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邊早起，換了一身嶄新的正裝，早早就來到了辦公室。
一路上遇見的工人，也都笑著跟他招唿。
大哥信心滿滿，工作的熱情格外高漲。
結果，這股熱情隻持續了半個小時，就被一場風波給衝散！
大會議室裏，各個車間的主任和廠子裏的骨幹齊聚一堂。
氣氛沉悶，大哥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有人帶頭道：“趙廠長，下麵的工人現在就是這個想法！”
“你看看怎麽辦，表個態吧？”
“現在工廠是你在領頭，你可要代表咱們工人，在投資商麵前幫我們說話啊！”
大哥陰沉著臉，看向眾人問，“不說工人，你們呢，也是這個意見？”
有人點頭，“趙廠長，大華廠都已經這樣了，誰上台都沒用。”
“咱們現在的情況，是越生產越虧損！”
“再說了，很多工人已經另謀高就了，不少的技術骨幹，也都被別的廠子挖走了。”
“大家今天來的這麽齊，也不是為了複工，就是想跟投資商談一下安置費！”
很快，有女人附和，“對，沒錯，我們並不反對破產，但是趙廠長，你可是從咱們工人中間走出去的，賠償這一塊，你可不能偏向外人！”
“就是，你們趙家兄弟在收購這件事上賺了不少錢，你們兄弟有本事，能拉來資金，大家也不說什麽。”
“可你們不能自己吃幹抹淨，就不管咱們大家夥了！”
大哥狠狠一拍桌子，“胡說，我趙慶出頭做這件事，天地良心，什麽時候賺了黑心錢？”
“這次把大華廠從正陽集團的手裏搶迴來，更不是為了中飽私囊，而是為了重鑄咱們大華廠當年的輝煌！”
“連嚐試都不想嚐試，滿腦子就想著破產，散夥，安置費，你們對得起咱們大華廠的老一輩嘛？”
有人奚落道：“趙廠長，行了，你也別唱高調了！”
“我們都聽說了，你們那個慶東集團，才花了十個億，就把咱們這片土地收購了！”
“這片土地值多少錢，外人不了解，難道你還不了解麽？”
“就是，撿了這麽大的便宜，還不就是為了轉手？”
“工廠複工能賺幾個錢？不賠錢都是燒高香了！”
“告訴你，趙廠長，別想騙我們。”
“我們的意見就一條，二次破產，然後把安置費談妥，否則的話，別怪我們鬧事！”
大哥都快氣糊塗了，“不可能，隻要有我在，大華廠就絕對不能破產，複工勢在必行！”
“就算真的拿了安置款，你們又能幹嘛？”
“你們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在大華廠幹了這麽多年，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大華廠倒閉？”
有人站起來反對，“不倒閉，難道還跟著大華廠一起陪葬啊？”
“現在政策好，大華廠還值點錢，破產之後，咱們都能有筆收入。”
“要是再拖下去，以後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有人狐疑，“趙廠長，你哄騙我們複工，不談賠償的事，該不會是想獨吞這筆錢吧？”
“我告訴你，吃一塹長一智，沒門！”
大哥黑著臉道：“那我也跟你們交個底，工廠不會破產，土地也不會轉手！”
“別看我現在掛著法人的名，我跟投資方也隻是合作關係，這筆錢又不是我個人的，我怎麽獨吞？”
“還有，就算將來真的轉手，賣了多少錢那也是投資方的事，難道你們還想著分錢？”
“不過投資方答應了，三五年之內，不會動這一塊土地，我的想法就是，咱們爭取在期限內，把這塊地皮拿迴來！”
會議室裏轟的一下炸鍋。
“拿迴來，怎麽可能？”
“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還有，工廠是大家的，不管他正陽集團也好，還是你們這個慶東集團也罷，想賣地，那就得給我們賠錢，要不然，我們就不答應！”
“不就是上訪，抗議？你趙慶不幫著我們說話，我們自己單幹！”
“走走走，咱們重新選工人代表去！”
眨眼間，會議室裏走了一大半，少數幾個人雖然支持大哥的想法，可惜根本擰不成一股繩！
