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觀劍爆發出力量的瞬間,我就感覺出來了,樓觀劍給靈心提供了龐大的生氣和精氣,而靈心在跳動的時候,反哺給樓觀劍極強的力量,直接催動。


    靈心順著我的胳膊,一直爬到樓觀劍上,然後開始縮小,變成隻有拇指大小,附著在樓觀劍上,緊跟著那些散開的經絡開始收攏,覆蓋在樓觀劍的劍柄上,隨著一道紅光閃過,靈心連同它的脈絡一同沒入樓觀劍內,隻是留下了一個印記,用手都感覺不出來。


    樓觀劍此時的力量,跟我體內的道氣完全就是天差地別,已經達到了最強的狀態,但我知道,那力量不屬於我,不過現在我等於是手握著強大的武器,怎麽使用,就看我自己的了。


    此時不用靈心提醒,我都聽到了後麵的動靜,急忙對靈心道:“收起你的力量!”樓觀劍一下就暗淡了下去。


    緊跟著靈心的聲音在我腦海裏傳來道:“小哥哥,你隻要心念一動,我就能感應到了,謝謝小哥哥,謝謝大哥哥救我!”


    小哥哥是我,大哥哥自然就是九尾狐了,靈心似乎能感應到九尾狐在我體內的存在。


    收到感謝,九尾狐像是很不自在,冷冷的哼了聲,算是迴應。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個影片,裏麵的男主人也是沒有實力,但他有一把非常厲害的寶劍,結果那寶劍帶著他就能到處飛。


    我心想現在有靈心催動的樓觀劍,都抵得上段白親自催動了,算得上神器,應該也能帶著我飛。結果心念才動,樓觀劍突然在我手裏一個掉頭,像拖麻袋一樣拖著我就在屍地的過道裏跑,隨著速度增加,嗖的一聲,把我直接帶飛了起來。


    但實際感受,我才知道這種辦法一點都不舒服,完全沒有電視裏的那般灑脫自如,握著劍的手臂,被拉得生疼,不僅如此,還要時刻都擔心,生怕一不小心鬆手,人直接摔在成堆的屍體上,那些屍體被陰氣煉化,堪比石頭堅固,高速下摔下去,不死也要殘廢,嚇得我雙手死死的抓著劍柄。


    即便如此,我臉還是被高速運動卷起的風吹得生疼,畢竟九尾狐的符文隻是過濾了陰氣,沒有過濾正常的風。


    我一動,難免散發出一些氣息和聲響,後麵追著的我的人就像狗一樣,迅速的跟了上來。但他們的速度慢了我一些,我衝出洞口,他們剛到深淵地下。


    樓觀劍帶著我直接飛到高空,幾乎是我出現的同時,山裏的人就破開山裏的攝魂陣衝了下來。


    到了虛空,我還在被樓觀劍吊著,樣子有些狼狽,這時靈心又弱弱的提醒我道:“小哥哥,你不用一直這樣抬著手,你運轉你體內的道氣,隻要在樓觀劍和你之間構築一個連接點,能支撐你的身體,你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靈心是女孩子的聲音,怯生生的說話,給人一種很弱小,害怕的樣子,惹人憐惜。也好在她是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否則我還真有點尷尬,畢竟這不是什麽高深的東西,稍微動一動腦子就能想出來。


    我急忙運轉道氣,貫穿經脈,節點構築,身子一下就穩在了虛空,如此一來,托舉我的力量雖然還是來自樓觀劍,但不在如剛才,我單憑一隻手掛在上麵,而是通過節點,全身都被托舉。


    如此一來,就算我揮動樓觀劍也不會影響我禦空。


    隻是這種力量終歸不屬於自己,有受製於人的感覺,但如今的情況,我能獲得力量就已經非常不錯了,也計較不了這麽多,而且靈心不附在樓觀劍上,我感覺他也無法生存,至少不會害我。


    將來遇到夏天,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他。畢竟給了他,也如九尾狐說的,也許在某一時刻,它會成為我的對手。


    我不是自私,隻是觀念不同,那最好就是讓差距保持得很大,這樣可以保護他,也能保護傾城,能夠保護好我自己,否則勢均力敵,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我剛穩住身形,九尾狐也從遠處的一座山頭飛來,他才出現,我小腹就一陣滾燙,幹嘔了幾聲,一張嘴,那一團白色的毛發就從我嘴裏飛了出來,朝著九尾狐飛去,沒入他體內。


    與此同時,我爹他們全部過來,都不等他們問,屍地的洞口裏就湧出一股磅礴的力量,有一個全身繚繞著蠱蟲,披著布衣的老者就衝了出來。


    隻是不等他飛遠,黑姑媽第一個出手,天空一暗,一隻巨大的黑色手掌落下,覆蓋了洞窟所在的峽穀,砰的一聲巨響,從裏麵飛出來的幾人全都被拍了下去。


    一擊得手,黑姑媽就道:“都別圍在這裏了,準備一下,雷公山的人馬上就會殺到!”


