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陸安也想不出什麽太好的比喻,隻能臨場發揮用一個記憶較深的動漫來舉例。


    瞧衛筱然那呆萌迷茫的表情陸安立即就明白她完全沒看過,索性言簡意賅的解釋一二,算是為自己接下來的話提前鋪墊。


    “能了解個大概就成,不需要多麽明白。”


    看她神情似懂非懂,陸安擺手示意不用深究,清清嗓子言歸正傳。


    “之前我也說了,你們的情況就像裏麵的替身使者,就算相互之間毫無關係,也會因為同屬替身使者的身份而相遇。”


    “二者之間毫無關聯,卻會因種種巧合相遇、碰麵,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就是他們異於常人的身份。”


    “真要深究,或許可以理解為替身使者的精神力強大,所以能在人群之中敏銳察覺與自己相似的同類,從而產生交集。”


    陸安絞盡腦汁蹩腳的比喻,努力讓衛筱然理解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我能走上箭道並碰到荒璿,真正原因是冥冥中的精神關聯,而不是被安排好的命運嗎?”衛筱然抱緊雙膝似懂非懂的喃喃低語。


    “差不多就是這意思,反正筱然你和霄有關係是既定的事實,而荒璿以前又是霄的兵器,估計就是這一層類似替身使者精神力的羈絆,導致你們最終會相遇結識。”


    陸安素質極低的從腳邊揪掉一根芳香青草隨意把玩,搓成草丸子屈指一彈,射入湖中濺起大片水花。


    “反正我是不相信霄有時隔無數歲月算到現今的能力,更別說提前布局啥的,自古以來曆史變動無數,就拿溟長老的話說,天道常恆也無常。”


    “命數這玩意詭變無常,你想想,強如天機仙閣都因為窺探天機遭天道反噬而亡,但結果呢,不就隻算到個天地大變麽。”


    “他們算到現如今的科技時代沒?算到武道會複蘇沒?算到妖魔會卷土重來沒?對這些玩意不也一概不知?”


    “再說霄,就拿之前的事跡來說,她算到自己去皇都赴宴會遭此一劫嘛,沒有吧,還不是超出她的預料?”


    “一幫算過去推未來精通天機之道的大佬聯手付出盡數嗝屁的慘烈代價都沒能算到現在,霄一個形單影隻的箭手在此道上又何德何能與他們相比。”


    “當然,我沒有冒犯霄前輩的意思,荒璿你不要放在心上。”陸安爪子又揪掉一根青草開始犯賤。


    “恩公不必介懷,妾身並非那種不明事理之人,而且恩公您所言不假,霄對因果命道至多是有些獨道理解,遠遠比不過專精此道之輩。”


    明白陸安是為了安慰衛筱然而出言冒犯,荒璿非常理解的沒有在意,微笑頷首承認他所言非虛。


    “看見沒,荒璿都這麽說了,根本不用介意這玩意,擔心什麽莫須有的幕後棋手,仔細推敲一下壓根就不存在。”


    陸安老氣橫秋的擺手:“都沒那個衍算現今的能力,又談何時隔無盡時光安排你的命運呢。”


    “要我說啊,頂多在你和荒璿身上布置點小手段,好讓你們之間能再度相逢,重新拾起衣缽傳承,僅此而已。”


    “是麽......”衛筱然埋頭看著湖麵,覺得陸安說的不無道理。


    天機仙閣這種堪比九大天宗的勢力都沒那麽大本事,霄就更不可能了。


    或許真如陸安說的一樣,霄隻是留下過後手,讓她能像替身使者循著冥冥中的聯係找到荒璿。


    “好啦別傷心了,命運這玩意本就虛無縹緲,更不是一成不變的固定形式,沒法安排你未來一切的。”


    就這麽一會功夫,折在某人爪裏的青草已經不下十顆,個個死相慘烈的沉屍湖底。


    “再說不還有我嘛,若真有什麽壞心思不讓她得逞不就完了?雖然我個人感覺存在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


    “誒?”聽到他在不遠處的嘀咕,衛筱然凝望水麵的雙眸微微睜大,仿佛沒聽清陸安剛才在說什麽。


    “嗯哼~恩公這句話是說,若筱然有什麽意外,會親自出手保護她是嘛。”與自家主子的表現不同,荒璿聞言眉眼含笑,唇邊勾起一絲古怪輕笑暗含打趣之意。


    “對啊。”然而陸安隻顧打八連水漂,根本沒聽出荒璿言下隱藏的調侃之意,點點頭大方承認。


    “誰敢動我身邊人,瞧瞧黑蝶和列顛煉藥師協會的下場就知道了。”


    “反正有我在前頭,就沒人能傷及你們分毫。”


    這事情在陸安看來屬實再正常不過,自己交際麵本來就窄,這幫家夥真要有啥三長兩短,那他以後找誰說話去?


