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都幾點了。”胡玉蘭掀開了被子,將手直接放在了王鐵蛋臉上。


    王鐵蛋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媽,涼!”


    “不涼你能起啊,就愛睡懶覺,你哥都起一個小時了。”


    “我又沒事。”


    王鐵蛋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還是不想起,這時,他才看清一臉嬉笑的許大茂。


    “大茂哥,你來我們村放電影啊?”


    “放什麽電影啊,我來買藥。”許大茂急忙說道。


    “買藥你去藥店啊,找我幹嘛?”


    “我要那個治療那什麽癡呆的,錢我都帶來了。”


    說著,許大茂直接掏出了一卷錢,展開之後,起碼得七八百塊。


    這是他多年下鄉的經驗,將錢塞在車座下的鋼管裏,車子是軋鋼廠的,即使遇到搶劫的也不敢搶車。


    王鐵蛋大致明白了情況,這是銷路打開了。


    “藥還沒包裝好呢,暫時不對外出售。”


    “別啊,我不要包裝,鐵蛋,人家都等著用呢,都追到廠子裏了,關乎我的前程,幫幫忙啦。”


    許大茂一臉乞求,他現在深刻知道這藥的價值。


    王鐵蛋想了想說道:“藥也沒在我這啊,在我家床底下,你自己去拿吧。”


    “有多少?”


    “十三四個療程的吧。”


    “夠了夠了,我暫時沒拿那麽多錢,鐵蛋,能不能等你迴城了,我再把錢給你?”


    “沒事,那什麽,別說從我這買的藥。”


    “啊?這可是出大名的時候啊,你不要?”許大茂內心欣喜,表麵卻表現得很驚訝,意外驚喜,求之不得。


    王鐵蛋確實不想出名,錢掙了還沒麻煩事,完全躺平,何況馬上就要起風,平平淡淡就挺好。


    “算了,反正你別讓人知道是從我這拿的藥,還有,你幫我問問,有沒有百年以上的人參,年份越高越好,還有何首烏,靈芝。”


    “百年的人參價格可不低啊,最少也要大幾千塊錢,不是,鐵蛋,你這藥的原料不會有百年人參吧?”


    “大幾千塊錢?那麽貴,那我這藥豈不是賣便宜了?”


    “看你用多少人參了,如果一根百年人參隻做十三副藥,何止是便宜,簡直是虧本大甩賣。


    一顆安宮牛黃丸就二十四塊錢一顆了,我看你這藥比安宮牛黃丸可牛多了,最少得三十。”


    看著許大茂震驚的表情,王鐵蛋想了想,還真是那麽個理。


    藥效那麽好,太便宜了,不好解釋。


    那幹脆,漲價!


    “那就三十六一顆,一個療程十顆,三百六。”


    “行,那就這麽定了!”


    許大茂無所謂,反正不是他拿錢,何況那群開小汽車的人都有錢。


    “迴頭,那我先迴去了,等你迴去我把錢補給你。”


    “你不在這放個電影再走?”


    “下次下次,我來得及沒帶儀器,以後我肯定來。”


    許大茂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連碗熱水都沒喝完,可見有多急。


    王鐵蛋剛起來,正洗臉呢,瘦猴和大憨就過來了。


    兩人一直睡在大隊部,非常滋潤。


    “我們聽說城裏來人了,哪呢?”


    “許大茂,走了!”


    “他怎麽來了?”


    王鐵蛋拉著瘦猴和大憨小聲說道:“那藥賣出去了,應該還賣出去不少。”


    “還真賣出去了?”瘦猴和大憨都是一臉驚訝,他們一起跟著製藥就當著沒事幹,打發時間的,沒想到真成了。


    “何止賣出去了,價格我也漲了,三十六一顆,等著收錢吧,這下買工位的錢都有了。千萬別告訴別人,悶聲發大財就好了。”


    “明白!”


    三人早就商量好了藥的分配方案,王鐵蛋拿一半,瘦猴和大憨平分另一半,所以現在隻剩下了掙了錢的興奮。


    “那還等什麽,我們迴去製藥去啊!”瘦猴建議道。


    “著什麽急啊,我讓許大茂幫忙買人參去了。等買到了再說,這錢可在成本裏的哈。”


    “應該的!”


    ……


    許大茂這邊,興奮中透著激動,腳下蹬得飛快,還沒到天黑就趕迴了四合院,直到在王鐵蛋的床底下翻到了一箱子藥丸,這才鬆弛下來。


    小小的箱子不重,還略顯簡陋,許大茂卻明白,這裏麵裝著的是他的前途和未來。


    來不及休息,鎖好藥丸之後,許大茂急忙趕去了藥店,溜達了好幾個大藥店,足足買了二十個精美的盒子,他才抽空去吃飯。


    第二天一早,許大茂抱著裝好藥丸的盒子就出發了,還是去的市委大院,親手將藥丸交給了市委組織部編辦副主任的愛人,親眼看著老爺子吃下藥丸,精神又好了一分之後,他才告辭離去。


    許大茂性格上雖然略顯諂媚,可熱情真切、風趣幽默的表現還是給副主任愛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迴到軋鋼廠,許大茂還沒坐穩,李懷德就派人過來叫人了。


    許大茂急忙跟著去了辦公室。


    李懷德此時還在打電話,語氣裏多是豪爽和真切。


    見許大茂進來,李懷德也沒掛斷電話,直接問道:“大茂,那藥取來了嗎?”


    “拿迴來了。”許大茂笑道。


    李懷德指了指凳子,讓許大茂坐下,繼續對著話筒說道:“老領導,您也聽到了,藥拿過來了,中午我親自給您送過去。”


    “保證完成任務,哈哈。”


    掛斷電話,李懷德往椅子上一靠,一臉玩味地看著許大茂。


    “大茂啊,你知道我接了多少找你的電話嗎?”


    “李廠長,我冤枉,我這不是找藥去了嘛,不瞞您說,從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我都是在自行車上睡的覺,一刻也沒敢停。”


    “藥呢?我看看,這大家瘋搶的藥到底長什麽樣。”


    許大茂急忙拿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恭敬地放在了李懷德手裏。


    李懷德打量著盒子,看了許大茂一眼。


    “這不是同仁堂的盒子嗎?”


    “李廠長您火眼金睛,確實是同仁堂的盒子,藥丸包裝不好,我特意買的盒子。”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許大茂沒有隱瞞。


    李懷德打開盒子,拿出了一顆藥丸仔細端詳了一陣,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不就是安宮牛黃丸嘛?大茂,我可答應出去了,你可別坑我。”


    “不敢不敢,李廠長,不瞞您說,今早我去了市委閭主任家一趟,親眼見到那得病的老爺子吃下了一粒,精神立馬變好了,我拿我的前途保證,這藥絕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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