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被我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我不依不饒的追問:“是不是?”


    我沒有認識神算子,陳歐他們之前,最大的出賣就是幹了壞事被同學打小報告。後果最多就是被老師罵一頓,然後我把他恨上幾天,過不了又玩在一起了。


    但我被神算子和陳歐他們“出賣”過,雖說是戲耍,可那種絕望和難過卻是非常的真實,而他造成的後果,也就不是被罵上兩句那麽簡單,那種感覺就是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自己被單獨丟在哪裏,即便不被人踐踏成泥,心裏上也就徹底崩潰了。


    特別是小紅,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不短,可每天幾乎都同處一個屋簷下,我和我媽都早已把她當做了家人,她如果出賣我,那傷害肯定是最大的。


    小紅見我一直追問,有些不悅的皺了下眉,突然伸手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道:“小毛孩一個,你懂什麽是出賣嗎?”


    “怎麽不懂!”我白了她一眼:“你不說就是心裏有鬼,就是想著出賣我。”


    小紅被我的樣子逗得咯咯的笑了起來,身手揪了下我的臉道:“就你這樣子,一毛不值,沒有出賣的價值。”


    她含糊其辭就算了,竟然還說我一文不值,沒有出賣的價值,這可是對我的侮辱。我哼了聲,伸手就去撓她的咯吱窩。


    小紅怕癢,咯咯笑著用手來擋,兩人一打鬧,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接近,看著笑顏如花的小紅,我忍不住一把摟住她白天鵝一樣的脖子,嘴巴就嘟了上去,笑聲一下戛然而止,剩下的隻是漸漸變得粗重的唿吸聲。


    親了好幾分鍾,唿吸都有些苦難了,可我還是覺得啃不夠,隻是小紅見我臉都憋紅了,才把我輕輕推開,抿了抿嘴。


    我意猶未盡的道:“小紅,我晚上留在家裏住好麽?”


    “你想幹什麽?”小紅頓時警惕起來。我紅著臉道:“我想你了!”


    “人小鬼大,想我,還是想做點啥壞事?”小紅白了我一眼,有些失望的道:“你會麽?”


    “怎麽叫不會?不會我也可以學啊!難不成你還讓我去跟別人學會了再來找你?”我有些生氣了。


    “呸!”小紅啐了一口,威脅我道:“你敢!”


    我迴嘴:“那怎麽辦?你又不教我!”


    小紅臉蛋微紅道:“小不點一個,別就會想亂七八糟的事,最近我要出去一趟,媽媽留在家裏不安全。”


    提到我媽的安危,我心裏一下子什麽想法都沒了。說實話,要是沒有小紅,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去保護我媽媽。


    可她不可能一直在家,必須要有周全的辦法。


    我抿了抿嘴,把嘴巴上的口水舔了,然後才道:“我也想跟你說這事,我打算把我媽送到茅山或是奇門遁甲,以我跟張萌萌和陳歐的關係,他們的門派應該會暫時保護我媽!”


    小紅道:“這也是個選擇,你不是從家裏拿了靈璧石?到時候可以給他們一塊。”


    這事我一直不敢跟她說,沒想她還是知道了,我支支吾吾的道:“那幾個寶石,是我從大椅子上敲下來的,能給嗎?”


    我有些心虛,低著頭都不敢去看小紅。


    “沒什麽,錢財不過身外之物,而且我的東西,也就是你的。”小紅無所謂的道。


    我這才吐了口氣,嘀咕了句道:“你這麽有錢,肯定是身外之物了,估計對錢也不敢興趣。不過靈璧石我已經給了陳歐他們。”


    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小紅還是聽了去:“你要是沒錢,可以拿幾顆出去賣了!”


    “不缺!”我很有骨氣的迴了一句:“我能賺錢。”


    小紅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問我:“你考試的事怎麽辦?”