    屆時恐怕真得變成孤寡老人了。


    “哦~”荒璿聞言浮現傾城淡笑,用隻有自家主人能聽到微弱嗓音拉長音線,餘光微不可查的斜瞥過去。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想那般,衛筱然已經紅溫升高,滿麵羞紅地慌亂將頭埋進膝間,從外麵看去還真不好注意到她的臉色變化。


    “得嘞,我該迴去看看伊莉雅她們睡覺沒,筱然你就別多想了,有我們在呢。”


    往自己樓閣瞅一眼,依稀看見透射出來的微弱燈光,陸安拍拍手起身告辭,轉身就要返迴住所。


    看衛筱然埋頭沉思的傷心樣,估計還需冷靜一段時間,自己能說的都說了,再也沒啥雞湯可掏,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陸安感覺已經消耗掉一個月的腦細胞,豬腦嚴重過載,再也想不出啥新詞兒了,隻能無奈告退。


    “陸安。”


    可就在這時,衛筱然突然出聲,讓剛走出十米遠的陸安腳步一頓,轉身疑惑道:“咋了?”


    “那個......能陪我坐一會麽。”衛筱然依然埋頭,隻露出雪額眼眸,鼓起勇氣出言挽留,聲音有些沉悶與顫抖。


    “啊?沒問題!”陸安聞言一愣,不過還是爽快答應下來。


    雖然想滾迴自己狗窩睡覺,但衛筱然平日基本很少求人,這點小要求他若拒絕豈不是傷害人家本就脆弱的心靈?


    沒辦法,陸安隻好轉身滾迴來坐到她身邊,繼續自己的拔草大計。


    “恩公在此,那麽妾身就先行告退了,因剛剛蘇醒的緣故,身體還有很多隱患沒來得及處理呢。”


    目光在自家主人和陸安身上轉三個來迴,荒璿就知趣的隨便找個合理借口迴歸本體,將空間留給自家主子。


    “唿~謝謝你啊陸安,讓你浪費修煉時間來安慰我。”衛筱然悶悶出聲,麵朝湖泊抱緊雙膝,導致陸安壓根看不清她的側臉。


    “嗨,這不應該的麽,咱們誰跟誰啊,現在好點了沒。”


    花幾分鍾安慰人而已,他自認為還沒那麽缺時間,倒不如說是給他無聊的時光增添一些樂趣。


    “嗯!多虧你開導我,現在已經想通了!”衛筱然微不可查的輕輕點頭:“不管我和霄是什麽關係,有什麽身份,我就是我,不是別人!”


    “雖說裏麵可能存在一些霄的因素,但選擇箭道這條路是我自己的意願,我喜歡箭道,並不關他人的事,就算知曉這一切我也依然喜歡它!”


    她想通了,是不是霄的轉世又如何,反正她就是喜歡箭道,況且有這麽多好閨蜜好朋友在,從根本上就和霄不一樣。


    “嗯嗯~你能這麽想就好,看來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見衛筱然恢複過來,陸安心情也放鬆不少。


    雖然腦細胞大麵積死亡,但好在付出是值得的。


    “你剛剛說會保護我,是真的麽?”沉默片刻,衛筱然弱聲輕問,努力保持鎮定,確保自己不會露出破綻。


    “當然,以前不就是這樣麽,隻要我在,就會盡最大努力確保你們不受到傷害,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依舊如此。”


    陸安隨意舉起一根青草,無聊到極點的他已經開始用氣勁修剪起來,將一根根草修剪成不同圖案。


    黃龍飛天圖、八駿圖、斷臂維納斯、各種動物等等。


    旁邊一堆成品,腳下草地都被他薅空一小塊。


    “嗯......”聽到他的迴答衛筱然有些慶幸的同時也有些失落,慶幸的是陸安沒聽出她的另一層意思,失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隻是我們麽......


    不過失落歸失落,衛筱然已經沒有勇氣繼續下去,畢竟光是出言留陸安下來,就已經耗空她全部的勇氣。


    靜靜陪她坐了半小時,陸安最後輕拍她的背部安慰幾句便起身告辭,就此返迴自己家。


    空無一人的湖岸,衛筱然身側微光一閃,荒璿顯現身形望向陸安離去的方向捂嘴輕笑:“恩公走了呢。”


    “嗯。”


    察覺陸安已經走遠,衛筱然稍微放鬆警惕從膝間抬頭,依稀可見其耳根紅潤發燙,臉頰還能看見些許尚未消退的霞痕。


    “筱然,妾身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說。”看看她的表情,荒璿蹲到她旁邊欲言又止。


    想了想,為自家主子著想,荒璿還是說出了這一句讓她當場炸毛的低語:“筱然,你喜歡恩公對吧。”


