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妖妖躲後麵偷窺得正歡,但此時沈璃卻突然察覺到一絲殺氣乍現,緊接著陸安便驀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迴首掃過莉莉雅等人,還有吊在極後方跟來圍觀的諸國選手,陸安重新抽迴視線轉向沈璃。


    “姐你們怎麽過來了?這裏很危險的。”


    此時她右手還縈繞著流絲冰花,陸安哪能不知道之前從後方襲來的冰之巨劍就是沈璃所為。


    心知沈璃踏入佛光淨土的意圖,但陸安仍是想把他們勸迴去。


    這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而是稍有不慎就會死亡的險地。


    而且玉天蠍手段卑劣毫無下限,若是戰起十有八九會選擇迴避顧鎮山鋒芒轉而對她們痛下殺手。


    不管怎麽說都太危險了。


    “當然是來救你,自己一個人急匆匆往這裏鑽,知不知道明空的主要目標就是你?”沈璃瞥眼陸安無奈抿嘴。


    也不看看人家有無提前布置陷阱就傻愣愣衝進來,心也太大了。


    若是玉天蠍提前設有埋伏,現在陸安哪還能這麽輕鬆的站在麵前講話。


    “那也不能全跑來看戲吧?不要命了?這地方又不是動物園。”陸安說著迴首再度掃過眾人。


    好家夥,基本上強國天驕都擱這了,若是玉天蠍突然暴起豈不是在送功績送人頭?


    一群強國天驕為看戲盡數覆滅不知名海域,想想就搞笑。


    “哎呀陸老爺不要擔心嘛,我們既然敢來那肯定是有底牌的啦。”


    趙妖妖一雙霧眸賊兮兮掃過陸安,一如既往看見滿目血紅,不由不滿的嘟嘴叫嚷,小溜幾步拉過旁邊的顧萌萌。


    “喏,來之前溟長老在萌萌身上留下過一道無上劍意,那白禿驢要是敢對我們動手,下場就是被溟長老的劍意活劈成兩半!”


    趙妖妖底氣十足,大有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樣子。


    以溟長老現如今的修為,斬一劍下去,就算玉天蠍身懷佛門重寶也不可能擋住。


    玉天蠍敢動手,她趙妖妖就敢扔顧萌萌這個核武器。


    嗦嘎,原來是有倚仗啊,難怪敢踏入這片佛光。


    得知顧萌萌身上留有溟的底牌,陸安也沒再多說什麽,抬起下巴向莉莉雅她們努嘴。


    “她們也有底牌哦,而且還有幾位列顛強者在她們身上留過坐標,隻要有意外就會第一時間出現誅殺明空。”


    顧萌萌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包薯片,撕開往嘴裏猛塞一口,鼓著腮幫子含糊嘟嚷。


    然後就被旁邊的趙妖妖伸出爪子猛薅。


    絲毫沒有危險迫在眉睫的緊張,完全就是來看戲的。


    陸安轉念一想也很快釋然。


    這丫頭有溟長老的後手,還有顧鎮山在前麵頂著,暗中說不定還有列顛強者護衛,能緊張才怪了。


    玉天蠍真敢轉移目標襲殺他們,到時候溟長老牌後備隱藏能源可不是開玩笑的。


    威力估計能把白皮光頭骨灰都給揚咯。


    當然這可能性不大,畢竟顧鎮山還在呢,他怎麽可能會讓自家寶貝孫女涉險。


    “對嗷,還沒謝陸老爺剛才的救命之恩呢。”正在和顧萌萌搶薯片吃的趙妖妖猛地頓住,嘴角不由自主揚起一絲惡劣笑容。


    “為報答剛才的救命之恩,不如我免費贈送陸老爺一套馬殺雞服務吧。”


    黃鼠狼給雞拜年啊這是......


    陸安眼睛一眯,自己剛剛救她,轉眼這瘋丫頭就尋思著恩將仇報的事了?


    “免了,上次聽小柔說你差點把她肩捏斷了,我怕是無福消受你的恩惠。”


    想也不想果斷拒絕,陸安心中不屑一笑,話說那麽好聽,不就明擺著想拿他當小白鼠嘛。


    自己可是知道這段時間清楚心等人都遭過趙妖妖這個“好閨蜜”的毒手。


    他陸安可不是傻瓜,想借報恩為由拿他練手,沒門。


    “真不要?提供膝枕還有五星級按摩服務哦。”趙妖妖還不死心,不願就此放過眼前這個上好的練手素材。


    陸安體魄強大,供自己練手完全綽綽有餘,不用擔心會捏斷掐傷。


    “膝枕我接受,但五星級按摩服務你是真好意思說出口啊,看見人笑你沒?”