    我離開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說,但陳歐的師傅和幾個前輩都知道我要去幹什麽,現在見雷公山的追殺出來,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時間都不在觀望,朝著勾魂山散去,準備以勾魂山作為陣地,抵禦接下來雷公山的反撲。


    九尾狐留了下來,不過黑姑媽不放心,也留了下來。但就在這時,被九尾狐拍飛,倒扣在地上的天封棺突然動了一下,從裏麵傳出一個聲音道:“有強者靠近,這裏交給我。”


    我也不知道段白是怎麽迴事,我下去後到迴來的這段時間,他的棺材都是倒扣著的,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想法,不然翻個身,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段白開口,九尾狐冷哼一聲。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態度,會不會出手,可也不好直接就問。


    這時我二叔飛到我身邊,拉住我道:“跟我來,時間不多了。”


    我愣了一下,被他拽著就朝著勾魂山飛去,落到南山一個沒人的地方,還在空中,我就看見我爹站在爺爺的棺材旁邊,在等我們。


    落到地上,還不等我問,我爹突然伸手壓住我的肩膀,大喝一聲跪下。我被他的聲音吼得頭有發蒙,順著他手上的力量就跪在了地上。


    我爹收了手,一翻轉,手裏就多了一個奇怪的圓形印,上麵雕刻著一朵奇怪的花,有些類似他和二叔的符文。


    我爹把印壓在我額頭,腦門上頓時傳來一陣火燒一樣的灼疼,而且痛感是越來越強烈,短短幾秒就從皮肉,一直疼到骨髓,在疼到靈魂深處,我全身冷汗,身子忍不住的發抖,想要打開我爹的手站起來,剛有動作,我二叔就在旁邊吼道:“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還談什麽繼承林家禁咒。”


    我一聽這話,心裏一喜,強咬著牙穩住身體,但此時的劇痛,讓我的身體不再受意誌的控製,劇烈的顫抖起來。


    這種痛苦一直持續了半分鍾左右,我爹的手才從我額頭移開,他的手一移開,疼痛的感覺瞬間消失,我癱在地上,衣服上都能擰出水來。


    喘了幾口氣,我空白的大腦才稍微緩過一口氣,我爹就道:“你身上有了這個印記,就不在是為自己而活,而是要肩負起林家的使命,若是你用這股力量作威作福,到時候,這個印記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爹手心攤開,剛才毫無光澤的木印已經變得流光溢轉,晶瑩剔透,十分的漂亮。


    但它的變化,對我來說,預示的是不好的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印在我爹手裏,隻要我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相信他都不會要我的命。


    我點點頭,發了毒誓,趁著我爹和二叔走向爺爺棺材的時候,用手摸了一下額頭,手指才碰到就是一陣刺痛,額頭上,似乎被燙出了一個印花。


    手裏沒鏡子,我也看不到是什麽樣子,隻能暗道他不要太醜,不然我這漂亮的臉蛋就全毀了。要知道,傾城能喜歡我,第一是兩人相處時間長,日久生情,第二是風水的緣故,但第三,肯定跟我的長相有關。


    畢竟人都是有審美觀的,要是我長得歪瓜裂棗,恐怕就是具備了前麵兩個,她也不會對一個看一眼都吃不下飯的人產生感情。


    我說的是實話,畢竟容貌,也是感情的基礎之一。


    心裏擔憂著,我也爬起來,想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結果都被汗水打濕,成了稀泥,糊在了屁股上,沾了一手黃泥巴。


    我現在還是弱小的天地境,做不到用道氣清除身上和衣服上的汙垢。修行一途,沒有一蹴而就,時間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當然,我東奔西走,也沒有常年靜心修行進步的快。


    我胡亂的把手在地上抹了兩下,急忙跑過去,我爹看了我一眼道:“你讓到一旁,我讓你過來在過來。”


    我隻要壓著好奇,退到一邊,而此時山下也有動靜傳來,是雷公山在昆侖山的那些強者來了。這裏背著視線,我也看不到,不知道隻是雷公山的人來,還是他們供奉的仙也來了。


    但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比較大,因為他們不動手,就是在等雷公山的那些古屍成型,現在古屍被我毀了,他們沒有等下去的理由,畢竟他們這一次吃了大虧,時間在拖下去,隻會對我們有利。


    陳歐和夏天不再,他們臨走前把魂果給了我,金龍還得我來催動,想到這裏,我也有些著急,要是九尾狐不出手,黑姑媽和段白他們根本擋不住。


    但我爹和二叔已經動手,兩人繞著棺材,兩股氣息相撞,不斷的產生那種獨特的符文,猶如火星一樣落下,沒入棺材,隨著掉落的符文越來越多,爺爺棺材上的符文也跟著亮了起來。


    等整口棺材上的符文完全被點亮的時候,原本黑色的棺材已經變成了琉璃一樣,上麵的符文,像是隨時都會飛出來。點亮了全部的符文,我爹才滿頭大汗的招手讓我過去。


    走到一邊,我爹就要把手裏的印壓在木棺上,準備開啟棺材,二叔這時急忙攔了一下道:“大哥,在確定一下小初的體質,搞錯了會死人的。”


