰上奉天那種沒有半點情感,像是吃人的目光。


    如此幾天後,奉天感覺自己不再那麽難受了,當然,僅僅是一點點的好……


    他還是很難受,受這麽重的傷,這麽重的虐待,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好了。


    隻是能勉強能走到門口的位置,靠坐在門邊,奉天可以看見那個送自己吃的男孩正小跑出去。


    前麵是一名貴婦焦急的過來找人,“無絕,你這死小子,什麽時候這麽調皮了?前些天拿了你爹好不容易從藥王穀拿到的良藥,問你要,你就說拿來玩了。後又偷銀子買吃的……府裏短缺你吃用了嗎?跑到這種破地方來幹什麽……”


    婦人叨叨嘮嘮的遠了。


    展無絕無奈地道:“娘,我沒有調皮,我是用在該用的地方了……”


    “好小子……還敢頂嘴。”


    “唉呀,娘,別揪耳朵,疼……”


    “你還知道疼啊……”


    隨著聲音遠去,奉天垂下冰冷的眼眸,握緊還有血疤的手。


    他羨慕這對母子……他也想要家人的關心……


    此後,展無絕再也沒有出現,似乎是被家裏阻攔了,又或者,他已經不想再來了。


    奉天知道別人的好不能白受了,這個恩情,他會記著。


    將來有一天……他會還的。


    ……


    一個月後。


    奉天能夠巍巍顫顫的坐在街邊乞討,因為臉太難看,他用布條遮了起來,垂著腦袋。


    他和乞丐打架,因為他的血是毒,連害死了幾個人。


    這些乞丐再也不敢輕易靠近他,又因為他的臉,害怕他。


    他並不知道,加上他那雙毫無情感的冰冷眼睛,讓他變得如何的可怕。


    他最喜歡坐在屋邊,看著一個個和睦的家庭成員從自己的眼前走過,看著那些孩子快樂的臉龐,他好羨慕。


    一到夜裏,他渾身都要比白天要疼,偶爾還要發作。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天。”


    一道淡雅清潤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奉天愣愣地抬頭,就看到神仙般的二叔站在自己的麵前。


    奉天張了張唇,卻發不出聲音。


    奉k朝他伸手,輕歎道:“隨我迴家吧。”


    奉天猛地朝後縮,臉上是懼怕又冰冷的神情。


    奉k一愣,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人對你怎麽樣的。”


    最後,奉天還是被說服迴到了奉家。


    方倩雪看到奉k將一個臭乞丐領迴來,氣得抖了抖身體,“奉k,你把這東西領迴來幹什麽。”


    奉k溫笑道:“這不是東西,這是你兒子。”


    奉k的笑容看在方倩雪的眼裏,是那樣的刺眼,聽到他說這是她的兒子,眼立即露出嫌棄厭惡之色,冷冷道:“我沒有兒子,少拿外麵的野種糊弄我。”


    就算有,那也不是他的又有什麽意義。


    都是因為這個孽種,他才會離開自己的,所以,她沒有兒子,從來沒有過。


    奉天緊咬著薄薄的唇,將冰冷的眼眸壓低。


    “再不承認,他也是從你的肚子裏爬出來的,”奉k的聲音很輕,卻很傷方倩雪。


    方倩雪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般,臉色一白,指著奉k大罵,“都是因為你,這野種是你的……”


    奉k卻隻是看著她發瘋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


    奉天微張著嘴巴,看著溫和的二叔,然後久久才垂下視線。


    二叔看著溫和,可是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他知道,所有人都討厭他的存在。


    “你笑什麽,都是因為你……”方倩雪衝是來,拚命的在他身上落下粉拳,她的力量對奉k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


    他站在原地,承受了她的發泄。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不會離開我,都是你,都是你……”


    “打完了嗎?打完了,我帶孩子下去清理一下,”奉k好脾氣地問,仿佛對她這種行為的縱容。


    大家都說,奉k很喜歡方倩雪。


    而公子卿對方倩雪也是愛到癡狂,卻因為弟弟的原因,他獨自離開了帝都城。


    其實,公子卿是為阻止某個人的陰謀而離開,現在,他正在藥王穀之中。


    ……


    楚英臉色難看地看著躺在榻上的男人,再看看站在麵前冷冰冰的男人,楚英不明白,他們都是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而奉卿有家有室,葉詞為什麽還要喜歡這種男人。


