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喝醉了,莫要殿前失禮。”


    “我沒有,我沒醉,是王爺你醉了。若不然,你怎麽再願意碰我。”


    “你醉了,我喚人扶你去偏殿醒酒。”


    “不!我不去!”


    “那便安生一些,如若不然,本王即刻差人送你迴府。”


    “王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蘇清書醉眼朦朧,嘴裏念念叨叨我錯了,趙熙延卻還是這般冷冷淡淡扶著她不讓她倒下。趙熙延開始有些後悔,為何當初不直接休了她。當趙熙延聽見蘇清書一遍又一遍說著她錯了,心如止水毫無觸動都是假。但是她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也都是真的,這樣多的事加起來,她辱他、欺他、恨他、叛他、殺他,他一路受了這麽多的苦和傷,他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就這麽輕易原諒他。如果就這樣原諒了她,他實在對不起自己受過的苦,還有一心隻為自己的寧兒和女兒。趙熙延又一次狠下心腸,滿臉冷漠。


    好不容易撐到了宮宴結束,趙熙延本來想將蘇清書交給穎兒帶迴去。可惜穎兒隻是個女子,沒辦法抬得動喝醉了的蘇清書。這次進宮沒帶什麽奴婢,就隻得兩個趕車的小廝。畢竟男女有別,身為端王正妃怎能讓人褻瀆了。趙熙延堵著一口氣,一路抱著蘇清書出了宮上了馬車。夏淑寧怎能不知道蘇清書喝悶酒將自己灌醉了,也是體諒趙熙延,雖然心裏有些醋意,但是到底要以大局為重。趙熙延將蘇清書抱上了馬車,要穎兒扶穩了,便迴了夏淑寧的馬車。夏淑寧抱著已經睡著了的趙慕寧,打了個手勢要趙熙延小聲一些。趙熙延心領神會,輕手輕腳上了馬車,從夏淑寧手裏接過女兒。他知道夏淑寧一直哄這鬧騰得起勁的孩子,當是累了。


    “王妃姐姐可是喝醉了?”


    “嗯。”


    “你該盯著點,宮宴之上怎能隨意喝醉。萬一殿前失儀,皇上怪罪,怕是……”


    “她要喝我能有什麽辦法,我為何要盯著她?我盯著你便好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和孩子,王妃姐姐做的事卻是不該,可是她也是因著禮教約束著才這般。她畢竟是王妃,是王府主母,你不該這般冷淡視她為空氣,這般要下人怎麽想?”


    “禮教約束,哪一家的禮教她與人私通?三年書信可都要堆滿私庫了。”


    “我聽聞那小探花,模樣倒是與你有幾分相像。”


    “與我相像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都要為了這些人將禮教丟了麽?這是恨毒了我,無時不刻想著拿走我這條命。”


    “你莫要這麽說,你可知那日你跳下懸崖,王妃姐姐便在懸崖邊一刀捅入腹部自盡去陪你。是我到了懸崖邊把她救起的,後來她便日夜啼哭。”


    “哭的不是我,那日楚恆源也死了。”


    “相公,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你莫要為她說好話了。你替她這般說好話,有什麽好處?就不怕你說服了我,原諒了王妃,她把我搶去麽?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你要是敢這樣,我就帶著慕寧遠走高飛,叫你再也見不著我們。”


    “好狠毒的伎倆,我可絕不會讓你得逞。”


    “那便可不許變心。”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趙熙延伸出一隻手將夏淑寧緊緊摟在懷裏,夏淑寧知道不應在他麵前為王妃說多好話,這般隻會惹得他不快。但是她也知道,王妃不過是受了禮教束縛,愛不得女兒身的他,一時糊塗。如今王妃全然幡然醒悟,這些日子他對她冷淡至極,王妃的心又該是如何的煎熬。她知道相公在謀大事,雖然有醋意,但是萬事還以大局為重。不可前庭未得,後院就失了火。


    “相公……”


    “你不必再為她說話了,我心已決。我不願你這樣懂事,倒是願意你與尋常人家的妻子一樣愛吃醋一些。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


    夏淑寧瞧著趙熙延臉上一臉的堅決,也不知該喜該憂。喜的是他一心隻有自己,將自己視作唯一。憂的是他這般對王妃,若是要丞相知道了,哪裏還會全心全力為他奔走效勞。馬車在月色下奔走著,很快就到了端王府。趙熙延叫了幾個婢女一塊將蘇清書扶了迴清波園,便跟著夏淑寧迴了常夏園。


    這頭清波園蘇清書未從醉酒中醒來,嘴裏嘟嘟囔囔全是王爺這兩個字。穎兒好不容易將她身上繁重的親王妃禮服換下,將她架迴床上歇下。蘇清書不聲不響,嘴裏反反覆覆都是趙熙延,還有兩行熱淚落到耳裏。蘇清書醉了,倦了,累了,睡了,夢裏全是那年秋狩少年鮮衣怒馬,全是蘇州荷池少年眉眼如畫,全是清波園裏少年柔情蜜意。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快樂


    今天評論很少啊


    大家是去玩了咩


    這章發出來


    我估計要......


    第88章 又往漠北


    這日是大年初一,蘇清書昨夜酒醉但因著今日要賜福於府中人,她為主母不可缺席,穎兒早早喚她起了身。蘇清書迷迷糊糊依稀記得宮宴之上,王爺摟了她,她嗅到了王爺身上好聞的桂花香。也依稀記得王爺一路抱著她出宮,她的臉就埋在王爺的胸前。本該歡喜一些,王爺終於願意碰她了,沒有退避三尺,但是她也記得王爺那張冷淡的臉。蘇清書靠在床上看著床邊的畫像,不喜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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