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遊湖,其實也隻是做了個木筏,在上麵劃了一圈,畢竟這個林中小湖不大,加上傾城和小紅龍在上麵搗蛋,差點把木筏給弄到水裏去了。


    掃了興致,陳歐我們三人索性上到岸上,看著她們在水裏折騰。


    神話傳說中,龍和水是分不開的,也許傳說是對的,傾城和小紅龍在水裏,比在陸地上靈活,猶如水中魚兒。


    然而就在他們玩耍得很歡快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岸邊有什麽東西落水,還震起了水花。水麵平靜得很快,我尋聲望去的時候,隻看到蕩漾的水紋,以及一條有東西快速遊動過來帶起的橫v型的水浪。


    我頓時警覺,急忙喊傾城和小紅龍上岸,結果她們都完瘋了,根本沒聽見我說什麽。我急忙讓夏天過去探查,自己禦空,飛到小紅龍和傾城上麵,構築了一道先天符文圍住兩人。


    居高臨下,我才發現傾城和小紅龍的體型在水中變大了很多,龍鱗上的的光芒也更加璀璨,在她們的下巴脖子位置,出現了一塊倒著生長的逆鱗。


    逆鱗出現,證明她們的實力至少恢複了一半,化形指日可待。隻是出現如此巨變,難道跟水有關?


    我心裏剛起疑,遠處夏天就緊張的提醒我道:“林初,小心點,是化龍!”夏天說著,已經對水中出手,半仙符紋在水裏一圈圈散開,形成一個圈子,把激起水花的兩個東西給圍在裏麵,觸碰到夏天的符紋,兩條白色化龍破水而出。


    那是我的兩個同學,因為青銅鼎,他們被變成了這般模樣,對於他們現在的狀態,我說不出他們的遭遇是悲慘,還是因禍得福。


    隻是長久不見,此時的他們頭上已經生出龍角,身上鱗片比之前的蛇鱗大了一圈,隱隱散發著七彩的光芒。腹部下,已經長出了兩隻龍爪。


    夏天困住他們,出手就要斬殺,我急忙喊住他飛了過去。


    靜距離看就會發現,真龍和化龍,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他們想要變成真的龍,這條路似乎還很遠,又或者,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龍,因為這種差距,不僅體現在外形上,同時也體現在血脈上。


    外形或許可以改變,但血脈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兩條化龍見我過去,眼神似人一樣的盯著我,想有話要說一樣。我道:“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不想為難你們。現在仙已經被殺,扶桑神木雖然還在生長,但已經不在繼續開啟天門,你們可以尋自己的路,不要在糾纏我。”


    白衣公子破掉八部陰帥的陣法後,我為了躲避我爹他們的遊說,從昆侖山就離開了,後麵的事,他們應該會處理好,何況我把傾城的金龍留給了他們,當世,金龍也能獨當一麵了。


    我的同學附身的白蛇,都跟扶桑神木有關,我爹他們應該會處理,現在又出現在我麵前,讓我有些心煩。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孫天宇和趙誌傑到底是靠那一邊的,他們多次救我,卻又多次站在對立麵,對這樣的存在,我不殺,也不想受到騷擾。


    化蛇聽懂了我的話,騰在空中不停的搖尾巴,想要用尾巴在水麵上寫字,結果它們還無法長久的禦空,一個字都才寫了一半就又落迴水裏,夏天手朝著下麵一抓,半仙符文在水裏瘋狂旋轉,一道道金色的紋絡螺旋向下,把化蛇所處的地方切割開來,形成一個獨立的水柱,騰空飛了起來。


    我們這邊弄出動靜,傾城和小紅龍兩個好奇寶寶瞪大著眼睛,跑過來湊熱鬧。我急忙警告她們道:“不要靠近,他們能禁錮你們體內的氣息!”


    化蛇的特性非同尋常,不沾上,問題不大,一旦沾上被他們禁錮,即便是我,恐怕也會遇到麻煩。


    兩條化蛇被困在虛空的水柱裏,顯得有些慌張,不過沒有掙紮著要出來,平靜後在水裏遊動,用水紋構築出文字:我們來,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要沾些龍氣,而且我們知道龍族成長的秘密,可以讓他們化形,我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在他們化形的時候,能待在一旁,吸收一些龍氣,你放心,吸收龍氣,不會對她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我看著他們構築出來的文字,冷笑一聲道:“想要吸收龍氣,可以,不過你們先告訴我龍族生長的秘密!”


    水紋再次波動,構築出文字:除非你答應,否則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我嗬嗬一笑,兩條長了龍角和有了些形體的化蛇,還真把自己當成龍?以為自己很了解龍?


    我不怕威脅,但任何人都不會喜歡被威脅,我也不例外,而且不能給他們太多臉,否則放鬆防備,到最後可能會倒黴。我唯一的底線就是不會殺它們。


    “你們不是龍,我也不是龍,但我跟傾城相處的歲月比你們任何人都多,所以這個世上,要說對龍族的了解,沒人敢說超過我,你們要說的,我已經猜到了。潛龍如海,如此簡單的事,用不著你們來說!”


