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的露臉演唱會熱度非常高,網上遠景、近景、十幾秒的片段、還是完整的一首歌都有,岑琛讓技術人員外放一首完整的。


    放了莫約半分鍾,坐在後麵沙發上的江旭難受地捂了捂耳朵,“岑少,你在放什麽啊,聽得我頭疼。”


    岑琛剛想說自己怎麽沒有,誰想話還沒說出口,他的頭也開始有點疼了。


    “把歌關了吧。”岑琛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們怎麽了嗎?”技術人員沒聽出什麽問題,疑惑道:“這個歌有什麽問題嗎?”


    張鴻遠、王軒、江旭、還有岑琛自己聽了都頭疼,隻有一個技術人員聽了沒問題。


    他們之間最顯著的區別是岑琛四人是異能者,技術人員則是普通人。


    顯然,蘇祈也是異能者,他的歌附帶某種異能效果,異能者聽了會頭疼和難受,而普通人......


    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普通人聽了大概率是收到有關新世界的自殺暗示,但參加演唱會的人眾多,收到暗示選擇自殺的又是極少數。


    岑琛還不清楚具體是哪些人會收到暗示,可選擇自殺的無疑都是壓力過大的。


    他沉思片刻,“張組長,麻煩你查下南徽那裏的自殺人口,我現在會帶人趕往曲江那邊,興海分局的人我也會負責聯係的。”


    安省在刊省上方,又沒有管理局的下設分局,本身也屬於刊省分局的負責轄區。


    張鴻遠沒想多久便答應下來,“沒問題,我現在就帶人去辦。”


    說罷,他不等岑琛迴複,直接掛斷了電話。


    眼下情況緊急,岑琛沒時間多說廢話,當即打個電話給貝岑煙,把情況跟她簡單說了下,讓她在興海那邊幫忙逮捕蘇祈。


    誰想不打不知道,一打還給岑琛嚇了一跳,興海那邊的情況可不是一般的危急。


    跟貝岑煙通完電話,他拍了拍技術人員的肩膀,笑道:“哥們,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接下來好好休息吧。”


    在技術人員疑惑的目光中,他轉身快步離開,出門時又催促道:“江旭,走了。”


    出警局的路上,他和江旭遇到拿晚飯迴來的邱少欽。


    邱少欽見兩人火急火燎的模樣,問道:“岑少,出什麽事了?”


    “邱隊,很遺憾,這案子現在徹底由我們接手了。”岑琛長話短說道,“連續犯罪案,我和江旭要趕去別的地方,以後有需要的話甘組長會聯係你的。”


    他沒給邱少欽多問一句話的機會,徑直上樓去找甘柏卿。


    樓上的辦公室裏,甘柏卿正和副局聊得火熱,也不懂他們有什麽話能聊這麽久。


    岑琛闖進去和他簡單說了下現在的情況,小老頭坐在桌子上問道:“你們現在要趕去曲江那邊嗎?”


    岑琛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開。


    甘柏卿象征性地問道:“要我送你們去機場不?”


    “不用。”岑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常規手段太慢了,時間上來不及。”


    邱少欽追著兩人來了辦公室,剛來兩人就走,他隻能繼續追。


    他追著兩人跑到天台上,隻慢十幾秒,誰想出去後天台上連個人影都沒了。


    再一抬頭,他看到空中有兩個白色的鳥類身影正快速遠去。


    從珠舟到曲江,坐飛機加車程需要六七個小時,岑琛和江旭用獸型一路不停地飛過去隻用三個小時,這還是岑琛遷就江旭放慢速度的情況下。


    淩晨十二點多,岑琛和江旭來曲江境內。


    兩人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落地變迴人形,然後岑琛掏出手機加價叫了個滴滴。


    許是這地方偏得厲害,岑琛加價到兩千才有司機接單,兩人站在原地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出租車。


    上車後,司機忐忑不安地確認岑琛的訂單信息,去到市區的路上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


    進入市區後,岑琛見司機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納悶道:“師傅,你剛剛那麽緊張做什麽啊?”


