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城見這元神精魄已完全被吞噬,獨臂接過刀鋒,封住左臂經脈,一步步走向黑衣男子,咧嘴道;“我知道你們是來送死的…但!煩請不要留手…或者說…”說著渾濁的瞳孔猛然放大!


    “不要,以傳話之名,侮辱我人族!”


    黑衣男子見狀神色漸漸凝重;“那可能…我的任務完不成了…我叫曹烈,周商時期遺留,來自第八煉獄,空域…是一件兵器,空域魔主,都沒有稱謂,都隻會做一件事,殺戮,我也不太喜歡傳話,我希望,死人能記住我的名字,我在人間的名字。”說罷伸出手臂,一道黑影凝聚。


    虛界之力,魔力,凝聚成刀。


    黑色煙霧垂落…


    “動作跟不上,會死…畢竟你是人籍,可沒有太多血可流…”


    “你們魔界…也有無名碑不成?老家夥…”項城盯著對方毫無瑕疵的麵容,嗤笑道。


    “看來你不太尊重我…小家夥。”曹烈身軀一晃,黑色刀刃如幻影一般。


    項城瞳孔震動間猛然揮刀,“鏗。”電光火石之間,項城刀鋒脫手,單手扣住地麵身軀倒退十幾米。


    風浪席卷…


    “刀都拿不穩啊…項家人…這就是你的勢嗎?”


    項城好似沒有聽到對方的嘲諷之言,緩緩站起身軀,牙口間血霧彌漫,對方的速度,不是人間能達到的速度,勢,也要有目標,才可施展。


    “純粹的速度,施加的力量,你…也不太尊重我,能一擊必殺,卻要試探。”說罷項城眼眸靜靜盯著對方,霸刀勢凝聚。


    即使手上無刀,依舊揮動手臂。


    漫天樹葉飛舞…在空中整齊被一股刀氣切斷…樸實無華,卻又被殺機粉飾了此地這一切。


    曹烈眼神晃動,看著項城道;“你經脈全斷了…心脈也碎了?”


    項城點頭,身軀一瞬間跪地,“哇…咳…”


    大口咳血,花白的頭發瞬間枯萎,好似一瞬間經曆了時間長河。


    而曹烈的黑衣也傳出崩裂聲“撕拉…”身軀攔腰而折。


    上半身一瞬間落下,可以看到項城抬首的眼眸。


    元神精魄顯出,同樣被斬斷,因為塑殼的破損,而無法寄居,顯然,這傷勢,並不是斬斷那麽簡單,元神一樣被斬斷了。


    項城趴在地上,血液越咳越多,慢慢爬向赦令天下的刀鋒。


    “年紀那麽大了,還要這副狗吃屎模樣…被小輩看見,我也沒臉活著…還好…我快死了。”


    一口咬住刀柄,朝著那魔主元神爬去。


    “你能不能自己過來…反正都敗給我了…不是傳話嗎?麻煩你尊重下勝者。”


    項城此刻拋下前輩高人姿態,一副無謂的形象,齒縫間傳出聲音。


    這曹烈元神透著一絲恍乎,祂沒想到,自己這樣就敗了,自己還沒有開始施展…便被這人族斬殺了。


    “…好懷念,死亡…我看著親人離世,忘記了他們的模樣,入魔界跨入那道血池,從那以後,有充足的時間,讓我存世…讓我強大,但慢慢的,我忘記了活著的目地…”


    “話真多,你還不如人間妖魔…至少祂們知道跟我人族怎麽周旋,入性後,都是被執念牽絆的蠢貨,可惜,我沒時間知道你為什麽入魔了。”


    這道元神聞聲道;“那就謝謝你,讓我停止思考。”亦是晃動著元神,朝著項城靠近。


    赦令光芒大放…


    雍州。


    魔界大門處。


    鍾馗瞳孔一震。


    “第二句,與人族合作再啟封神。”


    震驚抬頭,看向安雲瞻…


    安雲瞻傳出聲音;“摩珂魔主的話,不可信,不管祂跟你說了什麽…執念而已。”


    “魔界規則…隻可傳遞真言。”


    “的確如此…但真言亦可包括很多目地不是嗎?”


    “這一月,不管如何…我都會踩在虛界之眼上…抉擇,我兒子來做。”


    ……


    斬妖大隊死傷慘重,而安靖舉卻是趕往青州,對此毫不理會,即使斬妖司現在聽令於他。


    他要去青州晚秋亭埋葬六叔安雲泓,爾後去安家大宅立牌位,青州無情涯給母親上香,此刻的他心無旁貸,馬車後的狼甲叮當作響…


    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陶伯,別激動…剛出天啟城…妹妹,揚州不悔城就不去了吧…青州才是你的家,就剩二叔了,二叔的屍體我會找到的,梁州無涯洞,人族禁地都在梁州,我們一家子,都要團聚。”安靖舉將酒囊拋下馬車,一甩疆繩,“駕…”一股勢顯出,馬兒疾馳的速度更快,而車輪卻不接地麵,懸空滾動著。


    社神戰場。


    斬妖大隊死傷慘重。


    黎歌被放在一處樹木後,聽著打鬥聲,身軀浮現一絲霧氣,靈台火焰大漲。


    竟突破五境。


    耳靈之火,目靈之火,鼻靈之火,口靈之火,心靈之火,同時點燃…不得不說,天賦異稟。


    從靈台二境,突破五境,用的時間是跨越式的,靈台識海清澈,楊家槍法殘卷以及羅家槍法也在腦海中不斷顯出,許多不明之處茅塞頓開。


    但他的身軀此刻是不能動的…受傷太嚴重,除非突破宗師,用先天氣打通經脈,就如安靖舉當初突破宗師時一樣,破而後立。


    能這麽快入門,與陶伯的勢帶給他的震撼不無關係。


    因為他與陶伯,相處時間不短,一直將其視做長輩,陶爺爺,陶伯在其眼前死去,使得他此刻痛苦與強大的決心前所未有的旺盛。


    “安大人…”黎歌少年麵龐,迴想起與安靖舉在冀州破廟相遇的一幕幕。


    青州為自己得罪高家妖魔。


    將自己帶入晚秋亭,不知不覺,他與安靖舉的命運已經鏈接在一起,而不是那個無所事事的驅魔人。


    “我是你手底下的斬妖官…你現在好強…但不會不需要我…我們是家人。”黎歌強撐著身軀站起,手顫抖的從腰帶中拿出密藥。


    一口服下。


    “安家密藥…陶爺爺逝世了,留下的不多,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驅魔人的小家子氣,還是那樣…”


    “轟…”


    一股氣浪掀起。


    聶嫣被掀飛,撞在樹上…猛咳鮮血,斬妖刀深陷樹木之中,眼神透著意外,看向樹後的黎歌目露鄙夷之色。


    “你!能站起來了…還不快幫忙…你看誰他娘的閑著呢?”說罷一把抽出斬妖刀,再次跳躍離去。


    黎歌幹巴巴的咂咂嘴,無法解釋,長槍在樹後立起。


    “勢!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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