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被皇後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也終於知道葉成紹那副痞賴的樣子得自誰的遺傳,皇後怎麽說也有三十好幾了吧,竟然一開心,就像個調皮的孩子,不過,皇後心無旁騖,開心言笑的樣子,也著實有幾分可愛,熱情純率的性子讓人心生歡喜。


    無奈地扒掉皇後的手,素顏嗔道:“娘娘,您說什麽呢,好像兒媳就是那......不檢點的人似的。”


    皇後聽得嘴一撇,很是不屑地說道:“甭給我提你們那些個禮儀規矩,我可是個渾賃的,若是紹兒墳過無恥,對你不好,你休了他,另作他嫁,我也不會說半句屁話,但他要是乖乖的,你就不能欺負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在壽王府可是大放異彩了,喜歡你的俊俏少年多著呢,我那紹兒啊......將來不知道還要喝多少酸醋呢。”


    素顏是越發的喜歡皇後了,沒想到,皇後是如此一個率性灑脫之人,竟是連休了葉成紹的話也說了出來,還真是很對自己的味啊,一時,兩人湊得更緊了,從男人,又聊到了做生意上。


    素顏給皇後說了好些個前世用的粉底,養顏的滋潤霜之類,竟然有了個開美容院的想法,但卻很快被皇後否決了,說那太不現實了,這個時代的貴婦,規矩太嚴,家人又多,出得起錢的夫人們,哪一個不是掌著一個大府弟,成日就要圍著三姑六婆,一大堆男人的吃喝拉撒的鎖事忙的?


    想要出趟站子,那是難上又難,哪裏有時間去什麽美容院,再說了,誰家夫人身邊不是有好些個丫環婆子服侍著,你那美容院的法子,人家看幾迴就學了去了,自家在府裏頭由丫環們服侍著,又能省去不少花費,哪裏還會去美容院?


    素顏聽得直點頭,覺得皇後比自己更了解這個世道一些,於是打消了開美容院的念頭,皇後還是惦記著開胭脂鋪的事,素顏也正是想跟皇後商量這事,兩人便嘀嘀咕咕的湊在一起商量了好一陣子。


    後來,素顏還是把話題轉到了紹揚的毒身上了,試探著道:“二弟他,著實可憐,那毒發之時,太過恐怖了,那可是非人的折磨啊,兒媳實在是看不過去。”


    皇後聽了卻是臉一沉,笑容全收了,冷著聲道:“這事你不要多管,裏麵的彎繞太多,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隻須好生護著自己就好,還有,早些給我生個孫兒出來才是正經。”


    素顏沒想到一提紹揚的事,皇後就變了臉,心中好生生疑,皇後不會是那下毒之人吧?聽白媽媽的話裏的意思,那毒不是貴妃下的,而是別有其人......


    如此一想,便感覺後背的冷氣直嗖嗖的,不禁打了個寒禁,皇後眼波一轉,嗔了她一眼,伸手就去擰素顏的鼻子,罵道:“你想什麽呢,那孩子的毒中了可是有好些年了,那時候,本宮還是正年輕呢,要有那樣的心思,紹兒那孩子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地步了。”


    素顏被皇後說得臉紅,不自在的點了頭,小意地說道:“您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皇後聽了對著素顏的額頭就敲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呀,不要太過仁慈,這事我說了,你不要管,就不要管了,免得惹禍上身。”說著,便懶懶的往軟榻上一靠道:


    “你那婆婆還去了宗人府呢,你也去看看吧,她可是個蠢腦子,別一會又鬧出了什麽事來不好收場。”


    這便是在趕素顏了,素顏也覺得無奈,皇後還真有點小孩子心性,高興的時候,巴不得巴著你親親熱熱的,不高興就趕人,也不怕人家受不了她這脾氣。


    於是乖乖的行禮退出了外麵紅ju青竹正候著,素顏便和她們兩個一同去了宗人府。


    宗人府裏,果然候夫人正指著貴妃在罵:“你身為皇貴妃,竟然如此惡毒,將我那孩兒害得痛不欲生,折磨了他十幾年,如今你又害我兒媳,你太不是個東西了。”


    主持審理的正是陳王爺,他正黑著臉坐在正堂之上,無奈地看著候夫人,貴妃雖然一身素衣,但衣服整齊,頭髮梳得光潔,紋絲不亂,正筆直地站在堂中,候夫人話音未落,貴妃但突然揚了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候夫人臉上,冷冷道:


    “本宮便是真犯了罪,也由不得你這賤人來訓斥於我,一個小小的候夫人,也敢對本宮大唿小叫,真以為本宮是任人欺淩的主嗎?”


    原本應該在這裏的葉成紹這會子卻又不知道去了哪裏,素顏皺了皺眉,上前給陳王爺行了一禮,陳王爺點了點頭,示意她到一邊坐下。


    候夫人被打得頭暈目眩,衝上去就要撕扯貴妃的衣服,一旁的宮女忙將她攔住,喝道:“大膽,貴妃娘娘一天沒有定罪,沒有被廢,便還是貴妃,你要以下犯上嗎?”