    “我不救,”楚英扭臉,寒聲說。


    “楚英。”


    “除非你娶我。”楚英咬牙。


    “我不會娶你,楚英,我是為了你好,我和你是一樣的,根本就不可能娶你,”葉詞淡淡地望著她,從側麵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對楚英,她是感激的。


    但是她是個女人,就算她是個男人,不愛對方,又為何給對方機會呢。


    “什麽一樣不一樣的,”楚英根本就聽不明白她的話,“我隻是要你娶我而已,然後我會用盡辦法救他,隻要你娶了我,整個藥王穀都是你的……”


    “藥王穀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用處,我駕馭不了它。”


    從這一點上,她就很佩服楚英。


    “我不救。”


    楚英咬牙再次拒絕。


    “我不會逼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藥王穀會因此和獵狼為敵,和公子卿為敵。甚至是和天下為敵,楚英不逼你,但是我會威脅你。”


    “你……”楚英氣得牙癢癢,指著靜靜躺在上麵的男人,“他有什麽好的?他有家有室,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了。”


    葉詞神色一黯,“我知道。但是我要你救他,一定要。”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楚英,對不起,我隻是想要他醒過來而已,用我的命也好,我都要他醒過來。這片天下,不能沒有公子卿,西北的戰爭已經開始了,他這樣看重百姓的死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想要守護的東西消失……”


    “那關我什麽事,天下滅也罷,興也罷,我都不管。我隻想要你娶我。”


    “楚英,沒有愛,就算成了親,你會更不開心……”


    “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他死在這裏好了。”


    “楚英,他死,我也會死。”


    “你威脅我,”楚英不敢置信地瞪眼。


    “是。”葉詞凝視著躺在床榻上的人,無聲一笑,“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不可以撐下去……”他是她唯一的月光。


    沒有了他,她的世界就沒有了光。


    她不喜歡黑暗。


    “以命換命,我可以替他。”


    “哼,你竟然為了他這樣對我,葉詞,你好殘忍。”


    “我從來就是一個殘忍不擇手段的人,你可要試試,”葉詞能夠統治著整個獵狼組織,證明她真不是善茬。


    幾次被這樣威脅,楚英赤紅著眼瞪著葉詞。


    葉詞就像沒有感情的人似的,淡漠地和楚英對視。


    最後是楚英敗下了陣。


    “好,我救,但是不會用你的命,就算是用無辜的性命,我也會替你救他,這下,你滿意了吧。”


    楚英氣得丟下這句話,轉身大步而去。


    “多謝。”


    葉詞不在乎她是怎麽救活奉卿的,隻要能救,犧牲誰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而這些,她不會讓奉卿知道。


    他太仁慈了。


    “我隻是想救你而已……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些什麽事來,滅了藥王穀……或者滅了我自己。”


    這東西出自藥王穀,她就算是死也要滅掉它。


    “所以,為了楚英能活著,你也該給我活著。你是不是沒有見過這麽殘忍的我……幸好,你沒有見過。”


    “以前遇到你時,我就在想,為什麽你可以對我這個殺人魔鬼這麽好……後來,我發現自己也漸被你所吸引,所以當你提出要結拜時……我沒有任何猶豫。你不為官不名不為利,卻肯為那該死的皇帝做事……你說這是替百姓在做事,可是我覺得你在為皇帝所用……我不喜歡的,但你喜歡,我沒有辦法……”


    “奉卿……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你……喜歡到無法離開你的地步。”


    ……


    奉卿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睜開眼,入目首先是葉詞的臉。


    奉卿嘴角輕輕一扯開個弧度,吐著沙啞的聲音:“葉詞!”


    “哼。”


    楚英重重地哼出聲。


    奉卿這才看到旁邊的楚英。


    見他看過來,楚英惱火道:“看什麽看,小心我戳瞎你。”


    “謝謝。”


    “謝什麽謝,要謝就謝葉詞,如果沒有他,你早就死在我手裏了,”楚英丟下一句話,大步離開房屋。


    奉卿躺在榻間,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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