    “爹親自看過,應該不會有錯!”我爹道。二叔還是堅持的說:“確定一下安心些。”


    我爹說著點點頭,把手裏的印記交給二叔,然後朝我走來,讓我站著不動,然後在手裏掐了一個奇怪的印訣,正對著我的眉心,嘴裏念叨了兩句,手訣才完整,我就感覺身體裏有什麽東西要被打出來一樣,這種感覺非常的奇特,隨著感覺變得強烈,一道白影從我體內飄了出來,是個人,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卻讓我覺得他無比的高大,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我,可又感覺那裏不同。


    一秒過後,我腦袋裏突然像是有幾百把刀子在裏麵攪動,心口撕裂一樣的疼。


    我沒有經曆過,但知道這是靈魂被撕裂的疼痛,幾乎是我才感覺到劇痛,我爹就道:“沒錯。”說著手裏的法訣鬆開,我身前的虛影一下就迴到我體內。劇痛消失,我就驚道:“爹,二叔,我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二叔瞪了我一眼道:“說什麽屁話,那是林家先祖的魂氣,跟你們課本上說的返祖一樣。”我書都沒讀過幾年,返祖這個詞是聽到過,但具體是什麽意思,我根本就不理解。


    二叔見我一臉茫然,罵了句道:“讓你好好讀書,非得到處惹是生非,搞得沒文化!”


    不讀書成了我的錯了?我是不想讀書,但我也不討厭讀書,否則我也不會在危險的時候還跑去參加中考,結果連成績都沒得看,要是他和我爹有點本事,我用得著跟著受苦?


    當然,這話我不能說,現在雖說不完全懂事,但也懂一些道理了,這氣話說出來不經意,但對二叔和我爹,特別是我爹,那就是心裏的一根針。


    我爹迴到棺材前麵,伸手問二叔要印記,但二叔搶著道:“大哥,這種小事我來就行。”嘴裏說著,手中印記直接壓在了棺材正中間,也是整個棺材上符文的中心點。


    棺材上的符文本來就是亮著的,印記上去的瞬間,它的光芒突然更勝的閃了一下,緊跟著哢的一聲,棺蓋就彈開了一條縫隙,我爹和二叔小心的把棺材蓋子移開。


    看著棺材蓋子一點點移開,我的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自從知道爺爺給我留了一個印記,我雖然沒有那麽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每次受到委屈或是看著一些事沒有實力去挽迴的時候,心裏都會萌生強烈的渴望,而現在,那股力量就擺在我麵前,想不激動都難。


    我沒忘記這是爺爺留給我的,跪在地上,對著棺材磕了三個頭,這才起來走過去,朝著棺材裏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把我嚇了一跳,棺材裏沒有爺爺的屍體,棺材裏隻有一個七寸見方的白色盒子,對比下,讓整個棺材都想的十分空曠。


    “爺爺呢?”問出這話的時候,我腦海裏冒出來的是以前的一個猜想,爺爺根本沒死,現在見到棺材是空的,這個念頭就更加的強烈了。


    二叔朝著棺材裏挪了挪嘴,意思是爺爺就在棺材裏。


    我看著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盒子,一臉的茫然。我爹這時道:“你爺爺就是禁咒,每一代的繼承人,死後都會化作禁咒,期間會發生一些事,不過你既然想好了要繼承,就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了,打開盒子,禁咒就是你的了。”


    我爹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得讓我無法形容。隨後他和二叔一言不發,退到一旁等待。


    不好的事?


    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聽了,我爹一直不肯讓我繼承,也正是這個原因。那是我爹,他不同意,隻能是為了我好,可見那不好的事,真的非常不好。


    隻是正如他跟我說的,既然都做好了決定,何必去知道後果。


    我趴在棺材邊上,本來想爬進去的,結果一彎腰才發現自己這兩年長大了好多,站在外麵就能碰到,心裏感慨了一聲,顫抖的手穩了下來。


    長大了,注定有很多事要去承擔。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道強烈的光芒衝天而起,一時間天地異色,大地隆隆作響,仿佛整個天地都在跟著裏麵的東西共鳴。


    光芒照射下,我閉上眼睛,猶如沐浴在冬天的陽光裏,十分的舒適。用心去感覺著那種溫暖,感受著周圍自然的共鳴,我呢喃的道:“先天,原來如此!”


    九尾狐說爺爺的是先天之力,並不是說爺爺如那些聖人一樣,是第一批生靈,一出生體內就存在著可怕的力量。


    爺爺的先天,是因為他的力量來自於自然,來自於散落九州大地之上,那些為了人間付出的生命,是他們的力量匯聚起來,形成了一個新的生命,擁有與生俱來的力量。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特,隨著身上的舒適感增加,緊跟著我丹田內不多的道氣突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那股奇特的力量。


    它們進入體內的瞬間,我才明白我爹說的責任和使命是什麽。


    但那些東西,跟我的想法,是相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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