一上午的功夫，工人們鬧罷工，鬧抗議。
事情越鬧越大，以至於馮媛媛後來趕到的時候，差點被工人們圍在中間！
……
廠長辦公室裏。
大哥給馮媛媛倒了一杯茶水，“媛媛，怎麽樣，你沒事吧？”
馮媛媛笑了笑，“大哥，我沒事，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
大哥尷尬的解釋，“沒事，大家就是被正陽集團坑怕了，心裏有陰影。”
馮媛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哥，我今天也是來跟你說工廠的事。”
“昨天趙東哥和大嫂都在，很多事，我不方便張嘴。”
“區裏這邊，我是做了工作的，要不然的話，咱們這一次也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不過區裏也是出於維穩的角度，再加上針對外商的政策傾斜，這才促成了這次收購。”
“所以，區裏也給出了指示，就一條，咱們大華廠必須平穩過渡，絕對不能再發生上訪和鬧事一類的群體事件，這是底線！”
“如果咱們做不到這一點，區裏就會派工作組進駐。”
“這樣一來，局麵就會對我們很不利，很被動！”
大哥略有些慌亂，穩了穩情緒道：“媛媛，你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馮媛媛略有些詫異，“哦，大哥，你說說看。”
大哥想了想，“是這樣的，大家之所以鬧事，也是因為之前大華廠改製的時候，股份被廠裏以低價收走了。”
“我的想法是，從公司裏拿出一部分股份，按照工齡的比重，重新分給大家。”
“這樣，大家就會有種集體的責任感和榮譽感，而且將來工廠發展好了，大家也都有實際上的利益。”
“我覺著，這樣一來，工人們也就不會鬧事了！”
馮媛媛錯愕一笑，端起茶杯抿了抿。
大哥見馮媛媛不說話，忙著問，“媛媛，你的意見呢？”
馮媛媛撂下茶杯，思考片刻，這才鄭重問道：“拿公司的股份出來，讓我分給那些工人？”
“大哥，你覺著可能麽？”
一路上遇見的工人，也都笑著跟他招唿。
大哥信心滿滿，工作的熱情格外高漲。
結果，這股熱情隻持續了半個小時，就被一場風波給衝散！
大會議室裏，各個車間的主任和廠子裏的骨幹齊聚一堂。
氣氛沉悶，大哥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有人帶頭道：“趙廠長，下麵的工人現在就是這個想法！”
“你看看怎麽辦，表個態吧？”
“現在工廠是你在領頭，你可要代表咱們工人，在投資商麵前幫我們說話啊！”
大哥陰沉著臉，看向眾人問，“不說工人，你們呢，也是這個意見？”
有人點頭，“趙廠長，大華廠都已經這樣了，誰上台都沒用。”
“咱們現在的情況，是越生產越虧損！”
“再說了，很多工人已經另謀高就了，不少的技術骨幹，也都被別的廠子挖走了。”
“大家今天來的這麽齊，也不是為了複工，就是想跟投資商談一下安置費！”
很快，有女人附和，“對，沒錯，我們並不反對破產，但是趙廠長，你可是從咱們工人中間走出去的，賠償這一塊，你可不能偏向外人！”
“就是，你們趙家兄弟在收購這件事上賺了不少錢，你們兄弟有本事，能拉來資金，大家也不說什麽。”
“可你們不能自己吃幹抹淨，就不管咱們大家夥了！”
大哥狠狠一拍桌子，“胡說，我趙慶出頭做這件事，天地良心，什麽時候賺了黑心錢？”
“這次把大華廠從正陽集團的手裏搶迴來，更不是為了中飽私囊，而是為了重鑄咱們大華廠當年的輝煌！”
“連嚐試都不想嚐試，滿腦子就想著破產，散夥，安置費，你們對得起咱們大華廠的老一輩嘛？”
有人奚落道：“趙廠長，行了，你也別唱高調了！”
“我們都聽說了，你們那個慶東集團，才花了十個億，就把咱們這片土地收購了！”
“這片土地值多少錢，外人不了解，難道你還不了解麽？”
“就是，撿了這麽大的便宜，還不就是為了轉手？”
“工廠複工能賺幾個錢？不賠錢都是燒高香了！”
“告訴你，趙廠長，別想騙我們。”
“我們的意見就一條，二次破產，然後把安置費談妥，否則的話，別怪我們鬧事！”
