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寶陽神色不改,心裏卻說:“姐就裝!姐一直裝,姐不承認,你們能把姐咋滴?”


    沈碧容沉沉地嘆口氣,說:“自家的孩子沒管好,也不該到你們這來。隻是她這次,實在過分,縱容不得。我呢,也隻好拉下臉麵,來找你們幫忙。”


    裘寶陽問:“夕夕姐咋了?”


    四個人四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她這裏,那眼神,刀子似的。


    裘寶陽睜大眼睛,滿臉無辜加雙眼茫然。


    寶媽媽把手伸到她的背後在她的屁股上擰了記。


    裘寶陽吃疼,一向縮著身子的她難得的坐直了。


    韋義孝起身說著客套話告辭。


    裘老虎起身送他們。


    寶媽媽坐沙發上,支著下巴沒動。她等裘老虎走到門口,悄悄地踢了腳裘寶陽,朝臥室房向使個眼神,低聲說“還不迴房去。”


    裘寶陽會意,趕緊迴房,關門落鎖,發簡訊問她媽:“出什麽事了?夕夕姐怎麽了?”


    “還裝?你不知道能這麽早趕迴來?”


    “沒帶電腦,外公家也不好玩,不迴來做什麽?”裘寶陽等了會兒,也沒見她媽繼續有信息過來,又發條簡訊問:“夕夕姐怎麽了?”


    “碰碰”的敲門聲傳來。裘寶陽一聽那沉重的敲門聲就知道是她老爹的手筆,她窩在房裏打定主意不開門。


    跟著,她媽的叫聲傳來:“老公!”


    很快,她爹擰來鑰匙把門打開了,怒氣沖沖地進來,一巴掌直接摑在了她的臉上。


    裘寶陽捂住臉,愕然地看著她爹。她爹迴頭又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把兩隻手一起貼在臉上,雙頰火辣辣的疼。


    “裘虎!”寶媽媽怒了,一把拖住裘老虎抬起來的手,叫道:“你再動錢寶一下試試!”


    裘老虎沉聲道:“沒你的事!”把她媽拖出房間,碰地一聲關上門,抽出皮帶就要抽人,罵道:“我打死你這個孽障!”


    裘寶陽縮著身子背貼在牆上,眼巴巴地看著她爹擰著皮帶過來,她把眼睛一閉,扭頭別臉,咬牙準備挨揍。


    “裘虎!”寶媽媽用力地拍著門,叫道:“你別亂來!有什麽事好好地跟孩子說啊!裘虎!開門吶!寶貝兒,開門!”


    裘寶陽聽到她媽的喊聲,趕緊奔到門口去開門,想放她媽進來,更想跑出去逃走。


    “啪”地一皮帶抽過來,甩在門上,掃過她的手背,疼得她“噝”地一聲倒抽口氣,手背上當即抽出一條鮮紅的血印。裘寶陽看著手背上的痕印,頓時傻了。她驚愕地迴頭看著她爹,又再低頭看看手背上的傷痕,再看向她爹,大腦仍沒反應過來。她爹居然真用皮帶抽她了!


    裘老虎看到裘寶陽那表情,氣得舉著皮帶指著她罵:“你就給我裝!因為你這麽個不成器的東西,韋家兩父女都翻了臉,你還在這裏跟我裝傻充愣!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背地裏玩些什麽花樣,搞些什麽名堂!表麵上裝一套,背地裏玩一套!把戲耍到家裏人頭上來了!不服韋紫夕坐了ceo的位置,你明著去爭,沒人攔你,你卻給我玩這些下三濫伎倆!”怒罵中,裘老虎狠狠地一皮帶抽在了裘寶陽的身上,疼得裘寶陽“啊”地一聲尖叫。


    裘寶陽縮在門口,緊縮成一團,痛意從皮膚裏滲進肌肉深處,直達心疼,疼得她全身難受。她驚恐地叫道:“爸,別打了!疼!我沒有!”她是想和韋紫夕在一起,她是打算和韋紫夕在一起並且不在父母麵前低頭認帳,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非常用段和韋紫夕去爭ceo,如果她要用非常手段,韋紫夕在競選會議上一點勝算也沒有,她更不可能拿自己的感情和身體來做籌碼!


    “裘虎!”寶媽媽在門外急得直跺腳,她叫不開門,又沒鑰匙,隻得打電話去把保安叫上來。


    裘老虎怒聲喝道:“還沒有?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敢說沒有?夕夕都認了,你還敢說沒有?”


    “她認什麽了?”裘寶陽抱著頭叫道,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裘老虎氣得厲聲怒吼:“床都上了,你還敢說沒有!”聲若雷霆咆哮,震耳欲聾。


    裘寶陽氣得雙眼含淚,叫道:“上過床又怎麽樣?法律規定上過床就能結婚嗎?上過床又能代表什麽?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她縮在門角,瑟瑟發抖,一是怕,二是氣!姐都多大的人了,你還用皮帶抽!再看她老爹那副要吃人的氣勢,她更是懼怕。皮帶打在身上疼啊!鑽心地疼啊!“媽!”裘寶陽嚇得都快哭了,求救地喊她媽!


