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天地也發現了棺材的變化,驚訝的停下來,自言自語的問這是怎麽迴事。


    巨棺在峽穀裏就是夜晚出現,天亮消失,現在這情況,似乎沒有什麽改變,巨棺裏的東西能聽到我說的話,但並不能迴答我們的問題,天地二人著急的時候,我急忙說:“把我送出去,我問問吳起,他一直看守巨棺,就算不知道裏麵是什麽,至少也該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眼看著棺材就要消失,天地也不敢耽擱,帶著我從土裏出來,我們才出來,還不等我喊,吳起就顯化出來,不等我問就道:“我們被人跟蹤了,來者不善。”


    天道:“不應該啊!我們來的時候沒幾個人知道,道門的人就算把消息傳出去,這麽短的時間內估計也反應不過來。”


    勾魂山外麵的都是年輕弟子,跟不上我們。但正如天說的,我們來去都沒有停留,天地的速度也不忙。


    我倒抽了口冷氣道:“我們可能是被擁有天機之力的那個家族盯上了,吳起。”


    “末將在!”吳起頓時嚴肅起來。我道:“如果他們有什麽異動,讓你的人拚死攔住,給我們爭取時間。奇門遁甲的老祖會過來接應,估計也快過來了。”


    “是!”吳起領命,轉身就要離開。我急忙把他喊住道:“吳起,你看看這棺材是什麽情況,它正在消失。”


    吳起迴頭看了眼道:“它不會真的消失,但你們不能鬆手,隻要一鬆手就要到晚上才能找到了。”


    天地兩人一聽,急忙緊了緊手,生怕把棺材給落了,然後帶著我再次迴到土石裏。


    聽了吳起的話,地的速度快了不少,而且在下麵就做了安排,如果遇到劫持,地和我帶著棺材先走,天留下來幫助吳起給我們爭取時間。


    但後麵半小時,一切都很安靜,也不知道是尾隨的人沒出手,還是已經和吳起交手我們在下麵聽不到聲音。我正擔心的想讓地上去看一看,結果就在這時,前麵出現一道金光,地的符文全部被反彈迴來,我們三人同時撞在上麵,被迫停了下來。


    我們才停下來,左邊和右邊也出現金色牆體,猶如一個囚籠要把我們罩在裏麵。地一看上麵也出現金光,手中法決突然一變,把我們三人同時帶離土石。


    到了外麵,我們的位置剛好處於一個窪地,猶如一口倒扣的大鍋,周圍有四個身穿金甲,手持長槍的人冷眼看著我們,遠處吳起也在跟數千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士兵交手。


    天一看,小聲道:“地你留下來拖一下,我找機會帶著棺材和林初離開!”


    土石下麵被封,想要離開,隻有朝著天空走,雖說也是嚐試,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結果地冷哼了一聲道:“憑什麽是我留下來送死?”天聽到這話,下麵的話就沒在說,而是道:“林公子,動手後,你自己找機會脫身,老祖接應,應該就在附近。”


    麵對地的刁難,天不是沒有火氣,隻是為了顧全大局,他隻能妥協,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畢竟麵對敵人內訌,誰都沒有逃生的機會。


    我看了眼地,有些無語,傻子我見過不少,但像他這樣的我還沒見過,應該說他不傻,隻是太過急功近利。我不知道奇門遁甲有幾個候選人,但現在這種情況,我相信就是他支持的人都不敢如此直白的表現出來。


    張萌萌生死未卜的時候,他這種做法無疑是自尋死路。


    天地二人能跟在奇門遁甲的老祖身邊,地位和實力都不差,麵對四個金甲人他們也並不慌亂。


    我們出來看清形勢,其中一個金甲人就道:“把林初和勾魂山的巨棺留下,我們放你們一條生路!”


    天一聽,冷哼一聲:“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奇門遁甲的人不斬無名之輩!”


    四個金甲人同時放聲狂笑道:“報上名來?小小一個奇門遁甲還沒有這個資格。”金甲人大笑的時候,難免露出猖狂的姿態,就在四人頭上揚的時候,天手中突然湧出大量的道氣,凝聚成一團風,一下把我卷入高空,就在我被卷起來的一瞬間,地手中也打出一股道氣,勾住了天的符紋,想要跟著一起逃離。


    四打一脫身的幾率,永遠都比不上二打四,先不說天死了,張萌萌會少了一個支持他的人,就是從我自己的利益來看,我也不希望看到天被斬殺,否則到時候吳起也沒有活命的機會。


    所以在第一時間,我手中的星錘符一下就打了出去,攻擊他效果不大,所以我選擇了把他打出來的道氣直接斬斷,地一下就掉了下去。


    我現在掌握到了第三道符,隻是散星符我的道氣還不足以支撐,上次連續續氣三次才構築了一次,結果打出去也沒見任何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息不統一的關係,現在我也不打算用,打出一道後,手裏就快速凝聚了一道星錘符。