大哥都快氣糊塗了，“不可能，隻要有我在，大華廠就絕對不能破產，複工勢在必行！”
“就算真的拿了安置款，你們又能幹嘛？”
“你們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在大華廠幹了這麽多年，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大華廠倒閉？”
有人站起來反對，“不倒閉，難道還跟著大華廠一起陪葬啊？”
“現在政策好，大華廠還值點錢，破產之後，咱們都能有筆收入。”
“要是再拖下去，以後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有人狐疑，“趙廠長，你哄騙我們複工，不談賠償的事，該不會是想獨吞這筆錢吧？”
“我告訴你，吃一塹長一智，沒門！”
大哥黑著臉道：“那我也跟你們交個底，工廠不會破產，土地也不會轉手！”
“別看我現在掛著法人的名，我跟投資方也隻是合作關係，這筆錢又不是我個人的，我怎麽獨吞？”
“還有，就算將來真的轉手，賣了多少錢那也是投資方的事，難道你們還想著分錢？”
“不過投資方答應了，三五年之內，不會動這一塊土地，我的想法就是，咱們爭取在期限內，把這塊地皮拿迴來！”
會議室裏轟的一下炸鍋。
“拿迴來，怎麽可能？”
“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還有，工廠是大家的，不管他正陽集團也好，還是你們這個慶東集團也罷，想賣地，那就得給我們賠錢，要不然，我們就不答應！”
“不就是上訪，抗議？你趙慶不幫著我們說話，我們自己單幹！”
“走走走，咱們重新選工人代表去！”
眨眼間，會議室裏走了一大半，少數幾個人雖然支持大哥的想法，可惜根本擰不成一股繩！
一上午的功夫，工人們鬧罷工，鬧抗議。
事情越鬧越大，以至於馮媛媛後來趕到的時候，差點被工人們圍在中間！
……
廠長辦公室裏。
大哥給馮媛媛倒了一杯茶水，“媛媛，怎麽樣，你沒事吧？”
馮媛媛笑了笑，“大哥，我沒事，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
大哥尷尬的解釋，“沒事，大家就是被正陽集團坑怕了，心裏有陰影。”
馮媛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哥，我今天也是來跟你說工廠的事。”
“昨天趙東哥和大嫂都在，很多事，我不方便張嘴。”
“區裏這邊，我是做了工作的，要不然的話，咱們這一次也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不過區裏也是出於維穩的角度，再加上針對外商的政策傾斜，這才促成了這次收購。”
“所以，區裏也給出了指示，就一條，咱們大華廠必須平穩過渡，絕對不能再發生上訪和鬧事一類的群體事件，這是底線！”
“如果咱們做不到這一點，區裏就會派工作組進駐。”
“這樣一來，局麵就會對我們很不利，很被動！”
大哥略有些慌亂，穩了穩情緒道：“媛媛，你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馮媛媛略有些詫異，“哦，大哥，你說說看。”
大哥想了想，“是這樣的，大家之所以鬧事，也是因為之前大華廠改製的時候，股份被廠裏以低價收走了。”
“我的想法是，從公司裏拿出一部分股份，按照工齡的比重，重新分給大家。”
“這樣，大家就會有種集體的責任感和榮譽感，而且將來工廠發展好了，大家也都有實際上的利益。”
“我覺著，這樣一來，工人們也就不會鬧事了！”
馮媛媛錯愕一笑，端起茶杯抿了抿。
大哥見馮媛媛不說話，忙著問，“媛媛，你的意見呢？”
馮媛媛撂下茶杯，思考片刻，這才鄭重問道：“拿公司的股份出來，讓我分給那些工人？”
“大哥，你覺著可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