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午門聞聲被激怒;“原來這就是安家人,不過如此。”


    說著身軀上半身衣物炸開,薑太虛紋身不斷震動,身軀開始浮現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那是因果神力。


    且安靖舉詫異的發現,此神力竟然與自己也有連接。


    “一船之恩,原來如此。”


    安靖舉眼底浮現明了,當初薑太虛化作無我境界舊神,忘川本源船翁,幫他從執念之河中將慕曦秀救迴。


    甚至不惜違背忘川本身的大道規則。


    與新天道軒轅大陣命運之輪產生交易,損失自己三成本源。


    新舊規則產生規則權力的交易。


    不止是為了幫安靖舉,而是為了與安靖舉也產生因果,完善自己的新神混元因果大道。


    使自己力量更圓滿。


    如今安靖舉與薑太虛已欠下因果,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救慕曦秀。


    第二次是魔界入世戰爭,與薑太虛談判,不允許魔界主導的忘川河支脈在人間顯化。


    這兩件事。


    都是安靖舉還不起的因果。


    因此薑太虛的實力在新神中已經無法衡量。


    祂走的因果一道,在虛界垂釣萬界,甚至真界祖地,一根沒有魚鉤的魚線,萬界懸,從未釣上來什麽。


    因為祂釣的一直是與強大生靈的因果,完善自身大道。


    脫離法則之力。


    成為規則。


    “好一個願者上鉤,原來這願者並不好當,不知多少生靈咬過你的魚線,甚至你道教大能,也許都咬了,薑太虛,看來我並沒有看透你。”


    安靖舉看著赤午門,突然雙目透出殺機,也許現在可以還一次因果。


    隻要薑太虛出手保祂人間契約的江湖客不死。


    就能掌握主動。


    這薑太虛所圖不小,不可能隻是保住忘川本源,今日赤午門剛好撞刀口上了。


    安靖舉瞥了腳底晚秋亭抬頭矚目的黎歌一眼,聲音在其耳邊響起;“你體內如今有四相,還有崆峒印,好好看,看清楚手段。”


    赤午門身軀爆發神力。


    腳下出現陰陽魚八卦,猶如水墨。


    飛出鋪天蓋地的黑白劍芒。


    直直朝著安靖舉身影湧入,透過身軀。


    “那麽神力,能不能傷到你的無極意誌!”赤午門此刻目中也是一陰一陽。


    古銅色的皮膚湧出劇烈的鴻蒙道能量。


    身後出現法相天地。


    要知道這裏可是真界,所有法則手段都會被軒轅大陣天道返璞歸真規則壓製。


    但法相依舊被鴻蒙大道能量構建出來了,沒有元神的法相。


    慈眉善目的薑太虛模樣。


    好似垂釣白發老人,麵目模糊,伸出十八條手臂,將赤午門的禦劍持於手中。


    禦劍也隨之即漲。


    此時的赤午門,好似一尊神隻。


    腳踩八卦陣圖,不斷湧現鴻蒙道新神之力。


    黑白劍芒猶如潮水,從陣圖中湧出。


    身後是法相天地,持劍薑太虛的請神之相。


    這個薑太虛沒有神誌。


    隻是通過赤午門契約媒介力量傳遞而來的法相之力。


    安靖舉當初體之時,也會用這一招,法相天地。


    看起來的確唬人。


    不過對於如今的安靖舉來說,不管新神還是舊神,在這人間,哪怕有元神加持,沒有法相能在他手上能擋住一擊。


    隻見安靖舉大風之勢瞬間拔極境。


    身影快的肉眼難辨。


    出現在赤午門身側。


    刀鋒揮動,在赤午門頭頂擦過。


    隻見赤午門身後舉著真實禦劍,準備劈斬的法相,轟然傾斜。


    鴻蒙道能量溢散。


    魚翁形象的白發老者法相竟被安靖舉攔腰斬斷。


    隨後安靖舉一腳踏在陰陽魚陣圖上。


    無極之力白光在腳底凝固,瞬間將陰陽劍陣瓦解。


    那洪流一般衝入安靖舉身軀的黑白劍光也迅速被無極之力消融。


    隻見安靖舉一把抓住了赤午門的脖子,淩空將其提了起來。


    如鷹一般的眸子盯著赤午門不服輸的麵龐;“我們都輸不起,扯平。”


    “但我改主意了,不打算放過你,唯獨是你,不打算放過,哪怕你是利用力量在人間斬妖除魔的江湖客。”


    說著安靖舉雙眼出現刺目白光。


    就要扭斷赤午門的脖子,但卻是一寸寸發力,沒有幹脆利落的直接斬殺赤午門。


    他在等。


    果然,過了少許,一道聲音帶著些許空靈,從赤午門喉嚨裏吐出;“安家小子,你贏了,算你還了一果,放開他吧。”


    安靖舉咧嘴一笑,手中無視一切規則的無極之力緩緩散去,壓製不再,鬆開了手。


    赤午門身影半跪在空中,麵色鐵青,調整唿吸後,長出一口氣,隨後神色有些黯淡,輕聲道;“你贏了,姓安的,我立刻離開。”


    安靖舉目光沒有變化,心如止水;“離開吧,你這次來,隻是代表你自己,薑太虛出手保你,已經付出代價。”


    “隻要祂開口了,輸贏於我而言並不重要,當然,你也不要爭取什麽,對我說任何話,你什麽也影響不了,我安家,必會對契約者出手,沒有商量餘地。”


    “你的善意用錯地方了,那些依靠力量,已經被外力主宰,迷了心智的江湖客,沒得救,必然是人族隱患,不可能改。”


    說罷安靖舉不再多言。


    身影瞬間消失,出現在晚秋亭後院,向著外公譚玄策所在的涼亭走去。


    幾位儒者入聖舉了舉酒杯。


    算是見過。


    他們是前輩,也是長輩,但安靖舉的實力也不好以前輩自詡,倚老賣老。


    更不好以同輩相交。


    因此打招唿隻用眼神再好不過。


    黎歌收迴看向天空的目光,看著院內飄蕩的玄色衣衫背影,有些出神。


    安大人的力量,已經不能用世間上的境界來形容。


    好似壓製著,製衡著世間。


    但他能感覺到,安大人好似並不喜歡如今這般強大的自己。


    赤午門在空中手一招,十八柄禦劍歸鞘。


    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晚秋亭,一言不發離去。


    薑太虛的聲音在其體內響起;“我們的媒介,來源於你皮膚上的紋身,因果已了,這次交易,我損失很大,從此以後,你好自為之,接下來的人間,沒有契約的江湖客,更好活著。”


    隻見赤午門身上的紋身竟開始緩緩褪去。


    直到恢複成古銅色。


    那老者形象的紋身悄然消失不見,好似從來沒存在過。


    赤午門目光震動。


    身影在空中驟然提速,遠離青州。


    十幾年前,長歌榜打不過他爹安雲瞻,能與安雲瞻過招的隻有無有為,如今又打不過他兒子,這才是讓他羞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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