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鍾離海的話,皇室眾人全部垂下頭去想笑又不敢笑。


    鍾離晉這明顯就是拍馬屁拍的太過,皇上都看出來了。


    鍾離晉訕訕然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旁邊的藺瀾霆譏諷的勾了勾嘴角,不過他也是好奇,這位國師大人到底要做出怎樣驚世駭俗的畫來?


    他的視線落在了屏風那頭低頭作畫的女人。因為那畫是豎起展開的,左右被錢多多還有財多多兩人立著的。所以遮擋住左丘鑰的身體,看不清楚太多模樣。


    但即使如此,就身形而言。昨夜的他都沒有絲毫的印象,自己有和這樣的一個女人共枕而眠過。


    他的記憶,到底去了哪裏?


    昏迷之前那寢殿的異味明顯就是藥。


    所以,他是之後毫無意識了麽?


    不過,當時他心跳如鼓按理來說,應該是人格突變的前兆。


    可是醒來依舊是他自己,就說明並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畢竟每次人格突變,都會維持好幾天的時間。


    看來,魂草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可是,昨夜的事情依舊是他畢生的恥辱,是怎麽也不想想起的。


    墨水灑落在白紙之上,星星點點,仿佛芝麻黑豆斑斕分布,並無美感。


    稍微有點審美的,此時都無法直視左丘鑰麵前的那副白紙。


    兩邊舉著紙的錢多多還有財多多兩個人也是不敢說話,盯著自家師傅那一臉自信繼續潑灑墨水的操作,無奈歎息。


    不知師傅待會兒這到底要如何圓場?


    倒是隻有下方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這畫你們看的明白不?”


    “國師大人的畫作怎麽是我們凡人看得懂的?這裏麵肯定大有玄機。”


    “就是,能夠在皇上還有眾多權貴麵前作的畫,沒有幾分學問怎麽行?”


    “國師大人果然是厲害!”


    而畫舫之上的眾多權貴們:“……”


    “這畫的是什麽東西?”


    “別說了,習慣就好,國師大人哪裏有什麽真文章?”


    “就是,到時候看她怎麽收場?這什麽星辰圖,我家五歲侄兒都做的比她好。”


    孟朝詞則也是看著旁邊的濮陽孝笑眯眯的開口道:“不知老丞相您怎麽看這畫作?”


    “國師大人的畫,怎麽能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可以評價的?”


    孟朝詞:“……”


    老狐狸,你就裝看不懂吧!


    可是在座的哪個不是有眼力見的?


    隻要這位國師大人丟臉,那麽就是濮陽孝難堪,所以孟朝詞的心情還是十分不錯的。


    不管底下那些愚民們怎麽想法?可是左丘鑰在京圈私底下的名聲早就臭的不能再臭了。


    左丘鑰看著滿目黑色的斑駁的印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放下手中的墨水盤之後,她便是直接執起手中的筆來,然後直接在各個墨點上畫起了銜接的線條。


    黃靈大陸是一個以武為尊的界麵。


    女子也可以習武。


    而且習武不單單有內力的劃分,還有武士等級的嚴格等級。


    這是在聖武堂內,要求最苛刻的東西了。


    大家都以能進聖武堂為榮,因為這代表自己武力值的認可。


    而也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習武的,並且還能達到高要求的武力值的。很多人的天賦,隻能到達入門而已。


    “天象星辰圖,它的存在不代表於表麵。它奉承的東西,我相信隻有真正高深之人可以看出。”左丘鑰的毛筆遊走的每一個星辰,最終銜接點布滿了整個白紙。


    左丘鑰的話,眾人都不以為然。


    說的再怎麽高深莫測,也不能證明這是副毫無水平的畫作。


    倒是藺瀾霆此時狹長的目光落在朦朧屏風外的畫作之上,那些星點確實沒有美感,可是他在那遊走的筆尖和線條下,卻是看到了其他讓他心有撥動的東西。


    隻是,可能嗎?


    是否,隻是巧合?


    但是,現場的大部分權貴眼中,這都是一副亂七八糟忽悠人的畫。


    隻有雜亂無章,不堪入目。


    甚至其他畫舫的眾人多是在聊天,根本沒怎麽注意左丘鑰在說什麽?


    比如左丘家的畫舫,眾人都已經食用糕點和下午茶起來。


    各個小姐都開始嫌棄這天氣熱開始抱怨:“也不知道這祭祀大典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左丘珊則是目光掃過那高台之上所謂的國師大人,見她手中的“畫”都不如平時自己練習的草紙。目光之中劃過幾分輕視,接著表是安撫自己的幾位妹妹道:“再等等國師大人做完畫就好了。”


    “切,這哪裏是畫啊?我都畫的比這個好!”左丘蘭禁不住小聲嘀咕。


    左丘俞雖然也知道當朝國師什麽德行,但是這種場合卻也是立馬製止住了自家女兒:“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若是隔牆有耳,咱們整個左丘家都得敗在你的嘴裏。”


    左丘蘭才嚇得不敢再繼續說了。


    相比起眾人的心態。


    此時隻有在某個一直安靜坐在板凳上的老者突然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他便是,聖武堂的會長:雲昔。


    本是盯著左丘鑰作畫的那隻遊走的手發呆,他習以為常的打座內斂武力,本是突發奇想跟隨左丘鑰那星辰圖遊走著。


    天穴,地脈,無息……


    頓時,他的丹田仿佛被點播開了一般,本來一直停駐的瓶頸頓悟般的直接衝突等級。


    武士級別突然到達了武聖,讓周圍的雷瀟等人全部被湧動的氣流驚的迴頭看去。


    “會……會長?您……您剛才是……突破了?”


    雲昔也是激動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蒼老的麵容仿佛個孩童一般興奮,如同獲得了至寶一般。


    這個受整個聖武堂敬重實力雄厚的老會長還是第一次如此激動的情緒,讓一整個畫舫的武師們全部詫異的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是知道他們的會長大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乃是整個聖武堂都無比高興的大事情。


    聖武堂可是勢力廣於四國,強者如雲。


    雷瀟也是小心翼翼的目光看著雲昔萬分恭敬的開口道:“會長大人,您……可是領悟了什麽天機?”


    “確實可以這樣說吧!”雲昔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皇室畫舫上的某個女子的白色身影,目光閃爍而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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