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和趙言不知道胡天華一路跟著胡德恆已經來了京城,傳召胡天華進京的命令發出去後不久,一個小太監進來匯報:“陛下,寧州胡天華求見。”


    李元和趙言對視一眼:“胡天華什麽時候來的京城?”


    “陛下招來一問便知。”


    李元傳召了胡天華,胡天華進殿後撲通一聲跪下了:“請陛下開恩,草民願為陛下肝腦塗地,以報大恩。”


    “陛下正和我討論此事,胡先生莫要激動。”


    “陛下,我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李元看了看趙言,趙言說:“胡先生,這裏是紫宸殿,不是你大吵大鬧的地方。”


    胡天華趕緊閉嘴,李元說:“朕也不是不近人情,但你的兒子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惹的人盡皆知,天怒人怨,朕也不好為你網開一麵。”


    “草民願意獻上半數家產,隻求換我兒子一條命。”


    李元有些不耐煩了:“國法無情。”


    胡天華以為李元嫌棄不夠,一咬牙說:“草民一切資產加起來共有三千萬兩,願拿出兩千萬資產換我兒子一條命。”


    李元明顯意動了,胡天華竟然有這麽多資產,要知道整個大乾一年的稅收也不過六千多萬兩,胡家一家竟然就有三千多萬兩?


    趙言看出了李元的想法,兩千萬兩雖然多,但他並不支持放過胡德恆的想法,因為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損失可比兩千萬多多了。


    “陛下,此事影響太大。”


    胡天華又哭了:“陛下,我願意拿出兩千五百萬。隻求您能饒我兒子一命,我今後把他關在家裏,絕對不讓他再作惡。”


    這麽足的誠心,李元當即拍板:“雖然胡德恆禽獸不如,但看在胡家先祖的功績上,死罪可免,不過活罪難逃,你把他帶迴去嚴加看管,未得聖旨,不得踏出家門半步,你可知?”


    胡天華大喜,連連磕頭。


    趙言大驚:“陛下,這萬萬不行啊。”


    胡天華本以為趙言剛才在和皇帝唱雙簧,想多榨點錢,沒想到他是真的不想放胡德恆。


    一時間,胡天華對趙言的恨意更甚李風。


    李元卻擺擺手說:“你不是說胡家是開國功臣嗎?開國功臣拿出一塊免死金牌也不是難事,難不成還能違背先祖之命嗎?”


    “有,有的,迴頭我就拿過來。”


    趙言這個氣啊,大乾自開國以來就沒聽過什麽免死金牌,這不是瞎胡鬧嗎?


    “陛下。民間傳言……”


    “好了,不用說了,朕金口玉言。況且此事也不是什麽大事,民間傳言還能動搖大乾根基嗎?”


    趙言苦苦勸說,李元終究是被兩千五百萬打敗,赦免了胡德恆。


    胡天華也非常講信用,當即規劃出了送給李元的產業。說是三千萬資產,其實大部分是不動產,商鋪,古玩,房子等等,加起來一共估算了三千萬,並不是胡天華有三千萬的錢財。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胡天華拿出來的資產都是極其優良的,李元看了後極為滿意。


    唯有趙言在一旁滿心擔憂,雖然他不知道李風要搞什麽,但民情如此,定然會有所動搖。


    胡天華退下後,趙言還是要勸說,被李元攔下:“趙太尉認為朕的決策不妥?”


    趙言悄悄看了下李元淡定的表情,說道:“不妥。”


    李元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關於胡德恆,趙太尉了解多少?”


    “是個暴虐紈絝之徒。”


    “比之曾經的幽王如何?”


    “自然是遠遠不如,幽王之暴,神人共憤。陛下的意思是,胡德恆日後會改善?”


    李元笑道:“我看胡家父子,比先帝之於幽王更甚,幽王因過被貶去幽州,胡德恆隻在家禁閉。以胡天華的性子,定然不會照做。”


    “隻要胡德恆再出來惹是生非,朕就有理由殺了胡德恆,這樣,胡家的財產到手,胡德恆也會死。”


    趙言心說陛下還是你狠啊,人要殺,錢也要,不過這樣一來,民心還是會稍稍動搖的。


    趙言又想了想,感覺之後把胡德恆殺了的話,似乎也沒什麽事情,畢竟這次饒恕胡德恆是免死金牌,鍋在大乾祖先那裏。


    “陛下英明。”


    李元滿意的笑了。


    隨即刑部對胡德恆的案子進行了審理,但案子剛開始就結束了,因為胡天華拿出了一塊免死金牌,上麵還有大乾皇帝的印章。


    刑部的官員一開始看到胡天華的免死金牌都傻眼了,當了半輩子官,從來沒聽過大乾有過免死金牌,把免死金牌拿去給陛下檢查,沒想到陛下承認了。


    陛下都承認了,刑部的官員也隻好草草結案。


    於是,一場轟動全國的大案子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人神共憤的胡德恆最終沒有被殺,反而平平安安的迴家了。


    首先知道的京城人氣的在刑部大堂外麵就罵起了街,隨後知道的其他地方更是憤怒不已。


    就連一些久在官場的老油條都納悶,大乾自開國以來從來沒聽過什麽免死金牌,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塊?


    消息終於傳到幽州,李風看著結果啞然失笑:“李元真是失心瘋了,竟然把胡德恆放了?”


    劉集和謝知新連連恭喜:“王爺,民心動搖,咱們起義的把握更大了。”


    “不著急,軍械還沒準備好,突厥使者來了嗎?該商量怎麽跟他們合作了。”


    “已經在衙門等候了,王爺現在召見他嗎?”


    “把他叫到我書房,我很想知道梅錄啜的胃口有多大。”


    沒多時,突厥使者來到,很鄭重地遞上一份奏折:“這是梅錄啜可汗的合作要求,請大乾幽王閱覽。”


    李風打開奏折,沒想到前麵是文鄒鄒的一段話,大意是為了和平正義,為了兩國交好,上天賜予我梅錄啜可汗跟大乾幽王聯盟之類的廢話。


    “你們梅錄啜可汗哪找的筆杆子?”


    “是之前被抓的大乾人。”


    突厥使者倒也實在,把突厥偶爾來大乾境內抓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種成年老帳,李風也沒功夫和他們計較,但看到第一條,李風就把奏折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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