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還起那麽晚,許大茂呢?”婁曉娥問道。


    “下鄉去了唄,我的房子呢,你爸不會賴賬吧?”王鐵蛋不滿道。


    “我爸還想見你,跟我走吧。”


    “還見我,什麽事?”


    “你就跟我走吧,別廢話!”


    婁曉娥拉著王鐵蛋就往外走,這一路讓院裏不少人看得莫名其妙。


    兩人在院門口一起坐進了汽車後座,婁曉娥抽動了一下鼻子,味道莫名有點熟悉,不過始終想不起來。


    “我聽我爸說,許大茂在賣什麽藥,挺火的,一粒難求,你知道嗎?”


    “知道啊,治療老年癡呆的。”


    “他什麽時候有這本事了,我怎麽不知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都不懂。”


    “就他?”婁曉娥一臉不信。


    “你還別不信,他整天下鄉,穿山越嶺的,沒準還真有什麽奇遇,悄悄告訴你,人家許大茂年底就當官了,你要是後悔,趕緊複婚,還來得及。”


    王鐵蛋故意說道。


    “我才不要,他要有本事早把自己的病治好了。”


    “沒準現在就好了呢,你又沒問他。”


    “那我也不要,實話告訴你,我要走了。”


    “去香江啊?”


    “嗯。”


    說到這,婁曉娥還有點傷感,四九城可是她長大的地方,所有認識的人,熟悉的地方都在這,去了香江可能就是永別。


    “去就去唄,沒準過些年就迴來了。”


    “真的嗎,我真的還能迴來嗎?”


    “肯定啊!”


    “我信你。”


    兩人也不是太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沒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豐澤園飯莊。


    婁曉娥問都沒問,帶著王鐵蛋,輕車熟路地推開了一個包間的門。


    “爸,我來了。”


    房間裏,婁半城正在看文件,聽到聲音抬起頭,假裝有點不悅。


    “那麽大了,怎麽還不知道敲門!?”


    婁曉娥一噘嘴,讓出了身後的王鐵蛋。


    “呐,人我給你帶來了,許大茂下鄉了,沒在。”


    “王鐵蛋,你來了啊,坐。”婁半城已經看到了,指著椅子說道。


    “婁董事好。”


    王鐵蛋也不客氣。


    “嗯。”


    婁半城點了頭。


    “曉娥,你去廚房說一聲,可以備菜了,我和鐵蛋單獨聊聊。”


    “哦~好。”婁曉娥不情願地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婁半城合上文件,笑著說道:“鐵蛋,許大茂的藥出自你手吧?”


    “婁董事,這話您從哪說的,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王鐵蛋心中一驚,製藥這事沒和別人說過啊,婁半城怎麽就看出來了?


    “明人不說暗話,你那個特殊的魚餌不是秘密,不巧,之前你和侯聰他們買治療呆症的藥材,剛好有幾家藥店是我婁家的產業。


    關鍵我還知道,許大茂沒這個運道,而你,三個月前,名不見經傳……”


    “現在也名不見經傳。”王鐵蛋急忙插話。


    再說下去,別再編個靈泉出來,自己表情到時候肯定控製不住。


    婁半城沒在意王鐵蛋的不禮貌,接話道:“那隻是因為你不願意。不管怎麽說,對比有什麽世外高人,我更相信許大茂遇到的是你。


    你也別擔心,除了我,別人不會知道你去買過那些藥材。。”


    “婁董事,您這是認定是我了啊?”


    “不是你還能有別人嗎,建國前,我就在四九城,幾十年了,從來就沒聽說有哪個神醫治好了老年人的呆症。”


    “隨便吧,反正我不承認。”


    “不承認也沒關係。”


    說著,婁半城從自己旁邊又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推到了王鐵蛋身前。


    “多謝之前你提醒我,這是答應你的院子,二進的,你別嫌小。”


    “不嫌棄不嫌棄,嘿嘿。”


    王鐵蛋急忙打開文件袋瞅了一眼,101號院,和95號院隔著一個胡同,相當得近,一看就是專門挑選的。


    “多謝婁董事。”


    婁半城點了點頭。


    “鐵蛋,我也不瞞你,年前我們一家可能就走了,不知道你有什麽建議沒有。”


    “建議?”


    王鐵蛋搖了搖頭,香江那邊正是高速發展期,是個風口,隻要有資本,是頭豬都能跟著飛起來。


    “我哪懂那些啊,您別難為我了。”


    “那你有沒興趣,跟著我去香江發展?”


    王鐵蛋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謝婁董事抬舉,父母在不遠遊,我覺得四九城就挺好。”


    “行吧,人各有誌,我知道你和許大茂關係好,迴頭我找他買上幾盒藥,希望你能幫忙說一聲。”


    “他可是你前女婿,不用我說吧?”


    王鐵蛋才不吃婁半城那一套,小心地將文件袋裝進了懷裏。


    不用說,那就是答應的意思。


    婁半城完全誤解了王鐵蛋話裏的意思。


    “那就先謝謝你了。”


    王鐵蛋頓了一下,感覺沒在一個頻道上。


    “不用謝,婁董事您先忙,我出來沒告訴我奶奶,我怕她老人家擔心,得趕緊迴去。”


    “要不讓店裏給你打包點菜?”


    “不了不了,我去全聚德打包個烤鴨就挺好,再見,婁董事。”


    “再見。”


    婁半城沒起身,隻是目送王鐵蛋出門。


    另一邊,婁曉娥點了幾個好菜就高興地往包廂趕,拐過走廊,一腦袋就紮進了王鐵蛋的懷裏。


    兩人迅速分開,婁曉娥憋了個大紅臉。


    “王鐵蛋,你幹嘛,走路怎麽不看人?”


    “嘿,是你帶球撞人好不好?居然倒打一耙!”王鐵蛋捂著胸口怒道。


    “什麽帶球撞人?”


    婁曉娥看到王鐵蛋的動作,頓時羞了個大紅臉。


    “王鐵蛋,你不要臉!”


    “我什麽時候不要臉了,你不要誹謗我啊!”


    “你你!”


    婁曉娥羞於開口,轉身跑迴了包廂。


    婁半城見婁曉娥慌慌張張地樣子,皺眉問道:“都那麽大人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


    “還不是王鐵蛋,什麽人啊,撞了人還說我。不是,爸,他怎麽走了?”


    “不讓他走還留下吃飯啊?他又不是我女婿。”


    “他想得美!”


    婁半城見自己閨女完全沒那方麵的意思,也熄了牽線搭橋的意思。


    而婁曉娥嗅了嗅鼻子,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可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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