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能力,實則已經超越了我等所能想象的範疇。”


    道皇繼續緩緩開口說道,語氣中透著莫名的唏噓和傷感之意。


    “不成神,一輩子就隻能是凡人,哪怕是凡人做到了最頂尖的位置,如你我這般,但是也不過終究是一個凡人罷了。”


    “凡人和神明有著本質的區別,隻有跨過了那一步,成為了神明,才能體會到其間的諸般妙處。”


    道皇說到這裏,罕見的沉默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某些迴憶當中。


    “道皇兄,你不是神明,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


    人皇看著道皇,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他覺得,道皇是不是把所謂的神明給誇大了,畢竟他們三人的戰力,基本上可以匹敵一位神明了。


    “此言差矣。”


    道皇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一臉愣怔的人皇,又繼續開口說道:“這話,其實也不是我自己所感悟出來的,而是從一位高人那裏聽來的。”


    高人?


    聽到道皇口中的高人,人皇和書皇兩人不由得開始麵麵相覷起來。


    不知想到什麽,書皇忽然眼前一亮,看著到黃說到:“如此說來,道皇兄,那位高人,定然是一位神明了?”


    “敢問是哪一位神明,竟然和我們人族有此淵源,如果可以的話,可否為我引薦一二,到時候,將對方牢牢的綁在人族的戰車上,對我們人族的未來發展,可以說是大大的有利啊。”


    一口氣說完,書皇便一瞬不瞬的看著道皇,等待著來自於對方的答複。


    卻見道皇不知何時,已經是微微低下頭顱,語氣也變得莫名的傷感唏噓起來。


    “那人卻是一位神明。不過...”


    道皇剛想說下去,人皇卻猛地打斷了道皇的話,搶在對方之前開口說道:“道皇兄,這麽說來,你說的是那人,也就是對方是一位人族了。這人族有一位神明,我們怎麽不知道啊。”


    說著,人皇看向了書皇,書皇也是緩緩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人族竟然有神明?


    這個消息,讓人皇精神一振,書皇也是有所不解。


    人族此前,遇到過不下數次關乎生死存亡的大危機大事件,而他們三人並沒有見到所謂的神明站出來,為人族度過難關,這樣的神明,還能稱之為人族的神明嗎?


    這樣的神明,人族要了又有何用啊?


    感受到兩人疑惑和焦灼的目光,道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語氣之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難言的苦澀之意:“不瞞兩位,其實那個人正是在下的師傅。”


    道皇此言一出,不亞於驚雷炸響在人皇和書皇的耳邊。


    此前,人皇尚且能維持住神色的平淡,現如今人皇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道皇,仿佛在審視著對方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至於書皇,那就更不堪了,他直接開口問道:“道皇兄,我等三人共事也近乎於千年了,可我從來沒見過你所謂的師傅,更別說聽你提起過所謂的師傅啊,怎麽現在突然就冒出來一個你的師傅,而且對方還是神明?”


    書皇劈頭蓋臉的一頓問話,讓道皇臉上的苦澀之意更甚。


    他強自笑了笑,隨後對著兩人開口說道:“那人傳授我武藝,但是在之前那人告訴過我,不要像任何人提起對方,我雖然不理解也是滿口答應。”


    “後來。”


    說到這裏,道皇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說道:“後來,我那師傅告知我,他要離開這裏,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關係到人族的生死存亡,關係到異族入侵的事情。”


    “他說,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他估計很快就能迴來,如果事情不順利的話,那麽他可能需要很久很久才迴來,臨行前,他依舊要我為他保密,並告訴我,有些事情他自己做了,對的起自己的心就好,並非要弄到人盡皆知,弄到天下所有人族都感恩他。”


    “我那時候並不太懂,隻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依照著對方吩咐辦事。”


    道皇說完,空氣裏長久的陷入了沉默。


    人皇和書皇都在消化這一消息。


    原來人族還是有一位神明存在的,原來那位神明也是為了人族在戰鬥的,甚至於對方如今可能已經身死,但整個人族,沒有一個人記得對方,然而那位神明還是義無反顧的去為整個人族犧牲。


    一股莫大的悲傷和陰霾緩緩的籠罩住了道皇三人。


    “道皇兄,不知那位前輩,是什麽時候和你說,他要離開這裏,去辦一件大事的。”


    書皇抬起頭來,強忍住悲痛,語氣有些顫動的對著道皇開口問道。


    聽到這句話,道皇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正是海棠花開的正濃的時候,明媚的陽光從天空灑下來,我站在一棵柳樹旁,就這麽看著師傅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那一年,距今隻怕已經有上百年了!”


    最後,道皇長歎了一聲,書皇和人皇都能感受到這位老友的悲傷。


    上百年!


    得到這個信息,書皇和人皇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兩人內心開始默默盤算起來。


    也就是說,人族無神已經有了百年之久了嗎。


    也就是說,那位神明已經離開百年之久,那件事情的兇險程度到了如此地步麽?


    或者說,幹脆就是那位神明已經身隕?


    一念及此,人皇和書皇終於明白,道皇語氣裏說不出的悲傷來自於何處了。


    “道皇兄。”


    人皇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悲痛,斟酌著語句開口問道:“不知道皇兄,可知道,那位人族神明他去往何方,到底為了解決什麽事情,而一去百年之久呢?”


    道皇聽到這句話,抬頭來看著人皇。


    人皇繼續開口說道:“我要說的是,既然那位神明至今仍然沒有迴來,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對於人族來說的危機或者是隱患,他如今仍在我們人族的頭頂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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