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看那邊!”


    “阿祖在上,發生什麽事了?”


    “還在發生什麽事,長那麽……噢你沒眼睛啊,那沒事了。”


    潮湧溫泉館突如其來的大爆炸,傷及了很多無辜的圍觀群眾,恰巧它還坐落在這片商業街的黃金地段,用高端建材築成的會所因不明原因轟然爆炸四分五裂,自然也驚動了附近的商家與過客。


    許許多多的文明天驕乃至他們隨從跟班皆停下腳步,向這片濃煙滾滾的地帶投來好奇的注視。


    而一些心地純良的在看見有無辜者受傷之後,則立馬展開了救援行動。


    把他們從爆炸區域拖出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部分顧客是在泡溫泉時遭受無妄之災,故而身上不著片縷。


    好在有濃煙阻擋,加上參與救援的都是一些善良之輩,本著非禮勿視的念頭,救援過程中以各種小手段幫他們遮擋敏感私處。


    “一個巴掌拍不響?低賤的爬蟲,現在告訴我一個巴掌拍不拍的響!!!”


    近乎瘋魔的癲狂之音掀起風暴吹飛濃煙,隨之響起的便是一道清脆的耳光。


    透過飛速消散的濃煙,可以清晰看見在那血肉之花盛開的廢墟深處,一名狀若瘋魔的人類男子單手持劍,一隻手像是鋒利的剃刀,狠狠甩在腳下之人的臉上。


    本就是身受重傷的血人早已在血肉魔劍的肢解之下變成鮮血淋漓的人彘,宛如一個不停流淌滾燙綠漿的血葫蘆。


    這一巴掌更是輕易磨爛了它的臉皮,連帶那一圈濃密的漆黑鬃毛都因摩擦撕開大半,紅嫩的脂肪組織與肌肉纖維就此暴露在空氣中,分外猙獰。


    不過很快,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就此呈現在大眾眼前。


    失去了臉皮的遮擋,就見皮下肌肉組織突生異變,許許多多形似絨毛的細小肉須像是新生的嫩芽破土而出,在空氣中迎風搖曳。


    乍看上去,這些覆蓋住傷口取代臉皮位置的細小肉須好似那海星緊密排列的館足,張牙舞爪狂亂蠕動,令人頭皮發麻,足以令任何一個密集恐懼症患者當場去世。


    而這種肉體上的畸變,在血人身上隨處可見。


    但凡傷口,必定湧出令人作嘔的肉芽。


    而這些肉芽,並非是自我治愈的生理現象,而是一種可怕的異化畸變!


    它並非是為血人止血,而是再從它體內汲取養分!乃是一種極端的酷刑與折磨!


    星空霸主!


    當看清那身為始作俑者的雙方存在,遠處圍觀的文明天驕與眾多隨行夥伴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先前還納悶為何突生變故,結果竟然是因兩尊星空霸主的爭執衝突而起!


    不!這已經不能算爭執衝突了,而是單方麵的施虐!


    在那名人類男子麵前,另一個星空霸主毫無反抗之力,甚至於被人屈辱般的踩在腳下,削成人彘肆意折磨!


    “等等!那不是狽柆族的新王,深淵狽柆巴圖魯嗎?!”


    “臥槽!出大事了!台上是那位猛將,竟然能把這家夥踩在腳下羞辱?”


    就在這時,有眼見者注意到被踩在地上哀嚎不止的星空霸主有些眼熟,大腦迅速過濾一遍記憶,豁然驚唿失聲。


    此言一出,全場為之一靜,旋即轟然炸鍋。


    深淵狽柆巴圖魯,沒聽過名字不要緊,但深淵之名,在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作為深淵麾下的星際鬣狗,狽柆族同樣具備一定知名度。


    而深淵狽柆顧名思義,就是投身於深淵的狽柆族生命!


    狽柆這個生命種族或許在宇宙中不算強大,可一旦深淵化之後,便是實打實的高等生命。


    戰鬥力十分強悍,比之未經深淵化的同族,輕鬆就能做到碾壓。


    凡深淵麾下的文明,大多都以能夠得到深淵賜福完全深淵化為榮。


    對他們而言,這相當於一次生命本質上的躍遷進化,可以拉近自己與那些強大種族的差距,甚至是超越。


    可就是這樣一個深淵化的狽柆霸主,竟然被人踩在腳下蹂躪,淒慘模樣怎一個慘字了得。


    “該死的人類!不可能!不可能!”