    她不喊媽還好,這一喊裘老虎頓時火得跟什麽似的!像拎小雞似的擰起來,連續幾下重重地抽在她的身上。


    “媽!”裘寶陽疼得抱頭縮閃著哭喊:“媽!”眼淚涮涮地往外冒,全身細胞隻冒出一個字“疼!”除了疼還是疼!她無助地喊著媽求救!


    “裘虎!”寶媽媽急得直跺腳!跟著就傳來劈門的聲音。


    “嚎什麽!你也不看看把她寵成什麽樣了!慈母多敗兒,人都快讓你養廢了!”裘老虎連他老婆一起吼。


    裘寶陽縮在榻榻米的角落,全身顫抖成一團,緊緊地抱住自己,眼淚汪汪地不停往外麵滾。疼和恐懼牢牢地罩住她,她驚恐地看著她爹,哆嗦成一團,她爹那怒氣猙獰的麵孔與記憶深處的恐怖景象混成一團。驀地,她看到她媽用斧子把門劈開了,裘寶陽爬起來“噌”地就朝外衝去,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逃!


    “寶寶!”寶媽媽伸手去抓她,沒抓住,裘寶陽拔腿就朝門口衝去。她的速度不快,在她剛觸到門的那一瞬間,她爹已經追上來,又把她拎了迴去,丟在客廳沙發上。


    裘寶陽趴在沙發上,顫成一團。她知道自己這次逃不掉也躲不了,瑟縮地抖著,說:“我喜歡夕夕姐。”她怕挨打,她爸她爹抽她,所以她一直不敢承認。可這會兒,她再也騙不了自己和所有人。


    “寶寶。”寶媽媽奔過來把她護住,沖裘老虎吼道:“裘虎,你瘋了你!哪有你這樣管孩子的!”


    “媽,我喜歡夕夕姐。”裘寶陽窩在她媽的懷裏抖縮成一團,淚眼婆娑地哭喊道:“媽,我喜歡她。”


    “錢寶,別說了!”寶媽媽吼她。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強,也不怕她爸抽死她啊!


    裘寶陽縮得更緊,埋頭哭泣。她想見韋紫夕,很想。


    裘老虎重重地把皮帶摔在茶幾上,又嚇得裘寶陽打了個哆嗦。裘老虎指著裘寶陽吼道:“你要是不跟夕夕把這事結了,你以後就別進我這家門!我裘虎就當沒生養你這個女兒!”


    裘寶陽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她爹,她爸這是拿她最後的保障來壓她。沒了家,她什麽都沒了。她求助地抓住她媽,喊:“媽。”


    64


    64、尼瑪 …


    寶媽媽搖搖頭,說:“寶貝兒,聽媽這一迴。就算媽應你,韋義孝夫婦也不會答應。你想想往後,你能和夕夕過一輩子嗎?你能擰著她父母的反對過一輩子嗎?韋義孝是個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說一不二!他說要和夕夕斷決關係就真能斷,說要讓她一無所有就能一無所有。你爸揍你不是沒有道理,你這樣,傳出去,名聲什麽的都得毀了!你往後怎麽過啊!聽媽的,你們斷了,迴頭讓夕夕迴去服個軟,這一頁就翻過去了,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裘寶陽怔愣地呆在那裏,她感到自己似乎什麽退路都沒了。她以為自己很堅強,她以為自己很有本事,可在此刻,她才覺得自己很脆弱,有太多的顧慮和放不開。可顧慮又如何?放不開又如何?懼怕又如何?該來的總還是會來,要麵對的始終要麵對,逃不了,永遠都逃避不了!她閉上眼,搖搖頭,泛累地說:“媽,我好累,想睡會兒。”又想起韋紫夕,自己都挨打了,弄成了這局麵,她的情況隻怕比自己更糟。


    裘老虎冷嗖嗖的眸子死死地盯住裘寶陽,咬牙切齒地問:“你現在能睡得著嗎?”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能不知道她的德性!局勢不對就示弱,避開鋒頭,繞到暗處去伺機動作。


    裘寶陽抬起頭,迎上她爹的眼神。她爹是一點迴旋的餘地都不留給她,非要逼得她斷嗎?“爸,我要去找夕夕姐。”


    裘老虎怒,剛抬起手作勢欲打人,裘寶陽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桌子上那把鋒利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咽喉,略一用力,喉頭便有血絲冒出來,嚇得寶媽媽驚聲尖叫,卻因怕她傷到自己,動都不敢動一下,連搶刀都不敢。


    裘寶陽看著裘老虎一字一句地說:“您可以不要我這女兒,我也可以死在您麵前把您給的命還給您。爸!”她的眼裏布滿淚漬,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覺得我自己像是病了。我想她,這幾天腦子想裏全是她。一直以來,我的心中充滿恐懼,惶惶終日,但夕夕姐能讓我安心。雖然我們之間還有太多的不確定,可我們不該這樣結束,不該以這樣的方式。爸,我知道用刀這樣對著您不對,也不是在要脅你為我和夕夕之間的事而退步,我隻是,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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