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斬了蒙拓的腦袋,他的身體就失去了力氣,我手中樓觀劍一收,順勢就是一套樓觀劍法斬了出去,把他們的身體斬成了幾段。


    但蒙拓不是血肉之軀,散落到地上就化為陰土。我緊追而上,想把陰土給收了,免得被其他的人吞噬,至於蒙拓,我想就算他有恢複的能力,應該也是在別的地方恢複。


    結果我才過去,陰土就融化成液體一樣,滲入地麵,當真是渣都不剩。


    我沒有抓住陰土,有些後悔,畢竟這種東西想要湊齊一個人的分量不容易。歎了一聲,我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鎧甲,心裏是越發的興奮。


    若是沒有這一身鎧甲,就算蒙拓上當,我也沒有暗算他的機會,畢竟隻有保證自己不死,才有反擊的可能。


    稍微停了一會,我抬頭看了眼陰陽師的陣容,還是打算過去騷擾他們。


    然而我才走了兩步,腳突然就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還不等我低頭去看,直接就被那東西給倒提了起來,我這才看到是一個剛從土裏鑽出來的骷髏頭,嘴裏怒吼道:“小東西,我要你死!”


    我剛開始還以為是附近的強者施展的術法,直到聽見聲音,我才反應過來,眼前這殘破的骷髏,竟然是蒙拓,他還沒死。


    骷髏到提著我,踏步朝著前麵的一塊巨石走去,我心裏一驚,他要是把我掄起來一通亂砸,就算有盔甲護體,我也必死無疑,然而嚐試著掙紮了一下,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動彈,掙不開蒙拓的手。


    前進的途中,骷髏腳下的土石紛紛融化,修補他殘缺的骨架,以石為骨,以土為肉,給我的感覺極為震撼,還好即便迅速恢複,他的實力也大打折扣,若是吳起跟我聯手,或許有一戰的可能。


    但吳起現在還在對戰黃金火騎兵,無法抽身,遠處的陰陽師依舊肆無忌憚的收割著陰兵的生命。


    “蒙拓,你個狗東西!”我怒罵。結果話才說完,砰的一聲就被蒙拓砸在石頭上,隨即他舉起剛恢複的拳頭,對著我的胸口腦袋就是一陣狂風暴雨的轟擊。


    蒙拓的實力是減弱了,可是對於我來說,依舊是無法抵抗的力量。但不知道蒙拓是氣急敗壞,還是沒有意識到,他這樣把我按在石頭上砸,等於是在敲我身上的鎧甲,對我造不成任何的傷害,要是掄起來砸,傷害就要大得多。


    為了不讓他察覺,我配合的發出慘叫,嘴裏又噴出一點鮮血,見到我吐血,蒙拓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砸的更加的瘋狂。


    轟擊了半分鍾左右,見我還有氣,他這才意識到這樣不對,我正擔心他砸我的時候,他卻拎著我,騰空朝著陰陽師飛去。


    “陰陽之力屬於天地之力,我就不信你這身龜殼能夠抵擋。”蒙拓嘴裏冷哼,途中伸手一抓,抓來幾具落到半空的黃金火騎兵的屍體,直接融合到體內,之前的土石被分解出來,實力瞬間就再次恢複到巔峰。


    他這變態的能力,讓我咂舌,看來失去天靈骨的他,獲得了更加特殊的力量,想要斬殺他,隻有在那塊天靈骨上想辦法了。


    我見過他的天靈骨,相信我爹也會知道,他這次出去迴來,肯定能帶迴來,隻是不知道等我爹迴來的時候,茅山還在不在,我還在不在。


    蒙拓被我偷襲了一次,已經有了防備,我揮舞了幾次樓觀劍,都沒有砍到他,如此也無力再反擊。


    蒙拓直接把我帶到陰陽師的陣營裏,打了一個手勢,陰陽師立刻停下攻擊吳起,轉動那神秘的圓盤,正對著我。


    見陰陽師準備好,蒙拓把手中長槍立在虛空,然後把我掛了上去。現在的我,當真是一隻被人逮住的王八,除了不動,就是祈禱他們轟不開我身上的鎧甲,但蒙拓說了陰陽之力是天地之力,這讓我心裏也沒底。