    說起念書的事我就心煩,不耐煩的道:“你又不是我媽,就不要管我這些事了,你說要出去幾天,是要去找陰煞門的麻煩嗎?”


    她剛才提過搶了輪迴眼和幽冥眼是為了找陰煞門和蒙拓,那首選肯定是陰煞門。


    小紅點頭道:“蒙拓的行蹤太神秘了,而且他的實力一直都有隱瞞。陰煞門的人跟蒙拓又關係,或許會知道蒙拓的弱點和真實的實力。就算不知道,你得罪他們的事也需要解決了,不然被他們牽製,你什麽都做不成。”


    的確,時不時跳出來給你一刀,讓我時刻都要警惕,可人不可能一直都能保持警惕,那樣會把我整個人都拖垮。


    而且我也總有落單的時候,以及等到他們出手,不如主動出擊。


    但能說這種話的人,恐怕也隻有小紅了。我擔心的說:“找到蒙拓你別急著動手,到時候我去找我爹,讓他來幫忙,我爹可厲害了。”


    我嘴上說著,手裏偷偷摸出一根我媽納鞋底的針,趁著小紅不注意,一下拉過她的手指,輕輕的紮了下去。


    結果這一下竟然沒有戳進去,小紅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奇了怪了,她難不成還是大象皮不成?”我心裏嘀咕了一句,下手也不在收力。用力的紮了一下,這一下小紅終於是感覺到痛了,一下把手收了迴去,皺著眉問:“你用什麽紮我?”


    我第一時間就收了針,藏在手心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同時偷偷的瞄了一眼,我勒個乖乖,針都彎了,可是在看小紅的手指,連印子都沒有留下一個。


    小紅見我否認,皺著眉盯著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眼看事情敗露,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們在白衣公子他們眉心發現了金色的血液,陳歐說那是真人的血液。你老是跟我說,你是不是踏入真人境了?”


    “白癡!”小紅不滿的瞪了我一眼道:“這就是你欺負我的原因?”


    “沒有啊!”我急忙矢口否認:“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麽會舍得欺負你!”


    小紅聽了我暖暖的話,臉色終於是好看了一些,戳了下我的腦門道:“迴去吧,告訴歐陽月月,她的東西我用過之後就會還給她!”


    得到這個答複,我算是鬆了口氣,跟小紅道:“我跟他的看護也說了類似的話,不然他們有可能跟公孫家聯手。”


    “他們聯不聯手都無所謂了,隻要蒙拓的下落被找到,道門就沒有時間來糾纏我們了。而且就算來了,你也無需懼怕。”小紅語氣平淡,但就是這種平淡的語氣,讓我心裏一顫,難道她真的是真人境?


    但小紅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站起來說:“那我先迴去,你看好咱媽,白衣公子他問起來,我暫時拖一下!”


    小紅點點頭,笑盈盈的誇了句道:“小初你變聰明了!”


    我的迴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在她嘴巴上吧唧了下,轉身就往外跑。


    到家我先要安撫了歐陽月月,當做一個好消息告訴她,小紅願意幫忙找輪迴眼,而且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


    歐陽月月聽了,沉默了一天的她,臉上才出現了笑容,高高興興的說了聲謝謝。


    這一聲謝謝我受之有愧,隻能遮掩的摸著鼻子,含糊的嗯了聲。


    我正打算跟陳歐和張萌萌說我媽的事,陳歐和張萌萌就主動湊了過來,陳歐主動開口道:“林初,現在有白傾城在,你也能安心幾日了,蒙拓那邊我估計還有事,具體是什麽,我們也沒辦法弄清,隻能等。”


    我點點頭,不得不說,陳歐這張帥氣的皮囊下麵,不是一包糠。見我點頭,陳歐順水推舟的就道:“既然如此,那我和萌萌準備迴去一趟。”


    我也正打算順著他們的話,把我媽給安頓好。剛要開口,神算子卻湊了過來道:“我現在是沒地方可以去了,林初老弟,要是你不嫌棄,我可以留下來幫忙!”