    “誒?!!你,你在說什麽啊!”聽到這話,衛筱然就想被戳中藏在內心深處的某個小秘密,當場就炸毛起身,原本消退的紅霞再度浮現:“荒璿,你怎麽又在戲弄我。”


    “妾身沒有戲弄哦,筱然喜歡恩公的事實已經擺在臉上了,放心吧,這裏沒有第三者,妾身不會說出去的。”


    受她指點,衛筱然雙手飛速撫摸自己臉頰和耳朵,手心傳來的微燙立即讓她敗下陣來,像個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坐到地上。


    小秘密被荒璿當場拆穿,關鍵她還無力反駁。


    “嗯哼~現在的筱然果然和以前不一樣,竟然有喜歡的人了。”


    荒璿學她的樣子看向湖麵,突然滿意頷首:“以妾身的眼界來看,恩公確實配得上筱然你哦。”


    “當世武道最強天驕、十藏歸一古今無來者,又這麽關心筱然,確實是配偶的最佳人選,筱然喜歡也正常,若妾身是人估計也會因此心動呢。”


    她掰開玉手數起陸安的優點,越說越滿意。


    就她的眼光而言,沒人比得上陸安。


    “可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呀,就是萌萌,而且妖妖好像對他也有意思,那妮子對待別人和對待他完全是兩個樣子......”


    衛筱然畫起圈圈,毫不掩飾眼裏的失落之情。


    她承認自己是芳心暗許,但陸安已經有顧萌萌了,她若橫插一腳豈不是在和好閨蜜搶男人?因此隻能將這點喜歡默默藏在心底。


    “那有什麽,喜歡就去追嘛,筱然你再這樣下去那個趙妖妖就要捷足先登了,妾身看那丫頭攻勢挺猛的,到時候可就沒你位置咯。”


    荒璿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低聲慫恿她:“筱然你要知道,恩公這種好男性可不多見,在我們以前那個時代,但凡有點實力的人身邊都是群豔爭芳,女性亦是如此,你可得抓緊機會了。”


    知曉自家主人的心意,荒璿意識到自己是該做點什麽了,否則日後衛筱然獨自躲在陰影處黯然神傷,她這個做器靈看著也不好受。


    衛筱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傾聽荒璿在旁邊喋喋不休,餘光掃見某人留下的那堆青草雕繪,悄悄伸出手收進儲物戒。


    ……


    與此同時,陸安早已返迴自己樓閣,看見白鹿和伊莉雅兩個小丫頭睡得正香,露出老父親般的笑容並沒有打擾,替她們蓋好被子就退出臥室,轉身進入副臥,打算玩會單機遊戲就休息。


    然而沒等他玩多久,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悄然發生。


    臥室門傳來輕響,正側躺玩平板的某人抬頭望去,神情頓時凝固。


    就見顧萌萌裹一身浴巾,飽滿山巒因浴巾包裹擠壓得唿之欲出,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甚至還在蒸騰水汽,黑白長發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出浴不久。


    偷偷摸摸的鑽進來,她躡手躡腳反鎖房門,迴身看見床上懵逼的陸安,臉蛋浮現一抹嬌羞。


    “萌,萌萌,你怎麽來了?”


    陸安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已經同床共枕過很多次,但這種情況可不多見,每一次都百看不厭。


    “我有事找你,你剛剛幹什麽去了?”顧萌萌鼓起勇氣走上前兇巴巴道,她可沒傻到把自己一直用靈識監視樓閣的事情說出來。


    “這個啊,說來話長了。”某人輕撓臉頰,心想衛筱然的小小心事也並非啥不可告人的秘密,索性就將其全盤交代出來。


    其上下掃動的目光讓顧萌萌心裏嬌羞難耐,可還是強忍住羞澀跑到床邊正襟危坐,安靜聽他娓娓道來。


    隨陸安講到後頭,聽聞衛筱然竟主動挽留他陪伴身邊,顧萌萌雙眸立刻為之一淩,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可不是陸安這種傻瓜,怎麽可能嗅不出裏麵的貓膩,筱然這是準備化身偷腥貓!


    “事情就是這樣,老實說你們不是好閨蜜麽,平時一起玩可得注意點啊,幫她分擔一下煩——”


    陸安尚未說完,話音就戛然而止,目光呆滯地望向前方景象,微微張大嘴巴。


    白浴巾從半空緩緩飄落,形同寒霜飄雪從天而降,亦如西部牛仔決鬥前的號角,宣誓這不平凡的一晚就此揭開帷幕。


    溫軟如玉的嬌小人影猛地撲進他懷裏,顧萌萌獨有的體香與濕潤水汽沁人心脾,柔軟濕潤的奇妙觸感從雙唇傳達至心靈,與笨拙至極的粉嫩小舌頭一起堵住他即將到達嘴邊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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