    我心裏有些抱不平,這樣一個人不人屍不屍的家族,憑什麽掌控著兩股特殊的力量?這太不公平了。


    我抱怨著,那神秘的圓盤已經開始發光,緊跟和一道陰雷打在我身上,雷雖然叫陰雷,可本質上跟雷電一樣,不過衝擊的力量被鎧甲擋了下來,隻有電流穿了過來,我的頭發一下子就全部倒豎了起來,全身抽搐,腦袋裏像是有一條魚在裏麵遊走,身體都不受大腦控製。


    見一擊無法轟殺我,為首的陰陽師輕飄飄的飄到蒙拓麵前,陰惻惻的道:“蒙拓大統領,此鎧甲並非地球之物,很可能是那具奇怪屍體從外麵帶來的東西,目前我們的力量無法破開,大統領也不宜在這裏耽擱時間,不如扔進煉獄盤,用陰雷之火煉化。”


    煉獄盤,應該就是他們掌控的圓盤。聽陰陽師陰陽怪氣的話,我頓時緊張起來,從蒙拓臉上看出幾分不舍,我立刻猜到是怎麽迴事,對蒙拓喊道:“蒙拓,以你的實力,若是得到這件鎧甲,足以稱霸道門!你若是把我扔到圓盤,到時候就什麽都沒有了。”


    遲疑的蒙拓聞言,迴頭問我道:“你願意交出鎧甲?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想都沒想,翻了個白眼就道:“你做夢,想要自己想辦法從我身上扒下去!”


    “嗬!”蒙拓朝著已經潰不成軍的黃金火騎兵看了眼,咬牙切齒的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了!”


    說著踏步過來,一把抓住我就朝那圓盤走去。


    我見狀,隻能是無奈的閉上眼睛,鎧甲給他,他或許會留我一條命,但他拿到鎧甲,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死,沒有半點逃生的機會,所以我不可能給他。


    蒙拓過去,陰陽師立刻道:“蒙拓大統領稍等!”說著為首的陰陽師飄了迴去,緊跟著五百陰陽師猶如無體重的落葉,輕飄飄的在空中圍繞著圓盤轉圈。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磨刀霍霍,卻無一點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耽擱他們的時間,給吳起爭取機會,而且這會兒功夫,黑姑媽也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斬殺勢在必行。


    然而就在我心裏幻想的時候,遠處突然殺來一強者,那人全身被金色光芒包裹,隻能看清手中拿著一杆金燦燦的長槍,遠遠的就朝著黑姑媽扔去。


    那速度,猶如流星,虛空似乎被撕裂,出現了一道裂縫,下一瞬間,長槍就到了黑姑媽身前,黑姑媽反應也極快,第一時間用金色大碗扣了上去,砰一聲巨響,黑姑媽直接倒飛了出去,被金碗砸得起不來的那黑袍強者找準機會,一步踏出,淩空一指就點在黑姑媽胸口。


    道氣閃爍,瞬間崩碎,黑姑媽胸口頓時多了一個血洞,嘴裏流出了鮮血。


    全身金甲的強者一到,氣勢如虹的道:“你我聯手,兩迴合內斬殺她!”


    黑姑媽連續後退,停下來後大口咳血,天際的黑幕晃動,範圍從幾十公裏,縮減了一半。可見兩大高手聯手,法則對她壓製也增強。


    金甲強者語氣果決,給人一種殺伐果斷的氣勢,無形中提升了自己的氣勢,讓對手膽怯。但黑姑媽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水,肥碩的身軀立在虛空,冷聲道:“數百年未曾戰鬥,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你們這種潛伏的高手,此戰,不枉此生!”