    “小夥子......”司機忐忑地迴道,“你剛剛上車的地方是我們這有名的亂葬崗,如果不是你要去警局,別說兩千了,兩萬都沒人接你的單。”


    岑琛:“.......”


    難怪沒有人過來。


    淩晨接近兩點,兩人在警局門口下車。


    岑琛想如果曲江警方不配合調查,他還要打電話讓他姐協調一下,這個時間點怕是少不了一頓罵,誰想出示完證件,說明來意後,曲江警方出奇地配合。


    早上六點,岑琛收到張鴻遠的電話,他說南徽市本地發生三起和新世界有關的自殺案,周邊城市加起來則有五起。


    可能是曲江的演唱會剛結束,警方找到九點多都沒有找到相關的自殺案。


    至於興海那邊,因為岑琛的一個電話,顏司、蕭問遠、許明淵、周澤錦、連薛誠都被派出去了。


    幾人分別守在興海的機場和高速出入口,力求在蘇祈來興海的第一時間把人抓到。


    侯涅生沒去則是因為他在娛樂圈裏有極高的話語權,貝岑煙想讓他試試能不能直接停掉演唱會。


    演唱會在今天晚上,又有昨天一天的休息時間,蘇祈說不定早就來興海了。


    幾個堵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除了守在機場的顏司和蕭問遠,其他幾人先迴來繼續商量對策。


    而在幾人趕迴去的路上,位在興海分局裏的侯涅生也沒有閑著,站在天台上電話就沒停過。


    掛斷第不知多少通電話後,侯涅生迴到辦公室裏,貝岑煙問:“怎麽樣?”


    “不行。”侯涅生搖了搖頭,“蘇祈上麵有人,估計是提前打過招唿了,反正沒人告訴我演唱會的具體情況。”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這期演唱會作勢非常大,興海這邊所有娛樂公司都有參與宣傳,無論如何,明晚的演唱會都不可能取消。”


    貝岑煙又問:“什麽辦法都不行嗎?”


    “是。”侯涅生迴道,“觸及到自己的利益,我砸再多的錢也沒用。”


    貝岑煙沉默下來,無法取消的話隻剩最後一個法子了,在演唱會現場直接抓捕蘇祈。


    可幾萬人在場的演唱會,要是處理不好,不說後續輿論如何,異能者的事也有可能公之於眾。


    這時,侯涅生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輕飄飄地問:“新世界,一個普通人與異能者身份調轉,由異能者當頂端統治者的世界,何嚐不是新世界呢?”


    貝岑煙愣了愣,“你的意思是這個蘇祈和病變異能者是一夥的?”


    侯涅生迴道:“確切的說,你可以叫蘇祈為記憶宮殿異能者。”


    “什麽?!”貝岑煙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你是怎麽知道的?!”


    “剛剛才知道的。”侯涅生解釋道,“等電話的時候,我聽了幾首他演唱會的歌,裏麵有幾個字音他是用靈語唱的,這能力隻有我、允棠、還有記憶宮殿異能者有。”


    “聽得久了,記憶便會逐漸被他篡改,或者植入某個片段,也就是小白鳥所說的關於自殺的暗示。”


    “他想植入的記憶應該跟你們現有的記憶衝突,這才導致你們聽了後會不舒服和頭疼。”


    “換言之,隻要抓到蘇祈,也就能找到病變異能者了。”


    他略帶嫵媚的女聲帶有不可抵禦的蠱惑力,貝岑煙的思緒很輕易就被帶偏了。


    隻聽侯涅生又緩緩說道:“算上今天,距離病變異能徹底發作隻剩兩天,與其那個行蹤不定的病變異能者,倒不如先竭盡全力抓捕眼前的記憶宮殿異能者。”


