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冷漠的盯著張原等人背影,不敢露出疲勢,在幾人走後…身軀才在抖動間緩緩倒下…黑氣蔓延鼻孔,鮮血流出。


    店家裏的百姓這才趕忙跑出來一臉慌張將安靖舉抬進屋內…先前打鬥他看到後,不敢出來,躲在床底下,聽著打鬥聲驚恐萬分。


    待打鬥平息,才出來將這斬妖官帶迴房中上藥。


    青州城內…一些熱鬧之地,除魔司白衣除魔官腰間的玉佩突然散發黑氣…


    鎮邪獄的虎符同樣如此。


    玉佩上顯現黑墨字跡。


    “斬妖總旗,安靖舉,青州,半魔…速速抓捕入獄。”


    此刻無數除魔官與鎮邪獄的兵卒都興奮了起來。


    “來活了…”


    除魔官不管妖魔,專門對付斬妖司的斬妖官,設立自然有其特殊的意義。


    因為完全入魔的人,可比妖難對付多了…當年上一任斬妖司司主就曾入魔,成為刀魔,但找迴了迷失的自己,在斬妖司卸任後,成為了不悔城城主,可以說是一位傳奇…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刀魔,可以真的壓製住魔性,所以除魔司設立的任務便是防止入魔的斬妖官造成殺孽。


    鎮邪獄同樣如此。


    隻是玉佩上顯示這位總旗是半魔,隻能抓,不能殺,因為還未完全入魔,有很大幾率可以找迴自己。


    安靖舉渾身劇痛,眼睛睜開,腦海中不斷響徹著妖魔邪音,自己的殺性也沸騰的難以抑製。


    此刻他躺在這鄉野酒館的房舍內,手上被打了木板,傷口被包紮的很好,外麵已經一片漆黑,顯然天已經黑了。


    安靖舉靈台之火瘋狂燃燒,一瞬間撐開,口中發出一聲長嘯…音波擴散…震的周圍桌椅陶罐“噔噔噔…”作響。


    靈台一道火焰,緩緩點燃…


    他破境了…口靈之火燃燒起來…


    自身的魔性也緩緩被清除…


    雙目恢複清澈,殺意也消散一空,斬妖刀也不在震顫,胸口的魔界符文也緩緩顯出,字跡閉合…


    心鎖再次凝固。


    除魔司幾位百戶剛剛召集人手,夜間在青州城內準備全城搜捕安靖舉。


    腰間的玉佩黑氣突然消散…


    鎮邪獄的虎符也不再吞吐黑氣。


    “這麽快?”


    “這活幹的,真沒意思…”


    兩處機構的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安靖舉要麽已經落網,被關押進鎮邪獄。


    要麽就是清除了魔性…顯然後者可能性更大,他們才剛剛開始搜捕…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把一位半魔拿下了。


    玉佩以及虎符沉寂下去,代表命令取消。


    這命令斬妖官是收不到的,因為擔心同僚包庇,就算是斬妖司司主一樣得不到這份信息,虎符和玉佩同樣是鍾馗伏魔時期的法器,可以記錄斬妖官的信息,同時感應到入魔之人。


    此刻許多除魔官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散了,在青州城內繼續飲酒作樂。


    一位中年男子走入房舍,看著醒來的安靖舉忙道;“大人…你醒了…”


    安靖舉點點頭,有些歉意道;“打壞了你的店…”


    “大人不必歉疚,就幾張桌子罷了…”


    “大恩不言謝,你這店壞了就是壞了,可以找朝廷賠償三倍銀子,先前我也是辦差…”安靖舉掃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勢,感覺這中年男子包紮的不錯,應該還給自己傷口上了金瘡藥,自然很是感激。


    中年男子聞言搖了搖頭;“大人…我這是黑店,怎敢問朝廷討銀子,你沒事了就好…”


    安靖舉聞言愣了愣道;“不管如何,你救了我,這些銀子收下吧,我隻有那麽多了,這便告辭…”說罷安靖舉將兩錠官銀,和一些碎銀錢袋拿出,放置桌上,他知曉這百姓要的不是他的口頭感謝,或者其他方麵的承諾,隻是想要好好生活罷了。


    “大人,太多了…使不得。”


    安靖舉走出門外,聲音傳來;“我的命,值這個價,拿著這些銀子可在青州城邊緣地域租個店鋪了…好好生活。”


    男子沒有多言,目送著安靖舉離去,手中掂了掂錢袋的份量,露出開懷的笑容,雖然自己膽小,但老百姓至少也有一顆單純善心,能搭把手,自然不會見死不救,此番也算因禍得福,有了些家當。


    安靖舉迴城後直接去了晚秋亭,此刻晚秋亭後院瀑布下的房舍點著燭光,黎歌,裴靜思等人都在…還多了兩位女子。


    這麽晚,沒有歇息,顯然都在等安靖舉。


    安靖舉朝兩位女子看去,一下便認了出來,一個是有過照麵,一個是映像深刻。


    “公子,誰傷了你?”陶元陘此刻兩具身體在瀑布前放著船燈,一具身體看著安靖舉的傷勢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


    “豬妖,已經解決了…”此刻安靖舉靈台修為更進一層,雖是看著傷勢嚴重,但精神飽滿。


    眼神詢問陶元陘,看向兩位女子。


    “哦…公子,那兩位是斬妖司百戶遺孤,自己人…”陶元陘解釋道。


    安靖舉盯著兩人皺起眉頭道;“誰的遺孤,我見過她們…”


    “齊雲飛,你以前的上司,在裴府因公殉職了…”


    安靖舉聞言一震,看著裴靜思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苦澀,小聲道;“陶伯…齊雲飛,是我殺的。”


    陶元陘卻是拍了拍安靖舉的肩膀;“這事兒,我知道,裴家那小丫頭被我封了口,也不會說,她們無家可歸,也是鍾馗院關注對象,就讓她們待在這吧…”


    安靖舉有些心中無語…


    身邊全是仇家,這算怎麽迴事…晚上睡覺黎歌隻能當自己的門童了。


    但陶元陘卻不以為然,因為這兩人根本不是齊雲飛遺孤,隻是皇帝給安排了個身份罷了,但他沒有告訴安靖舉。


    慕紫芊見安靖舉走入涼亭,起身笄禮道;“安公子…家父曾蒙安家關照,如今走投無路,還望收留。”


    而那位嬌小女子卻衝著安靖舉一撇嘴,將頭轉了過去。


    “曦秀!”慕紫芊有些生氣。


    這兩人,一個大方傾城,一個俏皮跳脫。


    這姐妹,有點讓安靖舉頭疼,尤其是那位妹妹,安靖舉可是領教過了…


    “陶伯,你安排就是了…我知道她們根本不是什麽遺孤…但你既然要瞞著我…那便瞞著吧,有些事,我知道也無用…”說罷安靖舉轉身迴到草舍。


    自己的上司自己最了解,齊百戶根本沒成過家,哪來的遺孤,況且姓氏也八竿子打不著,私生子說法更不靠譜,齊百戶能生出那麽好看的女兒,得跪在送子觀音麵前燒幾十年的香火,也就沒時間生孩子了…隻是陶元陘沒有告訴他兩人的真實身份,自然是有顧忌,那他也不必知道,他隻知道安家的管家,絕不會害他。


    “黎歌!守門!”一聲喝聲,將正在涼亭撐著腦袋打瞌睡的黎歌吼的一激靈,趕忙追上安靖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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