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阿柔有些擔心梁子意被人騙了。


    見狀,梁子意心下微暖,道:“袁家不是句容縣城人,是金陵人,所以縣城沒有他們的消息是正常的。”


    原來是這樣,鄭阿柔了然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可卻也沒有貿貿然的說出來。


    打定主意托人去金陵查探一番,若是真的,這事兒倒是有可為。


    “雖是如此,我瞧著那童老爺也不會輕易放人。”


    不管怎麽說,將兒子過繼給別家都是一件丟人的事兒,若是過繼給童氏之人還好說,袁氏畢竟不是同姓氏宗族的人,若是傳出去的話,終究不好聽。


    鄭阿柔擔心的是這事兒無法實行,到時候梁子意白白期待一場,最後傷心了。


    “這事兒我與阿遇會解決的,您放心便是。”


    聞言,鄭阿柔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果然是女生外向,現而今便向著阿遇了?”


    低下頭嗔怪的跺了跺腳,“娘!”


    見她兩鬢緋紅,鄭阿柔放下心來,看來梁子意是真的喜歡阿遇。


    這樣便好。


    瞧著鄭阿柔相信了,梁子意放下心來,雖然欺騙鄭阿柔心裏有些愧疚,不過也比隨便稀裏糊塗的嫁出去好。


    此時外麵傳來拍門的聲音,小童急匆匆的跑進來,“老爺夫人,外麵有人自稱是夫人的親戚,前來投奔。”


    鄭阿柔的親戚?


    有些疑惑的歪頭看向她,若是梁子意沒有記錯的話,鄭阿柔不是說娘家沒人了麽?


    不知想到了什麽,鄭阿柔的臉色有些難看,“讓他們去偏廳等一會吧。”


    對上梁子意疑惑的眼神,鄭阿柔張嘴似乎想要解釋,最後隻是歎了口氣道:“咱們去瞧瞧吧。”


    梁大似乎是知道些什麽,拍了拍鄭阿柔的手背,道:“若是上門來找麻煩的,直接讓人打出去就是了。”


    見他們這般,梁子意心下有數,或許是鄭阿柔的什麽糟心親戚吧。


    這個時候梁子航出來,道:“咱們一起去吧。”


    剛到偏廳,梁子意便瞧見了一對夫婦帶著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們穿著並不好,幾個兒子伸著手想要去碰博古架上的花瓶。


    在梁子意的示意之下,芳華喝道:“住手!”


    芳華的聲音嚇了男孩一跳,老大不高興的迴過頭看向芳華,“你憑什麽叫我住手?我偏不!”


    說著,猛地一推,將博古架上的花瓶推到在地上,瓷器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頓時碎片四濺,還劃傷了小男孩。


    顯然他在家是極為受寵的,看著腿上冒血絲的傷口,頓時便哇哇大哭了起來。


    婦人見狀,連忙上前安撫,“別哭別哭,不就是個破瓶子嗎?一會兒讓你二姨給你敲碎了扔出去!”


    鄭阿柔聞言,眉頭緊皺,“你們來做什麽?”


    見鄭錢氏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鄭阿柔擺了擺手讓她先閉嘴。


    “不管你們是來做什麽的,來了我家就摔東西?這便是你家的教養?這瓶子是汴京官窯產的,市場價少說也要八九十兩銀子,看在咱們少年時有交情的份上,打個對折,四十兩白銀,拿來。”


    開始做生意之後,鄭阿柔的嘴皮子利索了不少,嘚啵嘚啵就是一長串沒完全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一聽說要這麽多銀子,鄭錢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就跳起來,道:“這破瓶子還想要四十兩銀子?我呸!官窯是什麽地方?裏麵產的東西也是你鄭阿柔可以得到的?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


    見她這般欺辱鄭阿柔,梁子意嘴角浮現冷笑,上前在花瓶的碎片中將花瓶底找出來,“這是官窯的小印,你若不識字,大可拿去瓷窯讓裏麵的人瞧瞧,這究竟是不是官窯的花瓶!”


    若是單單憑梁家當然是得不到這樣的好東西的了,這是鬱呂氏留下的的東西。


    官窯便是鬱氏的產業,官窯產的瓷器對於旁人來說或許是很難得,可作為鬱氏未來主母的鬱呂氏,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平日裏拿來砸著玩兒都可以。


    走之前給梁子意留下了不少,說是瓷器金貴易碎,留下那些替換著用的,若是沒了再讓人傳話給城郊莊子的管事,自會有人送來。


    鄭錢氏見梁子意信誓旦旦的樣子不似說謊,心裏慌了一下,不過立即便迴過神來,指著鄭阿柔道:“我是你姐姐,你外甥摔了個瓶子有什麽打緊的?竟然還有臉讓我們賠錢?你忘了你小時候我怎麽照顧你的了?”


    被鄭錢氏這一通不要臉的搶白氣了個倒仰,“你是哪門子姐姐?小時候家裏所有的活兒都是我幹,五歲前除了米糠湯我吃過別的沒有?少幹一點多吃一口你便罵我是隻吃不幹的賠錢貨,你照看我?”


    咬著牙,鄭阿柔用殺人般的目光看向她,“當年若不是娘,我便被你用二兩銀子賣了!後來你嫁了人家裏遭了災,你過得好日子,迴來看過一次沒有?娘餓死的時候你在哪兒呢?我被迫成為乞丐流民的時候你又在哪兒?現在知道咱們是姐妹了?沒這麽好的事兒!”


    梁子意聞言,不敢置信的看向鄭錢氏,打眼一瞧便知道她不是好人,梁子意沒有想到她竟然惡毒至斯。


    見著鄭阿柔殺人般的目光,鄭錢氏閃躲了一下,梗著脖子道:“那時候年景不好,我自己都吃不飽飯,怎麽去接濟娘?我知道你怨我,你流落的時候我其實有去找你,可當年的流民太多,我不過是一個農婦,哪裏有那個本事把你給找著?”


    擦了擦淚水,鄭錢氏好似十分傷心似的,“當年我以為你死了,還傷心了好一陣兒,近日才知道你到了縣城,還開了酒樓,瞧你這日子過得極好,這不上門來瞧你來了?”


    鄭錢氏的丈夫也是個機靈的,見鄭阿柔有些鬆動了,趕忙加把勁兒道:“二姨姐兒,阿順有了你們的消息那是吃不好睡不好,匆忙湊了些銀子就來找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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