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乾清宮時,王安被方從哲等人留住問東問西,不表。【零↑九△小↓說△網】


    迴到養心殿的葉響在禦座落座之後,一臉嚴肅的問跟來的李實,“騰驤四衛能拉出去麽,你有沒有把握?”


    李實看看同行的鄒義、沈蔭,表情有些尷尬,“奴臣剛領禦馬監月餘,但見四衛官兵皆兵強馬壯,認為可以試一試。”


    李實此前被神廟提拔為東宮典兵局掌印,知兵尚武是必須的,朱常洛登極後便用他代原來的禦馬監太監崔文昇,可見也頗受信任,葉響沒有自己班底,隻得繼續使用便宜老爹留下的人馬。


    “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可不能存這種心思。”葉響也沒帶過兵,但從抗戰神劇中也學到過不少知識,“這些人平時人吃馬嚼的養了這麽些年,也是時候為保我大明江山盡一份力了。朕最近都得坐鎮京師,沒機會出巡,暫時還用不上他們,派往遼東也是權宜之計。”


    在這個交通不便的時代,騎兵的機動性不可小覷,騰驤四衛作為皇帝親軍,有兩萬餘人,負責在皇帝出征的時候翼護左右。現在朝中大臣大多都是神廟時留下來的,能不能用、值不值得托付還要時間的檢驗,如果葉響冒然親征,說不定就會後院起火,他得先把皇位坐穩才考慮其他。


    葉響對於神機營的看法和騰驤四衛一樣,火器、火藥就應該讓他發揮應有的威力,與其把火藥放在倉庫發黴、製成炮仗,倒不如全部到戰場上傾泄,讓它們在敵人的陣營裏綻放。戰場,才是它們本來的歸宿。


    “奴臣明白,迴去一定加緊約束那些兔崽子,保證到了遼東不給萬歲爺丟臉。”


    “恩,要培養他們的血性,讓他們一聽到打仗就嗷嗷叫,而不是貪生怕死、龜縮不前。所以,帶兵的人非常重要,你有沒有合適的人?”葉響這是拿來主義,咱現在雖沒有二營長的意大利炮,起碼應該有亮劍精神。


    李實聽天子的意思是不讓自己帶兵,有些急了,趕緊跑到禦案前,邊磕頭邊求情,“皇上,就讓奴臣去吧,自從進宮,咱還從沒出過京師呢。奴臣自幼熟讀兵書,自問不再人下。也要讓外朝那幫讀書人瞧瞧,咱爺們兒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身上少了物件兒,一樣懂得帶兵打仗、征戰沙場。不敢跟當年的三寶太監相提並論,但一樣可以為君分憂的。求皇上成全!”


    三寶太監即鄭和,他原名叫馬和,三寶是小名,因其七下西洋互通有無、揚我國威而被後人所熟知。明宮太監一直視其為榜樣,畢竟誰不想被認同、被傳頌呢。


    葉響有想問題時轉圈的習慣,聽李實願帶兵前往,便又在殿內來迴踱步,權衡得失。幾圈下來,他已有定計,“也好,就準你去。不過你記住,短時間內還不是和建奴決戰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與敵硬拚,要以殺敵為目的,但也不能畏敵不前,這個度由你到時自行拿捏。另外,也不要和熊廷弼、賀世賢等外臣爭功奪利,你是內臣,有沒有努力,朕有眼睛,能看到。”


    葉響見他點頭如搗蒜,給他畫餅,繼續說道,“至於禦馬監的掌印一職……朕給你留著,職責先找其他人暫代便可。若你不讓朕失望,朕保證讓你光宗耀祖、名垂青史。”


    “奴臣謝主隆恩。”


    葉響許之以利、動之以名,讓李實去準備於十日之後出征,並許諾會親自前往誓師送行。


    鄒義和沈蔭見李實離去,也欲告退,被葉響喚住,“不要以為這事和你們沒有關係,朕的命令雖然下達了,卻對他們能不能無誤的執行是有顧慮的,這就要靠你們代朕多留心了。”


    鄒義最近陷入大權在握的良好感覺中,“萬歲爺,您放心,東廠本就是皇帝的鷹犬,現在咱手底下那幫人可聽話了。隻要您一聲令下,說拿誰咱就拿誰,說殺人咱絕不遲疑,保證眉頭都不皺一下,把事兒給您辦得幹脆利落。”


    葉響先是愕然,接著開懷一笑,“瞧你說得,以為朕是嗜殺的暴君嗎!恩,話糙理不糙,東廠就是朕的耳目手腳。【零↑九△小↓說△網】你多留意一下最近朝中的動向,隨時向朕稟報。”


    “是,奴臣遵旨。”


    ※※※※


    鄒義離去後,葉響帶著沈蔭、王承恩來到養心殿西邊的暖閣中,坐在靠窗的木炕上,從開著的窗口可將養心門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沈蔭見天子右胳膊支在桌上,左手在點心盤子邊緣來迴畫圈,眼睛像情人一樣緊緊的盯著自己,臉上還沒有任何表情,也不說話,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學著鄒義說道,“萬歲爺,您這麽盯得我心裏發毛啊,有事您就下旨,奴臣保證讓我逮雞絕不咬狗。”


    葉響嘴角勾起一道美麗的幅度,“這些天在東廠學到些啥?說來聽聽。”


    “這些天奴臣在東廠各司房都轉了轉,也跟著番役到衙門聽記、提審犯人、打探物價,體會最深的就是和錦衣衛相比,東廠人員更為精簡、效率更高,也更保密……差不多就這些。”


    葉響對東廠如何運作尚不了解,不做評論,“如果讓你再組建一個類似的機構,有沒有把握將事辦好?”