    放在以前,事一解決完一茬,他人就沒影了。現在留下來,是這一次的事對他打擊太大了。神算子平時沒什麽朋友,要算起來的話,實際上夏天能算他的朋友。


    現在主動提出來讓我收留,也是把我當成了朋友。


    “嗯!你留下來,我們相互也有個照應。隻是在農村,吃的不是很好!”現在的神算子已經經不起打擊了,人在脆弱和不得誌的時候,別人的一句話,聽著都像一根刺。


    “沒事,粗茶淡飯能吃飽肚子就行,何況你家夥食也不差,家裏還有火腿。”


    神算子嘿嘿一笑,算是賴上我了。隻是他說起火腿,我才想起來家裏沒什麽吃的了,火腿隻剩下筒子骨,醃肉的筒子骨煮不了湯,洋芋也快要吃完了。於是拿了三百塊錢給勝算子,讓他到村裏買點洋芋白菜什麽的,最好能買一個火腿。


    神算子拿過錢,三百塊,他還弄了點吐沫,來迴數了兩邊才道:“這三百塊,應該能弄四五隻大公雞了,正好陳歐他們要走,給他們踐行一下。”


    我一聽就瞪了他一眼道:“三百塊,應該能買一個火腿加一些洋芋,這樣能吃久一點,要是你買了雞,頭幾頓是吃得香,後麵就得吃白米飯了。”


    雞肉這種東西,平時很少吃到,而且不經吃,一隻雞最多兩頓就沒了,放開了吃,一頓就沒了。農村人隻是偶爾奢侈一下,正常的生活,還是以米飯為主,菜,隻是有個味道,讓米飯好下咽,鹽巴鹹的火腿自然是首選,就是陳歐這種饞豹子,他也吃不下幾塊。


    神算子砸吧著嘴道:“這日子,是有點擰巴,可惜你們鎮上隻有信行,我的錢都在農民行裏,拿不出來。”神算子剛說完,歐陽月月就怯生生的說:“我身上還有些錢!”


    說著小丫頭在兜裏搜了半天,拿出兩百多塊零錢。這讓我有些無語,看來再有錢的人,把他放在農村生活一段時間,全都成窮人了。


    神算子接過錢,這才笑眯眯的下山。隻剩下我們的時候,我才把話題拉迴之前,跟陳歐和張萌萌說了下我的想法。


    陳歐一聽,皺眉道:“茅山肯定是不能去。”


    我也沒強迫,這是這話才說出來,他就直接拒絕,我心裏有些不舒服,嘲諷道:“你們茅山都是高貴人,嫌棄我知道。”


    “你這說得什麽話?”陳歐眉頭一皺道:“不瞞你說,茅山就幾間破屋,幾個老不死的在上麵住著,瘋瘋癲癲,嬸嬸要是去了,我怕他不習慣。”


    “茅山慘到這步田地了?”偌大一個茅山派,就隻剩幾個老瘋子,感覺有些誇張。


    陳歐道:“這倒也不是,茅山還是有一些弟子的,隻是茅山門規曆來鬆散,學藝後的師兄弟們都各自離開了,沒有要緊的事,也都不怎麽迴山。”


    張萌萌道:“那就去奇門遁甲,我們門派跟茅山派距離不遠。我們門派有兩萬弟子,外門一萬五,內門五千餘人,其中精英弟子就有三四千,建築麵積宛若一個山中小鎮,舒適得很!”


