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接近下班時間,沈舞櫻卻難得地還待在辦公室處理公事,並未像往常一樣早早就下班,實則是去會她的英錫哥。


    她就乖乖待在辦公室,這一塊,是屬於他守護的範圍,沒有人可以進犯,他不禁為此感到心安。


    最起碼在公司裏的沈舞櫻,離他很近,就像從前一樣,他們伴隨著彼此,沒有外人幹擾,多好。


    沈莫問盯著沈舞櫻的辦公室門板,略微失神,緊繃了許久的嘴角終於鬆懈,微微揚起,教一旁的秘書也看得出神。


    特助好難得露出笑容,真是迷死人了~~


    秘書小姐單手托腮,望著沈莫問傻笑。


    「咳咳!」


    熟悉的咳嗽聲憑空而降,卻喚不迴秘書的癡迷眼神。韓恩喜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心想這秘書會不會太誇張?隻顧欣賞沈莫問,居然連她這位貴客蒞臨了都還不知道?


    「咳咳咳!」這迴,她刻意加重了聲音,總算引起秘書的注意。當然,沈莫問也注意到她來了。


    「啊!韓、韓小姐,您來了……」王秘書緊張地站起身,一不小心將桌邊成迭的文件給掃落在地。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臉紅耳赤地蹲下身,將一地淩亂拾起。真是丟臉死了!


    韓恩喜白了她一眼,接著轉頭看向沈莫問,衝著他露出亮麗微笑,再搖曳生姿地走至他辦公桌前,不請自坐。


    「嗨!我今天好像來早了。」


    韓恩喜的到來,令沈莫問感到有些頭痛。


    自從他自找麻煩,答應當她的向導之後一,每天將近下班時間,她就會自動出現在公司裏,找沈舞櫻聊聊天,一等到下班鈴聲響起,也不管他忙完了沒有,就興奮地拉著他離開。


    這幾天,他已經帶著她大小姐逛遍高雄的各大百貨公司、購物中心,充滿驚奇的夜市更不可能錯過,年輕人最愛的崛江商圈她也要去湊一腳。


    這些景點全是她指名要造訪的,沈莫問幾乎要懷疑到底誰是誰的向導,怎麽有哪些地方可逛、可玩,她比他還清楚?


    幾天相處下來,他發覺這位韓小姐全身都是大小姐習性,但其實個性單純,驕傲的表現隻是一種保護色,她並不討人厭,最起碼不令他感到厭煩,但不能否認,每天和她到處轉,多少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也不用像個傻瓜一樣,夜夜失眠,隻為癡癡等待沈舞櫻返家了。


    「好,不吵你,你先忙,我找小櫻聊天。」韓恩喜極其自然地把包包擱在他辦公桌上,找好友抬杠去。


    一聽見開門聲,沈舞櫻直覺以為是莫問,正埋頭在公文當中的她並未抬頭便道:「莫問,這個問題很棘手,我們可能需要討論一下,你今天能不能留下來?」


    「不可以啦!」韓恩喜直接來到好友辦公桌前坐下,劈頭便代莫問拒絕。


    沈舞櫻一愣,抬首便見好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自己麵前,一時反應不過來。「恩喜?是你啊,我以為是莫問。」


    「他在外麵幫我顧包包,我們在等下班啊!」韓恩喜支手托腮,笑得好甜。


    顧包包?那好像是男朋友幫女朋友做的事……而且恩喜說她和莫問是「我們」……怎麽感覺他們相識才沒多久,卻表現得這麽親密?