    黑姑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每說一個字,身上的氣息就增強一分,天空中的黑幕再次擴大,和兩人的法則分庭抗禮。


    “大黑天心法,果然名不虛傳,這可惜今天過後,世間再無此術!”黑姑媽爆發出來的力量,得到了金甲人的認可,話說完,一槍就朝黑姑媽捅去。


    黑姑媽目光生冷,強行止住胸口的傷口流血,身上黑氣騰騰,一掌拍出,硬生生崩飛了金色長槍,隻是下一秒,一根金色手指又戳了過去,黑姑媽身上黑氣炸開,不過金色大手指卻被她用金色大碗給擋了下來。


    “不要做無畏的掙紮!”金色鎧甲的強者冷聲道,想要打擊黑姑媽的意誌。但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意誌力且是三言兩語就能被磨掉。


    見黑姑媽力戰兩大強者,我眼裏忍不住滾出淚珠,不管黑姑媽如何的英勇,她的結局都已經注定。


    “姑媽!”我眼裏含淚,呢喃的喊,可是她聽不到。


    “現在後悔了?”蒙拓見我麵露悲傷,頓了一下,依舊抱著希望:“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吃屎去吧!”我紅著眼睛狂吼一聲。蒙拓徹底放棄,反手就把我朝著已經旋轉了圓盤扔去。


    此時的圓盤不同釋放雷電的圓盤,旋轉中上麵的花紋就像迴旋的水波,盯著看上數秒就會眼花繚亂,感覺那就是一個漩渦,要把我給吸入進去。


    裏麵是什麽,我看不見,但能想象出來,它被叫做煉獄,那裏麵肯定就是煉獄一樣的地方,我會被像煉鐵一樣融化。


    想到這些,我心裏不害怕是假,可害怕又能如何?蒙拓鬆手把我扔進去的時候,我本來想閉上眼睛,這樣就不害怕了,可是想到吳起,想到陳歐的師父和師叔們,想到黑姑媽,她已經是激活了體內的精氣,戰鬥下去就算她能勝利,等待她的依舊是死亡。


    他們都不曾怕,我要是害怕,連死都不敢看,且不是把他們的臉都給丟光了?


    最後一刻,我又把眼睛睜開,結果剛睜開,就看見一把數十米長的大刀橫掃過來,那刀是一個虛影,卷起的陰風濃鬱到把周圍的空氣都染成了綠色,五百陰陽師正在催動圓盤,都來不及反應,五百顆不知道是什麽鬼東西的頭就整齊的飛了起來。


    人頭飛起,我也正好落下,隻是沒有陰陽師的催動,圓盤就是一個死物,重重的砸在了上麵,被它托舉著飄在空中。


    蒙拓一聲狂吼,把手中長槍橫在胸前,想要抵擋那大刀的虛影,結果虛影直接從他體內穿過,沒有留下任何傷痕。蒙拓臉色一驚:“下麵的兵器!”


    我聽他這麽一說,急忙朝著遠處看去,果然看到二叔踏空而來,手中的大刀都還沒有收迴,作劈砍狀,像殺紅了眼。


    見二叔來,我整個人都鬆了口氣,一放鬆下來,才感覺全身都疼,靠在煉獄上,看著天際黑金交接的天空,忍不住大笑起來。


    二叔沒死,而且還來了,他來了,我爹也就來了,蒙拓他們的計劃就宣告破產了。


    而且二叔應該來了一會了,隻是在等待機會,一擊全殺的機會,畢竟能夠殺陰陽師的隻有他,要是打草驚蛇,那些飄著的鬼東西倒出亂跑,二叔想要斬殺還得費一番功夫。


    蒙拓這時才反應過來,五百陰陽師被二叔一刀斬殺,急忙一步朝我走來,伸手想要把我抓去當做人質。


    他的手剛要抓到我,虛空就傳來一陣叮叮的聲音,像小時候村裏賣叮叮糖的小販敲擊的聲音,那聲音傳來,蒙拓的臉一下就扭曲,非常的痛苦,手中長槍都抓不穩,扔掉後雙手緊緊抱著腦袋,那聲音隻是響了數次,蒙拓的眼珠子就血紅血紅的凸出來,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擠壓他的腦袋,要把腦袋裏麵的東西全部擠出來一樣。


    “啊!”蒙拓慘叫一聲,在虛空一個翻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朝著地麵栽去,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這時那聲音停了下來,蒙拓抱著腦袋,大吼道:“林老狗,你敢坑我!”


