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教。”


    那神像似乎陷入了迴憶之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


    “好模式的名稱啊,就願到我都差點忘記這個名字了。”


    “我隻能說,最初的黑淵教的確是我創立的,可後來我早就脫離黑淵教,不問世事很多年了。”


    虛無的聲音透著唏噓和傷感之意,似乎黑淵教勾起了他內心的傷痛。


    “這麽說,你還是無辜的不成?”


    徐來當即冷笑了一聲,虛無也太會推卸責任了。


    “人類,你仔細瞧瞧我現在這副樣子,就會知道我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那聲音忽然歎了一口氣,語氣裏帶上了一股莫名的疲憊。


    徐來心中一凜然。


    他當即朝著這佛像丟了個偵查術過去,結果卻隻是顯示寥寥無幾的信息。


    【殘破的佛像】


    【描述:平平無奇的一尊破損的佛像。】


    這是?


    徐來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有關於虛無的信息,哪怕連暗示也沒有。


    這是怎麽迴事?


    他剛才分明聽到,是這尊破損的佛像裏傳出聲音的,可現在為何卻一點端倪沒有發現。


    “砰砰。”


    胸口的心髒驀然間跳動的厲害了起來,徐來瞬間覺得整個人好壓抑,好像有什麽在擠壓著他的心髒,讓他唿吸困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赫哧赫哧。”


    徐來急忙收迴目光,不敢再打量半分這尊佛像,但對於虛無所說之言,徐來也的確沒有辦法反駁。


    這尊佛像的確有鬼。


    直播間內也是一片討論的聲音。


    “大神,既然係統查不到什麽,那不妨直接把這尊佛像給一分為二,我倒要看看那虛無是不是還會從佛像裏發出聲音來。”


    “黑淵教固然強大,但某家認為,他們最過於防不勝防的就是詭異之處,因為詭異,哪怕實力強大也很可能著了對方的道兒,所以說,大神你千萬要提防著點對麵。”


    “這虛無所說,好似並不無道理啊,他萬一真的就是無辜的呢?”


    “別被虛無忽悠了,想要和三皇相提並論,虛無還差的遠呢,三皇有十勝,而虛無有十敗。”


    “不知可否解釋一下,分別為哪十勝和哪十敗?”


    ...


    “我就問你一句話,當年偷襲海神的是不是你?”


    徐來索性也不直接看那神像了,他用餘光一麵瞄著直播間解釋十勝十敗的彈幕,一麵開口問道。


    此言一出,虛無似乎被徐來問住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空氣裏越發安靜,唯有從廟外刮進來的嗚嗚風聲,仿佛有人在黑暗裏哭泣。


    徐來也不說話,他一麵看著直播間內滾動的彈幕,一麵心下暗自提防對方。


    “當年之事,確實是我做的不錯。”


    虛無嘶啞難聽的聲音,終於傳入了徐來的耳中。


    徐來不由得咧了咧嘴,這算是承認了嗎。


    那我殺了你也就不冤了。


    “當初,那並非是我的本意,我乃是中了一位對手的奸計。”


    虛無所說,頓時讓徐來再次皺起眉頭。


    “是這樣的,他讓我對海神產生了誤會,因為這個誤會,我不得不甘冒風險,在對方的成神儀式上出手。”


    “其實這是相當危險的,因為那個時候,有無數海族強者以及其他族人的盟友盯著,這麽做無異於自尋死路。”


    虛無緩緩說道。


    “不知閣下有何憑證,單說這一點,恕我無法相信你。”


    “嗬嗬。”


    虛無忽然笑了起來,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聰明的人往往會看結果推導過程,你看看這場戰鬥,除了讓我和道皇兩敗俱傷之外,還有其他好處嗎。”


    徐來心中一動,隨後開口說道:“你你不是說,那兇手正是想引導你和我人族之間的戰鬥,如此對方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直播間看到這一幕,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大神,千萬不要相信虛無,寧願相信那三個老頭,也不要相信這種藏頭露尾的人啊。”


    “我猜,大神早就看出了虛無的陰謀,隻是他必有其考量,因此才慢慢的以此來虛與委蛇。”


    “你們說,大神是不是為了我們著想,讓我們多看一會兒直播,所以才特意如此的,依我看,大神或許有表演型天賦。”


    “換一個角度想,難道那虛無所說的真的沒有一點可能是正確的嗎,果然我們看到了黑淵教盛行的結果,可是現如今的虛無,好像並沒有一點戰力啊。”


    ...


    “哈哈哈,哈哈哈。”


    徐來忽然仰天大笑起來,搞得虛無有些驚疑不定。


    “你笑什麽?”


    “我笑啊。”


    徐來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你不會認為我真的相信你這一番話吧,口說無憑,拿出證據來我就信你。”


    虛無又陷入了沉默,隔了一會兒他才又說到:“不管你信不信,當初的我並沒有對人類懷有異心。”


    “我雖然是黑淵教的人,但是從出生起就在靈境,從來也沒有入侵靈境的想法,我所求的不過安安穩穩度過餘生罷了。”


    徐來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要說出個什麽天花亂墜出來。


    “有一點你說的不錯。”


    見徐來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虛無忽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歎息聲迴蕩在這片狹小的空間之內。


    直播間內頓時飛快的滾動著實時彈幕。


    “靠,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嗎,大神他接下來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你也不要答應,那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不如猜猜看對方會怎麽給自己洗白?”


    “什麽窮圖匕見,地圖是不是有點短了。”


    ...


    “當年道皇和我死戰,我身受重傷,道皇也一夜之間成了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若說雙方對彼此心裏沒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沒有道皇,如今的我,早就是站在最巔峰的那一批神明了,我甚至可以離開靈境,去往更大更廣闊的世界。”


    “但正是因為道皇,所以我一輩子要被困在這裏,和清冷孤寂相伴。”


    “所以,事到如今,隻隻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會把珍藏多年寶寶物贈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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