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了朱仙鎮,祝彪一行六人便徑直南來,旬月之後,過淮西時,祝彪卻是腦海中靈光一閃,繞了個道,往江州方向而去。


    潯陽江畔,大江橫流,浪濤翻湧,祝彪一行人站在江畔灘頭,清涼透骨的江風拂過,直讓呂方打了個寒顫,對著祝彪說道。


    “公子,好好的咱為何要舍了馬匹,到這江邊上來搭船呢?”


    祝彪替小再興緊了緊衣領,並未答話,隻一旁的朱武卻是微微一笑,接過話道:“公子是在釣魚呢。”


    “這灘頭處水流甚急,哪能釣魚,那邊才是釣魚的去處。”呂方眉頭微蹙,手指著不遠處的蘆葦蕩中說道。


    聽得此言,祝彪與朱武對了個眼神,相視一笑,卻不答話,直讓呂方一頭的霧水,轉而朝著身旁的武鬆說道。


    “武二哥,你今日怎不說話了?”


    武鬆此時的眼神卻是看著方才呂方指著的地方,作為當世武藝頂尖的一搓人,武鬆的眼裏與耳力自不是呂方能比得,那蘆葦蕩中隱約能看到一直烏篷船的輪廓,有個艄公打扮的男子正透過蘆葦間的空隙,打量著這邊。


    腦海中閃過一道想法,武鬆卻是同樣笑了起來,扭頭對著呂方打趣道:“我看這灘頭正是釣魚的好地方。”


    呂方被武鬆說得神情一滯,正要應聲,卻又聽得自家公子幽幽的說道:“魚兒上鉤了。”


    呂方聞言,朝著那江麵上看去,方才那處幹枯的蘆葦蕩中搖出一隻烏篷船來,船尾處一艄公頭戴鬥笠,撐著蒿竿,七尺身軀三角眼,黃髯赤發紅睛,艄公將蒿竿在水下有節奏的攪動著,那烏篷船便不疾不徐的平穩朝岸邊駛來。


    待靠岸後,便聽得那艄公對著祝彪等人說道:“幾位客官,可是要渡江?”


    “正要渡江去,勞煩船家載我等一程。”朱武與祝彪對了個眼神,朝著艄公拱了拱手道。


    聽得朱武言語,那艄公眼神有意無意的朝著祝彪等人掃了幾眼,滿臉笑意的說道:“此間時辰江麵上風高浪急,少有船隻,幾位客官要過江,銀錢卻是得多與一些。”


    “銀錢卻是無妨,過江後某多與你些。”朱武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意的水道。


    那艄公笑著點了點頭,自船艙中取出一木板來,搭到灘頭,便請祝彪等人上船,待得祝彪一行人上了船,那艄公朝著身後蘆葦蕩中掃了眼,故作姿態的收著木板,便聽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船家,且等一等,載某過江一趟。”


    眾人聞著聲音看去,便見得一六尺五六身材的漢子跑將至岸邊,這漢子約莫三十左右年紀,三柳掩口黑髯,頭上裹頂青紗萬字巾,掩映著穿心紅一點髾兒,上穿一領白布衫,腰係一條絹搭膊,手裏提著一沉重的包裹。


    待著漢子上了船,艄公麻溜的收了木板,立在船尾,手中蒿竿來迴蕩漾幾番,烏篷船便如離弦的箭一般,朝著江心駛去。


    不多時,離得江岸遠了,隻見那艄公搖著櫓,眼神朝著後上船的漢子掃了一眼,卻是唱起歌來:


    “老爺生長在江邊,不怕官司不怕天。


    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一金磚。”


    祝彪一行人坐在船艙內,聽得聲音,卻是彼此相視一笑,隻見那艄公放下櫓,朝船艙內拋了釘,又在船板上插一把尖刀,自船上站立起來,把著船艙的簷子,冷笑道:“幾位客官,這江心處浪頭太大,此時要過江,一人需得三貫錢才行。”


    此言落下,還未等祝彪幾人答話,便聽得那後上船的漢子說道:“某此去江州賣些土貨,此時身上少銀錢,卻哪有三貫錢與你,這潯陽江上撐船渡客的船家多了,哪有似你這般坐地起價的。”


    “沒錢,沒錢卻也好辦。”


    那艄公陰惻惻的一笑,猛地朝著說話的漢子撲去,一手揪住他頭,一手提定腰胯,撲同地攛下江裏,那漢子高聲咒罵,在江心處猛烈的撲打著,一個浪頭打來,卻是沒了響動。


    見那漢子淹沒在水中,艄公卻是撕開了虛偽假麵,轉頭對著祝彪一行人冷聲說道:“看你等一行人衣著不凡,定也是那害民的奸商,今日撞在老爺手裏!你等卻是要吃板刀麵?還是要吃餛飩?”


    “船家休要取笑,怎地喚做板刀麵?怎地是餛飩?”朱武聞言,卻是一笑,雲淡風輕的問道。


    那艄公瞪著眼,見朱武一臉笑意,直感覺受到了羞辱一般,怒道:“老爺沒工夫與你等耍鳥!若要吃板刀麵,俺有快刀在這艎板底下,我隻一刀一個,都剁你等下水去。若要吃餛飩時,便快脫了衣裳,都赤條條地跳下江裏自死!”


    “若爺爺不吃你這混沌與板刀麵,也不想與你錢,你又能奈爺爺若何?”武鬆聽得這艄公猖狂至極的言語,目光一凝,瞪著艄公寒聲道。


    那艄公聞言,不怒反笑,道:“老爺知道你這等人仗著有武力傍身,便不知天高地厚,隻縱你是那陸地猛虎,到的這水中,也需識得爺爺這條蛟龍。”


    祝彪將這艄公言語盡數聽了,嘴角卻是微微揚起,朝著艄公說道:“某聽聞這潯陽江上有位好漢,沒得四五十裏水麵,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被喚作浪裏白條——張順,其還有位兄長,在這潯陽江上做撐船艄公,喚作船火兒——張橫,不知船家可曾聽過這兄弟二人?”


    那艄公聽到此處,直汗毛乍起,直愣愣的朝著祝彪說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兄弟二人的名頭?”


    “船家既如此言語,想來你便是那船火兒,方才被你扔下水的便是你兄弟浪裏白條了吧。”祝彪直望著那艄公,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艄公正是那船火兒張橫,此時其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往日裏在這潯陽江上做無本生意,無往而不利,卻不曾想今日碰上了硬茬子。


    張橫認真的打量了祝彪幾眼,不在將其當做尋常客商看待,倒也耐住性子,朝著祝彪拱了拱手,道:“還請閣下通個名諱,也好叫張橫瞧瞧今日撞見了哪路英雄。”


    “你且聽好了,我家公子山東鄆州人士,姓祝行三,江湖山喚作泰山君,卻是吃不下你的板刀麵與混沌。”呂方輕蔑的瞧了張橫一眼,頗顯倨傲的說道。


    張橫聞言,直愣在當場,片刻後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在船板上,直道:“我那爺!公子何不早通個大名,省得著我險些做出歹事來,直叫某兄弟二人被天下英雄恥笑!”


    祝彪聽罷,正欲答話,卻聽得江麵上咿咿啞啞櫓聲響,破浪乘風,一隻快船飛也似從上水頭搖將下來。


    船上有三個人:一條大漢手裏橫著托叉,立在船頭上;梢頭兩個後生,搖著兩把快櫓,不多時,便到了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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