    示意她看看旁邊努力憋笑的沈璃幾人,陸安果斷擺手摁滅她的小心思。


    “嘁......”見陸安不上當,小心思被看穿的趙妖妖嘟嘴移過視線,伸手繼續抓把薯片。


    沒忽悠到陸安也沒關係,她還有白皮光頭的戲能看。


    確定她不會再來騷擾自己,陸安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遠處的玉天蠍身上。


    被顧鎮山一套連環信息轟炸,玉天蠍深埋心地已然有些褪色淡忘的久遠記憶重新浮現,並且越來越清晰。


    昔年往事的種種畫麵相繼浮現,令他平靜如水的心態悄然出現絲絲裂痕。


    腦海迅速閃過各個往事,終於,他找到了那個名為“羅移海”的久遠名字。


    “是你?!!”


    迴想起一幕幕往事,玉天蠍驟然抬頭,一雙眸子已不複先前的平靜鎮定,看向顧鎮山的眼神充滿震驚與難以置信。


    他認出了羅移海這個名字從何而來。


    不就是當年在明覺寺,那個時常和戒律院明律大師兄混在一起的外人嗎!


    猶記得那個桀驁不馴的青年也同眼前老者一樣善用刀兵,論刀道哪怕在明覺寺也沒幾個同輩能勝過他。


    戒律院首席大師兄明律就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玉天蠍當年也隻是見過,論關係也不算太熟悉。


    如不是老者提起,羅移海這個名字恐怕這輩子他都不會想起第二次。


    因為在他的記憶裏,羅移海應該和明律一樣,都死在當年的血戰之中了!


    “你居然沒死,仍活在世間?!”


    玉天蠍眼裏滿是震驚,就像看見一個本已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很意外?當初若不是明律舍身替老夫擋住致命一擊,或許我已經死於餘波乃至刀兵亂箭之中。”


    想到七十多年前那一幕,顧鎮山那雙犀利的獅眸便微微眯起閃過危險精光。


    那日他去明覺寺日常找明律切磋,誰曾想一見即是永別。


    就是眼前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勾結國外宗教趁黃昏時分大舉進攻明覺寺。


    本來明覺寺有護山大陣,就算那些外教進攻也能抵禦防守許久,足夠讓明覺寺有反應備戰的時間。


    可就是明空這個雜碎借助身份之便,偷竊方丈信物暗中解開護山大陣,與外國佛門裏應外合襲擊明覺寺。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明覺寺猝不及防,剛一交手僧人便死傷慘重。


    而更讓人憤怒的是明空居然還折返迴方丈居所偷襲性塵方丈,以至於令明覺寺瞬間損失一大頂尖戰力。


    此次襲擊蓄謀已久,明空百分百出賣過明覺寺情報。


    現在迴想種種跡象,外國佛門明顯是算準明覺寺祖師在外駐守秘地一時半會無法支援過來,攻勢可謂迅猛無比。


    一度讓明覺寺陷入苦戰。


    而且那些外國佛門也不管明覺寺裏是不是有外客,見人就殺,隻要不是友軍一律殺無赦。


    當時他正在後山與明律切磋,看見明覺寺著火便停手迅速趕迴來,加入與外國僧侶的廝殺混戰。


    仗著修為不錯強行殺出重圍,但他們和一眾僧人也在混戰中受到不輕的傷。


    再然後,明律準備帶領他們撤往後山秘地堅守等待支援,誰曾想已經得手且修為大漲的明空突然出現。


    二話不說聯合趕來的外國僧侶對同門出手相殘,橫推眾僧然後飄然離去,隻留他們在重圍中苦苦支撐。


    最終明律為他擋住致命一棍強行拚著垂死身軀與最強一人同歸於盡,為他求得一線生機。


    直到殺到其他天玄佛門趕來支援方才因透支體力栽倒進血泊之中。


    那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明空。


    一晃七十多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如今再次見到明空顧鎮山竟發現自己沒有絲毫憤怒。


    對明空更多的是漠然與不屑。


    為一己私欲賣宗求榮,可笑明空當年修為已達神藏,比他強出太多太多。


    可現在卻連神宮都無法突破,實乃因果報應。


    “羅移海......想不到居然會是你,一晃多年居然都晉級到神宮了,當真是好運。”


