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黑夜確實有理由生氣,他敢讓許曄舟知道侯涅生與自己的關係,還有侯涅生的多重身份,就已經表明了他對許曄舟的絕對信任。


    而侯涅生刻在手鏈上限製無論說得多好聽,都明擺著了他不信任許曄舟這點。


    侯涅生直視黑夜越發鮮紅的眼眸,笑著迴道:“明淵,無論處於何種原因,你都絕對信任你的姐姐,敢讓她知道關於我的很多事情,所以我願意因你而信任她,並甘願承受之後可能發生的一切,但是.....”


    話音一轉,他又道:“我也僅是願意信任她而已,她周圍的任何人我都無法相信,更何況,說者無心而聽者有意,影帝的身份了無所謂,可我背後還有天衡山和更多不能宣告於人的東西。”


    他看向黑夜,真摯地說:“你姐姐的絕對緘默不言,保護的不僅僅是你,還有她本身。”


    黑夜愣了下,他壓根沒想到這一層麵,可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


    許曄舟肯定知道要保密他和侯涅生之間的事,但隻要是人就肯定有鬆懈的時候,或許許曄舟的一句無心之言,就能被有心人聯想到這一切,從而被人抓住把柄。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以侯涅生的性格,隻怕......


    黑夜沉默片刻,眸底的血色在逐漸退去,又問:“如果我姐姐不戴,又或者要你抹去限製,你該怎麽辦?”


    侯涅生迴道:“我說了決定權在她,你敢讓她知道這些事情,那我也願意承擔並處理之後可能發生的一切。”


    或許是許曄舟離開的緣故,侯涅生不再擺出那副過於溫和的姿態,笑容裏多了幾分隨意,但同樣展露了些許鋒芒,“那手鏈是我能想到的最柔和的處理方式了,所以我不也說了嗎,是我要謝謝你姐姐,謝謝她的主動配合。”


    黑夜懟道:“大影帝,你就非要話裏有話,是嗎?”


    侯涅生還未迴答,他就繼續問道:“另外,我姐姐那姻緣的事,你是忽悠她的還是......”


    不怪黑夜這麽想,侯涅生這話實在太像忽悠人的了,隻要許曄舟當場沒能想到是誰,等以後真遇上了又在一起了,那不管怎麽算,侯涅生今日這話都不會是假的。


    侯涅生不假思索地迴道:“你都讓我好好說不準忽悠了,我怎麽可能再說假話,隻不過這些東西確實是天機不可泄露而已。”


    黑夜冷哼一聲,“你不去當神棍真是浪費你的口才了。”


    侯涅生笑眯眯迴道:“你的誇獎我接受了。”


    黑夜:“.......”


    不要臉的老東西,誰在誇你啊。


    雖說黑夜在知道侯涅生給許曄舟的手鏈上弄上限製的一瞬間確是感到憤怒,但不得不說,這件事他考慮得確實沒錯。


    人總有會失言的時候,更何況這個秘密對許曄舟來說確是過大了,就完全無法告知他人這點來看,比起保護黑夜,還真是更像在保護許曄舟本身。


    關於這件事,黑夜徹底想明白後,發現他還真是誤會侯涅生了,可黑夜覺得以侯涅生一貫的行事作風,他想不誤會都難。


    “你.....”


    侯涅生顯然知道黑夜想說什麽,他剛開口還不等吐出一個字,便先一步道:“手機借我用下。”


    被岔開話題的黑夜將手機遞給侯涅生,“你要做什麽?”


    侯涅生迴道:“把那小狐狸從黑名單裏放出來,順便讓他上來一趟,交代他點事情。”


    他在通訊錄裏找到顏司,並將他從黑名單裏放出來,順便發了條短信過去:【是我,二十分鍾左右,抽空上來一趟,或者我下去找你。】


    顏司顯然很害怕侯涅生會親自下來,甚至還有點忐忑和他單獨見麵,當即秒迴道:【我能拖著霍隊一起上來不?】


    他甚至怕侯涅生拒絕,還找了個很合適的理由,【你懂的,給蕭問遠和你這經紀人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我上來了把霍隊單獨杵在那裏多煞風景啊。】


    侯涅生懶得和顏司計較這點小事,【可以,但他要把三樓的東西打碎了,你要負責賠錢。】


    顏司迴了三個點並不再迴話。


    黑夜站在侯涅生旁邊看著這一幕,問:“你要交代他什麽事?”


    侯涅生將手機還給黑夜,“關於陳榮的,另外......”


    他看向黑夜,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著對方,眸中水波情動,泛起層層漣漪,卻又顯得不懷好意。


    他笑著問:“關於你剛剛誤會我的事,我能討個吻嗎?”