    也難怪啦,恩喜每天都來,莫問一下班,就跟她一起走了,隔天恩喜都會向她報告她和莫問去了哪裏,他介紹她景點,在人潮洶湧的夜市幫她排隊買熱門美食……


    每次莫問迴到家都已經是午夜了,她總是偷偷地等他迴來,確認他進了房,她才能安心入睡。


    這種不確定、不安的感覺糟透了,她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受他們影響,但她就是掛念著他們此刻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他什麽時候才會迴家,這些念頭快把她給逼瘋了——


    沈舞櫻心裏有點酸酸的,瞥了眼時間,的確快下班了。她微扯嘴角一笑,笑容卻有點僵硬。「你們……今天又要去玩啊?」


    「對啊!可是你要莫問加班喔?我人已經來了耶!不過……沒關係啦,我可以等。」韓恩喜自認體貼,一邊轉動著眼珠子,不著痕跡地觀察起沈舞櫻。


    小櫻的態度有些奇怪,雖然隻是簡短問他們是不是又要去玩,但是身為女人,她敏感地察覺小櫻不太對勁,她的語氣似乎有點酸,她像在吃味?難道……


    她略眯了下眼,心中有了猜測。


    「啊?那……那不用了啦,你們就去玩吧,明天我再跟莫問討論好了。」她是怎麽了?怎麽覺得現在臉上的笑容必須要費盡力氣才擠得出來?胸口還有一股壓迫感,沈甸甸的,讓她覺得好不舒服。


    她討厭極了這樣明明不甚願意,卻不得不這麽做的感覺。


    「真的嗎?太好了!」韓恩喜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下班鈴聲悠揚響起,她開心地跳起身。「不好意思喔,小櫻,我和莫問先走嘍!」


    恩喜真的很開心吧,連禮貌性地約她一下都沒有,起碼問聲她要不要一起去也好啊……沈舞櫻突然覺得喉間、嘴裏滿是酸澀。


    她還沒來得及道別,韓恩喜卻突然在門前轉身,臉上燦爛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認真。


    「怎麽了嗎?」難道她不是滋味的心情被恩喜看穿了嗎?沈舞櫻頓覺兩頰燥熱,卻還要強裝沒事。


    「小櫻,你……你喜歡他嗎?我是說,你對莫問……是什麽感覺?」韓恩喜直勾勾地盯著好友臉上的表情變化。她本來想裝傻,打算再觀察一陣子看看,可是想一想她實在忍不住了。


    「我?對莫問?」沈舞櫻傻了,她嚴重地愣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招,整個人僵在辦公桌後。


    「你喜歡他嗎?」韓恩喜問得更直接了。


    「我……沒、沒有啊,怎麽會?我跟他認識這麽久了,要喜歡……早就喜歡了,哪會等到現在啊!哈哈……你們快去吧,再拖下去就晚了,玩得開心點喔!」深怕心思被看穿,沈舞櫻連忙低頭裝忙翻卷宗,笑聲卻很幹。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要了喔!」韓恩喜的語氣很輕柔,卻很堅定,而且無比認真。


    沈舞櫻聽了心髒一抽,翻文件的動作便頓在那兒,一時間她完全開不了口,空著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因為如果不這麽做,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大叫。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喔!」韓恩喜笑了,直接把半掩的門板拉開。


    沈莫問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外,想必是把她們兩個女人的對話都聽進耳裏了。可韓恩喜一點都不驚訝,見了他便道:「莫問,你在等我啦?走吧!」


    一聽見沈莫問的名字,沈舞櫻迴過神來,慌忙抬頭,正好直視進一雙冷到透心的黑眸中。


    那樣的冰冷的眼神,她不曾在莫問的臉上見過。這一瞬間,她突然慌了。


    今天早上,他們還一起上班,在轎車後座,他們肩並肩討論著公事,那麽親近,為什麽現在她卻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她和莫問突然離得好遠、好遠,他冷冷的目光仿佛在彼此之間畫出一道界線,一道她跨不過去、他也不願她跨過去的界線……


    好悶,她快喘不過氣了!


    沈舞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看著恩喜和沈莫問相偕轉身離去的背影。


    ***


    都幾點了,還不迴來?


    都幾點了,她還不睡?


