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初給你的笛子呢?”言帝問道。


    蘇子詡把笛子從袖子裏拿出來,放在手心,說道:“在這兒。”


    “這段時間你先不要練笛子,因為現在你身上的內力不穩,朕先教你練內力。”


    “嗯。”蘇子詡應聲,抬頭正巧與言帝對視,趕緊尷尬地轉過臉。


    真是奇怪,自從幽靈穀的事情後,她覺得與言帝獨處時自然多了,但是有時候還是覺得尷尬。


    言帝伸手拿起了蘇子詡的手,皺了皺眉,又恢複自然,說:“你體內有內力,但是很亂,需要好好調理。”


    蘇子詡震驚不已,她有內力?她以前怎麽不知道?


    看見言帝在瞧著自己,她說道:“臣妾沒進宮之前,祖父教過臣妾一些武功,不過那時候臣妾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隻學過一些皮毛,所以氣息還不太穩。”


    “嗯。”言帝迴道,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


    ……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蘇子詡看著躺在旁邊的言帝,心裏滋味萬千。


    方才言帝教了她一些內功心法後,便提出要留在她的寢殿休息的要求,她不知道如何拒絕,也就隨著他了。


    所幸,言帝一躺下來就睡著了,沒對她動手動腳。


    她覺得現在和言帝的接觸太多了,總讓她有種她是他的寵妃的錯覺。


    蘇子詡看著言帝,看著看著入了神,不知不覺間伸出手摸了摸言帝的側臉,他長得非常俊俏,可是終究不是良人。她不知道再這樣接觸下去,如果有一天言帝讓她真正侍寢,她會怎麽做?


    她,會願意和這個男人發生關係嗎?


    蘇子詡抽迴手,側著身子靜靜地盯著言帝瞧。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皇帝就好了,沒有後宮佳麗三千,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或許她真的會打心底裏接受他。


    等等,蘇子詡搖搖頭,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拍了拍自己的臉,難道真的像連嬤嬤說的那樣,自己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不可能的,他們才接觸過幾次而已。


    蘇子詡轉過身去,拿起被子蓋著頭。


    算了,還是不要想這些亂七八槽的事情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


    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子裏,屋子裏明亮起來。


    蘇子詡慢悠悠地醒了過來,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連嬤嬤在整理屋子,看到她起身,說道:“主子,您醒了?”


    “嗯。”蘇子詡點頭。


    等等,言帝呢?


    蘇子詡趕緊轉過身看著床上,卻看不見言帝的身影。


    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嬤嬤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可有看到什麽人?”


    “奴才進來有半個時辰左右了,並未看到什麽人,主子怎麽會問這個?”連嬤嬤不解地問道。


    主子怎麽一大早起來就疑神疑鬼的?


    “沒事。”蘇子詡搖搖頭,從床上起身。


    看來言帝早就走了。


    洗漱完後,蘇子詡便讓連嬤嬤幫自己梳頭。連嬤嬤邊為她梳頭邊問道:“主子,奴婢為你戴上昨日皇上送來的簪子如何?”


    “主子的皮膚可真好,水靈靈的。”


    “嗯。”蘇子詡應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出了神。


    雖然自己相貌不是很出眾,但是也不算差,臉看過去白嫩得都可以掐出水來,像是十二三歲的女娃娃一般。


    “對了,紫嬋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主子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妥當了,今晚就可以讓紫嬋出宮。”


    “好。”蘇子詡應道。


    ……


    “獨孤姑娘,這是主子吩咐奴婢送來的謝禮,還請姑娘收下。”


    說完,琉璃把手裏的木盒子遞給獨孤霜。


    獨孤霜隨意地看了一眼,並沒有接過去。


    “主子說,獨孤姑娘會願意接受這個東西的。”


    琉璃的手又往前伸了一些。


    獨孤霜接過去,打開來看,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常,問道:“這是朱砂草?”


    朱砂草因顏色似朱砂而得名,長得有幾分像靈芝,卻又不是靈芝。


    朱砂草軟而厚,是治療內傷的絕佳良藥,千金難求。


    朱砂草最珍貴的地方是它像水草一般,泡水便可以治病,可以反複使用個五六年都沒問題。


    她原是不想收下蘇子詡的謝禮的,但是看見是朱砂草,也有些動容了。


    她們九門的人行走江湖,難免會有磕磕碰碰,這朱砂草對於她們來說有利而無害。南楓國也就這麽幾株,沒想到月修容能尋得一株送給自己。


    這個謝禮,很厚重。


    “主子還讓奴婢轉告姑娘一句話,宮裏兇險異常,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再來了。至於主子和姑娘之間的過往,從今天開始都一筆勾銷。”


    獨孤霜看著琉璃輕笑幾聲,說:“你倒是忠心得緊。”


    琉璃臉色微變,臉上染上一絲緋紅,而後又恢複自然,平靜地迴道:“擇主而終。”


    而後,便沉默不語。


    獨孤霜看著她,也默了聲。


    琉璃當初是她送出去的,不管以後琉璃是生是死,她都沒有權利去幹涉她的事情了。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好一會,琉璃才事先打破僵局,說:“姑娘先歇著吧,晚上連嬤嬤便會安排姑娘出宮,奴婢告退。”


    獨孤霜望著琉璃離去的背影,神色異常。


    又看了看手中的朱砂草。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她的身份,找不出一絲紕漏。


    可是,據可靠消息,護國公生前最疼愛的便是她,她沒有理由不知道讓自己去查的事情。


    而且,當日她在幽靈穀展現出來的武功,想想都太詭異了。


    ……


    “左護法,您迴來了。”菱兒抱拳道。


    “嗯。”獨孤霜看著她,問道:“讓你去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菱兒沉聲迴道:“左護法,月修容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


    “沒問題?”獨孤霜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她入宮前性子如何?”


    “這個,屬下沒有查到。說來也奇怪,關於她的事情什麽消息也沒有。屬下聽聞,當年,護國公甚是疼愛這個孫女,所以把她保護得嚴嚴密密的,外界隻知道護國公有個孫女,關於她的事情卻是一概不知的。”


    獨孤霜皺眉,怎麽會這麽巧合?竟然什麽消息都沒有,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好了,這件事情不用再查了。”獨孤霜擺擺手道。


    看來,再查下去也不會查到什麽眉目來。


    “左護法,您在宮裏可有查到月修容為何會千變幻葉?”菱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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