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涵應言過去,瞧著晏冉滿是笑意的湊過來,上次露出這般笑意時,可叫她吃足了苦頭……夏清涵想起往事,耳後不易察覺的微紅,卻又不知她這次是打什麽主意,便暗裏防備著。


    “你防什麽啊,我不會像上次那般……那般對你。”晏冉臉色稍紅了紅,湊到夏清涵唇邊,嗔怪的咬了咬道:“小氣鬼。”


    “那是要如何?”夏清涵含笑瞥她眼,手輕輕攬住晏冉的腰,隻覺懷中香軟,心上也是一般溫熱。


    晏冉勾住夏清涵的脖子,將她與自己緩緩拉到床褥間,晏冉仰望夏清涵,似笑非笑的將衣服領口露了些在夏清涵眼前,沖她耳邊吹氣道:“你覺得又該如何?”


    夏清涵怔了怔,但晏冉勾住她的脖子,麵上已是一片魅意,唿吸不覺一窒,腦海無暇分辨晏冉怎麽就在這檔口起了心思……隻順著自己的旖念,將吻落了下去。


    一番溫存纏綿,天近黃昏,夏清涵收拾好衣物,想去看看柏來春如何,卻又叫晏冉勾扯住了衣袖,夏清涵撚了撚她還泛紅的耳尖道:“還沒鬧夠?”


    “我叫你一天欺負兩次,欺負的腰腿無力、渾身酸痛,你卻一點也不顧念我,隻管去找那臭道士!”晏冉佯怒道。


    夏清涵聽完晏冉的誇大其詞,被說的熏出一抹緋色,但卻沒叫她說動,好言哄過幾句,便去溪邊尋柏來春了。


    晏冉望著夏清涵離去的地方看了許久,眸子生黯,即使片刻前才與夏清涵做過那等親密之事,卻仍掩不住臉上患得患失的神情。


    晏冉再度翻出那個不及巴掌大的木匣,檢視過無損後,復放下,幽幽吐了口氣。


    夏清涵在竹林間陪柏來春直至夜半,才堪堪歸來,進到屋子,見晏冉已睡下,輕手輕腳的除衣去襪,與之並肩躺在床上,卻無心睡眠,直到側身將晏冉摟抱在懷中,方得稍許安定,運轉內息直至淺眠。


    第二日卯時剛過,便聽竹心小築外一人聲如雷霆的大喝道:“夏丫頭,你出來!關於那妖女,我有話要同你說!”


    第一個反應的卻不是夏清涵而是晏冉,一個挺躍便將懸在牆上的利劍勾到手,隻裹了一件外衣,便頭也不迴的沖那發聲之地急急掠去,身形影影綽綽亦鬼亦魅,夏清涵竟也未及阻攔,隻能任由她去……不由一時心緒繁雜,昨日與柏來春同處時,還曾矢口否認柏來春提出的種種疑問,誰料今日竟就有了端倪,與她相處日久,竟不知她內力何時已恢復至此。


    半天滋味,直至林外傳來交手聲,方迴神驚醒,穿好鞋襪,匆匆追去。


    追去便見劍風掌氣沛然,颳得麵目生疼,晏冉雖持有利劍,但在柏來春綿密掌力下已呈頹勢,隻勉強支撐。


    隻聞柏來春口中怒叱道:“終於現形了!果然是南蠻妖女,竟然飼養這等邪物,差點叫你矇混過關!”


    “呸!”晏冉咯咯笑起來,嘴角溢出血來“別在姑奶奶麵前邪物邪物的亂叫!明明就是你學藝不精,老眼昏花,我幾時刻意瞞你了?是你自己眼拙瞧不出來!”