    “不必擔心暴露或是輿論問題,畢竟若是無法解決蘇祈,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侯涅生以前隻會給出輔助性的意見,還是在眾人走投無路或是有人主動問起時才說。


    關於異能者案件,他從來不會主動說某個直白的觀點和看法,更別提是讓貝岑煙放手一搏。


    如果是白日在這裏肯定能察覺出侯涅生的異樣,可惜白日還在趕迴來的路上。


    貝岑煙不覺侯涅生的話有什麽問題,沉思片刻最終同意了他的辦法。


    確切的說,這壓根就算不上辦法,隻能說是孤注一擲。


    白日幾人迴來後,貝岑煙本想讓幾人一起去興海體育館抓蘇祈。


    可她話還沒說出口,許燁舟的電話便先響了起來,是姚楠打來的。


    “不好意思,貝姐,我先接個電話。”許燁舟歉意地笑了笑,接通了姚楠的電話,“喂,楠姐,怎麽了嗎?”


    在座幾個異能者聽力都不差,全都聽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


    姚楠在問許燁舟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事了,不然為什麽一直沒去公司上班,也一直沒聯係她。


    貝岑煙對姚楠這名字有點印象,她打字問道:【嘉裕娛樂的老板?】


    許燁舟點點頭,這時姚楠又問她如果沒事,要不要出來聊聊,畢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貝岑煙繼續打字:【去。】


    “可以。”許燁舟迴道,“楠姐,那我現在就過去。”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許燁舟以晚點還有事為借口,把見麵地點約在姚楠的辦公室。


    電話掛斷後,許燁舟問:“貝姐,你讓我去找楠姐是有什麽事要問她嗎?”


    “是。”貝岑煙迴道,“你問問她蘇祈演唱會的相關內容。”


    侯涅生上了蘇祈的黑名單,但不代表許燁舟也上了,以好閨蜜的身份去問身為娛樂老總的姚楠是個不錯的選擇。


    許燁舟表示這事放心交給她就行,不過鑒於她異能的特殊性,貝岑煙想了想,讓周澤錦跟著一起去了。


    兩人走後,白日看了下時間,下午一點,“組長,我們先去體育館那邊了。”


    貝岑煙點了點頭,提醒道:“萬事小心。”


    白日和侯涅生也走後,貝岑煙看了看已經困到睜不開眼的薛誠,無奈道:“想睡就趕緊睡吧,晚點可就沒時間休息了。”


    話音落下,薛誠還在強撐著的眼皮徹底閉上了,呢喃一句“午安”便徹底睡下了。


    另一邊,許燁舟和周澤錦來到嘉裕娛樂附近。


    可能因為帶了任務過來,許燁舟有些緊張,周澤錦察覺這點,笑著安慰道:“舟舟姐姐,別緊張,你隻是來跟朋友聊天而已。”


    許燁舟看了看嘉裕娛樂的大門,深吸一口氣然後笑起來,“還真是這樣,是我剛剛想太多了。”


    許燁舟是嘉裕娛樂的常客,安保和前台都認識她,見到她帶人過來也沒多問直接一起放進去了。


    姚楠的辦公室在頂樓,有一部直通的電梯,不過平時都沒什麽人用。


    誰想到達頂樓後,許燁舟剛出來就跟一個戴墨鏡的女人撞上了。


    “抱歉。”許燁舟略顯歉意道,“沒撞著你吧。”


    ”沒有。”女人衝許燁舟笑了笑,“是我該說抱歉才對。”


    說罷,她進入電梯,關門前還刻意迴頭看了許燁舟一眼。


    電梯門關閉後,女人摘下墨鏡,露出的眉眼與蘇祈一模一樣。


    “剝離......”他呢喃著,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趁現在直接將許燁舟綁走。


    糾結不過幾秒,他果斷放棄這個想法,因為根據手頭的資料來看,剝離旁邊的青年不是個容易對付的普通角色


    姚楠好久沒見許燁舟了,一見到她就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舟舟,好久沒見啊。”


    有手鏈減少敏感度,姚楠的擁抱對許燁舟來說算不上疼,她同樣伸出胳膊抱了抱對方,“是啊,楠姐,我好想你的。”


    擁抱完,姚楠看向周澤錦,“這位是?”