    黑夜在侯涅生先一步岔開話題的時候就猜到他可能要這麽說,現在真聽到對方提這個要求,卻故作無奈地笑起來,“明知故問,大影帝,有時候真懷疑你是故意的。”


    他手插入侯涅生的發絲間,讓後者仰起頭的同時自己也彎下腰去。


    當唇瓣相接之後,侯涅生討到了一個綿長而溫和的吻。


    可如果完全溫和,這就不符合黑夜的性格了。


    於是,唇瓣分離後,侯涅生的嘴角依舊被撕開了一道血口。


    而事情到這一步還未完全結束,黑夜一手繼續插在侯涅生的發絲間,另一手則將他的衣領勾到一側,將帶有淺淺牙印的肩膀完全露出來。


    黑夜將牙齒抵在牙印上,完全重合的霎那便用力咬了下去。


    片刻之後,黑夜垂眼看著侯涅生肩頭上嶄新的血色牙印,不知是興奮還是什麽原因,他眸中泛起淺淺的血色,又伸出染血的舌尖在牙印上舔了舔。


    最後,他抬起看向侯涅生的表情有幾分饜足,他問:“大影帝,你現在滿意了?”


    侯涅生伸手抹了下唇角的血口,“很滿意。”


    “滿意就好。“黑夜道,“隻不過不過我有一點不滿意。”


    侯涅生看向黑夜,“什麽?”


    “你這明麵上的老板誤會了點東西,記得給你解釋清楚。”黑夜插在侯涅生發絲間的手逐漸抽離,又纏了幾縷長發在指尖轉著,而後在這幾縷長發緩緩滑落的時候,他笑著道:“大影帝,我們明晚見。”


    趁著侯涅生思考的短暫間隙,黑夜不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轉身快步離開。


    不過兩秒鍾的時間,房間就隻剩侯涅生一人了,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自言自語道:“跑得還真快啊。”


    又過了十幾分鍾,二樓的顏司找了個理由拖著霍斬蘭一起離開包廂。


    關上門的時候,他還衝蕭問遠暗暗使了個眼色,讓蕭問遠好好加油啊。


    蕭問遠毫不客氣地迴瞪顏司一眼,等二人走後,陳榮不明所以地看過來,問:“蕭問遠,他們要去做什麽?”


    蕭問遠隨口猜測道:“估計是找某人理論某些東西吧?”


    他見陳榮還想追問,又補充道:“這屬於工作上的事,我們有個同事正好也在這裏。”


    陳榮“哦”一聲,改口道:“那我們現在......”


    到底是第一次見麵,又乍一下隻剩他們兩個人了,陳榮再次緊張起來,以至於話說一半就突然沒聲了。


    蕭問遠見狀心底暗罵顏司又瞎出鬼主意,麵上則道:“先等他們迴來吧,然後你想去哪都行,我這幾天都休假。”


    當然,他沒說這個假期是他偷懶偷來的。


    另一邊,霍斬蘭見顏司朝三樓走去,問:“顏司,你拉我上樓幹什麽?”


    顏司迴道:“給小,不對,給幾次留我小命的大佬賠罪。”


    霍斬蘭直覺顏司說的人是酆元,但卻沒想明白為何他對那小寵物的態度會突然變化這麽大。


    過了一會兒,他們徹底上到三樓,三樓的布局和二樓差不多,但物件更加奢華,雕花更加精美,光是入目所見之物就上了整整一個檔子,而除了最前方的大門,其他房門皆是關上的。


    顏司想也不想地徑直朝前走去,走了十幾步,他便能清楚看到那是個露天的陽台,而陽台上還坐個人。


    那人翹腿坐在太師椅上,一手低著側耳,手肘撐在旁邊的木桌上,標誌性的長發隨意披散著,看起來顯得悠閑愜意,顯然隻可能是酆元那家夥了。


    而他察覺到顏司和霍斬蘭的靠近,當即扭頭轉了過來。


    還在走來的顏司就這麽猝不及防看到了對方完整的麵容,確實如陳榮所說是這天下最絕色的人,到了他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的程度。


    這人束發時哪怕帶了口罩,即使光看眉眼也會覺得淩厲逼人,似乎時刻都在展露自己的鋒芒,但這般長發披散時會稍顯柔和,同樣的一雙眉眼,再看上去竟有一種洗盡鉛華,鋒芒內斂的沉穩之感,連笑容都顯得溫潤。


    但這一切隻是表象,他的笑容暗藏鋒芒,讓人下意識覺得危險而不敢靠近他分毫。


    顏司總覺得這人是來興師問罪的,當即停在了他稍遠的地方,可還不等他打個招唿,霍斬蘭的身影從他視野裏急速閃過,竟是用一種極其可怕的速度衝了上去。


    下一秒,侯涅生坐在椅子上,抬手擋住了霍斬蘭試圖朝自己麵門打來的拳頭,笑道:“別生氣嘛,小狼崽子。”


    這讓人欠扁的語氣一出來,霍斬蘭就是想說他不是酆元都難了。


    他眉頭皺著,黃褐色的眼眸兇性畢露,恨不得當場就將這人撕成碎末,憤怒的話語從牙縫裏擠出來,“你他媽是耍人耍上癮了是吧!騙人很好玩是嗎?!”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侯涅生繼續笑得迴道,“畢竟你總不能讓我頂著這樣一張臉,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大街上吧,那樣的話,還執行什麽任務啊。”


    “少他媽扯淡!”霍斬蘭怒意沒減分毫,“這和你在界橋村的時候耍我們有半毛錢關係?!”