    玉天蠍眼神陰沉如水,目光掃過顧鎮山再掃過陸安眾人,內心五味雜陳,更是升起一股嫉妒。


    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何陸安會對自己的過往如此了解,有羅移海這個僥幸存活的當事人在,想不了解都難。


    “好運?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找借口,老夫可不像你喜歡走捷徑,每一步都是穩紮穩打慢慢爬上來,運氣這詞還是用在你自己身上吧。”


    玉天蠍聞言臉色陰沉,本就有裂痕的心境更加失衡,一股難言的無名火自心底悄然燃燒。


    又一個後來者居上的!


    憑什麽自己累死累活都不得突破神宮,而這些廢物卻慢慢超過他!


    當年羅移海連他眼都入不了,現在卻爬到他頭上了。


    論天資論努力論資源自己那點比羅移海差了!


    “忘了告訴你,老夫真名顧鎮山,羅移海隻是年輕時外出曆練所用的化名。”


    “顧鎮山,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你有點熟悉,天玄天海市顧莊家主。”


    玉天蠍想起自己是在哪見過他了,當初看天玄資料時,顧萌萌的資料上提過一筆。


    “你此次前來想必不是和貧僧廢話敘舊的吧,是明覺寺請你來的?”


    玉天蠍平複心情,揚起一抹虛偽的淡笑凝望顧鎮山,似是想好好觀摩這個七十年未見的老相識。


    “非也,老夫這趟漂洋過海隻為了結恩怨,順道問你一句,當年為何要那麽做。”


    顧鎮山身形挺得筆直,獅眸死死凝視玉天蠍雙眼想看清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個問題他一直深埋心底,性塵方丈對明空不好嗎?


    答案是否定的,哪怕他一個外人都知道性塵方丈幾乎把明空視為親兒子,無論佛理還是修為皆是手把手教導,資源上哪怕自己不用也要留著給明空。


    對待他比親生父親還親,顧鎮山實在想不通明空到底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十九年的感情,就算是條狗都懂得感恩吧。


    “我道是何問題,如此簡單的問題還需問我?當然是因為不公啊!”


    讓顧鎮山沒想到的是,玉天蠍聞言居然一反常態哈哈大笑,笑聲隱含一絲瘋狂與悲涼。


    “當年我身為明覺寺最有能力的年輕一代,論資曆論佛理修養皆為上品,下任方丈之位本就該是我的,可性塵那幫老不死的居然會傾向明遠!”


    “你告訴我他明遠憑什麽!佛理修為學識人脈樣樣不如我,憑什麽配得上方丈之位!”


    “就憑他悟性根骨比我好?”


    一提往昔之事,玉天蠍心態徹底失衡,豁然起身一臉瘋狂的大聲咆哮,言語間盡是對性塵還有明遠等人的憎恨。


    “我為了接任性塵的方丈之位足足努力十五年!每天廢寢忘食學習佛理知識與為人處事,同時還要保證自身修為足夠承擔方丈重任!”


    “我做足了一切準備,可他們一句話就讓我足足十五年光陰的努力盡皆付之東流!!你告訴我憑什麽?!說話!”


    “若說明遠比我努力,那我無話可說,可他仗著天賦好,平日連禪坐悟佛都要偷奸耍滑,他也配方丈之位?!!”


    直到現在,玉天蠍仍對明覺寺耿耿於:“我自開慧識字就以性塵為目標而努力,換來的卻是這等結果,你告訴我如何能接受!”


    “接受一個所謂的先天佛子騎在我頭上?!”


    一聲聲對明覺寺不公的怒吼控訴響徹天地,悲涼咆哮令所有人都啞口無言,想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說實話,他們沒想到玉天蠍造反的背後還有這種隱情。


    真如玉天蠍所言,那的確無法接受。


    從小以待自己如父親般的性塵方丈為目標而努力,勵誌成為他那樣的方丈,每天刻苦鑽研學習結果換來的是被人空降,還是個能力不如自己的人,換誰恐怕都會心態失衡道心破裂。


    這麽看來,玉天蠍走火入魔好像也情有可原?


    陸安看玉天蠍那滿臉瘋狂悲涼的樣子,感覺他所說的應該都是肺腑之言,不像作假。


    這是典型的心態崩了呀,想想也是,十五年光陰到頭來一場空,除非是塊石頭,否則換誰來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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