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盛宴衝勢恐怖。


    若從上空往下看,黑色奔流衝擊在九州軍隊中,速度並未受到絲毫阻礙。


    幾乎一瞬間便平推數百米。


    在前線戰士損失過半速度才慢了下來。


    長足軍兵卒參戰後,這股衝勢才徹底停了下來,陷入拉鋸戰。


    在半空能看到全貌的五位儒者心驚肉跳。


    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片刻便被收割大片。


    “嗚嗚嗚…”


    黑壓壓的箭矢騰空,投石車破風的嗚咽聲緊隨而來。


    弓箭手不停在後方高拋。


    箭矢黑雲壓下,伴隨而來巨大的不規則石塊。


    砸入饕餮大軍。


    魔煙沸騰…


    饕餮被砸扁後卻是什麽也沒留下,混沌氣會化作洪流迴歸魔界大門,隨後新的饕餮出現。


    頭甲震顫,再次衝殺而出。


    眼前的情景,鬼族與惡魔族還沒有入場,爆發的魔潮已經讓九州軍隊難以招架。


    沈錄腳踏蛟龍騰空。


    蛟龍龍首處站著司徒月昭。


    司徒月昭眼神凝固,不解道;“天師塔弟子們為什麽還不參戰?這些生命不該凋零。”


    沈錄眉頭一鎖;“沒用的,現在這場戰爭,現在隻能拉鋸消耗,安家人不來,人族擋不住。”


    三個時辰的箭雨與巨石。


    唐國軍隊的箭矢巨石儲備耗盡。


    天葬魔王在鐵甲下嘴角上揚,地獄鬼族與惡魔族混雜著饕餮衝出。


    一瞬間。


    人族前軍潰敗。


    雖是不退,但瞬間被衝破。


    死氣彌漫…血液流淌,使得霧氣都開始化做紅色血霧。


    有一些人族兵卒垂死掙紮,吐著血沫,依舊伸出手抓住饕餮的後足。


    結果可想而知,饕餮狂奔的途中將其拖拽的血肉模糊,碎甲遍地。


    三千長足兵卒在前線饕餮包圍中瘋狂揮動刀刃。


    但當粘粘乎乎模糊的眼角看清四周事物時,唯剩饕餮。


    沒有友軍。


    咧開帶血的牙齒。


    笑了笑,隨後頭顱被饕餮拍碎。


    就連三魂七魄也被路過的鬼族吞食。


    就在前軍全線潰敗之時。


    天空出現一座巨大的玄女雕像。


    天師塔拿出了在真界還能發揮威能收藏的法器。


    這雕像是鴻蒙道舊神九天玄女像。


    也就是轉世前安靖舉母親的雕像,還有神韻。


    神性似乎被激活,散發九彩光芒,手指開始動作,似乎要施展某種上古的鴻蒙神術。


    旁邊懸空數位天師塔白衣弟子,有男有女。


    祭出各種上古法器。


    有些是個空架子,祭出來激活後已經失去神韻。


    似乎已經失效,這些天師塔壓箱底的東西,沒人知道能不能用。


    唯有幾件真正被激活,散發鴻蒙道的力量波動。


    神性混雜著各色光芒,但祭出的瞬間爆發,已經有碎裂征兆。


    哪怕在上古很厲害的道兵。


    可想而知絕,地天通的祖地禁的是什麽。


    但隻要有幾件能發揮作用便好。


    至少能給魔界造成殺傷。


    卻不想那玄女神像還未發動神術。


    天葬魔王動手了,作為上古的先天生靈,與天煞同時誕生,自然不會被這種已經失去活性的法器阻擋。


    隻見天葬從身後拔出重新打造的魔劍,葬憂。


    “鏘”


    拔劍聲音清脆。


    顯示祂已經從法則生靈向唯物生靈轉變,就像祂說的,衝不出雍州,祂不打算迴魔界。


    會死在唯物軒轅大陣下。


    一劍揮動。


    整座天空散發鴻蒙氣,十鎮氣息的玄女雕像被斬斷。


    周圍法器紛紛破碎。


    天葬眼中倒映著崩塌的玄女雕像,聲音有些扭曲;“九天玄女,十鎮,我最好的兄弟,天煞的道侶,沒有你,天煞本可與我一樣,還活在這世界上,成為混沌道不死不滅的老家夥。”


    “祂不該在上古之時與你相識,有我們兩兄弟在,有上古九黎部什麽事,哪怕是蚩尤,我們也不服,沒了祂,我寧願當一隻不拴鏈子的狗,魔界,九黎部,算什麽!知道我的執念是什麽嗎?”


    “我原以為,天煞會借助安靖舉執念迴歸,成為天煞,我們會繼續征戰虛天界,最後在搞定軒轅大陣,改變一切。”


    “魔教入虛界這麽多歲月,我卻始終改變不了天煞,你們倆還生了個孩子,可笑至極,現在這個孩子,我很討厭,因為他,成了人!還成了軒轅黃帝這場大棋的關鍵棋子,無極,算什麽!”


    “我們生於先天,本就該與天地同壽。”


    安靖舉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人族與魔界大軍廝殺的戰場。


    此時的戰場已經亂作一團。


    四周天師塔弟子侍神,人族軍隊,江湖客,饕餮,惡魔族,鬼族等魔界生靈,廝殺的難解難分。


    此刻已經化作修羅場,沒有戰線。


    隻有無盡廝殺攪在一起的戰鬥。


    隻見安靖舉背著一方巨大的石木棺,棺上篆刻著鬼神圖案,沒有魔族可以接近他,他的氣息異常恐怖。


    “嘭…”九幽石棺砸落在地。


    安靖舉抬頭掃了眼正在空中解體的玄女雕像,那是他前世的母親,為他落過淚的先天生靈雕像。


    周圍被斬斷的幾位天師塔弟子血液在噴灑,一切好似很緩慢,隨後將目光投向戰場遠處天葬魔王密不透風的魔甲。


    冷聲傳遞;“你,知道你要死。”


    天葬取下了密不透風的頭盔,似乎是第一次摘下,露出與安靖舉神似得麵容,但又有區別。


    長發飄蕩,瘋狂道;“從天煞執念不願歸來的那一刻,我就沒想再存活在這世界,壯大魔界,隻是我做給九黎看的,殺我的人必須是你!天煞的孩子!孤星!”


    “我叫安靖舉,不叫孤星,你要失望了。”


    隻見安靖舉一把推開石棺。


    石棺內九幽愫女黑色眼影朱唇動了動,青黑的指甲扣住石棺邊緣,身影緩緩漂浮而起。


    驟然睜眼;“黃帝令,絕,地天通。”


    “冥族,我的孩子,從哪來,迴哪去。”


    說罷額頭浮現九州印記,九州下好似九幽冥府。


    隨著饕餮衝殺人族的鬼族突然開始消失,陰風開始消散。


    這些鬼族無形無質,卻能影響攻擊人族,影響人族精神,產生幻境。


    天葬並未意外,在遠處穹隆下魔劍指向安靖舉,驀然開口;“九幽愫女,雖是十鎮,但祂送不走我,你來!”


    安靖舉抬眸,在人群中手中出現刀柄;“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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