    可惡……


    沈舞櫻坐在自己雪白柔軟的大床上,屈著的雙腿以手圈抱住,下巴靠在膝上,瞪著窗邊隨風飄揚的蕾絲窗簾,心思飛得老遠。


    半夜了,她還沒聽見車聲,這代表沈莫問先生還沒迴家。


    幾、點、了?真是太超過了。


    她呢?她就是窩囊!


    好歹也是沈家大小姐,居然要幫一個特助等門?真是笑掉人家大牙!


    平常沈莫問的作息正常,最晚十一點半一定就寢,因為隔天還要早起運動,他堅持自己最少也要睡滿七個小時。


    可是最近呢?別說七小時,有睡滿五個小時他就該偷笑了。


    從來沒有什麽事可以打亂他規律的生活,但是為了恩喜,他甚至犧牲寶貴的睡眠時間,舍命陪美女夜遊。


    以他那種死板個性來說,根本不可能會買美女的帳,但恩喜卻讓他一再地破例。


    和她相識八年,他生活周遭的女性,除了她之外就是老媽,除了她們這對母女之外,她從不見他和哪位女性親近過,恩喜卻輕易辦到了。


    可惡的沈莫問,根本是見色忘友,也不想想……也不想想是誰好心收留失去記憶的他,居然見了美女就把她撇在一邊,真是好樣的……


    沈舞櫻越想越氣,抓來抱枕連連揍了幾拳,卻還是難以平息心中怒火。


    她跳下床,赤足踩著木質地板,打開房間大門,先是左右張望了下,確定這時間長廊上沒有人會經過,便悄然帶上房門,來到斜對麵那扇厚重的木門前,輕輕推開,撲鼻而來的是一股男性的清爽氣息。


    這是莫問的味道。


    她有些恍神,緩緩走到空無一人的床邊,想象著他躺在上麵。


    莫問迴來了……


    她心滿意足地傻笑,卻在眨眼間發現,那隻是自己的幻想,整齊的床麵根本沒有半個人,哪來的莫問?


    她跌坐在床麵,摸著冷冰冰的枕頭,揪起了眉。


    他到底去哪兒了?到底什麽時候迴來?她……好想他……她想莫問,想念瘡皺眉瞪她的樣子、想念他的毒舌、想念他偶爾微揚的嘴角……為什麽最近她常常會想起莫問呢?然而一想到他,伴隨而來的總是胸悶和心酸。


    沈舞櫻突然有點鼻酸,眼眶濕熱。


    她緩緩倒在床上側躺著,蜷縮起身子,原來還感覺到一絲涼意,但是當鼻端傳來仿佛是他的熟悉氣息,就像全身被莫問的味道牢牢包圍似的,奇異地稍稍撫慰了她脆弱、低落的情緒。


    她揚起近日來久違的笑容,慢慢閉上眼,不自覺地睡去……


    ***


    沈莫問一迴到房裏,點亮微光,意外看見自己的床上躺了一個睡美人。


    她是怎麽迴事?穿著一身單薄睡衣,跑到他房裏睡覺?


    可一想到今天下午在她辦公室門外聽見她和韓恩喜的對話,他心中就不甚舒坦……以粗魯一點的說法,就是非、常、不、爽。


    他很少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反應,但她說的那一番話,卻徹底將他激怒了。


    我跟他認識這麽久了,要喜歡……早就喜歡了,哪會等到現在啊!哈哈……


    言下之意,就是她根本不喜歡他、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麵對韓恩喜大膽的表白,連一點意見都沒有,就平靜地接受?


    「哼!」沈莫問冷嗤一聲。他居然還奢求她對自己有那麽一點不一樣的情愫存在?真是太傻了……


    她都大大方方將他出借給韓恩喜了,還不足以說明什麽嗎?


    他呢?他又該怎麽想呢?這多年以來對她的感情,他又該如何處理?他該繼續安安靜靜,就像個沒有感情的特助一樣陪伴在她身邊嗎?因為韓英錫跟韓恩喜這對兄妹的出現,他對自己的定位開始產生疑惑。


    他的存在到底有什麽意義?