    站在不遠處且抬著手的顏司:“??”


    誰能告訴現在是什麽情況?


    不等侯涅生迴答,霍斬蘭又想明什麽,篤定道:“許明淵的證詞是假的,界橋村的次空間根本不是自然坍塌,那血祭異能者也不是百米掉落摔死的。”


    他瞪著侯涅生,惡狠狠地質問道:“你根本就不是被人騙進極樂之地的,而是主動進去的吧,次空間是你毀的,錢壯是你殺的,之後的重傷也是你為了撇清關係而故意裝的!”


    侯涅生笑著補充道:“如果你非要這麽說的話,錢程幾人還是我想辦法湊局湊一塊兒,方便你們一網打盡的呢。”


    他看著霍斬蘭,笑著調侃道:“你不應該再誇我幾句嗎?畢竟給你們省了這麽多的麻煩事。”


    不提這件事還好,提了之後因這些人忙了幾天幾夜的霍斬蘭更氣了,怒道:“你他媽還好意思提?!”


    看過界橋村的卷宗的顏司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麽,心道感情從那時候這許明淵就和小寵物就搞上了啊。


    而界橋村的事情上許明淵肯定說了謊,真正出手解決問題的人是酆元,不,侯涅生才對,但卷宗上卻說他是許明淵在極樂之地偶然撞見的無辜人士,還熱心提供了情報援助。


    這他媽屁的偶然撞見和情報援助啊,指不定就是侯涅生刻意搞出來的。


    換句話說,侯涅生跟許明淵在極樂之地碰頭,然後前者把極樂之地毀了,又聯合後者把當時管理局的所有人都給騙了。


    這別說霍斬蘭了,換顏司是當事人,他也絕對會生氣。


    侯涅生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反問道:“我為什麽不好意思提?再者......”


    他道:“小狼崽子,你是打算繼續和我僵持著,計較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不可改變的事情,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霍斬蘭揮向侯涅生的手臂依舊沒有卸去半分力道,侯涅生又問:“那我換個說法,你若處在我的位置上,你會大搖大擺地告訴別人你的身份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堂堂天衡府君不僅沒在天衡山待著,大搖大擺地成了知名度超高的公眾人物的不說,甚至還和管理局的內部人員關係過分親密,這換誰都不可能說的。


    霍斬蘭即使仍在氣頭上也不得不承認這點,換他在侯涅生的位置上,他也肯定會想方設法地瞞下來,而且他現在便是想打這小寵物幾拳出氣也壓根不現實。


    種種原因之下,霍斬蘭終是卸下了手臂的力道,他站在侯涅生麵前,瞪著他,依舊是沒好氣道:“小寵物,你叫我們上來最好是正事要辦。”


    侯涅生不答反問:“我以為你會先問我下山當演員,是不是有什麽陰謀論呢?比如有一天事情敗露了,拿那些成了我影迷的人去威脅管理局。”


    “你會那麽做嗎?”霍斬蘭道,“不管你腦子裏犯什麽病要下山拋頭露臉地當演員,但以你的行事作風,你壓根就不屑於那麽做。”


    侯涅生肯定道:“確實是這樣,隻有無能的垃圾才會卑劣到使用人質這種手段。”


    “所以.....”顏司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現在能說說正事了嗎?”


    侯涅生和霍斬蘭同時扭頭望去,隻見顏司懶洋洋地靠在門邊,頗有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他似乎確定這火苗燒不到自己身上,又道:“事先說好啊,太累的事我可......”


    侯涅生插嘴道:“顏司,你幾次當我麵罵我的事就這麽算了嗎?”


    顏司臉上的散漫瞬間僵住,僵了幾秒後,他略顯尷尬地解釋道:“當時我不是不知道嘛,再說了,誰能想到你這人能這麽好心,每月花大錢、養個什麽事都不用幹的經紀人擺設,你說是不是啊?


    侯涅生反問:“我是什麽心地善良的人嗎?”


    顏司:“......”


    喪心病狂可能更適合你。


    霍斬蘭插嘴道:“你要說就快說,我沒時間聽你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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