    旋風把我直接卷出包圍圈,然後才開始下落。我一被卷走,四個金甲人就動了,但地落下去後,知道無法逃走,也開始出手,他手中有玄光構築出一個圓形符文,朝著地上一按壓,一時間大地就仿佛變成了流體,瞬間蠕動,緊跟著無數的土刺就從地上冒了出來。


    現在一對比,就能看出奇門遁甲和夏天家的馭神術的差別了。


    奇門遁甲的覆蓋範圍不大,但卻更具突然性,同時腳下大地的變化會更加的詭奇。馭神術的範圍很大,但威力上稍微弱了一些,唯一的好處就是不需要提前布設。


    但奇門遁甲的土行術在小範圍內也不需要布設,憑借個人的力量就能掌控,大型的奇門陣法,那也隻有古代兩軍對決上才能用得到,到如今,這種需求已經不是那麽大了。


    所以從小規模的戰鬥來看,奇門遁甲略勝一籌,但從拒敵和逃命來看,馭神術又要強上那麽一點。


    總的來說,奇門遁甲從上古一直流傳,必定有他存在的道理,馭神術作為稀罕的術法,自然也有他的獨到之處。


    土刺攻擊過去,其中一個金甲人騰空而起,然後倒衝著落下,天機之力釋放,一掌拍在地上,一時間大地蠕動,潮水般湧向他們的土刺紛紛崩碎,大地朝著天地的方向蠕動了過來。


    而且其餘三個金甲人也沒閑著,同時把手中長槍投擲了出來。天見狀手中法決一丟,在周圍卷起旋風,把長槍擋了下來。


    戰鬥中,地為了自保也沒有使絆子,手中符文閃爍,地上土石紛紛飄起,構築出幾十把鋒利的土劍,借著天的力量,土劍一下散開,朝著四人射去。


    看到這裏,我也剛好落地,雙腳一站在地上,我立刻一個翻滾,做了一個躲避的動作,起身後發現沒有被攻擊,也不敢在迴頭去看後麵的戰鬥,扛著那口沒有重量,沒有觸感,也看不見的棺材朝著峽穀裏狂奔。


    跑出百多米還沒人追上來,我心裏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們就來了那幾個人,被攔住後沒人來追我了。


    那個家族的人出手,事情就不再單單是關乎張萌萌的生死,而是關乎我們家的事了。


    心裏鬆了口氣,但我還是高度戒備,腳下的速度不減,也顧不上體內筋脈還沒完全恢複,把道氣全部激活,速度也到達了我現有的極致。


    然而就在我跑出一座山,進入一個峽穀裏的時候,前麵突然出現一個長頭發像幽靈一樣的黑衣人。


    那人頭發真的很長,而且他微微低著頭,整個臉都被蓋住,雙手很無力的耷拉著,還輕微的晃動著。


    我猛地停下來,隻是看了一眼,立刻換了一個方向逃竄,結果才跑出兩步,那黑衣人又出現在我正前麵,他像是從始至終都沒動過,本來就在這個方向一樣。


    見鬼了?


    我心裏一驚,手裏帶著棺材,也不想去糾纏,轉身又換了一個方向,結果他又出現在哪個方向上。這時我才道:“好狗不擋路,你什麽意思!”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帶你走!”黑衣人陰惻惻的開口,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


    我見到人就想會不會是那個家族的人,不過看他的衣服穿著,又不太像金甲人。所以才想著是不是荒山野嶺,有隱居的強者,這才抱著希望想要找別的路走。


    但現在聽見這話,我就知道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這人也是衝著我來的,如果說是哪個家族的人,他不穿製式服裝,很可能是屬於核心的人物。


    對方都挑明了,我也沒想過求饒什麽的,冷聲道:“想來你也是哪個家族的人了,隻不過你要帶我走,我就跟你走,你以為你是什麽人?”


    我說著就把體內所有的道氣注入到一直捏著的星錘符裏,準備用最強的一擊攻擊他,結果符扔出去的時候,身邊突然出現一股禁錮的力量,星錘符變得像是牛皮糖一樣,怎麽甩都甩不掉,而且那黑衣人這時開始往前走。他一走,我身上就像是拴著一根繩子,被他拉扯著跟在了後麵。


    他這是對我的話最直接的迴應,我急得滿頭大汗,道氣不斷的運轉,但不管我怎麽努力,禁錮我的那股無形的力量就是崩不開。這讓我心急如焚,現在別說逃脫,我隻想著手能動一下,然後把手裏的巨棺丟了。


    不過這個想法才出現在腦海裏,我立馬就換了一個想法,巨棺是我借出來的,如果異主,裏麵的人肯定不幹,指不定能利用巨棺把眼前這個陰陽人給弄死。


    想到這裏,我不在掙紮,收了星錘符的道氣,把道氣全部集中在體內,要緊牙齒,這才在喉嚨裏發出聲音道:“前輩,棺材掉了!”


