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梳頭髮的素顏,葉成紹黑著臉道:“娘子,我要去宮裏一趟,問問那個人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這個破太子之位,他要不想給我就明說,弄這麽些個彎彎繞繞出來做什麽?”


    紫綢給素顏插上了一根紫金步搖後,素顏對著鏡子左右瞧了瞧自己,嗯,氣色很好,肌膚白裏透紅,她嫣然一笑,對葉成紹道:“相公何必生氣,那些人,不就是想逼你與皇上鬧麽?更是巴不得你自動放棄做皇太子,你可不要中了他們的計才是啊。”


    葉成紹聽得微怔,道理是明白的,但是,人非聖賢啊,他雖從小便聽慣了人家對他的貶損,但聽不得別人對素顏、對皇後的汙辱啊,這樣還能忍下去,他還算男人麽?


    看著素顏淡定從容的樣子,他一陣心酸,再看素顏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裙,走了過去,對素顏道:“娘子,咱們換喜慶些的衣服,一會子上大街晃蕩去,看誰敢真對咱們怎麽樣。誰敢砸爺,爺立馬就讓他死的好看。”


    素顏迴頭深深地凝視著他,他臉上帶著懶懶的笑,吊兒郎當的,但眉宇間帶著一股戾氣,知道他是真動怒了,按說,立他為太子的旨意早該下了,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麽,正是因為皇上的猶豫不決,才會讓那些人以為還有希望,才會扯出這麽些掩攢事來。所以,這件事裏又有大皇子的影子,也許,皇上時又想要磨礪葉成紹,但他難道就不知道,這樣下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麽?難道非要讓葉成紹將已經廢了的大皇子殺了,他才甘心麽?


    “好,咱們上街去,看誰敢砸咱們,咱們就讓他們死的難看。”素顏揚起了眉,站起身來,真的到裏麵去換了件紫色的衣裙。


    還給他也拿了一套同色的衣服來換上,紫綢在一旁看著,眼睛亮晶晶的,爺豐神俊朗,俊顏如玉,大少奶奶清麗婉約,氣質清雅,真是一雙璧人啊,這樣的一對人兒,為什麽那些人非要往他們頭上扣屎盆子,見不得他們好過呢?


    叫上青竹、墨書、紅ju,侯府的護衛開路,葉成紹和素顏高調的走出寧伯侯府的大門,大門外果然圍了一群人,見素顏和葉成紹出來,大家眼前一亮,人群中有人就在說:“好一對玉人啊,郎才女貌,他們真的會是那樣的人麽?”


    “可不是,看那位夫人的眼神正得很,相貌又清麗,哪裏像是那種陰險之人。”


    “人不可貌相,難道小偷會在臉上刻個賊字麽?你們可不要被他們的外表給迷惑了。”也有人立即出言反對。


    “是啊,有的人就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做出來的事情卻是髒得很呢。咱們要不要砸他們兩個?”


    “名聲這麽臭了還敢出來現,真該砸。”


    “也許是人家心中無愧呢?要知道,眾口鑠金,流言能殺人的,他們卻一點愧疚之意也沒有,或許,那些傳言是假的呢。”


    “也是,看到府裏頭的護衛沒有,他們這樣高調的出來,真要砸了,隻怕咱們下一刻就被抓了,又不是自家的事情,犯得著得罪皇子麽?看看熱鬧就得了。”又有人勸說道。


    寧伯侯府的馬車裝潢富麗精緻,停在侯府前麵,葉成紹溫柔地牽著素顏的手走向馬車,素顏淡定地麵對著一眾看熱鬧的人群,微微一笑,朗聲道:“我夫妻二人要進宮去麵聖,諸位高鄰都是來給我嗎送行的麽?”


    人群裏立即發出一陣不屑的哧鼻聲,素顏也不惱怒,微笑不改,優雅地扶著葉成紹的手,上了馬車,但卻是站在車門邊上,這樣,她就高立於人群之中,俯眼看向圍觀的眾人,“小女子嫁入寧伯侯府也近一年了,平時雖很少拜訪各位街坊鄰居,但彼此間,也還是或多或少的有過一些照麵,我且請問各位高鄰,你們以往可曾聽說過小女子的半句不是?可有人議論過小女子的人品舉止?小女子可曾做過逾矩違製之事?但凡有一條能說得出的事實來,小女子自行了斷去。”


    “是啊,以前並沒有聽說過這位世子夫人的不是啊。”人們看著素顏淡定和暖的小臉,不少人心中便有些佩服,外麵傳言可是說什麽的都有,把這位夫人說的那樣的不堪,要是換作了別的深閨婦人,怕是要不就懸樑,不死的,也會羞於麵世,不敢出門才是,這位夫人倒好了,神情淡定從容得很,這種情況,要麽便是她的臉皮太厚,要麽,就是她心中無愧。


    而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足以證明這位夫人的膽識和勇氣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有人便開始迴想這一年來,這位世子夫人的行為舉止了,還真是沒有什麽值得人去說道的啊,以前聽說的可都是好的呢,這會子怎麽會變了?


