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孫月如卻不一樣,她是汪塵親子的媳婦,算是直係親屬,怎能放人?


    沒有當即斬首都是因為此案並未了結,因此汪塵的九族雖然已經被株連抄家,可卻還沒有斬首。


    若梁子意做了這樣的事情,阿遇就真的成了笑話了。


    再者說……


    她跟孫月如什麽關係啊?


    “孫夫人。”


    梁子意端正坐姿,直直的看向孫夫人,眼中帶著些許諷刺。


    “我與孫小姐的關係,想必夫人是知道的。”


    當年孫月如上門羞辱的賬她還沒有清算呢,為什麽現在要冒這個險?難道她是聖母不成?


    沒有想到梁子意竟然會直接將這話說出來,孫夫人臉色微僵,“梁夫人寬宏大量,想必不會與小女計較,月如年歲還小,誰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請夫人……”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梁子意很直接的打斷了,“很抱歉,辜負孫夫人這般看得起,我算不上寬宏大量,甚至,有些小肚雞腸。”


    含笑看向孫夫人,見她滿臉尷尬,梁子意又道:“即便我與孫小姐沒有私人恩怨,這樣的事情也做不了,夫人難道想要我與我家老爺都違抗聖旨不成?”


    就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孫月如?


    那根本就不值得!


    孫夫人怎麽都沒有想到,梁子意說話竟然這般直接。


    “皇上未必會計較一個小女子……”


    她還想要辯駁兩句,可梁子意卻完全不想跟她在這裏糾纏牽扯,“孫夫人,皇上是否會計較,那是我家老爺的臉麵,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孫小姐冒這個險不是?”


    見梁子意這般油鹽不進,孫夫人暗暗咬牙,眼珠一轉,上前跪倒在梁子意跟前,“請袁夫人體諒我一個做母親的心,哪裏有母親能夠看著女兒去死的呢?請袁夫人高抬貴手,救她一救吧!”


    再抬起頭,孫夫人眼中已經包含熱淚,緊緊盯著她眼中滿是卑微的懇求,淚水順著保養良好的臉頰輕輕話落。


    “為女兒著想的母親,很是可憐。”


    梁子意含笑微微頷首,就在孫夫人以為有轉機的時候,又聽見梁子意道:“可孫小姐並非是本夫人的女兒,我又是為何要為她冒險呢?”


    說到底,梁子意就是不願意。


    孫夫人攥緊拳頭,咬牙道:“夫人說了這些,不過是貪生怕死罷了!大家都是女人,夫人為何不能善良一些,體諒我一二呢。”


    “我就是貪生怕死,就是不夠善良,那又如何?”


    要說梁子意最厭惡的事情是什麽,唯有道德綁架而已了!


    緊緊盯著孫夫人,梁子意一字一頓的道:“孫月如為何不嫁給我家老爺,她做過的醜事,難道還需要我多言麽?”


    在跟阿遇定親的時候,孫月如跟童玉良暗度陳倉,一腳將阿遇踢開,後來又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攀上汪明,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都是孫家跟孫月如自己求來的?


    隻想一味地享受嫁給官家的好處,又承受不了敗落的後果,這世上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孫夫人想的也太美了些。


    看梁子意的模樣就知道,孫夫人是沒有辦法說服她的了。


    孫夫人深深的看了梁子意一眼,“但願袁夫人日後不要後悔便是了!”


    說罷,轉身揚長而去。


    看著孫夫人的背影,梁子意隻覺得好笑,後悔的人應當不是她吧?


    還沒有等梁子意一盞茶喝完,朝日便匆匆進來,湊到梁子意的耳邊道:“孫夫人朝縣衙裏去了。”


    聽見這話,梁子意不禁意外的看了朝日一眼,“去找阿遇了?”


    這可就有意思了,雖然說孫夫人從前沒有給過阿遇好臉色,可她做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也不知道阿遇究竟會不會信了她。


    梁子意饒有興致的模樣落在朝日眼中,變成了不安與擔憂。


    她連忙上前道:“夫人莫要擔心,咱們老爺並非那夾纏不清之人,雖然奴婢跟在夫人的身邊不久,可孫家與咱家老爺的淵源,卻是多少聽說過的,您切莫擔心。”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


    將三才將碗放下,梁子意甩了甩帕子悠悠然的往迴走,“該擔心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甩了甩帕子,她徑直往房間裏走去,“對了,蕭家的那些人,都迴去了嗎?”


    “都已經送迴去了。”朝日跟上,說起這個好像有些不高興,“那些人走的時候還哭天喊地的說舍不得咱們老爺呢!也不知道是舍不得老爺,還是舍不得這府裏。”


    阿遇的未來可比蕭家那些人要好得多了,跟在阿遇跟前,也能夠得到不少的好處,更要緊的是,不管是梁子意還是阿遇,都是待下人極為寬厚的,跟在他們跟前,不知道比迴蕭家要好多少!


    說起這個,朝日還有些不理解,“蕭家那些人畢竟是在咱們府裏做慣了的,若是能夠好好籠絡的話,也應當能對咱們府裏忠心,夫人為何……”


    “何必費那些心思呢?”


    梁子意揉了揉眉心,“咱們又不是無人可用了,莊上的人不夠,還能去買人呢,何必費心籠絡別家的人?”


    蕭家的下人,很多都是家裏有親人還留在蕭家的,若是想要籠絡他們在這府上能夠盡心盡力忠心不二,那得費多少工夫?


    又不是沒有近路,何必呢?


    旁人怎麽樣不說,至少梁子意是很喜歡捷徑的,更何況還是有利無害的捷徑?


    聽見這話,朝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奴婢明白了。”


    被梁子意說過這一便之後,朝日也撩開手去,不多想這些有的沒的。


    “行了,你也別多想這些。”梁子意聳了聳肩,將手裏的賬本放下,“這個月老爺的祿米領了沒有?”


    “已經領了。”朝日點了點頭,“就放在後頭呢,夫人可要用?”


    “做些吃食吧。”


    梁子意起身朝著後頭去,而今她多少明白了,阿遇算得上是一窮二白,掙得祿米頂多夠他一個人吃用,養家的說起來,還是梁子意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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