    候夫人瞠目欲裂地瞪著貴妃,還待要再罵,素顏上前拖住她道:“母親,你且稍安勿躁,有王爺在,王爺會主持公道的。”


    陳王與寧伯候關係甚好,也深知候夫人的脾氣,一直不好太的斥責候夫人,如今素顏勸住了候夫人,他才鬆了一口氣,便對素顏道:“葉夫人,如今你交上來的兩名證人已然承認,的確是貴妃指使他們下手加害於你的,因貴妃生得有皇子,於大周有功,所以,按律死罪可免,本王寫陳條,一會就呈報於皇上,究竟如何判決還是皇上親點吧。”


    素顏知道陳王這也是公事公辦,由不得她多說什麽,忙站起身來致謝。


    候夫人聽得不甘,又道:“王爺,陳氏她下毒害我孩兒,得讓她拿出解藥方子來才是。”


    貴妃冷冷地看了候夫人一眼,冷笑一聲道:“說了你蠢,就是蠢,你家男人是個什麽角色,難道你不清楚嗎?以他的本事,本宮如何能在你府上加害於他的親生兒子?”


    貴妃並沒有反駁陳王的話,似乎是默認了她下毒,殺素顏之事,這讓素顏好生奇怪,貴妃身在冷宮,行動不便,就算在宮裏經營多年,有不少人脈和資源,怕也是難以使得動劉全海那種身份極高的太監的,能讓貴妃忍氣吞聲,自甘頂罪之人,隻會是大皇子,果然是大皇子對自己下的毒嗎?


    素顏不由一陣冷笑,也好,貴妃如今倒台了,大皇子就失了一個很大的助力,所能倚仗的,也隻有陳家了,如果陳家也倒了呢?她不由又盤算了起來。


    候夫人聽得大震,臉色立即蒼白起來,不由連連退了幾步才站得穩了,素顏也是聽得震驚得很,難道說,紹揚所中之毒究竟是何人下的,候爺一直是知道的,而且是縱容的?


    候夫人一直便被貴妃挾持,候爺怕是也清楚吧,他卻裝作不知,任候夫人獨自痛苦掙紮?


    候爺究竟是何用意,他在葉成紹的生長過程裏,究竟是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貴妃被人帶走,皇上的旨意這一次下得很快,素顏離宮時,就聽到皇後差人來送的信說:“貴妃被皇上廢了,徹底打入冷宮。”


    素顏聽得無喜無憂,扶著心思恍惚的候夫人出了宮,讓侍衛們護著候夫人迴了府,自己卻是直接帶著青竹紅ju去了皇後娘娘的那間鋪子,她想著手開店了。


    慈寧宮偏殿,太後正氣得兩手發抖,痛苦地瞪著地上跪著的大皇子,“你這個蠢貨,哀家教了你近二十年,你做事還是如此的不顧後果,不經大腦,你真真是氣死哀家了,早就對你說過,不要輕易去動那藍氏。你不聽,如今把你那蠢貨的娘送進了冷宮,你開心啊,你得意啦?”


    大皇子黑著臉,一臉的陰戾之色,卻是垂著頭,老實地聽著太後的訓斥,一言都未發,兩隻肥短的手掌緊握成著拳。


    “你快些去送信給你家舅舅,如今她隻有他能救你娘了,皇上原就最是寵信皇後,如今你娘再倒了,宮裏還有誰能與她匹敵?陳家,可還是大周肱骨,皇上暫時還少不得陳家的,你快些趁現在這個時期,好生韜光養晦,趁著陳家聖眷還濃時,討好皇上,最好逼他立你為太子,不然,再過幾年,等那個孩子羽翼豐滿了,你就再沒半點機會了。”太後瞪了大皇子一眼,扶著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聲音放軟了些又說道。


    大皇子忙應了,又老實地說道:“皇祖母,您不能救救我娘親嗎?都是皇孫的錯,皇孫太衝動了,沒有聽您的話,您消消氣,打孫兒幾下吧。”


    太後聽了便嘆了口氣道:“哀家能救她一命,已是費盡心力了,隻要她沒死,就還有機會起來。”說著又頓了頓,繼續道:“若非隻有你的血統最純正,哀家又何必為你操這麽些心,皇上的野心太大,殊不知,蛇吞象,也要吞得下去才是,一個不小心,蛇就會被象踩死的。”


    大皇子聽得糊塗,卻是不敢多說,隻能低了頭垂眸聽著。


    太後罵了他好一陣,又說了些安撫和鼓勵的話,才讓大皇子起來,大皇子便扶著太後迴到了正殿,殷勤而孝順地給太後捶著腿,這時,宮人來報說,皇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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