    他們要是一開始就坦誠,我可能會冒險,讓他們吸收龍氣,可他們還要賣弄一下,可見死性不改,麵對利益,他們變節的可能太大了。


    我說出來潛龍入海,兩條化蛇就頓了一頓,明顯是被我猜中了。我給夏天試了個眼色,同時傳音道:“把他們困住,不殺,也不放!”


    以前他們來迴騷擾,我是沒能力抓他們,也沒能力殺掉,現在自己送上門來,自然不能在讓他們離開。


    得到我的授意,夏天五指合攏,控製半仙符紋慌忙的收攏,隨著符文收攏,大量的湖水噴湧出來,兩條化蛇一看,終於是掙紮起來,通體散發著雪白的光芒,在光芒的外麵有一圈五光十色的光暈,然後瘋狂的撞擊半仙符文。


    傾城和小紅龍一看,像是見到了什麽興奮的事,歡快的在水裏搖頭擺尾,繞著浮空的水柱遊走,時不時還跑到下麵,讓被符文擠壓出來的水淋在頭臉上,玩的不亦樂乎。


    半仙符紋在撞擊中加快了速度,最後那些金色的線條,現成一圈圈的網線,把兩條化蛇嚴嚴實實的纏繞。失去了掙紮的空間,兩條化蛇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夏天道:“他們是活物,無法收入隨身空間,就這樣帶著,風險有些大!”


    我點點頭,“去一趟地下蜀山,把它們鎮壓在劍峰之下!”我伸手強行把傾城和小紅龍撈出來,卷起道紋,幾人在出現,人已經到了山腰的入口。


    蜀山的劍被我收了,裏麵已無劍氣守護,不過這裏地處偏僻,百裏無人,把化龍鎮壓在這裏最好不過。


    單憑夏天的半仙符文我有些不放心,加上先天道紋,還是不放心,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管是我的還是夏天的符文都會衰弱。我的目的,是鎮壓他們百年以上,最後還是讓張萌萌出馬,用我的先天道紋布了一個陣,把兩條化蛇鎮在了劍峰下的一個隱秘的地方。


    我在湖麵上說的話,陳歐和夏天張萌萌他們都明白,才出來,陳歐就問我道:“林初,現在是帶弟妹過去,讓她們盡早化形?”


    我算了下時間,還有一個多月,看了看天真無邪的傾城和小紅龍,搖了搖頭道:“在等等吧!”


    歡樂的時光是短暫的,特別是這種純真的開心,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迴來了。


    我們迴到木屋,陳歐他們也不在提天門的事,整日飲酒作樂,放縱於大山之間,隻有張萌萌,自己建了一座木屋,拿著破陣的羅盤,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認真的鑽研,放縱了幾天,距離九尾狐預測的時間隻剩一個月,我們才收迴心,再次研究起了神甲,這一次,我直接用道紋打入精血。


    結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神甲竟然吸收了我的精血,認主了。


    這自然是我們想要的結果,隻是它突然以意外的方式發生,以一種不可能的方式發生,瞬間就讓我們產生了不安。


    夏天和陳歐臉上也盡是吃驚,陳歐大膽猜測道:“難不成上麵那個仙帝老兒掛了?”


    我沒開口,夏天就反駁道:“要真是這樣,偷它的那個仙早就用上了,何況仙壽元漫長,不是那麽容易死。”


    陳歐一被否決,嘴就開始皮了,對夏天道:“壽元漫長個屁,你瞧瞧你自己,不就四年的壽元,說不定那老兒跟你一樣,是外來人口呢!”


    “說正經的!”我瞪了眼陳歐,“會不會是這上麵根本就沒有仙帝的意識,偷盜的人跟我們一樣拿不準,這才不敢用。”我還找了個證據道:“別忘了,神劍在九尾狐手裏,他不一樣使得很好?”


    “九尾狐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他根本就不在乎出問題!”陳歐翻了個白眼,對我有些不滿。


    這話我沒法懟,畢竟九尾狐的態度就是他說的這樣,根本不在乎,而這種不在乎,現在看來是誤打誤撞,撿大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敢賭,我也敢,何況天門開啟的順序是下界先開,我們能活過下界陰帝的屠殺,再去考慮上界的仙帝。”


    夏天道:“那就用吧,反正都已經認主了。”


    事情過於反常,奈何上界的事我們知道的太少了,唯一來自上界的人,死的死,剩下傾城和小紅龍,幾千年過去,他們估計也記不起什麽,就算記起來,恐怕也都是一些調皮搗蛋的事,發生在仙界的大事,她們未必知道。


    我站起來,催動神甲穿在身上,如此強大的防護下,加上同樣鋒銳的樓觀劍,我差的隻是力量。當下長籲了一口氣,脫下神甲道:“了了一樁大事,剩下的就看張萌萌怎麽樣了。”


    陳歐道:“隻要是陣法,他應該能解開。”話是這樣說,但這都幾天過去了,他那邊也沒有傳來消息,何況這陣法不是我們人間的陣法,他未必能解開。


    但他是奇門遁甲的門主,可以說是陣法方麵的專家,如果他都沒辦法,我們也不可能有辦法。


    神甲的事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那魔的事,我們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張萌萌身上。


    傍晚,算著那魔頭砍柴迴來,我們早早的就等在湖邊,他才休息下來,還不等擦汗,陳歐就熱情的走了過去,摟住那人的肩膀,熱情的道:“老鄉,你這日子可以嘛!”陳歐說著就動手翻了下柴跺,從裏麵翻出了一隻野兔,不顧中年樵夫的阻攔,提起來朝我們晃悠著道:“嘿,你們看,有肉吃哦!”