    他這一喊,我還以為爺爺詐屍,從棺材裏爬了出來,急忙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結果發現敲擊出聲音的是我爹,他一手拿著一塊瑩白如玉的凹片,輕輕的用手指在上麵敲擊著,聽見蒙拓怒罵,冷聲道:“是你先失信在先!”


    我爹這一迴答,我也猜到了一些,似乎蒙拓的頭蓋骨丟失,跟爺爺有聯係,似乎是達成了某種承諾。


    隻是如此重要的東西落到爺爺手裏,蒙拓恐怕做夢都像拿迴去,為何這麽多年他都不曾上門?隻有在爺爺過世後,他才敢利用別人來尋,自己卻一直不路麵?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想到黑姑媽說的那些話……我爺爺,恐怕真的是深藏不漏,是一個騙了我十來年的絕世高手。


    想到這點,我有些怪他,他要是想辦法活下來,我和我媽,二叔和我爹,又何苦遭受這樣的大罪。


    波折的日子過多了,經曆過生與死,我更加的羨慕以前的生活。


    隻是現在都已經別無選擇了,我爹用蒙拓的天靈骨壓製了蒙拓,開口道:“老二,你過去幫黑天前輩,今天我就了斷了這樁恩怨!”


    我爹說著,手微微一動,我就飄了過去,到他身邊,我才忍者全身的疼痛站起來,我爹關心的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話,帶著我就落到蒙拓身邊。


    蒙拓被頭疼折磨得有些癲狂,紅著眼哈哈大笑道:“你殺不死我,林家的人都殺不死我,這是當初的誓言。就算我違背了,你們還是殺不死我。”


    我也跟我爹說:“我偷襲過他一次,人都被我剁成陰土了,他又從地上爬了出來。”


    “嗯!”我爹蹲下來,看了看蒙拓,把蒙拓的頭蓋骨遞給我道:“你在這裏看著他,我先去幫忙!”


    我拿過頭蓋骨,期間敲擊斷了一秒,蒙拓掙紮著就要撲我,嚇得我反手就把頭蓋骨砸在旁邊的石頭上,叮的一聲,蒙拓就像是戴著緊箍的孫悟空,一個鯉魚打挺,重重的砸在地上,抱著腦袋痛苦的怪叫,可能是我用力過猛,他的一隻眼珠子直接爆開,陰土四處飛散。


    我爹見我知道如何壓製蒙拓,二話不說,手一伸,大環刀在手,朝著陳歐的師父飛去,身上殺氣騰騰。


    這一次,我爹不會在留手,這數百公裏縱橫交錯的大峽穀,注定要成為蒙拓以及他帶來的人的墳墓。


    如此多的強者被殺,我想就算他們是那個流傳了幾個時代的家族,恐怕也承受不起。


    我不停的敲擊,蒙拓就不停的哭嚎,那樣子,當真是生不如死。


    我見他爬不起來,迴頭朝我爹看去,正好看到陳歐的師父配合我爹,把他的對手一刀斬殺。


    脫身出來,陳歐的師父看了我爹一眼:“這邊交給我了,去幫我師叔!”我爹點頭:“你們小心,恐有埋伏!”提醒了一句,我爹一個閃身就到了二叔身邊。


    金光閃閃的金甲強者很強,即便二叔過去,依舊沒能扭轉局勢,直到我爹過去,才靠近二叔,兩人身上的氣息同時成倍提升,他們身上都出現那奇特的花紋,那是被奇門遁甲的張慶年稱之為仙紋的東西。


    仙紋一出現就把我二叔和我爹覆蓋在裏麵,一時間,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發生,我感覺我爹和二叔似乎變成了一個人,仙紋隻是出現一瞬,緊跟著一道驚天的刀光閃過,那刀光一起,光芒就驅散了黑姑媽的黑色天幕,同樣,金色的光幕也被壓製,甚至是那金甲人身上的盔甲的光都暗淡了下去,露出了下麵的真容。


    頭盔下,竟然是一個骷髏,一個類似水晶的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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