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意自問跟馮純純並無交情,她如今來求情,是什麽意思?


    難道梁子航的麵子真的有這麽大?


    梁子意腦子一團亂,她根本不明白這個丫頭來這裏的意圖就竟是為了什麽。


    如果說單純的隻是為她著想,她們二人的交情似乎並沒有到那個份上。


    “你為她求情?我能把她怎麽著?”阿遇挑眉問到。


    馮純純睜大了眼睛,“自古女人名譽最為重要,現在夫人的聲譽有損,我來求情,沒有什麽不對。”


    名譽受損。


    這個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的要認真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完全都夠浸豬籠的了。


    梁子意越發的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的心思了。


    阿遇笑了笑,“你若不說來求情的,我差點以為你是要害我夫人,不過是要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你怎麽敢言之鑿鑿的說我夫人聲譽受損?”


    他的語氣越來越嚴厲。


    以至於,馮純純都不敢抬頭正眼看他。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她急得快要哭起來,卻解釋不明白了。


    看著她那個樣子,梁子意不由說道,“好了,別為難一個小丫頭了。”她拍了拍馮純純的肩膀。


    “既然沒有那腦子,就不要學別人自作聰明。”阿遇說完,就躺下了,將後背朝著二人。


    馮純純抿著唇,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過是想幫幫忙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這跟我預想的不一樣。”


    她失落得垂下了肩膀。


    梁子意瞬間就明白了,“你寫那信是為了讓我們之間生嫌隙,然後你求情,你覺得我們在你家離養傷,自然會給你一個麵子?”


    這樣簡單的小心思,梁子意還是能看出來的。


    馮純純點點頭,眼睛一紅,“我隻是想跟你走得近一點,我沒有別的意思。”


    “走,出去說。”梁子意拉著馮純純走出阿遇得房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馮純純又是慚愧,又是緊張,不知所措。


    梁子意隻能拉著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你為什麽想跟我走得近一點?”梁子意問到,“我自認為似乎沒有什麽地方值得你要跟我走得近。”


    聽了這話,馮純純臉上一紅,垂下了頭,吹著茶碗裏的熱氣。


    “難道真的是為了子航……”梁子意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不是。”馮純純急忙撇清,“現在來求親的人越來越多,爹說不能再等了,要是在等我就年紀太大了。”


    梁子意點點頭,向她這個年紀的小丫頭,確實應該定親了。


    “我爹屬意於夫人的娘家兄弟,我也是一樣,隻是,隻是他未必會在意我。”馮純純說道。


    “你想跟我親近,不會是讓我幫你吧?”梁子意又問到。


    小丫頭本來不想承認的,畢竟女孩子,麵皮薄,可是,說著說著,也就說出來自己的心聲。


    “我知道你也幫不了我什麽,我也要求不高,哪怕隻知道他的喜好,也就心滿意足了。”馮純純認真的說道。


    說完之後,她才發現她不想說得話全都說了出來,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


    “我,我……”馮純純緊張得想要解釋。


    梁子意看著眼前的小丫頭,若她心思單純如此,她倒是覺得挺討喜的,可是,這樣的笨拙,以梁子航的資曆,真的未必會喜歡。


    畢竟梁子航是有名得神童,主要還是十分努力,聰慧不必說,還受梁子意的現代思想影響。


    普通的閨閣小姐,他不會喜歡,但是像馮純純這樣單純的,他也未必會喜歡。


    “他喜歡詩詞歌賦,暢談大好河山。”梁子意大致得說道。


    梁子航就喜歡這些東西,經常出去巡遊,一年能在家呆著沒幾天。


    “多謝夫人。”馮純純感恩戴德,就差跪在地上了。


    等小丫頭離開,梁子意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北方的天氣,五天幾乎有四天是在下雪。


    算算日子,也是秋收的時節了。


    這次戰爭,給城裏帶來了不小的災害,不知道秋天能否會有個好些的收成。


    梁子意歎了口氣,看著窗外的天氣。


    阿遇是真的吃醋了,不大跟梁子意說話。


    但是梁子意卻也不在意,隻是一心一意的照顧著阿遇的傷勢。


    劉錢來找過梁子意幾次,但是都沒找到,也就不再出現了。


    馮純純偶爾會來,說劉錢好像又結識了一些新朋友,是縣太爺的幾個門生。


    “喝藥了。”梁子意說道。


    阿遇放下書,湊了過來。


    梁子意吹了吹,慢慢的放在他的唇邊。


    “燙。”阿遇皺眉說道。


    梁子意也不惱,又重新吹了吹。


    現在阿遇的身上傷口都結了痂,這藥的效果不錯。


    別的不敢說,至少能證明現在縣太爺給找的郎中還是不錯得。


    原本腐爛的傷口也愈合了,隻是看著有些可怕。


    喝完了藥,阿遇見梁子意也沒什麽反應,心中有些憋悶。


    前幾天,梁子意還會哄著他,還會跟他道歉。


    隻是現在,她的話也少了,甚至沒有必要都不跟他說話了。


    這讓阿遇十分氣悶,明明做錯的是梁子意。


    “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阿遇放下了書問到。


    梁子意將藥壺從碳爐上拿了下來,放上了小砂鍋,裏麵是一隻新鮮的烏雞。


    “你要我說什麽?”梁子意問到。


    阿遇語塞,“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難道你就沒什麽可說得?”


    “我現在忙著照顧你,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梁子意也是有脾氣的,她不跟他一般見識,是看在他生病的情況下。


    可是給了台階還不下,那就別怪她不給台階了。


    阿遇怒目而視,“你……明明是你做錯了事,現在可真是……”


    “我也道歉了,你不搭理我啊,那我還能怎麽辦?總不能還在你門口哭著乞憐。”梁子意站直了身子,背著手看阿遇。


    “你根本就沒有誠意。”阿遇說道。


    “我從句容縣一直跑到臨縣,又是被土匪抓,又是風餐露宿,我沒誠意?”梁子意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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