    樵夫一臉靦腆的解釋道:“打柴的時候看到的,腿瘸了一隻,被我給逮到了。”


    夏天和我都沒說話,畢竟這種套近乎的聊天不是我們的長處。


    陳歐提著兔子,摟著中年樵夫的肩膀問:“老鄉,這兔子怕是有五六斤哦,你家裏幾個人,吃的完嗎?”


    中年樵夫黝黑的臉上露出些為難,幾次想要把兔子拿迴去,結果都被陳歐給避開了,我看得是心驚肉跳,要是這魔頭被惹怒,當場下手,如此近的距離上,我們都來不及救他。


    夏天和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陳歐卻完全不在乎,中年樵夫見拿不會兔子,這才為難的道:“家裏就我一個人。”


    陳歐立刻道:“呦,一個人,那可絕對吃不完,要不這樣,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們能碰到一起也是緣分,正巧我們這裏有上好的酒,不如就在這裏紅燒了,老鄉你也留下來喝一杯,如何?”


    陳歐提起酒的時候,中年樵夫的眼睛突然一亮,不自主的吞了口唾沫,這反應,證明他知道酒是什麽東西,而且說不定還是個酒鬼。


    我心裏也是不由得一喜,看來酒水這種東西,不論在什麽地方都是男人的最愛。我在山洞裏也沒有見到有酒,很可能他好多年都沒有嚐過酒的滋味。


    陳歐也察覺到了,立馬看了夏天一眼,夏天會意過來,直接拿出一瓶好酒,把瓶蓋打開,一股酒香瞬間飄了出來。


    中年樵夫一聞到酒味,眼珠子都不會打轉了。陳歐一看有戲,把兔子扔給我道:“你處理一下,我先招待老鄉。”說著從夏天手裏拿過酒瓶,硬拖著中年樵夫道:“他們搞著,我們先進去喝兩杯!”


    中年樵夫被酒搞勾起了饞蟲,立場動搖,加上陳歐不斷在一旁勸說,索性道:“兩杯,喝兩杯。”說著也不掙紮了,跟著陳歐,兩人還拉起了家常。


    人一走,我對夏天道:“去留意著一點,我去處理兔子!”


    夏天點點頭道:“這種方法,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我也無法迴答,但有接觸,蛛絲馬跡還是能捕捉到一些,應該有些用。要是能拖到他要換人的時辰,那更加的好,可以觀察一下他的反應。


    夏天留在原地,看似是坐著等我,目光卻一直都在留意著小木屋裏的情況。


    我迅速把兔子處理好,拿迴去點了火,燉了起來。而陳歐和中年樵夫就這會的功夫,喝寡酒都把一瓶喝得快見底了。那中年樵夫,是真的嗜酒如命,根本不用氣息化解,如普通人一樣喝。


    夏天見狀,立刻給他們添了一瓶。


    我們幾人中,最能喝的就是陳歐,但也隻限於我們幾個之間,實際上也喝不了多少。兩瓶下去,陳歐說話舌頭都有些大了,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含糊不清的就問:“你們魔界,也有好酒?”


    這話一問出來,夏天和我瞬間戒備,身子都挺直了。


    結果那魔也有幾分醉意,腆著黑紅的臉,伸手勾住陳歐的脖子,小聲道:“魔界沒有這樣的好酒,那裏常年看不到陽光,魔氣滔天,我在這裏,不為別的,隻為了享受這陽光雨露。”


    兩人直接聊上,這是我和夏天都沒想過的,隻是那魔任何一個小動作,我和夏天都是心驚膽戰,生怕魔頭一怒,他腦袋瞬間搬家。


    半個小時,鍋裏的兔肉冒出了香味。陳歐也隻是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問魔界的事。而是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兩個小時過後,兔肉見底,中年樵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跟我們道別。


    陳歐還想挽留,我急忙給他傳音道:“別留,他們要換肉身,等明天在看看是什麽情況!”


    送走中年樵夫,我用道氣幫陳歐逼出酒氣。清醒過來,陳歐才被嚇了一身冷汗,問我道:“這家夥怎麽迴事?”


    “我也搞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如果他說的隻是眷戀這裏的陽光雨露,或許可以直接問他。”我說完,心裏也是越發的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別人不把我們當傻子,我們自然也不會把他當傻子。如今就兩個情況,一是中年樵夫喝醉了,二是他想趁著這個機會,跟我們說明情況,免得一直敵對!畢竟這些時日,我一直盯著他,不管他用的是那個身體,都應該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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