    周澤錦笑著打了聲招唿,“姐姐好。”


    “這是我親戚家的孩子。”許燁舟介紹道,“晚上正好要一起吃飯,他下午又沒什麽事幹,我就帶他一起過來轉轉了。”


    她怕姚楠介意還想多解釋幾句,可後者卻先一步衝周澤錦溫和笑笑,“我跟你姐姐聊會天,你要是無聊了記得告訴我,我讓若怡領你去樓下看看。”


    周澤錦不是真的來玩的,他走到靠窗的沙發上坐下,又衝姚楠露出一個陽光天真的笑容,“謝謝姐姐,不過我在這個等著就好了。”


    許燁舟和姚楠是相處了十多年的閨蜜,一個多月沒見自是有很多話要聊。


    兩人很快就聊得火熱,而周澤錦坐在沙發上安靜聽著,又用手機擋著自己的臉,看起來像在玩手機。


    可實際上,他正用嚴肅的眼神悄悄打量姚楠。


    管理局的異能者靈魂上都帶有不同程度的血腥味,那是他們今生手刃生命的證明。


    但.....


    他沒聞錯的話,姚楠的靈魂上也有這種味道,甚至,血腥味還有點重。


    這表明姚楠殺過人,而且不隻一兩個。


    一個娛樂公司的老板手上居然沾染了人命,周澤錦很難不去多想。


    然而觀察了一個多小時,從姚楠和許燁舟的相處來看,他又尋不到半點端倪。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姚楠看許燁舟的眼神不像是朋友,更像一個慈愛的長輩看她最疼愛的晚輩。


    猛然間,周澤錦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姚楠是異能者,她的實際年齡遠比外表看起來大。


    許燁舟不知道周澤錦的內心想法,還在和姚楠開心地聊著。


    她和姚楠是在一個娛樂晚會上認識的。


    那年她十六,是跟父親一起去的,當時嘉裕娛樂已經小有名氣,姚楠是作為代表過去的。


    兩人差了莫約十來歲,但出奇地聊得來,那場宴會之後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因為年齡差,姚楠對許燁舟向來照顧有加,很多生意場上的問題許燁舟不懂了也會過來請教她,若是她忙不過來,許燁舟也會主動過來幫忙。


    說難聽點,關於嘉裕娛樂的公司報表,許燁舟可能比姚楠的助理周若怡還清楚。


    這麽多年來,兩人之間幾乎沒什麽秘密可言。


    可這一次,許燁舟發現姚楠總在逃避演唱會的話題,她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自己別問太多。


    姚楠知道自己的迴答挺讓許燁舟難過的,主動換了個開心的話題聊了起來,“舟舟,別不開心了,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好玩的事?”


    有是肯定有,可涉及異能者的話題有禁製契約卡著許燁舟無法說出口,她想了幾秒找了個尋常趣事同姚楠講起來。


    到底是十多年的好友,聊著聊著,許燁舟逐漸鬆懈下來,她打趣道:“楠姐,你相信世界上有異......”


    剛說出一個“異”字,她突然就頓住了。


    簽過禁製契約後,許燁舟不是沒想過用玩笑的方式跟人聊聊異能者的事。


    可契約的要求是禁止以任何方式將異能者的事透露給普通人,即使是玩笑的形式也不行。


    無論是異能者,還是異能,她一個字都無法講出來。


    可現在,她居然能跟姚楠講出來。


    禁製契約的限定範圍是絕對禁止告知普通人,對異能者是無效的。


    她能告訴姚楠異能者的事,那豈不是說明楠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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