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疼得要死,她自己出去買是不可能的,腰都直不起來,出門隻怕就得倒。要是不去買麵包,成,等著丟臉丟到姥姥家吧。裘寶陽猶豫了下,決定打電話給以前的助理,結果,仨助理,一個出差,一個請了產假,另一個就是胡彤那叛徒。凸,打電話給胡彤那叛徒還不如打給韋紫夕。裘寶陽捂緊肚子,撥通韋紫夕的專線,可憐巴拉地喊:“夕夕姐。”


    電話那端韋紫夕的聲音傳來:“又疼了吧?”


    “嗯。”疼死的疼!裘寶陽的眼淚都出來了,“我要熱水袋,我要麵包!”


    “我這裏不是超市雜貨店,沒有熱水袋出售,也不是麵包店,沒有麵包賣。”韋紫夕淡淡的話語從電話那端飄來。


    哼!裘寶陽“哢”地一聲掛了電話,姐不求你,姐打電話給媽媽。


    寶媽媽在電話裏告訴她:“生理期你還尋死覓活地往公司跑?拉都拉不住你,這會兒想起媽媽來了?沒空。”


    “媽!”裘寶陽哭嚎:“你不管我吶?”


    “我管得了你嗎?幾百塊錢的一副中藥,你一點都不喝,說倒就倒。你奶奶天不見亮就起來給你熬的藥,你爸守著你喝,迴頭你就倒廚房下水道去了!”


    “媽!”裘寶陽要哭了。肚子好疼啊!刀絞似的。“我要去做子宮切除手術!”


    “去吧,你不怕內分泌出問題,你不怕三十出頭就滿臉皺紋盡管去。”寶媽媽說完“哢”地一聲掛了電話,顯然也是被裘寶陽的任性給氣得不行。


    裘寶陽捂住肚子趴在桌子上,疼得滿頭大汗,死去活來。她就不信她媽真捨得不理她,也就嘴上說點狠話而已。


    沒一會兒,有人用鑰匙打開了她辦公室的門,跟著韋紫夕拿著一個熱水袋進來,說:“後勤部有熱水袋和鎮痛藥。你吃鎮痛藥沒用,先用熱水袋捂捂。幹媽替你去拿藥去了,沒空過來,剛打過電話給我。你習慣用哪個牌子的……呃……麵包?”韋紫夕說話間,把熱水袋插上電源,放在裘寶陽的旁邊,說:“燒熱了自己拿。”她又問:“要我扶你到床上去嗎?”她看錢寶疼得腰都直不起來,原本就沒血色的臉變得煞白。女人生孩子都沒她現在的樣子痛苦。


    裘寶陽點點頭。


    韋紫夕把她扶進休息室,送到床上,再替她蓋上被子,把熱水袋也挪到了床頭櫃上插著,她幫裘寶陽掖好被子,就轉身出去了。


    裘寶陽蜷在床上死死地壓住又冷又痛的小腹,疼得她兩眼發黑,腦子也一陣接一陣的眩暈襲來。她躺在床上,痛得迷迷糊糊的,房裏進來一個人,她最初以為是韋紫夕迴來了,但一聽這腳步聲就知道不是,她睜開眼,發現是胡彤正替她把床頭的熱水袋拔了塞給她,沖她笑了笑,說:“韋總怕您忘了拔掉熱水袋,讓我進來看看。”她說完,向裘寶陽施了一個禮,退出去了。


    裘寶陽蜷在床上抱著熱水袋死死地捂住肚子,熱水袋的熱量讓她稍微緩和了點,她長長地籲出口氣,又昏昏沉沉地窩在床上。她早上那麽不給韋紫夕麵子,韋紫夕仍這樣照顧她,如果換成是韋紫夕不給她麵子,然後弄成這樣,她鐵定是在邊上看笑話。唔,姐又沒臉了!


    裘寶陽鑽進被子裏躲著,像縮頭烏龜一樣不願出來了。


    “阿寶!”韋紫夕的聲音響起,把她叫醒。


    “嗯!”裘寶陽扒開緊抱的被子眼開眼,見韋紫夕出現在床前,手上還端著杯熱騰騰的紅糖水。韋紫夕把裘寶陽扶起來,將紅糖水餵到她的嘴邊,說:“先喝點暖暖肚子。你要用的東西買迴來了,就放在床頭。”


    裘寶陽喝著紅糖水,熱騰騰的糖水一路從胸口暖到小腹。她斜眼瞄向韋紫夕,她怎麽覺得這會兒的韋紫夕挺溫柔的,錯覺?


    裘寶陽喝水不專心,韋紫夕顯然也沒怎麽餵過人喝水,水杯一下子沒送到位,糖水從裘寶陽的嘴角溢了出來。韋紫夕趕緊去找紙巾,結果沒有看到有。她的心念一動,用舌尖席捲走裘寶陽嘴角的糖水。


    呃!你妹——她姐,吃姐的豆腐!裘寶陽恨恨地瞪一眼韋紫夕,倒迴床上。姐不喝水了!惡劣!