    無與倫比的劇痛席卷巴圖魯的每一個神經,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充滿了扭曲且瘋狂的畸變異物,仿佛此刻的自己已成為滋養這些不祥孽物的溫床。


    它們紮根在自己的體內,啃食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所掌握的深淵力量與法則。


    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萬蟻噬心之痛,萬箭穿心之苦,在扭曲他的肉體!異化他的細胞!改造他的基因!


    巴圖魯驚恐、戰栗。


    他不明白,他不理解,這種瘋狂到連邪惡都不足以形容的詭異究竟是什麽。


    跟它相比,自己就是個光正偉的善良大聖人!


    “你對我做了什麽!你對我做了什麽!!!”


    他極力掙紮,試圖掙脫陸安的掌控。


    可迴應他的,卻是險些連他胸膛一齊踩碎的重踏。


    肋骨盡碎的情況下,他驚恐的發現自己連一滴血都吐不出來,喉嚨傳來一陣疼痛難耐的瘙癢。


    透過他張開的大嘴可以看見,在那喉舌深處,密密麻麻的管足肉須纏繞成猩紅觸手,正試圖從他喉嚨中上湧而出,鑽出口腔!


    “嗬嗬——我……是深淵子民,你殺……殺不死我!”


    喉嚨中的異物令他近乎窒息,強忍住那惡心的感覺滾動喉管擠碎蠕動的異物,強撐著身子無比怨毒的出言威脅。


    “你將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知道。”


    迴應他有恃無恐威脅的,則是陸安平靜的迴應。


    他低俯身子,血肉魔劍劃開巴圖魯胸膛的皮肉,挑開皮肉底下破碎的肋骨,徹底剖開他的胸腔。


    欣賞著那新鮮跳動的內髒,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極惡的癲狂微笑:“這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前菜,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他輕聲低吟,嗅著巴圖魯胸腔內新鮮的胰髒氣味,口中輕輕吐出一口涼氣,吹入溫熱的胸腔之內。


    巴圖魯身子止不住劇烈一顫,殘餘的蛛瞳驟然緊縮。


    他平生頭一次,如此畏懼一個人類。


    不!不能說人類!


    眼前的這個人類男子,在他看來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披著人類皮囊的怪物!


    在這具皮囊之下,隱藏著最深沉的黑暗與邪惡!


    那是極致的惡!


    平等蔑視每一個生命的惡!


    “啊~瞧啊,恐懼的味道,你在害怕?”


    陸安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然後輕輕拍了拍手。


    不一會,斷壁側麵漸漸走出兩個發出嘶啞嗚咽的人影。


    赫然是店小二與福管事!


    隻不過相比先前,此刻他們的樣貌已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殘破的衣裳沾滿汙血,皮膚早已在血肉之須的同化下腐蝕脫落,肌肉筋腱大麵積壞死,流淌著惡臭血水。


    相貌猶如地獄的惡鬼,赫然變成的兩具行屍走肉。


    不過隻要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眼眶流淌著熱淚,由於失去了皮膚的保護,淚水滑落時刺激到神經末梢所產生的劇痛,令他們不斷發出痛苦的尖嚎。


    已然是受到血肉主宰的影響,變成了兩具血屍。


    不過相比一般的血屍,他們的眼球卻未受感染,還保持著幾分清明,透著濃濃的恐懼與絕望。


    並非他們特殊,而是陸安刻意為之。


    是他讓他們的靈魂免受血肉主宰同化,是他把他們的靈魂封印在肉身之中,任由靈魂意誌直視自己的肉身漸漸腐朽,直至溶入血水,一同腐爛。


    “現在你們該知道,我為什麽讓我家小妹先走了嗎?”


    兩具血屍眼中浮現絕望的卑微求饒之色,換來的卻是陸安始終如一的冰冷微笑。


    “我的手段太過殘忍,嚇到孩子不好,要知道我家小妹,平時可是連看鬼片都要縮我懷裏的小可愛呢。”


    “可是!”話鋒一轉,他神色轉而猙獰可怖:“這麽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家夥,你們竟然合夥欺負她,昧下她好不容易攢的零花錢!甚至把你那齷齪的心思打在她身上!!!”


