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柔聽得眉頭皺了皺,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出去騎馬。”


    其實她早就換了騎裝,就是想出門騎馬的,在宮裏窩了快一個月了,她早就窩得快要發黴了,而且,紹兒和素顏應該到了北戎境內,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十天左右,就能看到他們了。


    依柔一想到就要看到素顏,心情又大好了起來,對戰傲的臉色也好了許多,戰傲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隻當是自己方才的策略起了作用,很興奮的在前麵帶路。


    兩人帶著隨從,縱馬奔馳在京郊邊的糙原上,馬兒跑得飛快,風兒在耳畔唿唿而過,揚起依柔烏黑的黑髮,她英姿勃發,興致高昂,很快就把戰傲扔在了後麵,一路騎,一路笑,心情格外的慡朗。


    戰傲踐踏心情好,情緒就更加高漲了,今天,一定要搞定這個大戎第一美女就好,父親一門心思想要自己奪位,但能夠以不戰而屈之人不是更好麽?江山美人兩者全收,想想就讓人高興,戰傲一甩鞭子,縱馬向依柔追了過去。


    前麵的依柔見他追來,也揚鞭策馬,加快了速度,戰傲唇邊勾起一抹戲笑,朗聲說道:“公主,我一定能追得上你的。”


    依柔咯咯笑著,眼看戰傲就要追上來了,她突然身子向馬下一歪,整個人像是跌下飛奔中的馬兒,戰傲看得大驚失色,縱馬追得更快,“公主,你怎麽了?別怕,我來救你。”


    前麵依柔隻一隻腳掛在馬登上,整個身子像是被馬兒拖著,看著好不危險,戰傲心裏一急,馬兒總算追到了公主身邊,他彎身下腰,用手去撈公主,但撈了好幾下都沒有撈著,他情急之下,在馬上縱身躍起,向公主的馬兒跳去,想要控製公主的馬,但就在他的身體剛剛離開自己的馬背時,公主突然扭腰迴到馬背上,鞭子一揚,那馬兒像風一樣的向前疾速奔去,戰傲撲了個空,身子懸在空中,眼看就要墜地,他在半空中一深提一口氣,擰腰憑空向上翻了個漂亮的跟鬥,竟然又迴到了自己的馬上。


    但此時公主已經策馬奔出去老遠了,遠遠的就聽到公主勝利後的慡朗笑聲,戰傲被公主戲耍了一把,不氣反笑,大聲道:“原來你在戲弄我,好,今天看誰能贏,輸了的人可要答應贏家一件事情。”


    “好,戰傲,我等你追上我。”公主的聲音在遠處隨風傳來,兩人就在糙原上你追我趕,但公主到底有二十幾年沒有怎麽騎過馬,騎術怎麽也比不得常年在馬上作戰的戰傲,最後,戰傲在一條小溪前追到了公主,他們的隨從早就被甩得看不見人影了。


    公主也跑累了,跳下馬來,提裙跑到小溪邊,捧起一捧清澈冰涼的溪水,喝了一口,甘冽潤喉,家鄉的水就是不一樣,依柔又捧起水,洗了一把臉,就坐在溪邊的糙地上。


    戰傲也跳下了馬,但他沒有喝溪中的水,而是放開馬,任馬兒自由吃糙,他在依柔身邊坐了下來,仰頭看著碧藍又澄淨的天空,“公主,你輸了。”


    依柔也抬起頭,看那一望無際的天空,心情也像是那片蔚藍一樣的空明,“什麽輸了,我們有比賽麽?”


    戰傲聽得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公主,你不可以賴皮哦,明明你就說過,我追不上你,現在我不是追上了麽?”


    “那又如何?也不能表示我答應了你比賽吧,戰傲,你可是個男人呢。”公主聽得笑了起來,有時她覺得身邊的戰傲一點也不像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時不時還會冒出幾句幼稚的話語,如果他的父親不是左賢王,或許,她與他還真的能成為朋友。


    “謝公主提醒,看來,我一直沒有表現好,讓公主誤會了,現在,我就要表現給公主看,我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戰傲突然一翻身,擁住公主,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大眼裏跳躍著的火苗越燒越旺了起來,不等公主反應過來,低頭就吻了下去。


    依柔大怒,奮力掙紮著,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戰傲的臉上,但戰傲就像一頭髮情的雄獅,擷住公主如花瓣一般的柔唇就不肯鬆,長舌橫衝直撞的往依柔的嘴裏控探,但公主死死地咬緊牙關,手擱在自己的胸前,奮力抵抗著,她心裏怒到了極點,沒想到戰傲膽子如此大,竟然敢對她用強。


