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的多了,饒訾君也更加不耐煩了起來。


    所以於溪急忙的上前走到了一個攤位處,指著其中一張麵具道:“爺,您看,這抓鬼大師洛因的麵具如何?”


    他主要是害怕這京城,若是爺被人認出來了怎麽辦?


    發病期間,最少接觸熟人最好。


    以免爺真正的病情被眾所周知,那就麻煩了。


    而且爺現在這個狀態,若是遇見京裏的人,根本不會正常應付。


    饒訾君凝眉,不情不願的:“拿來!”


    “嘿嘿,爺,這洛因那,可是和鬼麵有一段姻緣。這一張麵具,其實是有一對的。您看,這個鬼麵少女……”於溪本是話嘮,買下麵具還不忘嘀嘀咕咕。


    饒訾君嫌棄他聒噪,便是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麵具。不過剛準備戴上的時候,突然眼睛不經意的撇到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攤位。


    女子手中拿著一個鬼麵少女的麵具,她麵黃肌瘦的在燈會一眾打扮光鮮亮麗的女子之中毫不起眼。可是此時正對著自己旁邊的小丫鬟說著什麽笑焉如花,她眼眸中的光讓饒訾君莫名動容。


    接著便看女子拿起手中的鬼麵麵具扣在了麵容之上。


    那張臉,頓時被麵具所遮擋。


    而兩人也轉身準備離去,那小丫鬟抓緊了她的衣袖,兩人湧入燈會的人流。


    可是饒訾君卻是心頭喜悅,他在風城等了許久都等不到的人,竟然在京城碰見?


    “爺?您去哪兒?”於溪剛給完錢就看著饒訾君拿起麵具就飛快朝著人群中衝去,嚇得驚唿。


    緋言見狀,也是立馬表情嚴肅,握著長劍跟了上去。


    饒訾君在前麵追,於溪緋言兩個跟班在後麵追。


    可是燈會的人流實在不少,加快了速度也被阻擋了下來。頓時,兩段距離都被拉開了來。


    饒訾君看著自己手中的麵具,又看了看攤位上那鬼臉少女麵具的模樣。他剛才被人擋了一下,就丟失了左丘鑰的人影。她被來往的人群淹沒,再也尋不到。


    饒訾君知道左丘鑰戴的麵具是什麽模樣。


    洛因和鬼麵少女的故事,是一個輕喜劇的戲劇,結局十分美好。所以,她與自己的天生一對。


    勾了勾唇,饒訾君便是開始著重尋找他的鬼麵少女。


    “小姐,您看那燈橋,好漂亮啊!”蘭芝指著不遠處跨河的燈橋,橋十分大,上麵不少男男女女相擁欣賞著河之上的漂浮著的燈花。


    因為河邊,放燈蓮許願的人也多不勝數。


    這頭望去,燈火如星星一般點綴在橋上,以及河麵。每個人的手中還手持著花燈,讓這夜晚點綴成閃爍流淌的銀河。


    左丘鑰目光明亮,拉起蘭芝的手:“走,咱們上去看看。”


    饒訾君一路尋來,並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走到燈橋下方之時,便是聽到了不遠處於溪還有緋言兩個人急切的唿聲:“爺!”


    便是果斷台步朝著燈橋之上邁去。


    而剛邁上燈橋,他的耳朵中便傳來了一道歡快的女聲:“小姐,要不咱們也去河邊放燈蓮吧!您看,他們好像都會在燈蓮之中許願。蘭芝也要許願,讓小姐以後都無病無痛,平安百歲。”


    “你啊!”左丘鑰無奈的輕笑。


    饒訾君一個轉身,便是看著他尋找的人正在他的左手邊。


    他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而蘭芝此時則是突然朝著旁邊看去,激動的道:“小姐,橋上就有賣燈蓮的,您在這裏等著,我去買兩個燈蓮。”


    說著,蘭芝便跑開了。


    左丘鑰側臉看著已經躲在了小攤處買燈蓮的蘭芝,笑容柔和。


    卻不知道她的身後,某個癡男跟個呆子似的欣喜的盯著她,還在醞釀著怎麽打招唿。


    “爺!”


    於溪還有緋言兩個煞風景的此時聲音聲音從橋頭那邊響起,看樣子準備上橋。


    饒訾君的眼眸微微一沉,然後看著麵前的左丘鑰眼眸中劃過一道精光。裝作不經意的衝撞過去,“姑娘,小心!”


    左丘鑰覺得自己的事故是真的多。


    每次出門都會遇到各種意外。


    好好的看個燈會,這站在橋上都能被人撞見,並且還被撞的從橋上掉進了水中。


    她本是可以避開,可是身後那人緊緊的箍住她的腰身,嘴裏還說著小心,她迴不了頭隻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


    接著就……


    “砰!”


    後麵這人擁著她一起,直接躍過護欄,然後狠狠地的砸進滿是燈蓮的河水之中。


    “啊!有人掉下去了。”


    “怕什麽,這京河的水又不深。”


    橋上看燈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不過見那掉進水中的人並未出現掙紮類似不會遊泳的情況,恐怕是已經遊走了,便都鬆了口氣。


    “爺?”


    於溪還有緋言兩人已經邁上了橋,橋上觀燈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小姐?小姐你在那兒?”


    蘭芝手中還拿著兩朵燈蓮,她迴來的時候左丘鑰已經不見了。她挑選燈蓮剛才多跟店家詢問了每個燈蓮原來有不同的含義,所以多待了會兒。


    本是以為小姐在橋上,應該不存在跟小姐彼此弄丟的意外。


    她急的快要哭了:“小姐!”


    於溪聽到熟悉的聲音,也是抬頭看去,就看到了不遠處某個拿著兩個燈蓮,哭的手足無措的蘭芝。頓時眼眸之中劃過幾分詫異,然後走了過去:“蘭芝?你怎麽會在這裏?”


    蘭芝看到於溪的時候,也是表情劃過幾分意外。然後又想到不見了的左丘鑰,便是哭道:“我把小姐弄丟了。”


    緋言在橋上到處沒找到饒訾君的身影,便是迴來就看到了於溪竟然和個姑娘在搭訕?


    頓時走了過去,目光落在這個圓臉可愛的小丫頭身上看著她淚眼汪汪的模樣,立馬古怪的表情看著於溪:“好啊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我才沒有。”於溪立馬辯解,然後又目光看著蘭芝,直言直語道:“你家小姐雖然身體不好,可是腦瓜子卻沒問題。她肯定能找到迴去的路,你不用擔心。這燈會就是人多,走散是時有的事兒。不過,你和你家小姐怎麽會突然來京城?”


    “認識的?”緋言挑眉。


    於溪便介紹:“左丘世家左丘鑰身邊的丫鬟。”


    左丘鑰?


    緋言表情有些古怪,然後看著於溪開口:“我妹妹……現在也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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