    “皇上,您是對鄒公公不放心嗎?直接換掉不就行了。奴臣知道眼下內帑沒有多少銀子,您剛登基,各種打賞自然不少,正是用銀子的時候,而今年的稅銀還有一個多月才會陸續到京,咱能省則省吧。”


    葉響仿佛聽到了父母似的嘮叨,有些像每天替自己更衣的客印月。身邊的幾個人中,王安像嚴父,客印月像慈母,而王體乾像管家,這沈蔭更多的是像玩伴。


    葉響心裏有些暖意,指著木炕對麵讓他坐旁邊,他卻死活不能,從外搬了個錦凳,隻坐了一小半,活像小媳婦。


    見他這一番表現,葉響很欣慰的繼續說道,“銀子你就別擔心了,朕就想重新設立一個機構,專門負責偵緝建奴、紅夷、倭寇等外藩的軍政情報。至於名字,恩,錦衣衛以前不是叫拱衛司嗎?就先沿用此名,取其拱衛我大明江山之意。地點……朕這幾日在紫禁城牆上晨練,見皇城內宮城外房舍林立,你就看著辦吧。”


    情報的重要性,作為穿越者的葉響十分清楚,他本想取個中情局、中統或克格勃什麽的,可是似乎太不搭調了,還是得一步一步來。


    剛在朝堂上,沈蔭隻聽不說,自然能體會到新君對遼東的重視,但還是提出自己的疑慮,“皇上,錦衣衛和東廠都有探子啊,若人員不夠再增加就好了。”


    時人對廠衛可謂談虎色變,主要就是因為他們權力太大、隻聽皇命,成了國人的公敵。但葉響為了改變亡國的命運,當下還必須得倚靠這些鷹犬。至於以後,或許成安全局之類的名字就可以了。


    “廠衛的名聲……”葉響搖搖頭,“若此時增加人手,朕擔心會弄得人心惶惶,朝臣也會聯手反對。而且,拱衛司對大明子民來說應該是一個正義的機構,不得有絲毫的玷汙。所以人員的選用你得多費心思,這就不用朕來說了吧?”


    “奴臣就照東廠選用那些身家清白、精明又相貌平庸的人就可以,哦,還要懂建奴、韃靼的語言。”沈蔭見葉響點頭默認,心下大定,問道,“皇上,那拱衛司有品級嗎?”


    葉響知道錦衣衛為正三品衙門,東廠因為是太監為提督,所以沒有品級。這是因為太祖規定太監不得幹政,所以就沒有給其定級別。


    “人員你自己選用,銀子給足,但幾個月後,朕可是要問你要情報的。至於拱衛司……沒有品級!不過為便於管理、激勵,還是應該設的。”葉響說完,又對王承恩說道,“你把朕前兩天讓你代筆的那張軍表拿來,就是給孫承宗準備的軍銜表。”


    王承恩取來的是葉響抽空迴憶後世的軍銜所製成的表,做了一些增減,由於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他參考的當然是天朝的軍銜製度。


    沈蔭接過表發現,表上分為五等十八級,其中士兵三級(列兵、二等兵、一等兵),士官三級(下、中、上),尉官三級(少、中、上),校官四級(少、中、上、準將),將官四級(少、中、上、大);而編製同樣采用軍師旅團營連排班的製度。


    當下文官六部尚書為正二品,正一品職位從不輕授,葉響仿照此製度,將軍隊最高級設置為大將,一樣不準備輕授,上將便成為實職軍官的最高級。


    “既然拱衛司是偵緝敵方軍政情報,就應該按照軍隊的品級來,先定為大尉,正連職吧。如果算品級的話,與文官九品對應就是從五品。這是分配給下邊的職級,你就別爭了,為方麵辦事……浣衣局不是在宮外嗎,就由你去掌印。”


    葉響說著見沈蔭臉色有些不自然,心下明了,嗬嗬一笑,“如今隻是針對建奴、韃靼,待以後拱衛司的人員增加,朕會考慮提升的。”


    “皇上,奴臣不是嫌官小,而是這軍銜裏麵有您的名諱。”


    《公羊傳·閔公元年》說:“春秋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避諱便是帝製時代,為顯示尊卑和威嚴,對於君主和尊長的名字在必須說或者寫的時候用其他字代替的規則。


    葉響看一半天也沒發現自己的名字在上麵,後來才想起自己現在是朱由校了,可不,‘校官’就是了。


    “不僅這裏,而且東廠提督的官印也是犯諱的。奴臣建議重鑄為‘欽差總督東廠官旗辦事太監關防’,此乃臣子尊君之本。”


    葉響細一尋思,如果一改,什麽學校、校對之類的也要改,這聽著多別扭啊,萬一下邊不小心犯錯還要處罰嗎?豈不是要興文字獄?那和建奴又有什麽分別呢,他搖搖頭否定道,“還是照舊吧,尊君不是在這些小節,而是大義,隻要下邊人盡心辦差,犯諱也沒什麽。你的心意朕明白,但心思還是要多用在拱衛司,多探知敵情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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