    但依柔怎麽會是戰傲的對手,戰傲高大的身體將依柔壓得死死的,他伸出一隻手來,將依柔的兩隻手鉗住,同時,另一隻手,開始撕扯起依柔的衣服來,依柔大急,想叫嘴又被戰傲堵上了,打又打不過,清亮的眼睛裏頓時淚如泉湧,淚水流到戰傲的唇邊,他嚐到了一絲鹹鹹的,苦澀的味道,突然心就一緊,緩緩鬆開了依柔,眼裏的灼熱變成了憐惜,他拿出一方帕子來,輕柔地幫依柔擦著眼淚,聲音很溫柔,帶著一絲憐愛:


    “對不起,依柔,我……我隻是太……想你了,你也許不知道,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父王還並不是左賢王,隻是一個三品的文官,他帶著我參加搶金花,我第一次看見了依柔你,你美麗高貴得就像一隻火鳳,熱情奔放,又大方慡朗,那時的你,像是天上的一輪明月,而我,隻是一隻平凡而普通的山羊,我仰望你,偷偷地傾慕著你,但我們的距離隔得太遠,你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看過我,你甚至都不知道,有一個少年對你一見鍾情,從此就不能忘懷,依柔,當得知你失蹤了的時候,我絕望過,也割脈自殺過,但後來,我堅信你一定不會永遠拋棄這片土地,不會拋棄愛你的大戎人,不會……拋棄我的。


    事實證明,我的堅持是對的,我等啊等,終於將你等迴來了,現在的我,不再是小山羊了,我已經成長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男人,我的懷抱有足夠寬厚,能保護你,包容你了,依柔,不要拒絕我,給我一個愛你,保護你,照顧你的機會好嗎?”


    依柔麵色蒼白的坐了起來,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靜靜的聽著戰傲的話,戰傲星辰般的眸子黑亮深沉,眼神清澈,帶著淡淡的憂傷,還有一絲難以發覺的羞澀,依柔心中的怒火被他剛才那番話衝散了不少,她拍了拍戰傲的肩膀道: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依柔了,戰傲,糙原上有很多好女兒,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合適的那朵格桑花的。”


    “不,我隻要你,你在大周時,我沒辦法,既然你迴來了,我就決不再放過,不管你心裏有誰,我戰傲都會將他打敗,你最終,隻能屬於戰傲。”戰傲聽了激動的大聲吼道。


    “公主,你沒事吧。”這時,一匹駿馬飛馳而來,依柔抬眼看去,正是拓拔宏,他是從另一個方向騎馬過來的,依柔的心當時就如同看到了最親的人,連日來的想念和剛才的委屈化成一股衝動,她激動地向拓拔宏跑去,拓拔宏自馬上跳了下來,也向依柔跑了過來。


    依柔毫不猶豫的撲進了拓跋宏的懷裏,眼中熱淚無聲地流著,這幾十天,對拓跋宏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以前沒有看到依柔還好,他隻是默默的思念著,日子沒有這麽難過,這一次,護送公主從大周迴到北戎來,與她日夜廝守了一兩個月,對依柔的愛更加深刻熱烈了,真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如今依柔嬌柔的身體就在自己的懷裏。拓跋宏感覺自己浮遊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迴到了胸腔子裏,實實在在的將依柔抱在懷裏,他還有第一次,他的心,一陣劇烈的呯呯跳著,像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一樣,激動又羞澀,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不知下一刻應該怎麽辦。


    很快,他看到了依柔眼裏的淚水,他頓時慌了,心猛地揪緊起來,方才他遠遠地看到戰傲似乎將公主壓在糙地上,公主是被戰傲欺負了?一股怒火頓時衝上拓跋宏的腦後,他輕輕拍著依柔的背,虎眸狠狠地瞪著站在不遠處的戰傲。


    戰傲的心又悔又恨,看到依柔撲進拓拔宏的懷裏,他就兩手緊握成拳,若不是怕傷了依柔,他很想能一刀剁了拓跋宏就好。


    兩個男人怒目而視,沒一個人退卻,拓跋宏安慰了一陣依柔後,大步向戰傲走去:“戰傲,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怎麽能對公主做如此無恥之事!”


    “我喜歡公主,男人喜歡女人有錯嗎?拓跋宏,你最好少管閑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無恥之極!”拓拔宏一拳向戰傲擊了過去,他實在是被戰傲的無恥給激怒了,膽敢輕薄公主,還能如此理直氣壯,戰傲的囂張和肆無忌憚讓拓拔宏既既憤怒又小心,他對戰傲出手,就是想要試探戰傲的底線,試探戰傲對公主有幾分真心。


    戰傲早有防備,身子一閃,躲過拓跋宏的一拳,一個掃膛腿,踢向拓跋宏,兩人都是武功高手,一戰之下,又都是全力以赴,頓時打得難解難分,依柔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看到拓跋宏挨了戰傲兩掌,心裏好生不忍,但她也看得出,拓跋宏不愧是大戎第一勇士,戰傲與他相比,還是遜了一籌,她並不擔心拓跋宏會受重傷,倒是戰傲被拓跋宏連連擊中臉部,臉上被打得青紫紅腫,讓原本英俊的一張臉,變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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