    韋紫夕看著裘寶陽“嗬嗬”地笑了笑,放下杯子,返身出去了。


    裘寶陽氣惱地捶捶床,在心裏憤道:“丫的就趁著姐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吃定姐了!”咩叫趁姐病要姐命啊!姐要迴家,姐不要挨著韋紫夕這個女色魔,迴頭還不知道丫的怎麽對姐上下齊手呢!她想歸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自己迴不了,車都開不了,怎麽迴?要麽韋紫夕送她,要麽她媽來接她。


    中午,韋紫夕哄她吃過飯,跟餵小孩子似的餵她吃,一本正經地哄她,羞得裘寶陽恨不得鑽地洞裏去。故意的,韋紫夕絕對是故意的。可韋紫夕一臉的溫柔體貼樣,看不出一點捉弄的成分。她的身體不舒服,韋紫夕不計早晨之事的前嫌跑來噓寒問暖地照顧她,她總不能為這種熱情舉動跟人叫板吧?淚,姐二十八了呀,過完年就二十九了呀,不是兩三歲的孩子啊!餵飯就不提了,還找了隻塑料的帶著卡通娃娃圖案的幼兒園小朋友用的勺子來喂,連碗都是塑膠的兒童碗!你妹——她姐的!你這是在埋汰誰啊?姐打小就沒有用過塑料碗好伐?啊!


    裘寶陽飽了,真飽了。韋紫夕還端著飯坐在她跟前。裘寶陽說不吃了,韋紫夕笑道:“你如果不吃完,我不介意幫你吃完。”


    呃,吃飯還有幫的嗎?裘寶陽轉念一想,頓時明白,韋紫夕不會是想吃她吃剩下的飯吧?囧,媽媽呀,趕緊來把韋紫夕送精神科去檢查一下。裘寶陽光想到韋紫夕拿她的碗勺吃剩下的飯就覺得各種囧,各種變態,韋紫夕各種不要臉,為了不讓韋紫夕的不要臉荼毒到自己的眼睛和心靈,她決定——一把奪過碗和勺子,兩三口全把飯扒入嘴裏,吃了個一幹二淨,再把碗送迴給韋紫夕,說句:“飽了!”身子一挺,躺床上躺直了挺屍。若有人來問,此人怎麽死的?答:撐死的!


    “嗬嗬。真乖,獎勵一個。”


    裘寶陽聽到韋紫夕這麽一說,趕緊把手覆在額頭上遮住,以免韋紫夕吻她的額頭,結果——韋紫夕那死女人居然又親她的嘴!凸!你妹她姐的!她狠狠地瞪著韋紫夕,咬牙切齒地叫道:“韋紫夕,等姐身體好了,姐非凸死你不可!”


    “噗!哈哈,我求你的身體趕緊好起來,我等著你身體好起來後凸!”


    淚!憤!裘寶陽悲憤地指控:“韋紫夕,你欺負病人!”


    韋紫夕留下句:“我沒求你生病的呀?”收拾起菜盤碗勺,走了,留下那幾欲發狂的裘寶陽在休息室裏躺著。


    裘寶陽悲催得恨不得立馬爬起來淚奔,但她這會兒各種奔不動,隻能用腳踢著被子聊作發泄!太可氣了!姐為嘛要來上班啊?姐為嘛要跑到公司來受欺負啊?為什麽啊!裘寶陽哭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睡覺了。


    56


    56、分錯屬性點了 …


    裘寶陽飯後約四十分鍾,韋紫夕又進到裘寶陽的休息室,端著藥像哄小孩子般哄她喝,還美其名曰怕她再把藥倒掉。裘寶陽滿臉囧相,糾結地看著韋紫夕,很是為難。喝吧,自己遭罪,不喝吧,韋紫夕一直和她這樣耗著。她總不能把藥搶過來倒掉吧!裘寶陽雖然很想,可看到韋紫夕那溫柔得快滴出水般的神情,心都快化成糖水了,哪下去得半分手。


    裘寶陽把心一橫,眼睛一閉,張嘴,心說:“死就死吧。”韋紫夕餵一勺,她就咽一下。藥雖然加了糖,但甜味仍遮不了苦味,甜味裏滲透出的苦味一直苦到味蕾深處,久久不散。一勺一勺地喝完整碗藥,裘寶陽隻覺從舌尖到腸胃全都成苦的了,比苦瓜水泡過的還要苦!苦就算了,還想嘔!她把身子一仰,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地說:“韋紫夕,姐恨死你了!”


    韋紫夕憋不住笑,在心裏說:“原來這孩子吃藥是要用哄的啊。正兒八經地讓她喝藥,怎麽也不肯,哄幾句,中藥能當成糖水喝!中藥很苦,通常都是一口幹,少滲點苦味,阿寶居然一勺一勺地喝了個精光。”她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臉上漾著大大的笑臉,好笑地摸摸裘寶陽的腦袋,又去給她弄了杯熱唿唿的紅糖水,用一個塑料型帶瓶嘴的杯子給她擱在床頭,說:“紅糖水。”


    裘寶陽趴在床上瞅著韋紫夕,心說:“不氣人、不討人嫌、照顧人的時候其實蠻溫柔的。”她瞅到那帶著瓶嘴還有卡通圖案的水杯,問:“你從哪裏弄的這些碗勺和這水杯?”


    “去超市買的。”韋紫夕答道,看到裘寶陽那蒼白得幾近透明的皮膚,條件反射地伸手過去輕輕擰了下,說:“乖,好好休息。”她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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