    張萌萌的話,有點刺痛了陳歐,才說完,陳歐就懟迴去道:“瞧把你能耐的,你們那地方大,人也複雜,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嬸嬸過去了也不自在。”


    我一想,也真實這麽迴事,我媽媽就是個普通人,就算以小紅的名義,加上一塊靈璧石的代價,短時間內會得到禮遇,時間一長,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隻是茅山不能去,奇門遁甲不能去,我也想不到別的去處了。勾魂山的話現在道門的人都集中在下麵,更不安全。


    陳歐見我一臉為難,試著道:“要不就去茅山吧?那幾個老家夥是瘋癲了一些,但人還不錯,不是什麽神經病。”


    聞言我道:“什麽時候走?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用了,我們帶著嬸嬸去就行了,你跟著去,麻煩很多。至於時間,要是沒有什麽事,就後天。”陳歐沒有確定,補充道:“等神算子迴來,讓他給我們算一卦兇吉。”


    張萌萌和陳歐難得的沒有奚落古雲,依舊相信他,看來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樣,想幫助古雲盡快從失敗的陰影裏走出來。


    下午神算子迴來,背了個火腿和幾斤洋芋,從山下爬上來,累得夠嗆。


    陳歐和張萌萌幫忙卸貨的時候,陳歐打趣道:“林初家這位置選得也是奇葩,前部著村,後不著店,還特麽在半山坡上,別說人,馬都能累死。”


    神算子道:“這你們就不懂了,這附近的山勢入遊龍禦風,有風有水,林初二叔和林初家坐落的位置,正好是在兩顆龍眼之上,將來要出大才。”


    陳歐嬉笑著看看我道:“就這貨色,還大才。”


    我醜了他一眼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們有我歲數的時候,恐怕還在撒尿撮泥巴。”我這話可不是嘲諷,道門年輕一代的弟子,目前為止,跟我同歲的人就隻見到歐陽月月,其餘的都是十八歲以上,可見不到十八歲,他們都不能入世。


    我的話說到了正點,陳歐不吭氣了,隻有張萌萌道:“我記得有個典故,就是有個老漁夫,他一輩子在海邊打漁,又一次他打到了一條紅鯉魚,覺得那鯉魚眼神可憐兮兮的,像是在跟他求饒,老頭心軟,就把鯉魚給放了。


    當天晚上,老頭就做了一個夢,有個穿紅衣服的公子哥在夢裏告訴他,海中某個位置有一條龍骨。讓他把先人的骨頭拿去放在龍身上,將來子女必成大才。老頭半信半疑的去了海邊,還真的在那紅衣男子說的地方,發現了一條石龍,老頭看了一遍,覺得放在龍尾怕後人當不了大官,最後把遺骸掛在了龍角上。


    後來老頭的孫子果真高中狀元,官居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惜好景不長就得罪了上麵,被砍了頭。”


    張萌萌說故事的時候,我們把東西都搬完了,聽他說完,我順口問了句:“既然是放在龍身上,那肯定比龍穴還要稀罕,怎麽會被砍了頭。”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張萌萌買了個關子:“那老頭把骸骨掛在龍角上,正好擋住了龍眼,你想象,古代帝王都是什麽?那可是真龍天子,執掌生殺大權的存在,老是有人在他麵前晃悠,這不是嫌命長嗎?”


    他這話一說,我總算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不過還真的有些擔憂,那老頭隻是遮了龍眼,後人就被皇帝給砍了頭,我們家可是把龍眼都給堵上了,還還不得誅九族?


    我眼巴巴的看著神算子,他急忙幫我說話道:“別聽張萌萌瞎說,他們奇門遁甲對風水是有研究,但沒有命理之術看得透徹。風水師有三個等級,下等風水師尋風望氣,中等風水師尋龍點穴,上等的風水師,都是以命理來匹配風水,尋找最適合的風水寶地,而不是一味的尋到寶地就是好的,所以最上等的風水師,隻有命理一脈才出。”


    我聽得有些懵了,著急的問:“那我家和我二叔這裏的風水,到底怎麽樣?”


    神算子道:“你爺爺是高人,你二叔和你爹也不是等閑,他們選的風水自然不會有錯。這裏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龍緣寶地,你或許成不了大才,但你老婆絕對是人中龍鳳,翹楚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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