    “聽說皇上第一次接見這位夫人後,就封了她未一品誥命呢。”


    “嗯嗯,是啊,她在壽王府裏唱的那首歌,如今坊間裏也在傳唱呢,啊呀,那歌唱起來,還真能讓人熱血沸騰,能激勵人的鬥誌,好男人,便要像歌裏唱的那樣,才不枉一世為人呢。”有些混在人群裏的學子也悄悄地說道。


    “可不是麽?聽說,她還當朝出試卷考京城才子呢,結果,那些才子還真被她考住了,好些個人做不出來這位夫人所處之題呢。”


    “是啊,太學院裏的老學究有的也做不出來那些題呢,對這位夫人很是推崇呢。”


    人們小聲議論著,不少輿論又專向了素顏這一邊,素顏乘機說道:“多謝各位高鄰對寧伯侯府的關心,現在,小女子與相公要進宮去,還請各位讓一讓。”


    素顏的語氣親和,笑容親切,她可是皇子妃,又是一才高八鬥的一品誥命,麵對這些升鬥小民時,神情裏沒有半點倨傲,讓人感覺如春風般和暖可親,圍在門口的人不自覺的便散開一些,讓出一條路來,素顏這才鑽進了馬車裏去,葉成紹默不作聲的跟著她上了馬車。


    那車走出好遠後,一些手裏拿著石塊的人拿起石塊來看了看,喃喃道:“要向那樣玉一般的人兒砸石頭,可真是罪過啊。那夫人看著明明就很好啊。”


    也許圍在寧伯侯府的人群裏,並沒有那些幕後之手操縱,隻是純看熱鬧的百姓吧,素顏和葉成紹很輕易就出了寧伯侯府所在的那條大街。


    馬車向東街駛去,素顏想在進宮前,瞧瞧自家的那個鋪子亂成什麽樣子了。


    一路上,寧伯侯府的標記並沒有撤下,總有人圍在路邊謾罵,說的話不堪入耳,很難聽,有的人竟然罵他們夫妻是jian夫yin婦,葉成紹幾番怒火直冒,要衝下馬車去打人,都被素顏製住了,“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迴去麽?不過是些無知的,被人利用的百姓罷了,隻要還沒有人去敲登聞鼓,那些流言就當耳邊風吧。”


    馬車到了玉顏齋門前停下,素顏掀了窗子向外看去,果然玉顏齋門前被堵得死死的,很多穿著僕人的衣服的人在鬧著要退貨什麽的,更有人撿了石塊往店裏砸,素顏沉下臉來,對葉成紹道:


    “相公,我要去店裏。”


    葉成紹有些猶豫:“就怕那些人會砸著你,傷了可不好。”


    “不怕,這種事情總是要麵對的,我辛辛苦苦創下來的業績,可不想就這麽找被人弄垮了。”素顏堅定的走下馬車,葉成紹忙擋在了她身前,護著她想店門前走去。


    就聽得有人在喊:“快看,那個賤女人來了,這就是她開的店,連妹夫也搶的不要臉的女人。”


    “是啊,聽說成親前就與中山侯世子勾勾搭搭,有了寧伯侯世子後,又甩了中山侯世子,成親後又勾搭上了。”又有一個人躲在人群裏說道。


    葉成紹的臉就黑如鍋底了起來,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緊握著素顏的手,極力控製著。


    青竹可受不得這個氣,眼見的盯住了那個人,突然飛身縱起,淩空踩著眾人的頭,甩出白綾,將那人像縛雞仔似的綁了出來,許多人的頭被她踩得一愣,而沒被踩頭的人,隻覺得天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飛仙似的,轉眼間,青竹穩穩落地,將那人扔在了地上,人群頓時譁然,那被綁之人驚魂未定破口大罵:


    “大家快來看啊,皇長子縱奴行兇了,我一沒犯法,二妹做錯事,憑什麽綁了我呀。”


    一下子,圍著的人群便開始湧動了起來:“哼,是皇親就了不起了麽?皇子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麽?為什麽要綁人?咱們去砸爛他們的馬車。”


    說著,就有人砸了塊石頭過來,葉成紹大袖一揮,便將石頭揮了迴去,又砸中了那個人,那個人立即發出一聲慘叫來,他的頭被砸了一個大洞,正流著血呢,鮮血刺激下,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便大叫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皇子殺人了。”


    場麵上,頓時更亂了,很多人便拿起石頭來砸素顏所在的車,紅ju長綾飛舞,死死地護著素顏,墨書的功夫也不弱,一直幫著素顏攔著,街對麵的人也聽到了聲響,也跟著圍了過來,人群擁擠著,不少人還被推到,被人踩了,場麵越發的失控起來,葉成紹捂住了素顏的耳朵,突然向天一聲長嘯,一聲獅子吼功夫,震天動地,好多人都不禁捂住了耳朵,不敢再亂動了,有些人是直接被他震住了,人們呆怔著,沒一個人敢再向馬車扔東西,葉成紹趁機飛身縱上馬車,站在馬車頂上,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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