    沈莫問不著痕跡地輕歎一聲。雖然此刻情緒不佳,還是怕吵醒她,他以極輕、極慢的動作在床沿坐下,借著黑暗夜色的掩護,近距離打量她熟睡的臉龐。


    他發現她眼角淡淡的濕潤,不禁疑惑地挑眉。


    她哭過嗎?為什麽?


    相識八年,她的個性一向樂觀,仿佛沒什麽能將她擊垮似的,他根本不曾見她落淚。會不會是看錯了?


    「唉……」想得心煩,加上又被韓恩喜拖著逛了一整晚,有點累了。沈莫問歎了一口氣,扯鬆領帶起身,進浴室洗去一身疲累。


    持續的、嘩啦啦的水聲穿過迷蒙,一陣陣傳進沈舞櫻耳裏。


    她悠悠轉醒,就著房內暈黃的光線呆望天花板,分不清此刻究竟處於現實還是夢境。


    是作夢吧?她剛剛好像夢到莫問迴來了——


    等等!莫問迴來了?


    她倏地翻身坐起,從浴室傳來的水聲比剛剛更清晰,一點餘光從浴室門縫中透出,她臉上展露驚喜。


    想也沒想,她跳下床,便往浴室直奔而去。


    「莫問,你迴來了,怎麽那麽晚?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本來要留你下來加班的,有個案子我自己一直搞不定,可是你和恩喜又約好了,我也不好打亂你們的行程——」一推開門,煙霧繚繞、熱氣蒸騰,沈舞櫻沒想太多,劈頭便是連珠炮般的問話。


    「你確定要在這時候跟我討論事情嗎?」沈莫問將一頭濡濕的黑發向後撥去,轉過頭,一雙黑眸好整以暇地瞅著她。


    「難道還要先預約時間嗎?」沈舞櫻呿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她壓根兒沒注意到眼前是什麽情況。


    「你確定?」沈莫問懶洋洋地挑了挑憂眉,再次確認。


    「我——」才說了一個字,沈舞櫻突然瞪大圓眼,一具背麵全裸的精壯男體映入眼簾,她一雙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紅潤小嘴張成o字形,指著他支支吾吾地說:「你……你……你幹麽啊?」


    他的裸體可不想被一個沒良心的女人白白看去。沈莫問撇唇一笑,並掉水龍頭,扯下掛在一旁的浴袍披上。


    「應該是我頭問你幹麽才對吧?」他凝著臉冷哼,越過她走出浴室。


    他經過身邊的時候,一股熱氣伴隨襲來,沈舞櫻整個人往旁邊一縮,突然脹紅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呃……我不知道……你在洗澡。」要是知道,她才不會闖進去。


    「難不成我會在浴室吃飯嗎?」他拉開衣櫃,拿出睡衣,對她蹩腳的理由嗤之以鼻。


    「莫問,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她跟著走到他身後,望著連後腦勺都過分好看的他,怯怯問道。


    沈莫問正要關上衣櫃門的手一頓,頭也沒迴便反問:「你要不要說說看,我為何要生氣?」


    「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說,下午……下午你……唉……要怎麽說呢……」沈舞櫻急得抓亂長發,卻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說得完整。


    沈莫問把睡衣扔在床上,徑自走到窗邊,依舊還是背對著她,望著窗外夜景默不作聲,想聽聽看她要怎麽說。


    她像個犯錯的孩子,跟著走到他身後,雙手在腹前交握,緊張到十指互纏。「我覺得你最近對我的態度……很奇怪。我在想,我是不是哪裏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才會好像是……疏遠我。除了爸媽之外,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可是……可是最近我覺得你離我好遠,你對我的態度,更是陌生,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是我真的不喜歡我們變成這樣……」


    他沉默了會兒,突然開口。「我想問頭號你,這麽多年了,你當真以為我的記憶都找不迴來了嗎?」


    「什麽……意思?」她不懂話題何時跳到這裏來了?


