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隱瞞沒有太大的意義,我挑著大致的過程,把山裏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期間隱瞞了二叔和我爹說的話,還有一陰一陽的事,讓陳歐去猜他的易如反掌就行。


    聽完我的話,陳歐道:“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你也就別想多了,這裏是個是非之地,我們得盡早離開。”陳歐說話的時候,他和張萌萌都下意識的去捂自己的口袋。


    分明就是身上帶著靈璧石,害怕出意外。


    我沒想過靈璧石的價值如此之大,不過贈送陳歐、張萌萌和神算子,我並不後悔,因為他們三個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幫了我很大的忙。


    隻是拿東西和送東西,我都沒跟小紅說。


    本來我下山的時候就想說,可是她對我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說出來,恐怕會爭吵,對她的傷勢不好。


    當然,其中也夾著我的小私心,我跟陳歐他們一直說小紅是我媳婦,要是我說出來,小紅要把靈璧石要迴去,我麵子上過不去。


    陳歐和張萌萌也巴不得我不說,才看見我臉上露出遲疑,兩人就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一左一右攙扶著我,張萌萌暗示道:“其他事,以後你們小兩口私下裏說就行,我們現在去帶上你二叔的遺體,離開這裏再說!”


    張萌萌說我和小紅是小兩口,弄得我臉紅紅的,偷偷的看了眼小紅,見她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心裏更加的肯定她是在生二叔的氣,過上幾天就會好。


    這樣一想,加上陳歐和張萌萌兩個活寶在,我心情好了不少。


    二叔的屍體被兩人藏在了一棵樹上,折騰了那麽久,二叔的屍體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連屍斑都沒有一個,這讓我更加小心的去處理二叔的屍體。


    中午迴到家裏附近,幾人都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我還是讓張萌萌和陳歐留在山裏,先把我爺爺的墳挖開,我把小紅送迴家。


    一到二叔家院子裏,小紅就把大環刀扔在牛圈門口的泥地上。二叔的老牛被我媽拉迴去養了,老牛雖然叫做玄牛,可它始終是畜生,周圍都是牛糞,我覺得把大環刀扔在牛糞上有些不好。委婉的跟小紅說,要不把大環刀拿到屋裏。


    小紅現在還耍著小脾氣,聞言冷哼一聲道:“拿到樓上,整棟樓都會被壓塌。”


    我倒抽了口冷氣,下意識的就問:“這刀到底有多重?”


    小紅很不耐煩,冷冷的道:“管它有多重,你都拿不起來,我累了,扶我上去休息!”


    二叔說小紅幾天就恢複,我還覺得不可能,但這一路走下來,到家裏小紅說話就順暢了,也不吐血了,可見幾天時間,她真的能恢複。


    我見她在氣頭上,也不敢問了,急忙把他送迴房間,裝到棺材裏。


    下來我就直奔廚房,把大灶和小灶裏的灰都掏出來,用裝化肥的袋子裝上,背著去了山裏。


    我到的時候,陳歐和張萌萌已經把爺爺的墳開了,隻是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對勁,我才上去,張萌萌就從地上站起來問:“林初,你確定這是你爺爺的墳?會不會搞錯了?”


    他這話把我嚇了一跳,以為又出事了,急忙過去看了眼,黑漆漆的大棺材上畫著一些鬼畫符,歪七八扭,都是爺爺生前無聊的時候,每天端著油漆自己畫上去的。


    上麵的每一道線條,都被他描過數千次。即便是現在見過道符,我也不覺得這些線條是符。


    隻是勾魂山發生了那麽多事,讓我感覺它有些不簡單,當然,不簡單在什麽地方,我也說不出來。隻是看陳歐和張萌萌的表情,他們似乎是知道什麽。


    “是我爺爺的棺材!”我很確定的看著兩人問:“有什麽問題嗎?”


    “是就好,沒問題!”


    我確定是爺爺的棺材,陳歐和張萌萌都是鬆了口氣,張萌萌道:“也沒什麽大問題,隻是確定一下,別給挖錯了。”


    兩人嘴上這樣說,手卻是不停的在抹額頭的冷汗。


    我本來想問一下,結果見他們遮遮掩掩,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何況爺爺都入土那麽久了,我也不想讓他死了都還不安寧,事能過就過。


    陳歐把我背上的灶灰卸下,三人小心的把爺爺棺材上的泥土清理掉,鋪上三寸厚的灰,然後才把二叔的屍體放在上麵,迴填了墳土。


    安頓好二叔,我燒了些紙錢,準備跟張萌萌和陳歐談一談陰煞門的事,畢竟寶兒四人的死,他們兩也脫不了幹係,現在棺材溝安靜下來,事情捂不住太久,分散的應對,不如三人抱團。


    結果我才提出來,陳歐就道:“林老弟,這事不是哥不幫忙,實在是……”陳歐一攤手,很為難的樣子。張萌萌立刻就接過話道:“林初,我們實在是有事,都快忙不過來了。”


    我熟悉兩人尿性,皺著眉看他們表演。


    “的確是忙!”陳歐附和了張萌萌一句,接著又道:“不過你放心,你哥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戰鬥,不管怎麽說,我們都要並肩作戰!”