    “妖女!你那邪物到底從何而來?用那等東西來毒害中原武林,自己就不會睡不安穩嗎?!虧得夏丫頭還那般維護你,當真是——”


    “咯咯,我本就是你們口中的南蠻,手段狠辣再正常不過了——夏大宗主識人不清,怪不得旁人,是她自己運道不好,還非要死乞白賴的撞在我手裏!嗯,不過這麽著也好,她內力那般精深,實屬難得,等我哪天玩膩了,就拿她當藥罐用,巧了,長腳的藥罐子我還沒試過……”


    “你這妖女!”柏來春氣的怒髮衝冠,晏冉用言語挑釁,趁他氣急露了破綻,趁勢化開兩掌,往左避了些,要引柏來春入竹林。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夫今日必要將你斃於掌下!”


    “恐怕你這老道沒——”


    話還未說完,誘擊時稍一側目正巧撞上了在另一側的夏清涵,夏清涵目光幽幽,似嗔似怪,欲言又止,終究盡數歸做了一聲嘆息。晏冉笑意神情都僵住,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手上利劍也未能及時化開掌風,生生又吃了半掌,才反應過來,還了一記刁鑽毒辣的招式逼退柏來春,柏來春再要追擊,卻叫夏清涵出手攔了下來。


    “丫頭你要做什麽?!讓開!”


    “不論如何,望柏伯伯看在侄女的薄麵上能手下留情。”


    “你!”見夏清涵嚴嚴實實把人護在身後,柏來春也顧不得什麽道風仙骨,隻氣的吹鬍子瞪眼道:“她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虧你幾次三番為她求情——你可知那妖女就是為了豢養邪物,才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怎會……”夏清涵明顯怔仲了下,眼中失落之色愈深,但口中卻還為她勉力辯解道:“怎會如此?……我朝夕與她相伴,並未察覺她有何不妥,也為見她豢養什麽……”


    “朝夕相伴?”柏來春一怔,想到近日所見的種種,和之前性情寡淡的夏清涵為其所做諸事,頓生出一份猜疑,臉色霎時鐵青,冷聲道:“你與那妖女究竟是何關……”


    “咯咯,你這鰥夫,反應倒是不差嘛,”不知何時,晏冉的身子已貼上了夏清涵的脊背,且毫不避諱的摟抱住夏清涵的纖腰,側臉在夏清涵右頰親了一下,笑盈盈的沖柏來春道:“喏,如你所見,她早早就是我的人了!”


    “倒行逆施!”柏來春跺腳道:“簡直就是胡鬧!”


    “與你這鰥夫有何幹係?!”


    夏清涵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頓感萬分頭疼,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話該做什麽來調停彼此,雖對晏冉失望至極,頗多嗔怪,但見柏來春怒髮衝冠,似真起了殺心,便又隻能任由晏冉動作,不好推阻,自己寸步不讓把人擋在身後。


    柏來春見著晏冉對夏清涵肆無忌憚的輕薄狀,怒不可遏,私心認定是晏冉勾引蠱惑,才叫夏清涵失了道心,殺心肆起,拿定主意,甩袖劈出一掌大喝道:“你這妖女,鑽營毒物,蠱惑人心,萬不該留!”


    夏清涵抬臂欲要化解,這個空檔,卻忽覺晏冉所扶的腰側有一似金似鐵的銳物鑽入皮肉,不覺大吃一驚,因無防備,再要運氣逼出已是遲了,隻覺周遭筋脈如被萬蟻撕咬,痛不可擋,方聚起的真氣頓時渙散,身子手腳也都疲軟。


    一直扶在她腰間的手早有準本的托住她,順勢讓夏清涵依在自己身上,同時,那柄鋒銳冰冷的劍,也親密無間的貼住了夏清涵的脖梗。


    咫尺的掌風也生生停住,距晏冉不過三尺,卻不敢越雷池一步。柏來春怒目而視,半響怒氣稍減,方冷聲吐了二字:“卑鄙!”


    晏冉不以為意的笑起來,收在夏清涵腰側的手卻緊了再緊:“承蒙厚愛,不過你這老東西離我太近了,口氣味重,得離的遠些才好,免得熏的我手抖,不小心就劃破了夏大宗主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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