    「如果我說,我從沒失去過記憶呢?」沈莫問終於轉過身,一雙黑眸定定地望進她因驚訝而瞠大的水眸中。


    「我不懂……」她一臉茫然。「如果……如果你不曾失去記憶,那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留下?」


    「剛開始我是想逃避,我不想迴到本該屬於我的地方,所以我留下來。但是這麽多年了,留在這裏,已經不是為了當初那個原因,如果要離開,我早就離開了。」是不是因為靠得太近,所以她什麽都看不見了?就連他的真心,也被她徹底忽略了?


    為什麽眼前的這個莫問變得好陌生?他說他不曾失去記憶,但是卻在沈家留了八年?這八年也始終如一地陪伴在她身喧,難道……是因為她嗎?


    沈舞櫻怔怔地望著莫問朝自己走來,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他的眼神變得陰鬱暗沈,帶著一絲危險氣息,逐步靠近她……


    在那雙黑眸助勢下,她逐漸心慌意亂。他每近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她的背部抵在衣櫃門板上,這段仿佛雙人舞般的步伐才告靜止。


    他靠得好近,一股清新的茶樹沐浴乳味道,伴隨著屬於他的男性氣息,此刻像一張網,密密實實地包圍住她。


    她的氣息開始不穩,想屏住唿吸,但沒想到換氣之間隻是吸入更多屬於他的味道,塞滿她心房,讓她心跳加快,心髒就快迸出喉嚨,腦子一團混亂,根本無法思考。


    她下意識想逃,卻被他鐵般的雙臂給困住。沈舞櫻背低著衣櫃門,沒有退路,也無處躲,麵對他逐漸逼近的胸膛,她緊張得快停止唿吸了。


    「莫問……」她心慌地低語。


    「嗯?」他彎身,深幽黑眸對住她水潤眼瞳,逼她正視自己。


    總是保持著安全距離,像親人、像朋友、像經理與特助……這樣曖昧的關係他厭煩了,現在,他想知道她對自己抱持著什麽樣的感覺?如果她當真無意,他也不該再繼續等下去,否則到頭來,隻怕也是一場空。


    「你、你不要這樣……」


    莫問好看的俊臉離她好近,本來就漂亮深邃的黑色瞳眸更像是在朝她放電似地望進她眼裏,她根本無所遁逃。


    「這樣是怎麽樣?你說說看……」


    也許是她此刻慌亂的表現有些逗樂他了,讓他這陣子以來的鬱悶抒發,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放鬆了,輕柔低啞的語氣別有一番挑逗意味,盯著她濕潤微啟的紅唇,眼色更深。


    她軟聲哀求:「我……我不知道……你可以放開我嗎?我、我快不能唿——」


    再了不想忍住心中對她的渴望,沈莫問側著頭,迅速精準地封住微張的紅唇,她尚未說出口的幾個字,被他以吻截斷。


    沈舞櫻驚詫地瞪大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覺得頭好暈、身子好熱,雙腳虛軟得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唇瓣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令她打心底發麻,好像觸電一樣渾身發軟。


    莫問的嘴唇好燙、好軟……莫問的臉……靠得好近,他濃密的睫毛一根一根在向她說哈羅……他急促的喘息與她的交錯,化為一股曖昧的熱氣圍繞在兩人之間,濃濃不散。


    她不自覺地揪緊他浴袍前襟,這舉動仿佛鼓勵了他,大掌立刻牢牢地擁抱著她,精瘦結實的身體隻隔著浴袍,緊緊帖著她的,兩人幾乎要融為一體。


    莫問為什麽要吻她?她為什麽沒有拒絕?為什麽……為什麽……十萬個為什麽在沈舞櫻混沌的腦袋裏興風作浪。


    她跟莫問……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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