    陳歐說著,把養著靈嬰的魂罐拿出來,塞到我手裏道:“這小家夥很聽話,你隻要每天讓他吸一點陽氣,就可以指揮它,有了它,陰煞門的人絕對不敢找上門!”


    張萌萌也道:“你放心好了,這小家夥吸一點陽氣,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


    兩人一言一語,像是在讀說明書。隻是他們這屁股,擦得也太特麽的幹淨了。


    我一聲不吭,把靈嬰的魂甕接了過來。


    陳歐這才鬆了口氣,準備拍屁股走人。我急忙上去拉著他,非常感激的道:“陳大哥,張老弟,你們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小弟無以迴報,隻能把山裏拿到的寶貝在給你們一樣,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我一說山裏的東西,他們都以為是我從大殿裏拿出來的,眼睛都在冒綠光,摩拳擦掌,恨不得把手伸我包裏,自己來拿。


    我心裏罵了兩句,把用紅布抱著的翻版崆峒印塞到陳歐手裏。


    拿到東西,陳歐就迫不及待的把紅布打開,隻是看到崆峒印的一瞬間,他臉都白了,剛剛還捧在手心裏當寶貝,現在是燙手得很,左手換右手,右手還托不住,想扔又不敢,黑著臉想要把東西還給我。


    我急忙往後退了一步,語氣堅定的道:“陳老哥,小弟手裏也沒啥好東西,這玩意是我從柳千城身上搜來的,你可以放心的用,到時候青城山的人找我,我絕不會告訴他們,崆峒印是你在背後教唆,讓我從柳千城手裏搶來的。”


    陳歐一聽,額頭都冒冷汗了,臉上立馬換了個表情,一拍大腿道:“我的小老弟唉,剛才哥哥隻是跟你開個玩笑,靈嬰這麽好的東西,我怎麽舍得送出去,而且這陰煞門,他們要是敢來,老哥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們。”


    陳歐臉不紅,心不跳,把我手裏的魂甕拿了迴去,把崆峒印還給我。


    我掂了掂,看了眼張萌萌,我都還沒說話,他就嚇得急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怎麽敢要,林老弟你放心好了,陰煞門要是敢找上門,我第一個站出去!”


    張萌萌拖了個尾音,故作猶豫的道:“隻是,隻是這個崆峒派……”


    “嗐!我這人做事,向來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崆峒派和青城山的事,我自己解決!”


    張萌萌和陳歐聽了,依舊是臉色鐵青,也不敢跟我睜眼說瞎話了,陳歐道:“得了,咱們都是聰明人,就別想著誰坑誰了,不過我把話挑明,林初這一次闖的禍不少,陰煞門的事我和張萌萌認了,但青城山和崆峒山,你自己去抗。”


    怕我狗急了亂咬,張萌萌還語重心長的道:“林初老弟,其實虱子多了不咬人,你也不要太擔心,有白傾城在,你也不會出什麽事,何況還有我們哥倆,你說是不?”


    我嗯了聲,心裏卻罵這兩老陰逼,要是我抹不開臉,不跟他們一樣無恥,兩人早就擦幹淨屁股溜之大吉了,會留下來才有鬼。


    不要臉的話說多了,我也覺得沒啥,下山的途中,三人又開始勾肩搭背,有說有笑,仿佛之前的事沒發生一樣。


    下午陳歐我們三剛吃過飯,我媽就來了。這倒不是她知道我們迴來,而是我走後,她每天都來。


    見我迴來,我媽鬆了口氣,她以為我真的在學校,問我學習的事怎麽樣了。


    我算了下時間,已經是臨近中考了,不由得也有些心煩,胡亂的應付了幾句,生怕我媽一直追問,我岔開話題,說見到我爹了。


    提起我爹,我媽眼裏也有些濕潤。我看在眼裏,心裏也不好受,要是沒有這麽多事,我爹和我媽也不會分開。


    我本來要讓我媽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但見她聽了我爹的事,情緒有些起伏,我也就沒說。打算明天早上我過去拉老牛,順便說這事。


    夜色降臨,我迴到房間,看著小紅的棺材,思緒也有些混亂。


    我不知道小紅的態度為什麽變化那麽大,有些懷疑她不是生氣二叔,而是知道我和上官清淺的事。拿不準,我也是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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