    果不其然,聽到棺材掉了,黑衣人一下就停了下來,棺材無重量,也感覺不到,這一路上,我的手都隻是像演戲一樣,假裝還扛著,甚至是天地跟我交接的時候,都是憑著記憶來演戲一樣的交接,具體是不是交在對方手上,完全沒有感覺。


    如此詭異的棺材,我也是第一次見。


    黑袍人身形不動,人一下就到了我麵前,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我身上的禁錮一下就消失了。就在這一刻,我突然假裝的把手舉了起來,一下砸在他身上。


    砸下去的時候,我心裏都還在祈禱,希望巨棺還在我手裏。可能是我們一路上的小心起了作用,加上棺材裏的人答應的是我,棺材還在,而且也如我所想,棺材還在。


    見我空手砸向他,黑袍人麵色一變,下意識的伸手來擋了一下,隻聽見轟隆一聲,巨棺一下顯化出來,黑漆漆的一大口壓在黑袍人身上。


    但黑袍人的反應也快,第一時間伸出手,把巨棺托舉起著。十萬斤的大棺材壓在他身上,他再也裝不了神,弄不了鬼,被壓得悶哼一聲,骨節劈啪作響,一頭亂發被道氣吹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陰沉得可怕。


    而且這一壓,壓得他氣息全部外放,他的道氣裏,我感覺到了一股陰冷。


    但就是這麽重的大棺材壓著,他依舊能扛得起來,踉蹌的還朝我走了兩步,想要用外放的道氣傷我,我早有準備,往後跳開數米,遠遠的看著他壓得屎尿都快出來的樣子道:“你不是那個家族的弟子!讓我想想。”


    我不是真的要浪費時間在這裏想,隻是這廝實力太強悍,恐怕也是個真人境,走了兩步就被壓得走不動,可還沒壓死,我說話的功夫裏,他的腳下土石不斷碎裂,雙腳硬生生的沒入土石半米多,到了膝蓋位置。


    我見他能動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擔心,生怕他有力氣抬一下,把巨棺扔了,見他動不了,我這才放心。重物壓在身上,紋絲不動的時候,那是想扔都扔不掉的。


    等他被壓死的期間,我也認真想了下,那個神秘家族的人用的是天機之力,身為王者之力,不可能帶著陰邪的氣息。


    而我得罪的人裏,隻有陰煞門的人,還有孤獨家的人,隻是二叔已經去對付了,到現在估計也有成果,難不成二叔放了漏網之魚?


    我蹲下來,盯著他慘白的臉道:“你是陰煞門的人?”我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裏閃過幾分不屑,那是看不起陰煞門的意思。


    俗話說狗不嫌家窮,他要是陰煞門的人,自然也不會嫌棄。


    我嗬嗬一笑道:“不對,你的實力,已經是真人境,陰煞門那種不入流的門派,不會有你這樣的好手。我才你是公孫家的人!”我說起公孫家,他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我臉上一冷,站起來就道:“果然是公孫家,老子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非得鼻子裏插蔥,非要裝大象,幫著陰煞門的人找我麻煩!現在還陰魂不散,是不是我二叔沒把你們家打死?”


    屎尿都快壓出來了,結果這廝就是不死,我也有些急了,不過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的道:“讓我想想,公孫家雖然是大家族,卻也是沾了地府的光,你這老狗看年紀一大把,估計活了不少歲月,公孫家能拿的出這樣的高手,那你一定是公孫家的家主了。”


    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都咯噔一下,他要是真的是公孫家的家主,那我這次算是幹了一件驚天地的大事了。


    弄死一個家主,這已經不是吹牛皮的資本,那怕隻是機緣巧合,那我也是真的牛了。


    沒想到我真的猜中了,估計公孫家處境也不妙,提起傷心的事,老頭張了下嘴,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身上的氣一散,他就撐不住了,護體的道氣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骨節劈啪作響,身體像是要炸開一樣。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咬牙切齒,嘴裏吐著血的道:“小雜種,現在算你命好,將來到了下麵,我等著你!”


    我嗬嗬笑道:“你想多了,現在你們不是菜,等我死了到下麵,你們一樣不是我二叔的對手,別忘了,一陰一陽,你們一手促成的嗎!”


    二叔要不是被陰煞門和道門的人逼到無路可走,相信他也不會走出這一步,二叔的付出,隻是為了讓我們能夠好好活著。


    還好,這種變化,帶來的利益也巨大,二叔在下麵,似乎也活的不錯。想到二叔,我又咬牙道:“老東西,你記住,就是做鬼,我們林家人,一樣比你們公孫家強,一樣能騎在你們脖子上。”


    我這話一說,黑袍人嘴裏的血水一下就噴濺出來,射出數米遠。


    我現在是樓觀劍不在手裏,加上他護體的道氣太強,否則我真想上去捅一刀,讓他趕緊死。


    結果一口血水噴出來,公孫家的家主又精神了起來,雙腿打著閃閃,硬是不死。


    我有些無語道:“你們公孫家的人不是一直在做下麵的狗,你就別死撐了,趕緊下去,你們公孫一家就團聚了。認真為地府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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