    他野蠻地伸出大手,從巴圖魯敞開的胸腔之中掏出它那血淋淋的腎髒,在其驚恐的眼神之下捏成碎肉蠻橫塞進它的嘴裏。


    “我早該明白,有些劣品種族天生不配活在世上,享用此世一切資源!”


    “爾等隻配成為我進化的血食!這便是你們唯一的作用!!!”


    若說平日的他是視眾生皆平等的人,那麽現在的他,便是視萬物為芻狗的魔!


    人魔一念,縱使是在深淵內見過不少殘暴之事的巴圖魯,此刻唯一的情緒亦隻剩恐懼!


    “我知道,我知道你貴為星空霸主,保命手段肯定不少,說不定你還隱藏著保命的複活底牌。”


    “但我也說了,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陸安豎起血淋淋的食指置於唇邊,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現在,便讓我畫下第一階段的句號。”


    “你們兩個,吃了他,我允許你們飽餐一頓。”


    陸安以血肉主宰之名,役使還留有神智的福管事與店小二走上前,不顧他們滿眼絕望的哀求,隨手指向被血肉菌毯吸附在地的巴圖魯。


    “凡事皆有代價,當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結局便已注定。”


    陸安淡漠開口,他何嚐看不見福管事滿眼的悔意,但那又如何?


    他悔的並非自己無視公正混淆是非。


    而是後悔站隊太早,站錯了隊。


    如果不是他突然降臨,福管事可能還會因自己明智的選擇沾沾自喜。


    既免去了名聲之擾,還能保住自己的職位,甚至搭上巴圖魯這條線。


    可謂一舉三得。


    而所需要做的,無非裝聾作啞包庇部下,得罪一個連星空霸主都不是的顧客罷了。


    他現在的後悔,無非是在畏懼死亡,害怕小命不保罷了。


    或許他隻是做了一個大部分職場老油條都會幹的選擇,客觀來講罪不至死。


    但那又如何?與他陸某人何幹?


    陸安隻知道自己現在很生氣,需要殺幾個人助助興,發泄一下自己滿肚子的火氣,僅此而已。


    要怪,就怪福管事福淺命短,不巧撞在他槍口上吧。


    “你該慶幸隻需自己獨赴黃泉,上一個敢欺負我小妹的,現如今已三族盡滅,血脈盡斷。”


    在陸安看來,這已經是他給予的最大仁慈。


    禍不及家人。


    至於一切的始作俑者店小二?剛剛他已看過。


    一介孤兒,孑然一身。


    最後一個血親多年前便已離世,此番送他下去,正好在九泉之下團聚。


    縱使百般不願,可店小二與福管事的意誌壓根抗衡不了血屍如饑似渴的本能,隻能無比絕望的看著自己低吼一聲撲倒巴圖魯身上,張開血盆大口瘋狂撕咬。


    因為畸變肉芽的改造腐蝕,現如今巴圖魯的身體就像一塊朽木,輕輕一撕便能扯掉一塊肉。


    不一會,低沉的咀嚼聲便伴隨淒厲慘叫響徹四方。


    麵對如此殘忍可怕的景象,陸安卻是單獨那個掏出心靈終端,啟動錄像功能饒有興致的拍攝下來。


    記錄堂堂深淵狽柆,狽柆新王霸主,是如何被兩隻血屍生吞活剝,啃食的一點都不剩。


    漸漸地,撕心裂肺的慘叫漸漸衰減,隻剩下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仍在不時響起。


    直至最後,因血肉菌毯強大的腐蝕性,巴圖魯連骨頭都沒得剩,徹底被血肉菌毯分解成營養物質悉數吸收。


    至於完成了自己使命的店小二與福管事,就這麽挺著一個大肚子化作血水。


    風一吹,滿地的血肉菌毯在陸安的操控下迅速幹枯,化成灰燼隨風飛逝。


    正如他所料,能前來參加星空盛會的家夥,或多或少都有兩把刷子,保命手段一套一套的。


    雖說被兩個血屍吃幹抹淨,但輔助麵板上卻不曾出現屬於巴圖魯的源能進賬提示,意味著他還沒死。


    不過這種情況正合陸安的意。


    他說了,遊戲才剛剛開始。


    自打把伊莉雅從黑蝶基地抱出來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小老妹委屈的掉小珍珠。


    九族也好,同夥也罷。


    凡狽柆族的畜生,他一個不會放過。


    這個種族,生來就該在他們萬象法天宗的礦脈深處當一輩子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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